「妳何時把孩子帶回去?」 
「畫展剛剛完畢,我後天要飛到台北參加一個交流會。」 
「然後順道來一個一泊二食的淫慾溫泉之旅?」 
「怎麼你能把所有事情都拉到那些事上?」 
「那夏迎春會不會跟妳同行?」 
「不是他會不會跟我同行的關係,是你對我的想法有問題!」 
「我也想到台北爽爽啊!」 
「我到那邊是為了公事啊!」 
「人家都不喜歡妳有孩子,就乾脆把他給我吧。」 
「你根本不明白我有多掛念鍾翹!」 


「鍾翹根本是妳的負擔!沒有他,妳還不立即飛奔到法國定居?」 
「鍾莫言,你根本不明白我。」 
「鍾翹每天也坐在門口等待妳。」 
「我也很想念孩子。」 
「不過妳要跟夏迎春到北投爽。」 
「我要爽,不用到北投吧?」 
「對,妳天天也在家爽。」 
「我不跟你說了。」 
「旅途愉快。」 
「Thx」



朱雀橋曾經是來往繁忙,現在卻野草花遍地亂長…… 
我們很多時一說話就不其然吵起來, 
或許是我對她對我有事鍾無豔,無事夏迎春的態度感到不爽, 
又或許是我像個小孩子故意挑釁獲得在對方心目中的存在感, 
一切也只是我還是太在意她所致。 
我會故意挖苦她、詆毀她,藉以對她的離開來一個小報復。 
另一方面,又繼續默默守護著她,例如她的生活需要、心理狀況等, 
俗說「一夜夫妻百二蚊」,我對姜碧瑄的感情可是無價。 
於是,這一種讓我歡喜讓我憂的樂韻,快令我漰潰。 



一方面希望她快樂,另一方面又不想她太好過。 
一方面希望把她求贖,另一方面又不能對她加以荼毒。 
一方面希望她說想念我,另一方面又怕再受傷害。 
一方面希望孩子在我身邊,另一方面又怕她獨個兒孤單。 
一方面希望她能夠把我放生,另一方面又不希望她把我忘掉。 
一方面希望我們能夠和好如初,另一方面又知道我們根本相處不好。 
一方面希望她能夠展開新的生活,另一方面又希望我們的世界仍然只有對方。 
一方面希望她知道我是有多麼想她,另一方面又不想她的情感出現矛盾。 
一方面、另一方面,一方面希望怎樣,另一方面又不希望那樣。 
自知並非什麼堂堂男子漢,就是拿得起,放不低。

或許孩子根本沒有成她的心理負擔,成負擔的人,只是我。 
婚姻正式告吹後,好友相繼慰問、鼓勵、介紹、轉贈給我這個失婚漢, 
其實不乏認識異性機會,像皮叔說,「掉了婚姻,請去失身」 


朋友怕為我的雪上加霜,也把惋惜的心情化作自由重生的腔調, 
希望落寞的失婚漢能再次復出, 
為天下間寂寞難捺的盛女得到身心滋潤、填滿她們的無盡空虛。 
然而,我再提不起覓食的心情,除了心情不佳,難以擠出笑容普天同慶外, 
萬一真的不幸遇上一位投契的女生, 
鍾翹繼Uncle Ken後,又要多一位Auntie Lin Hsi Lei…… 
為不令鍾翹有個太複雜的家庭環境, 
我還是把時間花在時間上, 
好讓鍾翹的成長有更好的保障。

這個周五晚上,心情有一點鬱寡, 
老闆邀請我們下班後一起吃飯,再到夜店消遣, 
希望藉此打成一片,新同事下認識,舊同事更熟悉。 
同事們紛紛叫好,而我就以回家湊仔為名,草草吃過晚飯後, 
就婉拒老闆的一番美意,回家當好爸爸。 


或許是我個人崇拜心理作崇,晚飯後離開前, 
我看到會計部的翻版陳美詩Crystal對我有過一絲不捨的眼神。 
Oh my Crystal,要令妳失望了, 
希望妳沒有特地為是次派對預早準備一個粉紅碎花奶罩吧。 

回到家,看見媽媽跟鍾翹坐在沙發上觀賞利物浦大戰車路士, 
情景是有相當幽默。 
媽媽一邊把旁述的說話翻譯成BB話給鍾翹聽, 
一邊握著鍾翹的小手跟他伸展, 
鍾翹拿著小足球開心得連我回來也不知道。 

「老豆你過黎陪佢睇波丫,我去鋪好張床仔!」

看看時鐘,才知道原來已是十時多, 
跟鍾翹相處的時間又剩下不到半小時。 


抱著鍾翹,兩仔爺趟在沙發上感覺是好, 
腦海卻還有掠過一秒夜店的畫面, 
一想到此時此刻有一班人在中環興奮地舉杯暢飲, 
帶著粉紅碎花奶罩的Crystal,還有銷售部新聘請回來的Ada, 
我跟鍾翹說:「唉……老豆為左你,真係犧牲左好多…快D叫聲我先啦!」 

「嘻嘻………」

「去左邊呀你!」 
「去……去左…同…同幾個朋友飲野…」 
「做乜漏口呀你!」 
「冇……冇呀……」 
「仲話冇?係咪去左追女仔?!」 
「冇呀!去追女仔就唔咁早返啦!」 
「咪抄左人地個牌,搵日再approach囉!」 


「咦?係喎…哎呀!我唔識添…早知頭先抄左牌先啦…」 
「拿拿拿!仲話冇去追女仔?咩早知,咩頭先呀?」 
「冇呀……我同老細一齊出去飲左杯野乍…」 
「你頭先先話係同幾個朋友!」 
「我地公司冇乜 Hierarchy structure…」 
「咁係朋友定老細呀?」 
「返工時老細,放工時朋友。」 
「咁你同幾個老細去左邊度玩呀?」 
「去左印度。」 
「即日來回?」 
「即日來回。」

「拿,鍾莫言,你坦白從寬,我唔嬲!」 
「真既?」 
「真!」 
「其實我……」 
「其實你…………」 
「其實我去左新德里。」 
「邊度黎架?」 
「印度首都。」 
「鍾莫言!!!!!」 
「在!」 
「你都唔錫我既!成日走去追女仔!」 
「男人係可以將愛同性分得好開。」 
「咁你同佢地搞野啦!!唔好番黎掂我喇!」 
「吓?妳講乜野呀?我同佢地淨係得愛架乍。」 
「去死啦你!」

「我死左,冇人同妳一齊供樓架喇!」 
「哼!我有鍾翹!」 
「佢淨係識得使錢架乍!」 
「我搬番去同奶奶一齊住!」 
「又得喎!」 
「好在仲有鍾翹!你快D去死啦!」 
「如我若有事妳會很寂寞……」 
「你死左,鍾翹就冇個壞榜樣,D性格就似哂我同嫲嫲!」 
「咁佢會鐘意男仔。」 
「唔會啦!佢死鬼老豆咁咸濕,個仔都應該唔會攣!」 
「咪係囉!佢生出黎就已經有我既性格係入面,同我死唔死冇關係!」 
「我會叫鍾翹唔好咁花心,做人要從一而終,放左工就返屋企。」 
「妳簡直係響度破壞緊大自然既定律……」 
「識女仔要帶番黎俾媽媽睇,要好似媽媽咁溫柔賢淑!」 
「最緊要波大。」 
「要好似媽媽咁高咁靚,最好識畫畫,咁婆媳關係就會好似媽媽同嫲嫲咁好!」 
「唉妳慢慢Final fantasy啦,我去沖涼然後同個仔玩。」 
「鍾莫言你係咪想洗走D罪證!」 
「仲使咩證據丫…妳都定左我罪啦!我洗定個蘿柚等妳今晚通櫃通得順D之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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