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你真係鍾意一個人，你真係只敢loop她的instagram和facebook?》: 最終章（甘）

第二天。
 
係大學發生一件咁嘅事當然很快就傳遍開去。
 
我上第一堂的時候都會聽到班上的部分同學望著我竊竊私語，弄得我混身不自然，很是尷尬。
 
下堂的時候，阿儀見狀，拍一拍我肩膀：「放心啦，d人時間耐左就唔記得左呢件事！」
 
「嗯」我點點頭。
 


我聽到阿儀的說話當然心感安慰，但始終會有些不自然的感覺。
 
「鈴…鈴…鈴…」電話響起了，屏幕上顯示一個熟悉又陌生的名字。
 
係阿晴
 
「喂…你搵我咩事？」其實我大概都猜到她找我所為何事，只是明知故問。
 
「我想約你今晚見一見面。」阿晴的語氣嚴肅起來，似是生氣又不似的，這樣的阿晴很陌生。
 


「好呀，咁今晚7點係Canteen見呀。」
 
「嗯。」
 
「嘟…………」
 
話畢，電話的另一方說完便冷淡的掛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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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預早了半小時買了個飯，狼吞虎嚥似的吃完就坐著等阿晴到來，一直等的途中，我拿出手機看看錄音還在不在，幸好當中的錄音很清晰，還可以聽到小三的對話。
 
「Hi…」阿晴拉開了椅子，很是冷淡的打了個招呼便坐下。
 
「嗯…你搵我咩事？」即使我猜到她找我所為何事，但我都會奢望佢搵我係因為佢係真心想搵我，而唔係因為佢男友的事。
 
「我…我搵你係因為陳日件事」阿晴一臉緊張。
 
「哦…」有點兒失望。
 
阿晴一坐低就吸一大口氣，似是對於她來說，接下來的說話她不能自然而然的說出來。
 
「其實我知道左陳日件事，有個同學send左條片比我，而Alex都向我解釋清楚，件事並唔係你諗咁樣，Alex同Maggie一齊已經係好耐之前嘅事嚟，佢同Maggie已經解釋清楚，佢同Maggie分左手先正式的同我一齊，所以你怪錯左Alex。」
 
阿晴猶豫了一陣，又吸了一大口氣，低下頭只望著枱續道：「Alex係學生會會長，陳日件事令好多人誤會佢，對佢指指點點，所以我好想你係學生會個期刊到澄清呢件事…...」


 
咩話？
 
幫條仆街澄清？究竟小三比撚左咩迷藥阿晴食？
 
「你知唔知你男朋友並唔係好似你想像中咁好仔，同埋你又點單憑佢一面之詞就完全相信佢，果日我聽到成件事，佢身邊個男仔一味同佢講什麼同阿晴一齊，又可以拖著支莊個Maggie，又教埋佢唔識選的話，搞完咪知囉。呢d好難聽嘅說話！！！」我愈說愈“興”。
 
我見阿晴又想開口繼續反駁我，我忍唔住彈左一句：「我只係唔想你受傷害咋，你究竟明唔明呀！」
 
阿晴驚愕的望住我，滿臉通紅似的，之後她就故意望住其他地方。
 
可能她猜不到我會說出這樣的話來，此刻我地兩個都無言望住桌子，似是有共識故意避開彼此的目光。
 
良久，阿晴終於開口：「阿健，你問我點解會單憑Alex一面之詞就相信佢嘅說話……因為當你真係鍾意一個人，你自自然然就會好願意相信佢個人，相信佢講嘅野，做嘅事都係為你好，你亦都唔會想去傷害佢。我相信Alex佢唔會做出一些傷害我嘅事。阿健，我知道你想保護我，好多謝你……但而家我當你只係朋友，雖然一開始……啊……總知好多謝你啦！Alex件事我或者另外搵方法啦… 」說罷，阿晴臉色很是羞澀。
 


可能阿晴見我出發點是為佢好，還有我這麼生氣，所以不好意思再叫我幫小三澄清。
 
但為何阿晴欲言又止？
 
這個反應引起我懷疑，亦勾起我埋藏已久的心事，難道她曾經……？
 
想當初我已經不敢去佢宿舍問清楚佢對我嘅心意，結果一個人鬱鬱不歡的飲悶酒飲左成晚，又試過討厭佢……但最後我都係忍唔住又重新愛上佢，我知道錯過左呢個機會我以後就未必再機會問清楚呢件事。
 
說罷，阿晴說完一臉尷尬，打算起身離開，當她準備轉身走，我捉住她的纖纖玉手，阿晴亦被我的動作嚇一嚇，不自然似的坐低了。
 
我鼓起勇氣：「阿晴…如果你願意老實答我問題， 我就願意幫Alex澄清。」
 
「嗯……」阿晴的反應從剛才動作仍未平復下來，但隱隱的看出阿晴的“喜色”。
 
我吸了好大的一口氣衝口而出：「我想問你有冇曾經鍾意過我。」


 
阿晴羞歉的望著我：「其實我…我之前曾經對你的確有過好感。」
 
這樣的眼神？
 
              她做錯了事嗎？
 
阿晴沉默了一陣， 續道：「阿健，你記唔記得果晚我同你睇左套戲之後問你一個問題，果陣我問如果係你，你會唔會好似個男主角咁。其實你果晚提醒了我，一段戀情如果兩個人都唔願意踏前一步而不了了之，咁樣好可惜…..其實果陣Alex同我吵架，吵架的原因係因為佢同Maggie分左手後，仍然太親近，我地吵架之後就彼此冷戰了兩個月，但係我睇完套戲之後，我諗清楚左好多，所以果晚之後我主動搵番Alex講番清楚我嘅想法，佢亦答應我會同Maggie講清楚，我先同番佢一齊。當我同番Alex一齊拖住佢隻手果陣，我好清楚我鍾意嘅係Alex，亦都令到我好清楚我對你嘅感覺，可能只係好感 ……好對唔住呀，阿健…」阿晴很是歉疚的望向我。
 
我只懂呆滯的聽著，不知如何反應。
 
原來我一直以來想要的答案就是一個這樣的事實，感覺很奇怪， 就好似將過往一直所感到嘅喜悅、酸溜溜、苦澀 、憎恨全部感覺摻雜在一起，一下子衝到我的內心最深處，這種感覺既複雜又無奈，呢一刻，我好想反口，唔想理阿晴，更加唔想幫Alex。

但同時望著這個為Alex擔憂不已的阿晴，我不忍心望著阿晴咁嘅樣，所以我壓抑著內心的感覺，裝作沒事似的，一臉從容望著她：「嗯，多謝你誠實答我…..放心，我會信守承諾。」
 


阿晴一臉高興：「多謝你，阿健。」
 
我們一同離開。
 
幫小三澄清？
 
              世事豈盡人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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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當阿晴經過拿餐的轉角位，她突然望向前方停低左，神情驚愕的望住轉角位另一方，我也望向阿晴所看著的方向。
 
這個情況，我也愣了。
 
小三旁邊站了一個女仔，似是他們在等拿餐，個女仔不斷將自己個頭拱埋小三的身體，又錫小三的臉，但小三似乎並不享受，神情慌張，似乎深怕被人看到。
 
那個女孩應該就是Maggie。
 
她望著小三：「唔怕啦，呢個Canteen冇人黎食架，放心啦。」
 
當小三擰轉頭答Maggie的時候，小三又望到我同阿晴，他只懂站在原地，亦不懂反應。
 
看到這景象的阿晴已經淚灑當場，不言一發的跑了出去，我當然跟著她也跑了出去，但她走入前方的女廁，我只有無奈的站在這兒，毫無辦法的等她出來。
 
於是我企左係女廁門口等左半個鐘。
 
「喂，個女仔咩事，係個廁格喊得好勁。」有個女仔走出廁所跟她友人說道。
 
「可能為情掛，唔理得人咁多啦，唉。」
 
這刻我怕阿晴做傻事又或者想不開，於是我突然拍一拍那兩個女仔膊頭：「唔好意思，女廁係咪有個女仔喊呀？佢係我朋友黎，我好擔心佢會出咩事，可唔可以幫我同佢講我係女廁門口等緊佢。」
 
那兩個女仔一臉奇怪的打量我，道：「我試下架咋，佢喊得咁勁，佢都未必理我。」
 
她們進入女廁之後，過了五分鐘便出來，其中一個女仔很是懷疑的望著我道：「佢叫你走先，你係到，佢話更加唔會出黎，算啦，你女朋友喊出咁耐都未出返黎，佢一定係好傷心，做男人係咁緊張嘅話，就唔好偷食啦……個女仔咁靚都走去搵其他女仔，人地就話靚仔無本心姐，你條毒撚都學人無本心。」
 
吓？幾時我變左阿晴男朋友，雖然我朝思夜思都希望我可以做佢男朋友，但無端端硬食一條偷食的罪，真是冤枉好人啊！
 
另外一名女仔見她友人愈說愈過份便拉走她朋友：「算啦…唔好理人咁多」
 
那個較為好的女孩望住我續道：「你都係走先啦，你係到，佢唔會出黎。」
 
我只好一臉無奈：「好啦…唔該哂你呀」
 
我並無離開，反而Whatsapp阿晴：『我知你而家好傷心，但呢種賤人唔值得你咁，如果你真係要搵人傾下、發洩，我都願意做你嘅出氣袋。』
 
阿晴只有冷冷的回我：『多謝…但係我想一個人靜下。』
 
我只好離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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時間已經過左一星期。
 
期間我一直都有搵阿晴，但佢沒有覆機，她沒去上課，亦都搵佢唔到，係我愈黎愈擔心佢嘅時候，我Send段錄音比佢，雖然對佢黎講係會造成好大嘅傷害，但係我唔可以比阿晴再比條仆街呃，否則到時個傷害會更加大，同時我作了一個大膽決定。
 
這一天，是上Morality的Lectures，下堂的時候我走了去找Alex。
 
我突然企在他前面：「你知唔知阿晴去左邊。」
 
他當然一臉不爽：「阿晴點樣又關你咩事，想溝我條女又溝唔到，走去錄我音？咁攻心計嘅毒撚我真係第一次見，佢點樣都唔關你事，我亦都唔會講你知，係咁。」
 
之後小三說完離去，走了兩三步突然又轉個頭：「我．警．告．你!  阿晴呢d女唔係你呢d毒撚溝，死左條心啦死毒撚！」
 
我只好一臉無奈的離去，沒有憤怒，因為呢個時候我係擔心阿晴安危大於一切，但聽小三的口吻，既然佢知錄音的事，阿晴應該同佢有接觸，咁阿晴應該沒事，但同時代表……
 
時間已經去到第二個星期。
 
又係上Morality堂的時候，對於我來說我還是期望見到阿晴。
這一天，我如常找了個可以遠觀小三（阿晴）的位置便坐下來，眼晴一望有人坐在小三的旁邊。
 
Maggie嗎？
 
型男?
 
唔係佢地。
 
這個熟悉的背影係阿晴。
 
下堂之後，我也不再方便找阿晴，因為他們兩個很是甜蜜拖著手一齊離去，晚上，我Whatsapp阿晴：『你原諒了他嗎？』
 
阿晴難得上了線又下線，重覆的上線、下線、輸入中。
 
終於，阿晴：『嗯，我原諒了他，好多謝你，你唔使咁擔心我，聽完段錄音之後，我反覆思考左好耐，我究竟應唔應該原諒他，因為我真係唔捨得呢段感情……但Alex搵左我好多次，甚至當左好多我地嘅朋友面前同我道歉， 係我面前同Maggie講左分手，亦承諾唔會再見佢，係佢主動行前一步將呢段關係修補，所以我願意比多一次機會佢。但是……』
 
『我諗呢一次可能係我同你最後一次談Whatsapp，因為Alex同時要求我同你就好似佢對Maggie咁，對唔住……但真係好多謝你…』
 
我看到這段話，我真的很佩服小三，要求阿晴跟我從今以後兩死不相往來，但縱使佢咁仆街又點呀，我又可以做什麼逼阿晴找我，一個願打，一個願捱，至少我要做的都已經做過。
 
這次之後，每次我見到小三跟阿晴， 他們兩個都會有共識避開我的眼神，漸漸我看見他們也會自動避開他們， 而Maggie身旁的男仔亦由小三換了上次跟小三傾計的Angus。
 
我想我跟阿晴的關係
                          
         以“熟悉的陌生人”來形容就最適合不過。
 
這一晚我沒有開燈，整個房間只有手機的光線。
 
我睡不著。
 
桌上放住當日用來表白的卡片和盆裁，我拿著手機，不斷睇關於她的instagram 同facebook，關於呢個女仔嘅事，我只敢從這樣的方式去了解她。
 
這樣的習慣我維持到現在。
 
唯一多了的是我播了陳奕迅的『綿綿』，唔知大家覺唔覺好多人失戀果陣都會聽唔同的失戀歌去自虐自己，沉溺於一個並不屬於他們故事的世界，仿似自己就是世上最可憐的人。
 
但這首歌就正正將我跟阿晴的故事刻畫下來，仿似就是為我同阿晴而作的，一直聽的時候，阿晴跟我經歷的事就像是一個故事、一套電影在我的腦海播映出來。你說這樣的我可憐嗎？我也不知道？
 
雖然她愛的不是我，但至少我有試過為這個女仔付出過，笑過、哭過，亦曾經跟她有過一段美好、難忘的回憶，或者對我來說，這樣已經是最好的。
 
『綿綿』
 
『和你也許不會再相擁
大概你的體重　會抱我造夢
從前為了不想失約　連病都不敢痛
到哪一天　才回想起　我蠢
 
和你也許不會再通宵
坐到咖啡酸了　喝也喝不掉
從前為你捨得無聊　寧願休息不要
談論連場大雨你窗台漏水　不得了
 
從來未愛你　綿綿
可惜我愛懷念　尤其是代我傷心的唱片
從來未愛你　但永遠為任何人奉獻
從來沒細心數清楚　一個夏雨天
一次愉快的睡眠　斷多少髮線
 
和你也許不會再擁抱　待你我都蒼老
散半里的步　前塵就似輕於鴻毛
提及心底苦惱　如像自言自語說他人是非　多麼好
 
從來未愛你　綿綿
可惜我愛懷念　尤其是代我傷心的唱片
從來未愛你　但永遠為任何人奉獻
從來沒細心數清楚　一個夏雨天
一次愉快的睡眠　斷多少髮線
 
從來未愛你　只喜愛跟一顆心血戰
亦懷念那些吸不透的香煙
從來未愛你　只喜愛共萬人迷遇見
從來沒細心數清楚　一個夏雨天
一次愉快的睡眠　斷多少髮線』
 
＊https://www.youtube.com/watch?v=ZubZE27nWU8
 
有人話愛情並不是一分耕耘 一分收穫
                        所以到最後你可以全無收穫。
 
我會話正因為我不甘心放低你
                             我才甘心為你盲目地愛著你,為你付出。
 
﹣完  ﹣
*記住睇完聽一聽首歌，感覺會更強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