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走入關氏豪宅,就可以見到一個精雕細琢嘅大廳,間屋既主人係一個好有品味既人,廳入面放咗唔少西方藝術家既石雕、石像。大廳旁邊有一條樓梯上二樓,上面主要係私人用,例如有睡房同書房。下層就主要做會客同宴飲等等嘅公家用途。
 
Veronica兩個保鑣乖乖地識做閃埋一二邊,佢地呢啲卒仔,往往係等關氏一家食完,先到佢地食。門口企住另一個男人,不過唔係管家。係一個中等身材、蓄一頭短髮、個樣精明幹練既男人,但講唔上係靚仔。佢就係管家口中既陳生,個名叫陳耀華。
 
陳耀華對住Veronica笑咗笑,講:「阿怡,契爺同我都等咗你好耐。」
 
「我都係prefer你叫我Veronica。」Veronica冷冷咁回應。
 
「咁生保做咩呢?我地識左咁多年。今次你去法國去左成個月,我專程搵人運咗啲上等燕窩畀你補下,驚你喺法國太耐食唔慣當地嘅野食,搞到個人瘦曬。」陳耀華熱情咁講。
 




「有心。我地唔好再要爹哋等。」
 
佢地兩個行到大廳後面既宴會廳。廳入面經已開好檯,排好餸。坐喺呢張長檯主人席嘅,係一個有威嚴嘅中年男人,叫關誠天。坐係佢旁邊嘅,一位長髮嘅中年婦女,係佢太太,叫溫學儀。
 
「爹哋,媽咪。」Veronica向佢嘅老豆老媽示好。
 
陳耀華幫Veronica拉開張凳,等佢坐低之後自己先坐。
 
「阿怡你黎得啱啱好。我地食飯啦。」關太太笑容可掬咁講。
 




關誠天睥咗老婆一眼,有啲晦氣咁話:「啱咩啱啱好。明明就等左好耐。都係你,縱壞曬阿女。」
 
「阿怡你前排先喺法國返,呢幾日又頻頻撲撲。耀華份人好好,專程運咗啲上等燕窩黎,等你補補個身。」等到大家開始食飯之後,關老爺繼續講。
 
「契爹你過獎啦,呢啲野唔算得係咩。」陳耀華好謙虛。
 
「阿怡你呢排係咪又去搵Derek?」關老爺食食下又問。
 
「老公個女想點就點啦,唔使畀壓力佢。」關太插嘴。
 




「我就係要問。阿女嘅野,我冇理由唔理。」關誠天語氣好堅決。
 
Veronica停咗食,放低碗,但唔出聲,無疑係默認。
 
「其實阿怡佢想搵Derek都係情理之中嘅。契爺畀啲時間佢啦。」陳耀華幫口。
 
「阿怡,」關老爺改變語氣,變得語重心長。「唔係話要畀壓力你。我都明,Derek好好仔,有上進心,肯拼搏。之但係,你為佢經已放咗好多時間,連自己份工都唔理,東搵西摷,到而家連佢嘅影都冇。」
 
Veronica聽到有啲眼濕濕。
 
「你係個叻女,大把世界。」關誠天繼續。「同埋你都唔細,係時候為將來打算下。世界好大,唔只得Derek一個男仔好。」
 
「Derek係咪安全,爹哋唔知。但而家既情況係,佢一係聯繫唔到你,一係唔想聯繫你。呢段時間,你媽咪話由得你,但再過一排,爹哋就唔想你再咁落去。希望你好好諗下。」
 
「我唔食啦。」Veronica淚水已決提,跑開咗。陳耀華亦跟住去。




 
關誠天搖搖頭,摸住太太嘅手,阻止佢去追個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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深水埗。合和茶餐廳。
 
「阿英你呢排又撈緊新case?啱先見你屋企又一堆文件,好勤力喎。」一個短髮皮膚黝黑嘅男人一路食野一路講。呢個男人,叫張德明,係麻甩佬嘅死黨,同佢一齊喺會考壯烈成仁咗,但佢又好好彩做到差佬,家下生活無憂。
 
「ok啦。啱啱先有人委託,未開始睇條粉皮仲扑濕我,不過冇乜野,睇錢份上,就當一場誤會。阿明你有咩搞?」岑世英啜一啖凍奶茶。
 
「咁好笑畀人扑濕?我冇乜特別野搞啊,就搞女囉!」張德明邪笑一下。「做呢行壓力唔細下。尤其呢幾年,特別多濕鳩政治任務。我心諗,關我撚事咩!好彩前排起個雙飛,出下火,唔係阿哥實燥底。」
 
「屌!講呢啲!」岑世英冇好氣咁笑。「特登上門搵我講呢啲?正經啲啦。」
 




張德明抗議。「屌!好正經架。你估咁易做!好似你死鬼老豆以前成日同你講,『好人難做,所以要做好人』。我而家諗,真係有道理,尤其做呢份野,特別喺咁。有時好難做。」
 
「有咩咁難做。唔做囉。」岑世英不以為然。
 
「你估咁易?唔做咪對屋企人唔住?」張德明食啖飯,又反擊。
 
「你出去玩又對得住阿嫂?仲有,阿明,你知我唔係咁想傾我老豆。」
 
「阿英你唔使咁頹喎!你之前查你老豆衰咗姐,唔表示之後…」張德明見到岑世英本身散漫嘅眼神變得不悅,即刻收口。
 
「再講我就話畀呀嫂知。」岑世英嗰樣好認真。
 
兩個人一下靜咗,睥住對方。
 
「哈哈哈哈!」兩個麻甩佬不約而同大笑起來。佢地笑到其他檯嘅人望過黎先講收聲。




 
「總之你唔講我,我唔講你,ok?」張德明做個「ok」嘅手勢。
 
「嗯。」岑世英哼一聲,飲住凍奶茶,望住檯面沉思。
 
「阿英,」張德明轉為嚴肅。「我都有單case,想問下你意見。」
 
「嗯?」岑世英咬住吸管,皺皺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