撐立四足,痛楚的半身,發著抖。
 
貓族對於碰撞得來的痛楚,向來是很容易無視的。
 
很快,我就不覺得痛了。
 
在大灰貓4號的保護下,灰貓1號舔舔肚皮的抓痕,以口水止血和止痛。
 
然後,又再次站了起來,敵視著我。
 




我單貓一隻,對面是四頭灰貓,其中一隻身形還不小。
 
大灰貓身上沒有顯然的肌肉線條,脂肪比重較多,但毫無疑問……
 
也是一頭精壯的戰士。
 
「二弟,如果你也在的話,大哥就輕鬆多了。」我感慨著。
 
現在,本貓只能隻身應對。
 




大灰貓4號得到允許後,一步一步上前,讓受傷的同伴得以休息。
 
「嘶……」咬緊牙關,我發出憤怒的低吼,也一步一步迎上。
 
彼此互相接近。
 
「上啊,老四,收恰他!」灰貓3號喵叫,已花了半張貓臉。
 
「老四,靠你了。」灰貓2號,一言托付,臉色默默忍痛。
 




「喵!」大灰貓高叫一聲,補足了自信。
 
隨即,四足加快起動,運送著厚厚灰肉。
 
「趴趴、趴趴、趴趴……」
 
大灰貓張大了眼,舉起宏厚的右前掌,重力地抓來。
 
本貓見狀,退後小步,爪子險險在眼前掠過,「呼——」
 
「比想像中近和快。」我調整評估,再小退兩步,拉開距離。
 
「怎麼了?怕了我嗎?」大灰貓說,輕舔上唇。
 
這個動作——




 
讓我記起了,當晚二弟的左前臂,受傷嚴重,有被咬過的痕跡。
 
「可惡。」我低下頭來,「你知道嗎?我二弟最喜歡就是跑來跑去。」
 
「他是一隻每晚都要追著月亮奔跑的傻貓啊。」
 
「而你竟然敢咬傷他的前臂。」
 
怒沖沖——
 
「你叫他,以後看到月亮之後,該怎麼辦?」
 
怒氣沖沖——
 




「他跑不動,要大哥背著他來跑的話,那豈不是……超級麻煩到我嗎?」
 
本貓再次抬頭,雙眼流奔著淚。
 
力量一股一股地湧出,匯聚在每分每寸的肌肉中,充沛得快要失去控制。
 
隨時,準備廝殺。
 
「那麼你不用擔心了。」大灰貓冷冷一言。
 
「為什麼?」我前奔起來,前後腿非常活躍。
 
趴趴趴趴趴趴趴趴……
 
「為什麼啊?」我再逼問。




「蹬跳——」後腿一蹬,收緊瞳孔,右臂抓劃過去,「呼——」
 
「因為他已經『死了』。」大灰貓說,向後一仰避開。
 
瞬間,我瞪呆了眼,任落空的一擊揮過。
 
一切,就像慢動作下來。
 
接著牠上前,揮動左臂,朝我肚子狠狠還了一抓,「抓嘶——」
 
 
著地,四足軟力,快撐不起身子。
 
「死……了?」我負傷後退,一臉難以置信。
 




「二弟……死了?」心臟撲撲,心跳撲撲,撲撲撲撲……
 
二弟死了,從此之後,再也聽不見他叫大哥。
 
再也、再也……
 
美好的時光再也回不去了。
 
突如其來的心理刺激,使得心臟巨跳兩聲——
 
「怦怦!」
 
本貓力氣盡失,蹲坐下來,呆著形同將逝。
 
腦裡只回響著一句:
 
二弟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