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見老人的聲音,我鬆開牠的頸子,退到老人身旁。
 
「真乖啊喵。」黃藍瞳看著我,白毛的身體持續抖震,側躺在地上,一時之間無法站起。
 
這時,我才發現牠是貓女,因為後大腿間沒有袋袋。
 
「威武,看到弱者,應該怎樣做?」老人環起雙手問我。
 
「喵。」我不知道。
 




「的確,我沒有教過你。」老人檢討兩秒,「威武,聽著!」
 
「遇到弱者,應該出手相助,就好像當日我看到受傷的你,就拋條肥魚給你一樣。」老人說,「雖然……那也是小玲的要求。」
 
「咳咳,所以現在你遇到需要幫助的貓了,你該怎麼辦?」他問,眼睛不停暗示那條長魚。
 
「喵。」我不知道,別過頭不看。
 
無聲息之手,從後抓起了我——
 




四足離地,影子漸遠,反而是老人的臉漸近。
 
他提起我,近臉陰森問,「遇到需要幫助的對象,你應該怎樣做?」
 
「(知……知道了喵。)」我畏懼地喵道。
 
被老人放下來後,本貓走向白毛貓,步步散發出強者的氣息。
 
「你想怎樣?」她問,仍無法站起來。
 




本貓提起左肉掌,示意勿動。
 
「我問你,你叫什麼名字?」
 
「我叫……黃藍。」她用雙色眼看著我。
 
 
「真難聽的名字……」我直說,自我介紹,「本貓叫威武,是那座山頭的領主。」
 
「所以呢?」黃藍問。
 
「如今,本貓正打算擴張領土。」我看了看四周。
 
「要殺就殺吧,別那麼多廢話。」她看透明白,豪邁地說,「殺了我,這地就是你的。」
 




我回頭看看老人,只見他搖頭不准。
 
「本貓今天心情好,不想殺生。」我說完,看到那條死魚,糟糕破戒了,馬上修正,「不想……殺貓。」
 
「那你想怎樣?」她問,勉強站了起來,豎立半截尾。
 
我打量了一下她的身體,回頭再看老人,只見老人還是搖頭。
 
喵?我沉重地想一想。
 
再看老人,老人仍在暗示那條長魚。
 
送她長魚?不可能的喵,我要帶回去給黑妹和小貓們。
 
「你到底想怎樣?」黃藍開始不耐煩。




 
老人又在後面催促。
 
一前一後,你們前後夾擊,到底是想我說什麼?
 
「過來。」我輕身走向河邊,尾巴優雅跟隨。
 
「喵?」黃藍有點疑惑。
 
站在河邊,望著河水流逝。
 
黃藍站在我的左旁。
 
「我教你捉魚,教你求生技巧。」我喵說,直視著黃藍。
 




「相對地,從今以後,你和你的地盤,歸我。」
 
聽了以上兩句,看著我的灼熱目光,黃藍已經十分震撼。
 
「你仍然可以住在這裡,但當有其他貓隻來犯時,你要知道你不再是為了自己而戰,更是為了守護威武的領土而戰。」
 
「同意的話,用額頭碰碰這裡。」本貓遞起左肉掌。
 
如果她願意低下額頭,碰我的左掌,契約就會生效。
 
「我仍然會向人類復仇。」她說,眼中有淚。
 
思考了一會兒。
 
「事實上,我不會過問你的私生活。」我開玩笑說。




 
白耳兩動。
 
「教我吧,可以抓到這種大魚的方法。」她目光凝淚,態度被大長魚軟化。
 
在燦爛陽光下,閃閃河邊旁,隨即——
 
白毛額頭低下來碰我的左肉掌。
 
契約正式生效。
 
「什麼?我可沒說要教抓大魚的技巧,只打算教你抓小魚而已……喵。」我尷尬地說。
 
「你騙我?」黃藍馬上抬頭,激動地退後兩步。
 
老人輕輕嘆息,雙手叉在腦後,繼續看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