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九叔忽然『颯』一聲消失後,波Sir和木仔無言以對了大概十秒鐘,首先打破沉默的是波Sir:「屌你死老嘢!好𨶙巴閉咩!木仔,唔𨶙使驚,我撐你!」

波Sir肥騰騰、樣衰衰,轉數又唔係特別快,做到阿頭都唔係無原因嘅,喺呢D重要嘅moment,佢又真係好似有些少領袖風範。

然而,木仔卻反應冷淡:「點撐?」

波Sir遲疑了一下:「總之唔𨶙使驚啦⋯⋯嗯⋯⋯」然後挺直腰板地說:「嗱!你都無穿無爛,唔𨶙好再攤喺醫院喇,即刻返番工,咁就唔𨶙使戇𨳊𨳊亂𨳍諗嘢啦!」

木仔心想:「好似被老細搵笨𨳍,但係又唔係完全無道理⋯⋯唔𨶙好蝕俾佢,一於食住上!」





於是木仔放膽講:「咁不如我跟番女僕Cafe單嘢啦。」

「吓?Case Close嘎喇喎。」

「當俾我hea吓囉。」

「嗯⋯⋯是𨳊但啦!」

這一刻,木仔的內心就像是枯木逢春一樣。過往無數次上頭話左Case Close,或者唔夠料落charge,甚至乎直頭唔想落簿,做細嘅都只可以無奈地接受。這次終於可以話事,開番個File,去尋找那個疑兇阿強,去追尋真相。





同一時間,其實波Sir心內深處亦泛起了一片漣漪:「唉⋯⋯我都後生過嘅⋯⋯屌你老味,依家D人個個都話咩𨶙嘢莫忘初衷,我屌!」

第二天早上,木仔去探望大波蓮。

木仔看著救命恩人被包紮成木乃伊一樣,躺在病床上熟睡,他內心感到相當歉疚,淚水正要流出時,大波蓮醒來了。

「木仔⋯⋯」

「阿蓮,你好D未啊?」





「OK啦。」

「咁我都安心D,無你救我,我死左喇。」

「傻啦,兄弟呀嘛!」

「嗯⋯⋯我要出院喇。」

「咁快?住多幾日陪我吖嘛。」

「唔啦,我要趕住出去,我拗贏左波Sir,佢俾我繼續查女僕Cafe單嘢啊!」

「真嘅?你好型呀!我開始有D鍾意你呀⋯⋯如果我鍾意男人嘅話。

木仔即時被弄得面紅耳赤,慌忙的說:「米玩𨳊我啦!走喇!」





「米住,我昨晚同條女打交嗰陣發覺佢隻手有紋身㗎,你有無留意啊?我覺得呢條線可以跟吓。」

「哦,我依家過去睇吓先。」

木仔去到家琪的病房,看著她躺在病床上目光呆滯,口腫面腫,全身動彈不得,他心想:「雖然俗語話紅顏薄命,但係如果唔係我見鬼就騰雞,佢就唔使搞到剩番半條人命啦。D傳媒仲亂咁寫,話咩嘢淫蕩女僕呃錢呃感情⋯⋯」

忽然心裡湧出一種自責的感覺,他請不自禁地對著痴痴呆呆的家琪說:「交俾我啦,我相信一定可以查出真相嘅,如果你係清白嘅,我一定會還你一個公道。」說罷,他馬上檢查她的雙手。果然,在她左手前臂的內側有一個紋身!

那個紋身是類似一根粉紅色舌頭的圖案,下面有兩個英文字母‘UE’,‘UE’下面又有兩個英文字母‘VE’。木仔百思不得其解,唯有用手機拍下來。

在離開病房時,忽然有人說:「唉,樣靚身材正,就係生少左個腦,唔係被人搞大個肚就係做雞貼仔,以前掃黃都見唔少囉⋯⋯」

木仔怒目一瞪,原來是守門口那個軍裝大叔。氣上心頭,他雙手抽著大叔的衣領怒罵:「你講乜𨶙嘢啊!」





「細佬,有事慢慢講,唔好整到我條頸個傷口呀,我昨晚被條女咬左啖㗎,同埋,你仲未係我手腳。」

的確,木仔不能否定昨晚大叔制服家琪那幾招的確是清脆俐落,於是他慢慢放開雙手,深呼吸一口氣後,平心靜氣地說:「你講得啱,你點稱呼啊,不如你收我做徒弟吖?」

大叔笑說「大家叫我阿七,俾面就叫七叔囉,我send條片俾你,自己學啦,學到幾多睇你自己喇。」

「七叔,多謝你⋯⋯點解你肯幫我呢?」

「唉⋯⋯呢個年代,雞無雞味,人無人味⋯⋯但係你頭先對條女講嗰D嘢,我係笑𨶙左,不過有幾真囉!」

木仔謝過七叔後,就離開了醫院,他在途中急不及待打開七叔條片,內容原來是七叔親自示範七七四十九式打狗棒法。

木仔回家後,沖個涼、換套衫,之後馬上就回去油麻地差館,他第一時間去找巴基華。

巴基華將一疊文件交給木仔:「波Sir出左去開會,佢同我講左喇,呢單嘢嘅file交晒俾你喇。同埋儉房話法醫出左阿俊個驗屍報告喇,可以過去睇埋條屍啦。」





「唔該師兄。」

「木仔,雖然我覺得查落去係好𨶙戇𨳊,不過要幫手就隨時call我。你要搵嘅呢個阿強唔係嗰D得把口嘅古惑仔,應該真係夠薑攞人命㗎,萬事小心。」

「唔該師兄。」

「啊⋯⋯仲有,頭先喺飯堂,唔知點解九叔叫我提你隨身帶住支伸縮警棍啊。」

「哦,點解嘅?」

「我都有問佢,佢話『屌,警棍係手臂嘅延伸吖嘛!』,我即時笑𨶙左!」

之後木仔把整個file看過一遍,嘗試理順成件事,結論是:文仔被阿俊同阿強呃錢,仲做瓜埋。文仔係家琪嘅兵,死後佢嘅冤魂返去女僕Cafe,撞見阿俊就上佢身,脅持家琪想警察幫佢討回公道。





可是,阿俊和家琪的家人都不了解他們平時的生活圈子,所以文仔和阿強依然是身份未明,他就想:「不如我去儉房睇吓阿俊條屍,如果見到佢個鬼魂,直接套佢料咪仲好?」

在他前往儉房途中,突然手機響起來。他看看是誰?是鯊魚打過來!他想:「係喎!唔記得昨晚嗰個逃走左嘅護士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