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已經四天沒有打日記了,女友的突然雜開很快便打亂了我的生活。

她出走後的第二天早上,我已經打去她父母家,在電話接通前腦中已經不斷在想應該用甚麼開場白。

而結果,她確實曾經回過她父母家。不過她一早又再出門。畢竟向公司請了假的只有我,她仍要上班。

最後我決定晚上在她父母家附近等她。

可惜當晚依然鬧得不甚愉快,她說需要多數天時間給大家空間冷靜下來,而我知道她性格倔強異常。





唯有如此。

之後一直到昨天的記憶不知怎的很迷糊,現在每當嘗試回想起來時都十分頭痛,只是依稀記起女友回過我們家收拾過有關工作的東西 - 而且是在我出了門的時候。

但現時我最清晰的記憶是由今晚開始,所以我要馬上記下。

當我正在廚房清洗碗筷時聽到開門的聲音,我趕緊出大廳看看是否女友回來,果不然我看見她推門而入。當我正高興女友終於回心轉意時,卻發現她身後多了個男人一同進屋。

「阿權?你黎做咩?」
「我係黎幫你架﹐Wilson!」





話音未落,他便一個箭步向我衝過來,我馬上伸出雙手想推開他。就在我快觸及他前,他突然彎下身子向前衝,一下子就把我撲倒在梳化上。

「你做乜野呀!」

我正在掙扎時,突然間頸背感覺到一陣涼,之後我馬上感到渾身發軟、手腳都使不上力,癱坐在梳化上。
雖然我對突如其來的一切十分驚恐,但我最在意的還是在整個過程中,雙手掩著咀靜靜地觀看著一切發生的女友。

「你做乜野呀!」我怒吼著。
「我話咗返黎幫你,我岩岩幫你戴咗係西藏向師傅求返黎既天鐵佛珠,已經係我宜家可以駕馭到既最勁法器。」





阿權語畢,便雙手結了像是火影中施忍術時的手印,口中更開始唸唸有詞,吐出我完全不明白的語句。

起初我只覺得厭煩,但不消半分鐘,我感到全身血液好像要倒流一般,手腳止不住的抽搐。

「E…Elly,幫…幫我呀!」我非常幸苦才吐出這一句說話。

但女友她只是面露驚恐之色,一點動作都沒有。

「呀…呀呀呀!!!」我痛苦地喊叫著,但聲音都好像被堵塞在喉中,不然鄰居都已經在報警了。

阿權沒有因為我的叫喊而停下來,反而唸得越來越快。隨著他的速度加快,我越來越痛苦,而且開始感到頭痛欲裂。

「權…Wilson佢個樣真係好辛苦呀,會唔會有事架?」女友她終於開口了,而且她眼泛淚光,一定是在關心我。





但我已經快要瘋了。

阿權繼續不停唸,直到我失去意識為止…

當我醒過來時,發覺阿權他近距離站在我面前,口中仍然在唸著經文,而女友則站得遠遠的,一面擔心的樣子。

「我…我無事喇…你仲唸乜野呀阿權?你以為自己係達賴喇嘛呀?」
「佢無事喇,停得喇阿權!」女友著急地說著。
「喂,我條頸好似比火燒咁呀,仲唔幫我睇下。」

阿權遲疑了一下,就在下一秒,我再度失去意識。

當我再次睜開眼的時候,我已經走到街上,頸上傳來陣陣的炙熱感。

理智上我應該趕快回家看看女友跟阿權如何,到底發生何事,或最低限度也要打一個電話給女友,而不是在這個時間邊走在街上邊打日記。





但我腦海中有種指示,或者是一種牽引,在驅使我前往一個地方,而且好像本能般告訴著我:

時間快要到了。

這就是到目前為止我可以寫下的一切,如果明天還有機會的話,我會繼續寫下去,感覺彷彿是我的使命一般。

現在的時間是:

23:55



而我快要到目的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