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起身時摸了摸右腳小腿,馬上傳來一陣瘀痛。再一看馬上發現熟悉的瘀痕:跟左腳小腿成對的瘀痕,外四內一。

兩邊腳腕上的瘀痕都已經褪得差不多,只剩下淡淡的暗紅色,但小腿上的瘀青仍十分明顯。

還是去看跌打吧。

出門的時候已經是下午兩點,外面正下著雨。突然間覺得整個人很累很疲倦,早知道便不要跟他們拼命喝。

一推門進阿賢介紹的跌打館,便看到整間館內都坐滿了求診的人,而醫師診症的地方則用布簾隔開。正當我四處張望的時候一把粗獷的女聲從門後的位置叫著我:





「先生黎睇症?咩事?」

說話的是一名年約四/五十歲的女仕,她一手拿著瓶跌打酒,另一手拿著藥方之類從門口走出來。

我取了籌號後心知不妙,肯定要等上好一陣子。反正今日還未進餐,不如在附近轉個圈找點東西醫肚吧。

於是我在跌打館的附近漫無目地走。跌打館位於一個舊區的屋村內,最後我在離跌打館十五分鐘路程的街市隨便找了間小店,再隨便點了個雜扒飯。豈料用扒爐的煎出來的雜扒鑊氣十足,簡直是意外驚喜。

吃飽後我斯斯然回到跌打館,一問之下果然還未到我,最後要等到下午四點多才見到醫師。醫師姓夏,是一個五十多歲、頭髮烏黑濃密、精神飽滿的健壯中年男人。





他一看到我便問:

「先生,請問你整親邊度呢?」
「 無,我想夏醫師你幫我睇下,我最近無啦啦出現啲瘀痕。」

之後我捲起兩邊褲腳再脫去鞋襪,雙腿四道瘀痕一覽無遺。之後我粗略解釋了最後的情況,包括瘀痕時好時壞,甚至拿出了一小瓶搽了幾晚的跌打酒給他看。

夏醫師他忽然臉色一沉,一臉凝重地對我說:

「後生仔,睇怕我幫你唔到。」




「吓?夏醫師你唔好嚇我呀?唔係咁嚴重定有咩暗病呀?我仲好後生咋!」
「後生仔,你呢個症唔係由外傷引起…」
「唔係內傷?內出血咁嚴重呀?」
「你冷靜聽我講,你時運低,呢樣我醫唔到。不過我知道你去邊度可以解決。嗱,你去附近果個街市,入面有唯一一間賣衣紙既。你去搵何姑,話係夏醫生介紹你黎查日腳既,之後佢會教你點做架喇,最多收你一百幾十,之後就無事。」

我木然地望著夏醫師,簡直不敢相信去看跌打都會被人轉介去紙紮店。差點以為再加上賣棺材的便變成一條龍服務。

夏醫師見我表情,以為我當他在設甚麼新式騙局。

「後生仔,放心啦我唔收你診金。相見亦是有緣,都唔想見你出事。你聽我講,去睇下啦。」

之後他便送我出去了。

我一時之間反應不過來,到底該去一試還是改去看西醫之類。





我肯定是病傻了,因小小瘀傷便亂了方寸,還是明天下班後去看離家不遠的王醫生吧。

晚飯我隨便去了吃牛肉飯。原因?有瘀傷即出了瘀血,出了瘀血當然要吃點含鐵質的牛肉來補充,十分自然。

八點左右已經回到家,攤坐在梳化上時我才打開whatsapp。

借用的電話果然沒有再收到奇怪的訊息了,只有女友傳來的早安和她在酒店吃早餐時的自拍照。

百無聊賴,我又打開電腦找點恐怖片來應一應節,今次我支持一下港產電影,張家輝的。

過於賣弄CG的結果是太早令人適應,看完之後連一點寒意也沒有。還是早點洗澡睡覺吧,明天開始忙碌了。

不過今晚不浸浴了,純粹是因為每次浸浴後都要清洗浴缸…

洗完澡後我如常對著鏡吹乾頭髮,此時我發現平常剛洗完澡滿是蒸氣的鏡面上,有幾條不太明顯的痕跡。





為何我會發現?是因為我跟我女友都非常注重鏡面的清潔,儀容是十分重要的,工欲善其事,必先利其器。

最後我用酒精濕紙巾細心擦拭直到滿意,便去睡覺了。



「鈴鈴鈴鈴鈴!!!」
電話的鬧鐘再度響起,時間仍然是04:34

難道我昨天忘了把它刪除掉?不管了,快睡。



啊!!!我的左膝蓋讓我痛醒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