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八章--聖盃戰前夕(三)

晨光初現,驅走那令人畏懼的黑暗,彷彿帶著希望的光明照亮整片大地。

明鋒衝回基地,情不自禁大力推開那道門,吵醒了仍在睡覺的數人。「你地做咩全部人都唔聽電話!」一面既擔憂又趕急的明鋒,眾人都是首次看見,不禁流露出一絲驚訝。

「電話?可能風仔琴晚打完電話無收線,我地電話一齊較左震機,全部放左係房。」睡得最長的小倩看起來最精神,見到明鋒這個樣子,不禁感到緊張,因為明鋒平常是絕對不會有這樣的表情。「明鋒,到底發生左咩事呀?」

「我地要趕去北區醫院!殘影被人偷襲,受左重傷,詳情要去到先知。快!」明鋒說出這番話的時候,全部人都露出不可相信的樣子,但他們更清楚知道明鋒不會亂說話,全部人馬上跑出門口,坐上的士,趕去北區醫院。





由位於屯門的公寓趕去北區醫院,路程不算太遠,但在車上的途中,每個人都感到時間是多麼的緩慢。的士司機一直都播著那電台,電台那清爽的女聲說著不同的新聞,當中亦包括在荃灣福來邨所發生的縱火案。

「我已經通知左小冰,叫佢聯絡其他八大組織,睇下其他組織有冇咁既情況。其他所有人我都通知左,除左風仔。佢電話一直都唔通,係無開機。」明鋒遇見了他們之後,那份擔憂隨之沉澱,那份冷靜亦慢慢重現。

「風仔佢琴晚電話無電,所以先用基地電話打返屋企。可能佢太醉,無叉電開機姐。」小倩有著一種不祥的預感,但她總是想樂觀地想著,默默地收藏著這份不祥的預感。這個把自己從沉淪仇恨之中拉出來的男人,善良純正,風度翩翩的君子。小倩只能夠心中祈求著:「風仔,千祈唔好有事!」

那一陣少許刺鼻的消毒藥水氣味,瀰漫在北區醫院之內,彷彿在此數個呼吸都能夠清除及殺滅自己體內的細菌。在那手術室外,全部都是人們擔心的面孔,有人以淚洗面,有人眉頭緊皺,沒有人能夠以歡笑面對,這裡的沉默比起那刺鼻的藥水味更加令人難受。

回復目無表情的明鋒,在這裡反而更加合群,他走到其中一個護士問道。「唔該,我想問下有個叫做殘影既人,受左重傷,佢宜家情況如何?」





那護士找一找資料之後,就望著斯文有禮的明鋒。「你地係佢邊個?」

「我叫明鋒,我地係佢好朋友,係你地醫院聯絡我,話我知殘影入左院。」

「原來係咁,殘影宜家係加護病房,三號房。」

斯龍為殘影辦著不同的手續,他想殘影入住最好的私人病院,而他是最後一個進入病房的人,眾人和殘影相隔著一塊玻璃窗。明鋒向著斯龍細聲地說:「岩岩醫生講,因為殘影被人斬走成個右肩,傷及右邊肺葉,導致呼吸出現問題,送院期間曾經腦缺氧,所以一直陷入昏迷狀態。經搶救之後,宜家情況穩定,無生命危險。」

斯龍望著沉睡中的殘影,回憶起一段段與殘影的回憶,雖然殘影天性高傲,但他心底依然珍惜每個同伴,不只斯龍,在場的每個人都能夠看得出他的善心。殘影雖然口中裡說著看不起別人的說話,但斯龍知道他和自己一樣,都願意為身邊的同伴而犧牲。





沉默的殘影,失去了平日的光芒,代表著他仍然生存的,就只剩下他身旁顯示器上那一直跳動的光點,沒有任何囂張的說話,沒有任何挑釁的語氣,只剩下儀器的冷冰冰的聲音。望著殘影,在場的所有人都不知道該說什麼。即使若霖能夠把殘影的身體進行還原,但只能夠在物理層面之上,卻對精神毫無幫助。

直至醫生要為殘影作身體檢查,眾人才 慢慢走出去。走出那間病房,護士通知眾人,只要醫生檢查完畢,就會進行轉院程序。

「仲搵唔到風仔?」斯龍抹去一向的豪邁,一臉憂心忡忡,擔心著風仔的安全。

小冰亦遮不到心中的難過,點一點頭。「我聯絡左其他八大組織,當中斯拉夫門、天照大神門同鐵塔,全部身為高階二門者既主幹成員都被偷襲,而且非死則重傷。總監,會唔會係同黎緊既聖盃戰有關?」

「好大可能,至少有七成可能性係有關。」明鋒閉上雙眼。「失去高階二門者既門者組織,係聖盃戰中勝出既機會又會再低二至三成。琴晚我地飲酒,係幸運,亦係不幸。」

眾人不解地望著明鋒,如果殘影沒有酒醉,以他瞬移的能力,要逃走一定能夠全身而退,那怎會算是幸運?

「如果琴晚大家無飲酒至醉,無醉到要留低基地,或者殘影可以全身而退。咁,同樣身為高階二門者既若霖同小倩呢?」明鋒平靜地說出,這一句卻令眾人感到震撼。或許小倩和若霖二人才是對方最希望殺掉的目標。一個是精神力動者,能夠入侵別人精神,在精神層面上進行攻擊及連接眾人的精神,作出溝通;另一個是醫師,不只治療,而且擁有著最強橫的還原技能,即使斷手斷腳都能夠還原。

斯龍心知風仔生死未卜,想到自己沒有保護他們,一陣怒氣湧上心頭。「小冰,你繼續同其他組織聯絡,包括地下組織,或者直接係萬事妥出動任務,用幾多錢唔重要,我要知道邊個係背後指使,同邊個偷襲。」斯龍知道如果自己的怒氣爆發,連執劍其他人都會被震撼,更不用說其他身在醫院中的普通人或病人,所以他一直壓制著自己的怒氣。「明鋒,同我返去基地。其他人,兩至三人一隊去搵風仔,唔好再獨自行動住,一定要小心自己安全,入夜之前,一定要返去基地。」





眾人聽到斯龍的說話,紛紛點頭,就馬上行事。看見這樣的斯龍,每個人心中都不好受,總像是心中屈著一大陣悶氣,那份沉重的擔心,令他們每人都感到疲累,卻不敢疲累。像遲疑了一秒,他們的同伴就越來越危險。

斯龍的手提電話在其他人離開之後,突然響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