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零四章--決裂(三)

CLANNAD.坂上智代:「墮落,是不需要理由的。」

遭明鋒如此一問,電王身軀彷彿一震,雙目失神,像沒了焦點,看不清前面。那次婪引導電王自身的心魔,那些畫面並非羨慕真鳳與小倩一起如此簡單,有部份的他嫉妒著,嫉妒著真鳳繼承父母的血統,兩種強悍的上古之力;嫉妒著真鳳在短時間之內急速成長;嫉妒著真鳳同時成為兩族的族長;更重要的,是他心中竟存有想要取代真鳳的想法,與小倩一起相宿相棲,成為執劍的會長。

「假如當時婪既荒誕世界維持多幾秒,我地所有仍未渡過心魔既初階三門者都會被心魔吞噬而失去本性,或者就連真鳳同宋龍都會迷失自我。」明鋒雙眼閃過一瞬的失落,回想那時的心魔,就像是要把他腦中的盒子強行打開。

「的確係,果種完全釋放自己既感覺好邪惡,但偏偏最為誘人。」電王拍拍自己的頭,希望能夠拍走那種念頭,呼口長氣,然後用種認真的眼神望著明鋒。「我要入去果部儀器。」雖然小倩已死,但他欲變強的心卻不會改變,為了他自己,為了身邊的人,為了執劍,為了世界的未來。





忽然間,風雲變色,天空漸變灰暗,翻起一陣奇異的風,風中似是帶著一陣怒氣和殺意,吹散附近的青草,有的更是被連根拔起。這陣怪風毫不自然,讓在基地之內的明鋒和電王二人也不禁戒備著。

電王左手握著秘銀劍,隨時準備出鞘;明鋒則戴上特製眼鏡。

這一種帶著極度不祥的感覺,明鋒等人亦彷彿曾經遇過,不過,已在很久之前。明鋒回想著,才說:「真鳳?」

基地的大門一瞬就被深紫色的火炎所燒毀,那道威力幾乎連整道牆壁也撞倒,冒出陣陣濃煙。二人只見陰沉的真鳳剛剛降落於地,猶如一個天使下凡,不,猶如一個墮天使降臨大地。他的雙翼再非昔日的淡紫色,而是在解封之後的深紫色,那是一種帶著深厚無比怒氣和殺意的深紫色,讓人懼怕的深紫色。

電王看清這人,確認真鳳無誤後,但也不敢鬆開自己握在秘銀劍的左手,凝重地說:「真鳳,到底發生咩事?」此時,真鳳才直視他們,他毫無隱藏自身的殺意,任由殺意散發至整個基地,濃得像半間基地也變得黯然無光。電王心中想著原來當真真正正、直直接接面對真鳳,才知道到底他有多強大、有多恐怖,光是這份壓力也已經能讓人崩潰。





真鳳冷冷地微笑著。「你地,就係咁樣迎接你地既伙伴、你地既會長?哈!」

明鋒更不得不運起靈力去減低真鳳殺意對自己的影響,冷得猶如數把鋒利無比的利刃指著咽喉,稍微一動便會被它刺穿。「到底發生咩事?」

「明鋒,你唔係一向料事如神,盡知天下事架咩?今次竟然要問我?睇黎你弱左好多,定係被婪既荒誕世界令你感到混淆?」真鳳臉上雖帶笑容,卻讓他們感到不安。他此時才收起鳳翼,可是那壓力沒有消失不見,依然濔漫在空氣之中。

「到底你搵小冰既期間發生左咩事?」電王不禁喝道,他不欲見到這樣的真鳳,真鳳應該是既溫柔,又關心所有身邊人。

「我遇到一個人,一個改變我一生既人。」真鳳就連臉上的笑容也掃走了,眉頭深鎖,怒不可遏。





正當明鋒等人回去執劍基地之時,真鳳獨自飛到中國的另一邊,途中雖見許多軍人或平民,全都對自己感到恐懼,紛紛提槍射擊,或是馬上走難躲藏。而在眾多平民走難期間,真鳳竟看到了一個熟悉的背影,久違的背影,他看見一個男人正雙手拿著一袋二袋的東西,正在瘋狂地奔跑著。他以為自己神智不清,以為自己視力變差,雖則他在數百米高空上飛,可是地上的人和物也看得一清二楚,眨了又眨眼睛,看到的亦是一樣,他馬上急降於地上,再收起那雙清藍的鳳翼。他這一個舉動讓週邊的人嚇得屁滾尿流,不斷向另一邊逃跑。

「唔好殺我呀大哥!你想要錢既你攞去啦!」那名男子看見真鳳急降於自己面前,馬上把手中的兩袋背包扔在地上,整個人蹲下,雙手顫抖著放在自己頭上。

「點解⋯⋯點解會咁?」真鳳像是陷入了一個深淵,不斷跌下著。即使面前這一個男人染回黑髮,可是他的樣貌、背影、聲音卻是一直在真鳳腦海之中,永遠也抹不走,他,也是這一切的啟始。「你⋯⋯你唔認得我?」

那名男子一直都沒有抬頭看過真鳳一眼,深怕瞄一下也會被他所殺,面前這個人可是連槍械也不怕的變態人物,自己在他面前只不過是一隻沒殺傷力的小動物,但當聽到他的說話,亦抬頭望著面前這一個人。「係⋯⋯係你?」對他來說,真鳳的樣貌也是無法磨滅,因為那一夜的事也讓他畢生難忘,在生死之間徘徊著,那份刻骨的痛楚更令自己到這一刻也記得。「對唔住!請你放我一馬啦!其實當初唔關我事架,係有人請我去咁做,並唔係我想架!」

這份鄉音,這句說話就像是尖刺般一下又一下刺著真鳳的心靈,搭上婪在他心中所埋下的種子,竟讓他萌芽出仇恨的念頭。「你講,到底係邊個係背後指使你咁做?」

「我只知道我收左一大筆錢,話叫我去玩一個人,我當時唔知係大爺你架,信我呀。」

「哈,哈哈,哈哈哈!」真鳳仰天大笑,他身上的殺意慢慢湧出,讓這一個男子慢慢感到不適,一動,也不敢動,像是面對著一隻窮凶極惡的野獸,比起當日的他更加恐怖。「原來,一切一切都係個局,一個要我加入門者界,加入一連串戰爭既局。」他回想起當天,像是把一切也串聯起來。「咁你對手,係若霖幫你治療既?」

此時,這名男子已嚇得全身顫抖,下身失禁,就連眼眶也泛出眼淚,真鳳問些什麼他不加思索,把所有知情的一一供出。「我只知道有個高大威猛既男人比左一堆現金我,仲有一個唔出聲既女人令我雙手可以再次活動,其他我真係乜都唔知,求你放過我啦,大爺,求下你,求下你,饒我一命。大爺!」





「萬斯龍、若霖,哈,哈哈!」真鳳張開那雙鳳翼,雙眼充滿暴虐,毫無仁慈,那份淡紫色像被一滴墨水污染著,成為另一種帶著暴戾和傲氣的暗紫色。他的殺意繼續湧出,毫無收斂之意,把這名男子逼得口吐白泡。他一步一步走近,雙眼就如同嗜血的野獸一樣。「哈哈!你係咪唔想死?係既,就點頭話我知。」

平常人面對著二門者已無法忍耐,更何況是面對真鳳這個近乎顛峰的中階三門者,他全身也無法動彈,就連眨眼也不能自控,即使他心中想點頭,身體卻無法移動。

「哈哈,原來如此。咁你就落去地獄,搵返當日比錢你既人啦。爆樽!」真鳳怒嚎,帝皇氣勢突然爆發,一拳橫揮打在他的腰間,攔腰擊殺,分成兩半。其餘在旁邊的平民也被那股帝皇氣勢嚇得暈倒,甚至被那氣勢衝擊至腦部直接死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