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耐以前,曾今為左穎心打呢場仗,但係今日,我係為左自己,為左班好隊友,持守到最後。



下半場正式開始,無聊野我都少講,但係有一個場景令我好心痛。

「阿明!」呢場波唔知阿元叫左我個名幾多次,傳左幾多次波比我,睇黎佢真係好信任我。

「上!」當我控定粒波,想再傳返比阿元既時候,我跌左係地下,對腳完全無力,唔係抽筋既感覺,而係完全無感覺。





「啊!」

「咇!!」阿亮亦都吹停,隊友亦都圍晒過黎,睇下我傷勢。

「阿明,你邊到傷左?」阿亮攞埋醫療箱過黎。

「我都唔知,我成對腳都無晒力,企唔返起身。」其實我無面望住大家,係呢個時候,好怪責自己,點解而家先黎受傷。

「阿亮,叫救護車。」





「好!」其實我好唔想佢地叫救護車。好差,好無用!

「阿明,下次唔掂要同我地講,唔好死忍。」唔掂?我從來都唔會唔掂...



坐左係草地上面十分鐘,救護車都黎左,我係到諗,仲練唔練到波,仲可唔可以踢比賽。








「先生,我地已經幫你做完檢查,但係你需要留院幾日,做進一步觀測。」不是吧,又入院?啱啱先出院,而家又入返去,不如殺左我算啦,仲要係同一間醫院...

「好...」

「醫生,但係我對腳仲係無知覺喎。」

「對唔住,我答你唔到住,我地會盡快攞到報告,然後同你解釋返咩事。」唉,即係話我要做癱人啦,仲要唔知做幾多日先好返,我真係好憎人照顧我。

「先生,你呢幾日都唔可以落地行,除非有護士幫你推輪椅。」醫生走左,隨即有個護士入黎,唉,又係佢。

「咦?阿明,點解你又入返黎既?你對腳無事阿嘛?」咩又入返黎,不過又講得啱既...

「無事就唔會入黎啦。」





「叫左你唔好咁快做激烈運動架啦,又唔聽人講野。」

「無辦法啦,大專有個足球杯賽我好有興趣。」

「係咪贏左個隊可以同港超冠軍踢波個個?」

「你又知既?」

「我男朋友都有份踢...」男朋友...

「咁快揾到男朋友?」

「梗係啦,我晨曦不知幾多人追。」

「下話,真係服左你。」唔知佢男朋友我識唔識架呢,希望遲啲有緣可以同佢碰頭啦。





「喂,知唔知我對腳咩事?」

「...」

「呢個真係唔可以透露...」

「晨曦。」

「話我知啦。」

「既然你都講到咁,我講少少比你知啦,但係報告未出,一切都係未知數。」

「嗱,你心臟個個病,擴散左少少落對腳到。」





「我可以講既就係咁多。」

「...」再次陷入靜寂,我好驚,唔係驚無得踢波,唔係驚無得行路,而係好驚人哋照顧我。

「咁有無得救...」雖然對腳無左知覺,但係我覺得係成個人都已經死左咁。

「我真係唔知...」我好想喊,但係喊完對腳都唔會有返知覺,我寧願忍落去。

「嗯,唔該你。」

「同你講聲,我會係你既個人助理。」算啦,咩都好,就算你同我講而家世界末日都好,咩感覺都無。

「嗯,你走先啦,我想自己係到。」

「好啦,有咩就禁鐘叫我。」晨曦講到禁鐘叫佢,我真係忍唔住喊,我唔係殘廢,唔係老人家,唔係無能,點解一個好好地既後生仔要搞成咁,我既人生係咪已經完結,係既話,我寧願係到跳落去,停止一切既折磨。







「穎心?點解你係到既?」

「我黎揾你架。」

「你唔係係英國架咩?點解會過左黎?」

「我掛住你,想知你個心病咩事。」

「你都知道我心個病...」

「對唔住,個日粒聲唔出掉低你。」

「唔緊要,最緊要你今日有返黎。」

「但係我會再返英國。」

「哦...你今次黎就係為左見我?」

「嗯,我欠你一句對唔住。」點解只係一句對唔住...

「穎心,可唔可以唔走。」

「Sorry。」當佢令轉身離開,我想企起身追住佢,但係對腳完全唔聽洗,我雙手亂揮,又打到啲野。




「哎呀!」

「咦,點解係你既?穎心呢?」

「咩穎心啊,得我入黎咋喎。」唔通我又發夢?

「你入黎做咩,我都無禁鐘。」

「幫你處理入院啲野啊,係咪想訓霸王床啊?」

「唔係...」

「咁你快啲填返啲野先啦。」

點解會咁既,明明我真係見到穎心架喎,好真實,我相信自己對眼,唔通佢真係返左黎香港?好似直情感覺到佢返黎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