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想起剛才「夢」裏的情況,加上現在脖子上的抓痕,那真的是一場夢嗎?
在我身上,究竟發生了甚麼事情?
 
回到教室,和那些豬朋狗友走了去小食部。
豬朋狗友:「堅叔,唔該要一支脆皮、一支橙汁冰同埋兩支菠蘿味雪條!」
堅叔:「得,四支雪條,十二蚊呀!」
豬朋狗友:「問阿鋒啦,今日阿鋒請!」
 
堅叔聽後,把視線移向我:「喂,阿鋒,無野呀你?做咩神不守舍咁?」
大慨我和午飯前的精神狀態實在相差太遠,以致堅叔察覺到有些問題。




我:「無,無事,十二蚊呀嘛,等陣,我摷下先。」
 
我把手伸進褲袋,準備把碎銀拿出來,但一不小心把碎銀都弄跌在地上。
正當我彎身,準備把錢拾起來的時候,我發現,在地上的,不是一個個熟悉的英女皇硬幣。
而是一根根,骨瘦如柴,有著血紅色指甲的手指。
我立刻跌坐在地上,並叫了出聲,我的叫聲馬上吸引了其他人的目光,而堅叔不知是否發現了甚麼,立即跑了出來,拍著我的臉:「喂,阿鋒,做咩呀你,跌錢者,無事喎。」
豬朋狗友:「係囉,無野呀?你唔係真係病呀?」
隨著他們的說話,我再看著地上的東西,哪有甚麼手指,全部都是眼幣,究竟哪些是事實?哪些是幻覺?哪些才是夢境?我好像開始分不清楚了。
 
然後堅叔在我耳邊輕輕的說了些東西。




我:「嗯,無事,我諗我有少少唔舒服者,堅叔,我可唔可以借你間房休息一陣?」
堅叔點了點頭,表示可以。
豬朋狗友:「吓,會唔會去休息室好D呀,黃姑娘係度喎。」
我:「唔駛啦,堅叔間房有冷氣,會舒服D,你地走先啦,我抖一陣無野。」
真不愧是豬朋狗友,多一點的關心也沒有:「好啦,咁我地走先啦,聽日見啦!」
說完後,他們便邊吃著雪條,邊離開了。
 
堅叔和堅嬸在這期間,已執拾好小食部,準備扶我到他們的房子去。
堅叔:「阿鋒,黎,飲杯茶,定下驚先。」
我:「唔該堅叔。」




微熱的茶經過我的喉嚨流入胃部,溫暖了我的全身,人也稍為鎮定了一點。
 
我:「係喎,堅叔,頭先你細細聲叫我扮唔舒服,搵個籍口黎你間房休息。其實點解要咁做?」
 
堅叔沒有回答我,只是自顧自的說:「阿鋒,今日晏晝同你講果個故仔,你信唔信?」
回想起那個故事和剛才的經歷,我的身子又不受控的顫抖起來。
堅叔:「無論你信唔信都好,果個故仔,並唔係一個故仔咁簡單。雖然好難令人相信,但我地兩公婆,係真係親身經歷過。你都係跟返學校規矩,六點前離開學校啦。同埋剩低的部份,我地都唔打算同你講埋落去。」
堅嬸:「俾阿鋒休息下先啦,我諗佢明架啦。」
 
我呆呆的喝著茶,看見堅叔堅嬸正在上香,感覺上像是一個靈位,但沒有相片,也沒有名字和日期等等。
但據我所知,堅叔堅嬸應該沒有其他親人才對。
我:「堅叔堅嬸,你地上香俾邊個呀?」
 
我仍然得不到任何回答。
我思考了一會,便對他們說:「其實我之前都係講下者,放左學我都唔會留到咁晏啦。同埋你地唔想講,我都無理由逼你地者,我唔會再問架啦。」




堅叔聽到後,整個人都像放鬆了:「阿鋒你識咁諗就好啦,抖多陣啦,我仲以為你扮病,點知你真係病,要唔要感冒藥呀?」
我:「吓,我無病無痛,做咩要食藥?」
堅叔笑說:「頭先你係小食部,無啦啦跌低仲呻吟咁聲,你唔係病係咩呀?唔好死頂啦,病者,唔會笑你喎。」
 
這下真把我弄糊塗了,於是我對堅叔說:
「唔係呀,我真係無病呀,我諗頭先係有幻覺,見到D恐怖野嚇親ja。可能係堅叔你地個故仔太恐怖,加上岩岩係物理室又發左個惡夢,先會咁失禮者。」
堅叔緊張的問:「幻覺?咁你睇到D咩呀?」
 
我看見堅叔這樣緊張,便跟他們說出我在「夢」中所見,以及剛剛在小食部看到的「幻覺」。
他倆聽罷,面色一沉,堅叔更掀開我的襯衫,那紅色的手指印仍然存在,仿佛在告訴我們,我經歷的,並不是幻覺!
堅叔和堅嬸顯然給這手指印嚇到,臉色愈來愈難看。
 
堅嬸聽完後,就一直在說:「無可能,無可能!」
堅叔不知是對我還是對堅嬸說:「都咁多年啦,點解你仲係唔肯放低。」
說完後,堅叔轉過來望著我:「阿鋒,我諗,我地都係要講埋剩低嘅故仔你聽啦。」




我:「吓,點解……」
 
我還來不及把話說完,堅叔已經打斷了我的話:「頭先我之所以叫你搵個藉口黎我地間房。係因為晏晝果陣,我地兩公婆返到黎,見到靈位上面嘅杯碟同埋塊神主牌都跌左落地。原本我地諗住叫你過黎,上支香,同埋係「佢」面前講返唔會再提果件事,咁就可以完結,但依家個情況......」
 
堅嬸:「阿鋒,希望係一切都完之前,可以安撫到「佢」啦。」
 
我已經搞不清狀況,只是一個故事而已,為甚麼會弄成這樣,而且堅叔堅嬸口中的「佢」,又是指誰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