幪面超人NOVEL大戰XENOBREACH

第十九話 決戰篇2 WIZARD、DRIVE、FOURZE(上)
 
  聖者之石。
 
  結界內,黑色魔法師手上拿起散發淡黃光線的折角寶石,他如此稱呼那塊魔石。Wizard從未聽過那名字,但卻無暇理會,他施放一個又一個術式,想要打破阻隔他與黑魔法師之間的堅硬結界。
 
  SPECIAL!THUNDER!BLIZZARD!爆燄、轟雷以及冰瀑,那些皆以威力為傲的攻擊無一奏效,魔力屏障依然健在。Wizard無奈地敲打結界,看著黑魔法師將聖者之石移近躺在石棺裡的曆美。即使心知她和自己認識的曆美並非一人,他仍然激動地叫著曆美的名字。
 




  當日曆美在眼前消失的畫面又重現,晴人以幾乎沙啞的聲音叫出──
 
  「快從曆身邊走開!」
 
  聲嘶力竭的呼停黑魔法師,然而晴人的喉嚨卻尚未出力,有人比他更早喊出他所想的話。回頭一望,又走出另一人,一身以金邊修飾的白袍,除了臉上的寶石以及手腳外全身皆是一片純白──跟結界內的黑色魔法師如出一轍。
 
  不,應該是黑色魔法師跟「他」如出一轍才對。
 
  「……讓開。」忽然現身的白色魔法師命令晴人走開。他的聲音跟態度都明顯是晴人過去所認識的惡魔:笛木奏。
 




  同時化身魅影頭目.賢者以及神秘魔法師的雙重身份掌控人魔兩方,不惜將魅影跟人類作為棋子都誓死復活他最後的希望──病逝的女兒.笛木曆,也就是曆美。最終他展開的夜宴儀式以失敗告吹,亦在與晴人的決鬥中敗退。最終因為小妖的偷襲而亡,臨終仍然不望凝視跟她女兒擁有同樣相貌的「人偶」。
 
  即使晴人知道眼前的白魔法師就是笛木,但腦中仍是一團糟。在他現身前晴人一直以為結界中的黑魔法師才是笛木,企圖又用曆美的身體進行儀式。但既然結界內的不是他,那身黑袍底下的人是誰?
 
  Wizard只顧在自己腦中反復思考,卻忘了笛木的呼叫──不再等待的白色魔法師將魔法戒指置在腰帶前,紫色魔石閃亮光燄,一如既往毫不留情地施出爆裂魔法,直接將Wizard連同結界一同攻擊,轟鳴爆發。
 
  Wizard被炸飛後才知道白魔法師也想打破結界,他忍痛爬起身望去,笛木的爆裂魔法就跟自己的元素攻擊一樣,未能摧毀結界──但笛木不放棄,他從身後抽出了笛劍瘋狂地戳向屏障。一邊敲打,笛木一邊嘶叫,一下、兩下,三下,笛劍再無法維持筆直,開始彎曲。
 
  「把曆!還給我!」崩裂的劍尖終於插進結界內,白魔法師馬上施放爆燄魔法,火舌沿劍尖噴入結界入面,以無限熱力從內把將它迫爆。黑魔法師的魔力化成碎片散落遍地,他感到結界被破後也停止接近曆美。
 




  將結界打破的笛木喘起氣來,他一下拋開只剩半截的笛劍,換上必殺戒指,將渾身魔力凝集在腳上躍起一踢。
 
  YES!KICK STRIKE!UNDERSTAND?
 
  VORTEX PLEASE!
 
  黑魔法師甚至無需望向白魔法師,只是舉手將魔法陣朝向他,無法劃分是風還是水屬性的魔力漩渦將白魔法師捲進去,急速旋轉同時把他的手腳往反向扭曲,四肢一口氣被絞碎。
 
  無力的白魔被拋回原地,變身狀態也被強制解除──果然他就是笛木。只見他睜眼大喊,即使四肢劇痛使他幾乎失神,他還在叫黑魔法師遠離曆。黑魔法師先是愣住一陣,接著才拿著聖者之石接近笛木。
 
  那一步一步的踏腳聲,使Wizard有不好的預感。
 
  「本來因為你是曆美的父親,我想放你一馬。」他換上一隻紫黑色的戒指,幾乎沒有背叛晴人的預想──它在腰帶前面響起「DEATH」的聲效,戴住戒指的手放到笛木頭上。「但你太煩了,就讓你成為完成聖者之石的最後一人吧。」
 
  被黑戒指碰到的笛木一瞬失去意識,整塊臉埋在草地入面。而離開他的那隻手則抽出了一團淡光,光芒湊到聖者之石前面馬上被吸走。晴人此時才驚覺,「聖者之石」一直在閃耀的淡黃光輝,莫非是……




 
  「……那魔法石到底是什麼東西。」
 
  連聲音都在顫抖,晴人等待黑魔法師回答。
 
  「聖者之石,將被打敗過的魔法師的靈魂吸收,化成永恆無盡的魔力源的寶石。」象徵笛木靈魂的光與魔石的光芒相同,晴人一直看見那寶石發出的光,都是入面的靈魂的吶喊。
 
  難以置信,明明笛木是過去的強敵──但晴人卻為他的死而憤怒。
 
  「黑色魔法師,你是什麼人!」
 
  「……也對,你尚未進化,怪不得不知道這個姿態。我是打倒這世上所有魔法師的尊者,魔法師GRAND MASTER。」
 
  一個魔法陣浸過他身體。晴人才發現,黑色魔法師雖然輪廓跟白色魔法師一致。但他滿身的色調──那黑袍、那紅寶石的臉孔,卻是跟自己一樣。
 




  「……也是現世最強的魔法師,操真晴人。」黑魔法師解除變身後,是與晴人一樣的臉孔──不,是晴人本人。「好久不見了,Wizard……過去的我。」唯一不同之處是他雙眼,他連眼白都是黑色,而瞳孔部份則是紅色的魔法陣。
 
  那雙魔眼看穿Wizard的身體,凝視他胸口裡那粉色的光芒。
 
  「什麼過去的你……你怎麼可能是我的未來!」Wizard以槍劍撐起身體,否定另一個晴人的說法。
 
  「沒有什麼好驚訝,總有一日你也會按著笛木的訓練成為這個姿態。」他說完又再度化成Grand Master,展示他那與笛木一樣的魔裝。而Wizard明白Grand Master並不是他的未來──而是他另一個未來才對。過去笛木曾說過晴人進化成無限後就已脫離了他的預想,成為了麻煩的因素。
 
  假若自己沒有獲得無限之力,順著笛木的指使繼續進化,就會成為眼前這個模樣吧?
 
  「你是被Dox送來的吧?本來你的對手應該是笛木才對,但太遲了……你走吧,我沒有打算跟自己戰鬥。」Grand Master為Wizard打開了一道時空裂縫,他本來就沒打算跟他戰鬥,所以在結界內才一直無視他。以為Wizard會靜靜離開後,他又拿著聖者之石回去曆美身邊。
 
  「等等!你用那種東西湊近曆美想做什麼!」沒想到Wizard前去的方向不是時空裂縫,他一躍而起跳到曆美前面,阻止Grand Master接近。「既然你是我的話,我就不能放任你使用那種可怕的魔法了。」
 
  「礙事!」Grand Master利用空間魔法抽出兵器:赤金色的AXECALIBUR,一下挑開了Wizard的槍刃,直指他的喉嚨。「我說了讓你回去你就回去,不然我把你的靈魂也吸入聖者之石入面。」




 
  「那就得看看你的能耐了!」Wizard揚起裙擺,以一如既往的躍動戰法耍弄槍刃,但他以為可以砍中對方的攻擊卻全被斧劍給準確地格擋──因為對方都是使用同樣的戰法,難分高下。
 
  「我說了,還未進化的你不會是我的對手。」Grand Master清楚Wizard不是虛張聲勢,他知道Wizard持有一張明確可見的王牌。「但我知道你自信的來源──是你胸口入面的那個吧?」
 
  魔眼的視界中,賢者之石的粉色光輝一直綻放得幾乎奪目的程度。只要利用那魔石的力量,即使Wizard仍未獲化也能與Grand Master抗衡。
 
  「不過很可惜,因為我也有。」
 
  Grand Master在胸口展開魔法陣,隨後把手伸入去──從中拿出了一個黑色的球體。
 
  此刻晴人已經忘記理會他的魔眼,因為被拿出來的黑球……它所散發的魔力波動就跟賢者之石一模一樣。那是賢者之石?也就是說他也把賢者之石埋入自己之中嗎?但為何它的顏色會是如此不祥……?
 
  「不用這麼驚訝吧?你的賢者之石的顏色也終有一天變成這樣……」利用魔眼一窺,Wizard體內的賢者之石是亮麗的粉色,然而過去Grand Master的賢者之石也曾是同一色澤。「你也曾經用過它的力量,對吧?」
 




  他的聲音就似看穿自己的心一樣──「我不會使用這隻戒指」當日晴人對凜子她們是如此說的,但是後來陷入危機時也有不得不借用賢者之石的時候,最近一次就是昨日跟魔神獵人決戰時,也有向「曆美」借用力量。
 
  難道這和賢者之石的顏色有關係嗎?晴人心中泛起了不安。
 
  「對……每當你使用它,它就會漸漸變得黯淡。」Grand Master說著,又舉起另一手的聖者之石,裡面的靈魂使寶石發出光芒一閃一閃。「我借用賢者之石,將這世上的所有魔法師一個接一個打敗。你看它,已經變得漆黑一片了。」
 
  「賢者之石把我變得強大、無人能阻,只要有它在體內我便能成為最強的魔法師──正因為懷著這種想法,本來美麗的賢者之石在體內一天比一天變得淡然,最終成為漆黑的咒石。站立在頂峰的我最後只想奪回最後的希望,我要將曆美帶回自己身邊。」Grand Master將賢者之石舉到曆美的方向,在陽光底下都未一絲光線能穿透它。「而我不想將如此醜陋的心還給她。」
 
  心……對了,在自己體內的賢者之石就等同曆美的心,Grand Master手上的也一樣吧。
 
  「難道聖者之石就是你想代表賢者之石歸還曆美……」
 
  「對。假若你是我的話,你應該也跟我一樣重視曆美才對。不要再阻礙我了。」黑色的狂人想從Wizard旁邊走過,以為已經成功說服Wizard,但Wizard舉起槍刃展示相反的意向。
 
  「你的想法是錯的。」
 
  「你憑什麼判定我?」
 
  既然兩人都是晴人的話,他們應該都共享大致相似的思緒,即使不需要太多語言也能大致了解對方的想法。「你已經犯錯了,即使你將曆美的心歸還……不,即使你將曆美帶回你身邊,你都無辦法回到未犯錯之前。」
 
  「但曆美一定會原諒我的。」
 
  「既然你如此認為,又何必怕賢者之石化成什麼顏色,又何需製造什麼聖者之石。最重要的不是賢者之石的色澤,而是你內心的色澤……若你利用那個聖者之石復活曆美,那麼你便無法回頭了。」
 
  「一早已經無法回頭了!」Grand Master大力揮劍將Wizard的武器打走,他再無耐性與Wizard理論。將話繼續說下去,他只會成為理虧一方,所以只要專注把聖者之石放入曆美身體入面就好了。他遞出了手,魔法陣內伸出龍頭噴出烈燄,燒灼Wizard。
 
  火燄的噴射勢頭比想像中要弱,Grand Master感受到有東西將火燄吸去──當停止噴湧時,火舌內的Wizard正展開魔法陣將火燄完全吸去。
 
  「的確是無法回頭了,那賢者之石就等於曆美的心。你每殺死一個魔法師她都在旁邊看著,可是不管她如何叫停你都聽不見,才使得賢者之石被漆黑完全封閉!」
 
  Wizard拿出鑽石戒指──Grand Master從未見過的型態戒指。
 
  INFINITY PLEASE!伴隨腰帶的咒文吟唱,冰塵晶鑽加身,Wizard披上無限型態的光亮裝甲,與Grand Master的漆黑咒甲形成對比。Grand Master以為Wizard的王牌是他體內粉色的賢者之石,卻不知道他早已脫離笛木安排的進化──獲得了屬於自己的希望。
 
  Grand Master將賢者之石放回體內,重新拾回赤金斧劍與Wizard對持。「既然大家的招式都一樣,就無謂花時間過招了……一擊定勝負吧。」語罷,連續拍下斧劍上的手掌按鈕數次。
 
  HI-HI-HI-HIGH TOUCH!Wizard亦執行同一動作。
 
  PLASMA SHINING STRIKE!
 
  CRIMSON BURNING STRIKE!
 
  兩把兵器各自發出「KI.RA.KI.RA」與「ME.RA.ME.RA」的咒文,電光跟燄光魔力都達至巔峰。二人屏息等待,當山下的浪濤拍打作響時,身影即刻迅如閃光,分別提起斧頭對砍。
 
  Wizard握住斧柄砍擊,但電光戰斧每下被灼熱戰斧阻礙。而Grand Master的戰法則比起Wizard更要兇殘,他手握斧刃後面的把手鎚擊Wizard,與其說是使用斧頭,倒不如說他在揮舞鈍器。即使他的攻擊手段粗俗而失禮,但比起對方卻遠遠有效,Grand Master的斧刃已劈裂了Wizard的鑽石護甲,而Wizard則仍未接觸到他的身體。
 
  最終Wizard負傷倒在接近曆美的方向,Grand Master則毫髮未傷的拿著聖者之石走過去。
 
  「勝負已分了吧……嗯?」
 
  奇怪的是,手上的觸感作出了改變……Grand Master再也抓不住魔石的形狀。
 
  「沒錯,勝負已分了。」Wizard冷冷地宣佈勝利──剛才那些被擋開或是砍不中的攻擊全都是偽裝,他攻擊的對象一直都只是Grand Master手上的聖者之石。從上下裂開的魔石中,淡黃之光一團接一團飛出。
 
  「……混帳!!!」
 
  Grand Master想向Wizard咒罵的話語沒能傳達便被打斷,魔眼再也看不見Wizard,因為一個接一個的幻影開始閃現,遮住了他的視界。那些幻影分別是BEAST、SORCERER、不同顏色的MAGE、白色魔法師……此外還有更多更多,身戴不同色彩的魔法師家族、使用雷電魔法的外國人魔法師、同時兼備忍術跟魔法的忍者、身穿華美服裝戰鬥的魔法師少女兩人組等等。
 
  那些被Grand Master給打敗的魔法師的靈魂從魔石裡釋放,將Grand Master包圍起來。在Wizard眼中雖然看不見那些鬼魂,但看見Grand Master在地上痛苦地翻騰的模樣,他大概知道自己已不用再出手了。
 
  既然已經阻止了那個失控的「操真晴人」,那麼接下來自己應該回去Dox的所在地吧?由Grand Master打開的時空裂縫尚存……但晴人仍未肯離開,心中的芥蒂使他不肯將腳踏入去裂縫入面。
 
  他嘗試追從內心的想法行動,果然自己還是走近石棺入面的曆美──那些從未消失過的回憶,因為看見曆美的樣貌而一口氣湧現。失去了曆美在身邊的日子已過去幾年,如今讓晴人再度看見那張臉,教他不禁對Grand Master的說話冒起同感。
 
  假若將心還給曆美,可能她便能回到身邊了……。
 
  Wizard伸手望向她的臉頰,就跟她陪在身邊時一樣冰冷,他從來沒有感受過曆美的體溫。但即使知道她只是人偶,她還是自己最重要的希望。
 
  「雖然被那個叫阿鎧的騙了。但既然能見你一面,這一行也不是白費心機的。」Wizard在假面底下笑道,無言地凝視著曆美已有幾分鐘,他也差不多該起行了……於是Wizard轉身離開,走向時空裂縫,可是忽然有一股壓力從他背上衝來。
 
  擁有魔眼的晴人不知不覺間在他的背後,把手伸了進去Wizard體內。Wizard切實感覺到那隻手在翻弄,在探求著賢者之石。
 
  「我就知道你跟我一樣,對曆美不捨……」奮力從鬼魂中脫身的魔眼晴人在耳邊細語,那聲音依然充滿狂氣。「既然你也一樣重視曆美,那就用你的賢者之石做她的心吧!」
 
  防不勝防的偷襲,令Wizard幾乎屏息。無限型態被強制降格成火焰型態,當痛苦地再次呼吸時,體內的手已經抽了出來,魔眼晴人手上拿著屬於Wizard的賢者之石,它發出亮眼的粉光,對比魔眼晴人的賢者之石它無比亮麗,沒有任何污垢。
 
  「還給我!那是曆美的……」
 
  「沒錯!這是曆美的心──屬於我的曆美的心!」奪去粉色的賢者之石後魔眼晴人就全力跑到石棺,差一點將頭撞破,他從幽靈的纏繞中拉出手腳,奮力把那枚賢者之石放到曆美胸前。
 
  只差一點就要抵達。但Wizard在阻止他前停滯起來,他問自己:有需要阻止他嗎?既然他不是用那個聖者之石,那又有什麼理由阻止他去復活曆美?只要將那石頭放入去,曆美的笑容又會出現在眼前了。
 
  而且,那個失去控制的自己也能夠得救。
 
  過去從小妖體內奪回賢者之石時,晴人被問過:「你為了自己的希望而奪去別人的希望,還算得上是希望的魔法師嗎?」當時雖然回答了小妖牠已不能算是人類,但如今這個問題又再次刺向晴人的心。
 
  說不定現在就是歸還的時候了,該為了他人而放棄自己的希望。於是Wizard放下了手,任由魔眼晴人利用那賢者之石復活曆美。
 
  可是就連魔眼晴人的動作也定止下來,他無法將魔石放到曆美入面,有股無形的力量在充斥著……在他手中的光芒漸漸鼓脹,一點一點的張開,光芒彷彿要從手上溢出一樣,無法再舉起。
 
  「曆美……曆美的聲音!?」魔眼晴人發起狂來,他聲稱聽得見曆美的話,但Wizard則什麼都聽不見。「為什麼?為什麼!我不過是想……」兩人的對話似乎變得激烈,魔眼晴人只是憤怒地舉著光芒大叫,浸浴在那溢出的光芒中,最終他失去了意識倒在地上,剩下賢者之石繼續浮在空中。
 
  Wizard還未能完全理解發生什麼事,但賢者之石已經擅自用魔力打開了某條通道,默默地飛了進去。Wizard見狀馬上撐起身體衝過去,為了將抓緊賢者之石而飛撲進去條道入面。
 
  ……穿越了發光的空間,Wizard現身在熟悉的廣場上,四周都是被破壞過後的殘骸,廣場上的石柱都已斷裂。
 
  「不是吧!?」廣場一角傳來他人驚訝的聲音,望過去才發現凜子以及瞬平在照顧一個受傷的人,Wizard馬上走過去一看──才看見那個躺在地上的人又是自己。又一個操真晴人正被充滿紫色裂痕,痛苦地發出呻吟,看來在他的心底世界正有人在破壞。
 
  這裡是被曆美破壞的地方……。
 
  Wizard馬上就想起來──當日被最強的魅影:奧加入侵身體時,瞬平他們就說過有另一個Wizard出現拯救自己。原來當時拯發揮作用的不僅是瞬平的戒指,更是未來的賢者之石。
 
  晴人手上的粉色戒指一閃,Wizard便注意到晴人仍然在苦叫,看見他痛苦的模樣,旋即拿出了ENGAGE戒指戴到他手上。
 
  「我答應你,我就是你最後的希望。」
 
  二話不說,立即跳入自己的心底世界。
 
  隨ENGAGE戒指魔力跳入心底世界的意識有二:一是當時的晴人,他在充滿跟曆美的回憶之地與魅影展開激戰。跳過山,下過海,最終晴人順利把魅影打倒。而離開之前,他靈機一觸想到了最適合埋下曆美的心的地方。
 
  他身一轉,便去到回憶中的面影堂。凜子、瞬平以及大叔在回憶入面都以滑稽的模樣被定了格。走過他們,去到面影堂的一角……曆美正坐在那兒。當晴人一跟曆美的搭話,黑白寂靜的回憶便再被點亮,曆美也從定格中動起來。
 
  「我想將這個交托給妳。」
 
  「是可以,但這是什麼?」
 
  「是我的希望。」
 
  「……我知道了,我會保管好它的。」
 
  晴人將曆美手上的PLEASE戒指換成粉色戒指,然後就轉身離開自己的回憶。他的身影一走,四周都再變成定格的黑白色……但曆美卻仍然能夠活動,她仍然在欣賞那隻戒指。此時進入心底世界的第二個意識,被賢者之石帶來的操真晴人才在面影堂入面走出來。
 
  「那個時候的我很開心。」既能說出過去的回憶,又能在心底世界隨意活動──種種因素都能指出收下了戒指的曆美不僅是回憶中的一人,更是將晴人帶來這裡的那一枚賢者之石。
 
  「的確……但是,為什麼帶我回來這裡?」
 
  「晴人,我要先道歉。」晴人開口尋問她為何道歉前,曆美已經把一巴掌打到他臉上。只見晴人還未反應過來,一如既往地「吓!?」地驚訝起來,曆美見狀馬上湊上去輕力摸他紅起來的掌印。「對不起對不起,很痛嗎?」
 
  先打完後又安撫自己……晴人已經無奈得不再想過問她的動機了。
 
  「不過,都是因為晴人你太過份。」曆美氣得鼓起了臉,那些一舉一動太過可愛總是令人誤會她不過是假裝生氣,不過晴人知道她不是假扮──再說,向來不常向人表達情感的曆美也很少會裝出生氣模樣作弄人,她總是將最真實的情感表達出來。「我帶你回來是想讓你聽聽當時這一段話。」
 
  她把粉色戒指舉到晴人面前。
 
  「剛才你說這是什麼?」
 
  明確而言不是眼前的晴人說,而是「當時的晴人」才對。但他依然回答:
 
  「我的希望。」
 
  「那我回答你什麼?」
 
  「妳會好好保管。」
 
  「那又是你的希望,又是我珍重地保管的事物──為何你要將那麼重要的東西輕易放走?」即使無法對話、無法見面,但賢者之石在晴人體內時,曆美也一直看守著他。剛才晴人幾乎想放手讓魔眼晴人奪走賢者之石的畫面也完完全全被曆美目擊。
 
  那一巴掌將當日決戰的片段送到晴人腦中,當時晴人跟小妖說:「他要為了自己的希望而奪回賢者之石。」
 
  對了,當日不就已經決定好了嗎?為了自己的希望從小妖手中奪回賢者之石,將曆美的心放到安逸的地方沉睡。即使當時面對的不是失去了人心的空,也不代表自己會將賢者之石拱心相讓……因為那是曆美交托自己最後的希望。
 
  大概經歷了曆美不在身邊的幾年,連那麼重要的事也忘了吧……。
 
  「對不起,果然還是很痛嗎?」曆美見晴人動也不動地呆住,以為那把掌打得過於用力而再三尋問。而她那可笑的模樣也將晴人從沉思之中扯回來,雖然看見沉睡的曆美令晴人差點同情魔眼同人的所為,但當真正的曆美在眼前活動起來,晴人就知道自己的希望也不知不覺被扭曲了。
 
  真正的希望,是跟隨當日曆美的意向才對。不是為了別人,而是為了晴人自己的希望──為曆美尋找一個可以安逸休息的地方,而不是讓她復活。
 
  晴人捉住了臉頰旁邊屬於曆美的手。
 
  「多謝妳,能夠這樣再次跟妳對話我很高興。」
 
  「我也是。」曆美腼腆地低下了頭。「……但是差不多到時間了,晴人你的同伴在等你。」
 
  「……嗯。恐怕,以後再沒有這樣見面的機會了吧?」
 
  她搖了搖頭,利用戴上粉色戒指的手指向晴人的胸膛。
 
  「不,我會一直在這裡……一直在約定之地等你。」
 
  話完,她朝那胸膛一戳──正要感受到曆美存在的實感之際,Wizard已經被送回來石碑之地,Grand Master仍然躺在地上。剛才發生的一切都似夢境一樣,唯一剩餘下來的,就只有曆美那把掌的刺痛而已。
 
  Wizard深呼吸一下,將數分鐘前因迷惘而憂鬱的心情給拋開,跳入Grand Master為自己打開的時空裂縫入面,回到去Dox以及其他同伴的身邊。
 
  在地上的Grand Master雖然發不出聲音,但他仍存有意識。他看著跳入時空裂縫中的Wizard──
 
  魔眼之中,他的賢者之石仍然純粹無瑕地綻放清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