呀豪所言非虛, 潘sir現今已為團隊嘅第一人, 就好似指揮官一樣, 已經唔需要、 亦唔可以隨便出手, 萬一打輸咗就會影響佢嘅威信, 嚴重影響聲威, 隨時會畀到位軒少入, 從而拖佢落台。 睇黎呀豪都係一個識睇眉頭眼額嘅人!

「就咁話啦!」 潘sir忍唔住笑出聲, 終於佢確立咗自己嘅地位, 佢揮揮手示意我哋可以出去, 只係叫陳晉幫佢拎啲資料入黎諗諗點行動。

陳晉帶頭行出房, 我哋各人都跟住佢行出去。

「暫時我哋留喺呢一層先, 我同潘sir會諗好計劃同埋要用嘅物資, 之後再通知你哋。 你哋可以訓一陣先, 見你哋都好攰咁樣。」 陳晉企喺走廊同我哋講。

「好啦, 呢層有無洗手間同茶水間?」 Coco姐問向陳晉。





陳晉指一指兩個方向, 「呢邊同個邊, 就咁啦我去做野。 有咩事大叫, 我會出黎幫手。」 說罷陳晉就走入另一間房。

唔知係有意定無意, 我哋四個同權哥軒少都保持住一段嘅距離, 就好似分道揚鑣一樣, 氣氛無比尷尬。

軒少行去另一邊, 遠離我哋嘅窗口, 權哥都明白佢有野想講, 就跟上軒少走過去。

海晴都拉我哋行去另一邊, 離遠地, 我隱約聽到軒少控制唔住自己嘅情緒, 同權哥爭議, 內容大概都係關於權哥唔幫自己手。

「我哋唔需要周圍撩起火頭! 我講過好多次! 先撩者賤! 點解你唔聽我講!」 權哥一手拍向牆, 咬牙切齒咁罵軒少, 至於之前佢哋講緊咩我就聽唔到。





軒少聽後猶如被擊中要害, 火都黎埋大聲吼道, 「依加唔係個我撩個火頭! 係燒到埋身啊光頭佬! 每一次我出去打仗, 唔係淨係為自己, 兄弟有事, 唔通我唔出手? 公司比人踩牌頭, 我出手打返轉頭有咩唔妥!? 你要玩龜縮係你嘅事, 你要和平理性、 你鍾意被人踩到上心口, 都係你嘅事! 我會繼續做我認為岩嘅事! 但係你! 救嘅唔係自己班兄弟, 好心救人仲累到我哋畀人反咬一啖, 你睇下個保險佬岩岩幾囂!」

「你為兄弟梗係岩啦, 不過你岩岩救個幾個人都唔係公司啲人! 你要攪老襯做英雄, 無錯係你自己嘅事, 不過搞到一鑊粥之後就要我同你一齊頂, 你自己話岩唔岩? 依加你救個條保險佬同埋死差佬一齊玩獲我哋啊! 成盤計劃衰曬啦!」

之後權哥低聲講咗一輪野, 我聽得唔係好清楚。

「咩野安家費、 醫藥費, 全部都係公司數, 你為咗個老襯要公司損失咁多, 條數點計呀?」

其後再次係軒少破口大罵, 睇黎應該係一啲私人恩怨。





我企定定入曬神咁聽佢哋罵交, 身邊嘅海晴又再拉走我, 對我搖搖頭,

「唔好偷聽佢哋啦, 咁樣好無品架, 我哋過去另一邊坐啦。」 見狀我都無法再逗留, 唯有跟海晴走去另一邊, 再聽唔到權哥軒少罵交。

「我哋兩個喺個邊訓一陣先呀, 有咩事你直接叫醒我哋啦。」 Coco姐走過我哋身邊交低咗兩句之後, 就同同呀豪走入另一間辦公室入面訓。

「咁… 我哋入唔入房訓?」 我馬上問海晴, 但係佢成身彈一彈咁, 我先發現我個問題問得好怪… 咁樣佢會唔會發現我想溝佢?

「吓…? 入… 入囉…」 海晴好似嚇親咁, 唔通佢無諗過同我一齊行動? 咁我咪好柒?

「呃… 我問下姐, 你唔鍾意我可以去第二邊…」 我連忙不停想兜返好呢個話題。

「唔緊要啦…」 佢低下頭搖搖頭, 就行去一間辦公室房門前面。

海晴喺門口到等我行過去, 佢今日著嘅深藍色牛仔褲, 已經開始穿咗破洞, 身上嘅米白色背心都染上陣陣血跡, 胸口之前掛住嘅頸飾都早已唔見, 成個人早已狼狽不堪, 好有喪屍末日嘅感覺。





講真個句, 佢係著衫襯得好漂亮, 最起碼我第一眼睇上去就覺得好有氣質, 就被佢吸引住, 我望入房內確認安全後, 便帶頭走入去。

「行啦。」我推開門, 內裡係一間正常嘅寫字樓房, 一張書台一張櫈, 好在嘅係有一張小小嘅梳化。 一入門口左邊就喺張梳化, 梳化前面放咗一張櫈, 應該喺用黎接待客人嘅, 而對住嘅書台後面就係張比呢間房嘅主人用嘅櫈, 後面就係窗口, 呢個時候正落咗淺綠色嘅百葉廉。 而房間最左邊就放咗一個書架, 上面放滿形形色色嘅文件。 間房好簡約, 我走向窗邊, 伸手拉開百葉廉少少空隙, 依一刻太陽開始落山, 外面停車埸仍有數十個身影晃動。

「出面… 依加點樣?」

「仲係好多喪屍。 希望潘sir真係有計出到去啦… 就算有槍都無可能射得曬…」 我絕望地拉上百葉廉, 慢慢坐喺張櫈上面。

我仔細打量書桌, 台上面都頗為乾淨, 只有幾份文件以及一個月曆。 台上放有一盞台燈以及電腦, 我目光慢慢游走, 發現電腦旁有一個相架。

身後透入黎嘅陽光黃澄澄, 照射喺照片上泛起一絲光芒。 我拎起相架, 見到照片上兩男一女。

男嘅西裝骨骨, 笑得眼睛都瞇成一線, 女嘅都笑得非常燦爛。 背景係一片陽光同綠油油嘅草原。 男女中間有一個男孩, 頭上正帶住一頂四方帽, 應該喺兩人嘅兒子, 看似喺出席外國嘅高中畢業典禮。





心中忽然有種心酸嘅感覺。

曾經, 我與父母嘅關係都好似相片中一樣, 快樂融洽。

自從投入社會工作後, 搬出外面自住後, 相見時間越黎越少, 見嘅人唔同咗, 諗嘅野都開始被影響。 有時候打比父母交托自己嘅近況, 呻一呻自己工作上嘅苦況, 父母總係認為, 工作捱少少苦唔算得係啲咩大問題, 甚至有時會覺得我估意誇大苦處。 但我卻覺得父母唔明白我, 因為價值觀不同而被父母叱嘖, 隔膜亦由此而生。

「喂, 你睇緊咩呀?」 一把柔然聲音將我拉回現實, 我搖搖頭,

「無野, 有張相者。」

「喔…」 我思緒仍然連繫住家人, 唔知道佢哋有無事呢。

「海晴你喺張梳化訓啦, 我喺張櫈到就得。」

說罷我轉身望向窗邊, 原來唔經唔覺已經到咗黃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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