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兩人默默地步出現場的房間,期間不發一語。除了對兇手的瘋狂行為更感困惑之外,更多的反而是更想要搞明白兇手真正的動機。

到現時為止,三宗兇案都以極度殘忍恐怖的手法對受害人加以殺害,兇手的精神已經極度扭曲,這是肯定的,但兇手殺人後卻把過程公諸於世,又要在現場留下佛家的戒律,其用意真的是儆世?以殺為戒,以戰止戰,真能為世界帶來真正的和平嗎?抑或,兇手只是在滿足自己的瘋狂之餘,為自己冠以一個冠冕堂皇的正義藉口?

在這一個瘋狂的時代,人心更為難測,身為公義的守護者,更難以釐清當中的是與非。

思忖間,阿寶為兩人帶來了新的調查方向:「阿頭,你要我查的都在這裡。」然後,向麥Sir遞上了一個文件夾。





麥Sir翻看了一下文件夾內的資料,在其中一頁停留了一會,然後把文件夾交給老蕭,並向阿寶道:「我和老蕭要出一出去,有新發現第一時間通知我。」

然後,領著還在看文件的老蕭,急急忙忙的離開了現場。



醫學院外科學系主任室內,電腦、文具、參考用書籍、工作文件等均排列得井然有序的書案上,一名年長者正在埋首於電腦與文件之間,似乎在進行著手術室以外的火拼。

幾聲清脆的敲門聲有如拳擊比賽中場休息的鐘響試圖暫時中止長者的拼搏,但他不但沒有受到任何影響,反而藉機加緊向對手展開猛攻,口上機械式地回應了一句:「進來。」但手上卻依然沒有任何暫停下來的意思。





推門進來的是一位女護士,緊隨其後出現的是麥Sir和老蕭。

兩人從老蕭女兒處取得相關資訊後,在有限的時間內已經盡量查閱所需的關鍵資料,由阿寶調查所得,他們要調查的目標對象,是一位醫學院的外科學系主任醫生。

這位醫生大有來頭,畢業於港大醫學院,年青時曾赴美進入哈佛大學暨麻省總醫院任外科研究員。他曾經進行的外科手術亦創下亞洲最多病例的紀錄,亦曾經試過進行開刀手術歷時接近60小時之久,被譽為醫術精湛及擁有過人持久力,在亞洲醫學界有頗高的聲望,而且積極提攜後輩,很多名醫都是其門生。

任何人對見醫生多少都會有點緊張,尤其是來到大醫院面見名醫,即使自己無病無痛,情緒還是少不免會有點繃緊,再加上對方有可能為最近的多宗棘手案件提供線索,老蕭和麥Sir兩人更是少有的難掩緊張的神色。

「梁永光教授,你好,我們是重案組的探員,有些問題想請你協助解答一下,希望不會擔誤到你太多的時間。」麥Sir和老蕭主動和對方握手來個紳士之禮,梁教授似乎亦沒有太大的架子,主動從坐椅站起來和兩人握手並報以相當隨和的微笑,然後梁教授請他們坐下並把一個文件夾交給女護士後,便著令引路的女護士離去。





梁教授坐下來後,並沒有好像先前一般埋首於工作之中,他覺得應該先尊重兩位遠道而來的探員,於是隨即開口問道:「請問我有甚麼可以幫忙兩位?」

「梁教授剛剛渡假回來便馬上重新投入工作,當真貴人事忙。」麥Sir和老蕭兩人到來之前,已經大致掌握了梁教授最近的行蹤。由於案情嚴重,麥Sir更著令阿寶翻查了出入境記錄,證實復活節期間梁教授確實曾離境外出。雖然梁教授有很充分的不在場證據,但並不表示他就一定與案件無關;事實上,究竟梁教授是否與案件有關,麥Sir和老蕭也無從肯定,不過在看過有關梁教授的基本個人資料後,他們發現了兩個極可疑的環節,非要向他問個清楚明白不可。

其一,梁教授有一個兒子,會不會這個兒子盡得教授的真傳因故犯案?其二,梁教授有個門生曾在醫療事故中脫罪,會否與案件有所關連?無論如何,麥Sir和老蕭這次一定要找到任何有用的線索。

「兩位阿Sir的消息真靈通啊,無辦法,在這個數碼時代,人幾乎守不了秘密超過1分鐘⋯⋯」梁教授有意無意的揶揄兩位探員似乎侵犯了自己的私隱,不過他並沒有再深究下去,繼續淡淡然地道:「無辦法啦,人口老化的問題越來越嚴重,求醫的人只會越來越多,其實我也不願看到自己忙至這個樣子,雖然以此為生的我如此的說法好像有點不妥,但我確實不願看到情況繼續再惡化下去。我年紀都不輕了,很快就要考慮退休的問題,把這個爛攤子留給年輕人接手,我實在於心不忍⋯⋯」

梳著九一分界頭的梁教授說得語重心長,閱犯無數的麥Sir和老蕭可以看得出,當中句句都是肺腑之言。提到退休的問題,更是令老蕭心頭一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