Chapter 18 郊遊(下)
 
星期日,我們在葵興的工業區集合,從事運輸行事的游大輝爸爸替我們安排了一架可以容納我們一行四十多人的旅遊巴。
 
等候旅遊巴的時候,在人群裡,我看到與Humphrey聊天的文光義,他如常架著一副墨鏡,Humphrey和他聊得很是投契。未幾,Humphrey向文光義介紹呂靜宜,道:「我細妹呂靜宜啊!佢喺英國返嚟放暑假架!」
 
文光義伸出手與呂靜宜相握,笑道:「我有睇過自強會嘅校園報,對妳嘅事跡都 幾清楚。」
 
呂靜宜現出欣賞的神情,道:「Humphrey依排成日喺我面前讚你,話你係佢見過咁多人當中最醒嘅一個,Humphrey一向好少讚人架!」
 




文光義上下打量了呂靜宜一眼,道:「哦!係咩?妳真人同校園報嘅描述好似有啲出入。」
 
我們所有人均穿起由元朗天水圍民主戰線所贈的T恤,今天的呂靜宜衣著沒有數天前那麼大膽,可是那件略嫌緊身的上衣,包裹不住她已發育完成的軀體。
 
「係咩?不過我都覺得校園報有時啲報導都幾誇張,可能咁樣去寫先吸引到人去睇啩!」呂靜宜一臉好奇道:「你好鍾意帶太陽眼鏡架?抑或依個係你嘅造型?」
 
文光義道:「我雙眼同其他人有啲唔同,驚嚇親其他人,所以要帶住副太陽眼鏡。」
 
呂靜宜道:「你對眼有啲特別?唔通係逗雞眼?如果係就幾可惜,你生得咁高大,個外型都幾好睇吖。」
 




文光義把太陽眼鏡脫下,在呂靜宜面前呈前出他那對特殊的異色雙瞳,道:「有無嚇親妳啊?」
 
呂靜宜愕然道:「你居然係異色瞳,我細細過見過人地有依啲唔同顏色嘅眼睛,我一直都好羨慕,其實你唔需要帶太陽眼鏡遮住,我覺得你對眼好靚吖!」
 
「多謝妳讚賞,聽Humphrey講妳音樂嘅造詣好高,其實我平時都有玩開Saxophone,有機會真係要請妳指點一下。」
 
呂靜宜喜道:「乜原來你識玩Saxophone架?」
 
在旁的我把他們的對話聽在耳內,他們好像很投契似的,不知怎地我心裡有點兒不舒服。
 




上旅遊巴的時候,我看到呂靜宜身旁的位置懸空,於是打算坐在她的身旁,可是身後的楊鳳瑤把我推開,道:「架車咁多位,你坐其他位啦!我地三個有野傾啊!」
 
楊鳳瑤坐在呂靜宜的身旁,布正麗則坐在楊鳳瑤的左方,我只好另覓其他坐位,文光義見狀一屁股坐在我身旁。
 
我斜睨了他一眼,道:「咁多位你都唔坐,點解係要坐喺我隔離啊?」
 
文光義笑了笑,然後輕聲道:「之前睇校園報,話你同吳林六美唔係拍過拖,就或多或少有過啲曖昧野,其實你最鍾意邊個啫?」
 
我冷哼一聲,道:「估唔到咁有頭腦嘅文大軍師都會對依啲八婆野有興趣?」
 
文光義道:「無,我覺得同呂靜宜有好多共同嗜好,怕你唔鍾意啫?不過之前聽人講佢去英國讀書,你地就分咗手,我諗你都唔係好鍾意佢啫?」
 
我壓低聲音道:「你問得咁清楚想點?唔通你想追佢?」
 
文光義盯了我半晌,才道:「其實我對你嘅興趣比呂靜宜更大,我今日嚟都係想觀察你。」




 
文光義說這話的神情舉止,猶如男性在追求心儀的女生一樣,讓我感到有點噁心,同時不禁菊花一緊。
 
「喂!等陣先啊!我唔鍾意男人架!」
 
文光義笑道:「我都一樣只係鍾意女人,我只係對你依個人產生好奇,你唔係一個好醒、好有料嘅人,但係你有時就會表現出一啲好超前嘅睇法。」
 
我聞言默然無語,把焦點放在窗外的風景,心想:「文光義加入自強會不知是福還是禍?」
 
***
 
旅遊巴從葵興出發,由荃錦公路經石崗、錦田駛往元朗,遠離繁囂的市區,沿途的景色風光秀麗,兩旁的自然景觀,山陵起伏、草木淒淒,整車的人都當作這是一場難得的郊遊活動。
 
一直當宛琳珊跟屁蟲的游大輝,並不輕易放過每次纏著對方的機會,他不理會對方的不悅,硬坐在對方身旁。
 




游大輝喋喋不休道:「珊珊,靜間我地遊行完,就去買老婆餅,聽講元朗啲老婆餅係用碳火處理,特別好食。仲有啊!珊珊,遲啲如果妳出CD,我實買十隻撐場,妳有戲上我實會睇多幾次。」
 
宛琳珊把臉別向窗外,飽覽沿途的風景,她以為這樣的冷淡態度,游大輝應該會感到自討沒趣,可是對方繼續在自說自話,她忍受不了於是轉向身後的榮仔,有一搭沒一搭地道:「榮仔,你喺台灣過得點啊?」
 
榮仔聞言有些吃驚道:「哦!幾好啊!我同布甸姐喺嗰邊都係多得楊伯伯嘅照顧,布甸姐都好感激珊珊姐姐嘅幫忙。」
 
宛琳珊想不到布正麗也會感激自己,不禁心中一樂。
 
阿興悄聲問道:「榮仔,之前你話試過喺台灣開槍?真定假架?」
 
榮仔淡然地道:「你係我最好朋友,呃你仲咩啫?我唔單止開過槍,之前喺台灣打交仲試過用刀仔捅咗個男人一刀,好在無畀佢捉住,佢又認我唔到,依件事你千祈唔好同布甸姐講啊!」
 
阿興訝道:「吓!估唔到你居然咁大膽喎?」
 
榮仔把食指放在唇邊,輕聲道:「殊,阿興,你知唔知香港十四歲以下嘅人犯法係唔需要負上刑責,我年尾先夠十四歲,即係我依家殺咗人都唔駛坐監。」




 
阿興聞言一愕,榮仔說這番話並不像開玩笑,他不知道榮仔在台灣遇到什麼經歷,才會萌生出這樣的念頭。
 
驀然宛琳珊用手在鼻子前搧了搧,一臉厭惡道:「嘩!咩事突然之間咁臭嘅?」
 
阿興亦嗅到一股惡臭,他瞧見游大輝彎著腰,並且臉上流露出不自然的神情,他立時醒悟道:「『瀨屎輝』,你又瀨屎啊?好心你啦!身份證都攞埋啦!仲瀨屎!」
 
游大輝瞧見宛琳珊臉的神情,連忙解釋道:「無啊!我無賴屎,只係放咗個屁咋!」
 
游大輝話畢又呠一聲多放了一個屁,這個屁又臭又響,全車的人不禁掩著鼻子鼓譟。
 
「喂!快啲開窗啊!好撚臭啊!」
 
「仆街!我透唔到氣啊!」
 




「邊條仆街咁大整蠱係車上面爆陰毒?」
 
「唔駛問名貴,一定又係瀨屎輝條仆街啦!」
 
宛琳珊掩著鼻子,花容失色的用腳踹開游大輝,道:「走開啦你!」
 
游大輝一臉辛苦道:「唔好再踢我喇!我…忍得好辛苦,幾時…先有厠所啊?」
 
宛琳珊繼續用腳踹著游大輝,尖呼道:「你快啲走開啊!」
 
旅遊巴終於把我們送抵元朗,瀕臨瀨屎邊緣的游大輝終於找到了厠所,除下褲頭卸下重擔。
 
游大輝從厠所出來,摸著肚子呼道:「嘩!舒服晒!」
 
他看到宛琳珊臉現鄙視的神色,連忙上前,解釋道:「珊珊,我今次真係達陣,無瀨到出嚟,妳唔信我可以證明架!」
 
宛琳珊看到游大輝以手拉著褲頭,嚇得她連忙走開。
 
我們在這約定的地方等候了五分鐘,沈建業、萬喜前來接待我們。
 
身型高大健碩的沈建業與我握手,道:「歡迎你地,大部分示威者都已經喺集會現場,我帶你地去吖!」
 
萬喜道:「棉總、元天民主戰線、自強會,再加上其他街坊,今次遊行集會嘅人數差唔多有成二千人,比想像多好多啊!」
 
我聞言感到奇怪,因為我的那個時空,遊行人數動輒以萬人作為單位,所以我不知道有二千人參加的遊行有什麼值得高興?
 
走了不久,我們來到了集會現場,參與遊行的示威者年齡層很廣,年紀少的有阿興和榮仔這些初中生,年長的有一些銀髮族的公公婆婆。
 
有一位中年人站在台上演說,我依稀記得在那次棉總的周年晚宴曾經在遠處望過他一眼,他就是現在棉總的主席,亦應該是元天民主戰線的幕後金主吧!
 
倏地,有人喊道:「鳳瑤,點解妳會喺到嘅?」
 
楊鳳瑤循聲瞧去,訝異道:「公公,點解你又會喺到嘅?」
 
孫伯伯指向台上,道:「今日棉總叫我地嚟撐場支持學生,咁我地依啲老伙計咪入嚟撐場囉!」
 
楊鳳瑤道:「原來係咁,我係自強會嘅幹事,有元朗嘅學生向自強會求助,所以入嚟聲援。」
 
孫伯伯訝道:「乖孫,原來妳都係嗰個學生組織嘅人嚟?」
 
楊鳳瑤指向我道:「公公,依個成皇志你見過架啦!佢就係自強會嘅會長。」
 
我道:「孫伯伯,好耐無見喇!你都仲係咁壯建喎!」
 
孫伯伯上下打量著我,半晌才訝道:「你…係小黃嘅孫,乜原來你就係嗰個學生組織嘅會長喇!小黃今日都嚟咗喎!」
 
我循孫伯伯所指的方向望去,才發現混在銀髮族裡頭的公公,公公轉過頭來,他瞧見我,臉上亦有些詫異的神色,道:「阿志,點解你喺到嘅?」
 
我道:「今日我同自強會啲會員一齊出嚟聲援被殺校嘅學生。」
 
阿興道:「咦!阿公你又喺到嘅?」
 
阿公道:「連阿興都嚟咗啊?」
 
這時,沈建業領著台上的那名中年人來到我前面,沈建業為雙方介紹:「辜先生,依位就係自強會嘅會長成皇志喇!成皇志,依位就係棉總嘅現任主席辜先生。」
 
辜先生伸出手與我相握,道:「很高興見到你帶領其他年青人嚟到元朗支持我地。」
 
阿公見我與辜先生握手,他訝然道:「阿志,乜原來你就係嗰個學生組織嘅會長嚟啊?」
 
我很少把自己的事向阿公阿婆提起,所以他們並不清楚我在外面的事情,我點頭道:「係啊!阿公。」
 
辜先生見狀感到有點驚喜,道:「黃伯,乜原來你個孫就係自強會嘅會長,咁即係自家人啦!」
 
在旁的孫伯伯見狀,悄悄向楊鳳瑤道:「鳳瑤,估唔到嗰個成皇志都幾本事,連辜先生都咁欣賞佢,聽講嗰個自強會有超過一千個會員,應該都搵唔少錢。」
 
楊鳳瑤睨了孫伯伯一眼,道:「公公,你想講咩啊?」
 
「無,我地三個老野細過玩指腹為婚,如果做到親家親上加親,妳話幾好呢!」
 
楊鳳瑤沒好氣地搖了搖頭,道:「公公,暑假後,我要返去日本繼續讀書架!」
 
孫伯伯取笑楊鳳瑤,道:「咁大過女,啲面皮仲係咁薄嘅,唔同你講,我去搵未來孫女婿傾。」
 
辜先生向我提及公公昔日的威水史,道:「黃伯,好勇猛架!聽我伯爺講,佢後生同啲左仔打交,啲左仔攞刀斬佢,佢一手搶過左仔把刀,用刀背拍甩人地排牙,佢右手虎口有條疤架!」
 
阿公伸出右手向我展示傷痕。
 
孫伯伯插言道:「你阿公點止得咁少威水野啊!當年班左仔衝入工廠搶野,嗰班打壞揸槍架!你阿公自已整汽油彈掟佢地。」
 
雖然我知道阿公參軍時殺過人,但孫伯伯的話還是讓我聽得目瞪口呆,我道:「阿公,你以前掟過汽油彈架?」
 
阿公一臉認真道:「當年工廠得三四個男丁,全部都係女人,佢地揸槍,我唔掟佢汽油彈點得啊?」
 
「但係你識整汽油彈咩?」
 
阿公瞪了我一眼,道:「細路哥問埋依啲做咩啊?搏拉啊?」
 
孫伯伯在我耳邊悄悄道:「嗱!未來孫女婿,要整汽油彈好簡單啫!首先你要…」
 
孫伯伯很詳細教導我如何製造一枚汽油彈,其實我只是隨口問問,我對如何製造這些大殺傷性的火器並沒有興趣,但我對他對我的稱呼感到很疑惑,未來孫女婿?
 
我們從集合地點出發,有人舉起各式標語、橫額,跟隨大會喊著口號,遊行隊伍外有記者進行採訪及拍攝,布正麗從那群記者裡找到了一張熟悉的臉孔——蛇果日報的金碧韻。
 
拿著相機拍照的金碧韻亦發現遊行隊伍裡的布正麗,金碧韻走上前,道:「妳居然嚟遊行?」
 
布正麗指了指身後的人群,道:「我今日同自強會嘅會員嚟遊行,係呢?妳嚟做採訪啊?」
 
金碧韻搖頭道:「我唔係嚟採訪遊行架!我收到匿名嘅線報,要嚟查一啲野。」
 
布正麗被金碧韻的說話勾起了好奇心,問道:「查咩啊?」
 
金碧韻道:「根據最新一份聯合國人權報告,話香港嘅人口販賣情況比想像嚴重,甚至同戰亂地區嘅伊拉克同級。」
 
布正麗詫異道:「咁誇張?同伊拉克同級。」
 
金碧韻道:「香港表面就好和諧,但實質內裡唔知隱藏咗幾多唔見得光嘅野,要靠我依啲記者將真相揭露出嚟。」
 
「知你份工偉大喇!記者姐姐。」布正麗愕然道:「等陣先,妳嘅意思係妳今次嚟依到係要搵關於人口販賣嘅資料?」
 
金碧韻點頭道:「記唔記得之前,妳朋友顧琛琛失蹤嗰段時間,警方收到線報,數字幫收埋啲女仔喺元朗嘅?」
 
布正麗點頭,道:「但係唔係已經拉咗人咩?」
 
金碧韻搖頭道:「妳嘅諗法太簡單喇!元朗最大嘅黑勢力一向就係花生幫,數字幫喺依到嘅勢力比唔上花生幫,而且依區嘅指揮官阮本初就係湯伯符嘅姨丈。」
 
布正麗不禁倒抽了一口涼氣,道:「妳嘅意思係數字幫做咗花生幫嘅替死鬼,花生幫就繼續做埋依啲陰質野,咁樣咪真係警…黑勾結?」
 
金碧韻道:「嘿!係咪突然覺得依個社會好黑暗呢?或者真相比我地想像到嘅更加可怕!」
 
布正麗道:「其實妳收到啲咩料?」
 
金碧韻道:「匿名者只係同我講韓軍、湯仲謀、阮本初同官幹勾結,其他野都要我自己去查。」
 
「吓!咁妳諗住點查啊?」
 
金碧韻道:「妳有無聽過關於元朗嘅鬼故啊?」
 
布正麗點頭道:「有啊!話吳林紫娣元朗校背後座山以前係亂葬崗,又話有啲人喺後山撞到女鬼,好多人都唔敢去嗰到。」
 
金碧韻笑道:「既然係亂葬崗,咁個鬼故應該有好耐歷史,但係我訪問過啲舊校生,佢地都話未曾聽過依個鬼故,只係話後山以前有個礦場,不過已經荒廢咗十年,你講嗰個鬼故係依兩三年先開始流傳。」
 
聰慧的布正麗立時道:「妳嘅意思係有人專登作依啲鬼故出嚟,令其他人唔敢去接近嗰到。」
 
金碧韻點頭,道:「而且你地參加今次遊行聲援嗰間學校,就係距離礦場好近嘅地方。」
 
布正麗道:「妳覺得個礦場有問題?」
 
金碧韻搖頭一笑,道:「做我地依一行要大膽假設,小心求證。」
 
布正麗道:「喂!如果照妳嘅推測,嗰到會好危險嗰喎!妳唔驚咩?」
 
金碧韻道:「驚架!不過最緊要搵到啲有新聞價值嘅野。」
 
「喂!咁妳真係小心啲喇!」
 
金碧韻打了一個OK手勢,道:「放心啦!我醒目女嘅!更加嚴峻嘅情況我都遇過啦!」
 
遊行的路程過了一半,我發現沿途有不少圍村人在旁觀察我們,他們一臉繃緊,眼神都是極不友善。
 
對方一副來者不善的樣子,我方的人一般都較為溫文,與對方的視線相觸,立時把目光移向別處。
 
一些穿白衣的圍村人更揮舞手上的竹枝,罵道:「你地班打壞,有書唔讀,目無王法,唔好入嚟元朗搞搞震,快啲躝。」
 
布正麗反唇相譏,道:「就係有啲學生連書都無得讀,我地先入嚟聲援佢地,要求唔好拆佢地間學校。」
 
呂靜宜幫腔道:「我地有不反對通知書,係警方批嘅,有權喺到遊行表達我地嘅訴求,唔需要你地批准。」
 
一名頭頂半禿的圍村人立時以手上竹枝指向布正麗,道:「妳兩個死靚妹講咩啊?,再嘈信唔信我過嚟打鑊妳啦?」
 
布正麗以拇指指向自己:「家陣你恐嚇啊?你手上嗰枝咩嚟架?想點啊?依到有記者影住架!邊個無王法啊?」
 
該名半禿的圍村人在道理上辯不過布正麗與呂靜宜兩人,為了挽回面子只懂不斷的說著毫無意義的粗口髒話。
 
呂靜宜與布正麗互相對望了一眼,聳了聳肩,對對方的侮辱言論來過充耳不聞。
 
楊鳳瑤吐了吐舌頭,道:「嘩!妳地兩個真係大膽啊!夠膽駁嗰啲圍村佬嘴!佢地兇神惡煞,唔係人咁品架!」
 
布正麗道:「我地成千人喺到,怕佢有牙啊?今日我地嚟示威,唔係嚟示弱。」
 
呂靜宜點頭贊同道:「我地都只係講道理,喺嗰個阿叔講粗口之嘛!我先唔同佢一般見識。」
 
管佳莉插言道:「布甸就一向勇武,但係估唔到靜宜妳都咁大膽,妳以前都唔係咁嘅!以前嘅妳如果遇到頭先咁嘅情況,一定唔會出聲。」
 
呂靜宜笑道:「或者我去英國兩年,見多咗唔同嘅野,個人都大膽咗。」
 
在旁監視的圍村人,其中兩名染了金髮、雙耳都戴上耳環的青年,不約而同都把焦點放在布正麗四女身上,較年長的是王炳,他的父親是花生幫兩朝元老王公覆;較年幼的是史子義之子史享。兩人都是飽食終日的無業遊民,靠著父蔭、靠著原居民的福利過日子。
 
王炳的視線不斷在四女身上遊移,史享嘲道:「喂!炳哥睇到眼都唔眨,係咪緊火啊?係嘅話就去『集中營』到搵條女執返劑先。」
 
王炳笑道:「眼前依啲高質好多,你睇下青春少艾,白白淨淨、健健康康,猶其是頭先駁嘴嗰兩個,唔單止有相頭、身材仲好好添。」
 
史享笑道:「你之前都有揸架麵包車出去,搵到啲落單嘅學生妹就捉上車玩,係咪又想試下?」
 
「唔好提喇!上次單野,畀我老豆屌到仆街,不過好彩警署多兄弟先可以搞得掂單野。」王炳倏地淫笑,道:「不過如果係捉依四條女嘅話,再畀我老豆屌多鑊,甚至打我一餐,我都願啊!」
 
史享道:「依家連鄉郊會都係我地自己人,以後我地打橫行都唔驚啦!」
 
王炳手指向遊行的人群裡,道:「享少,你明戀嗰個萬黛妹妹,今日都有嚟到遊行喎!」
 
史享循王炳所指方向看去,果然瞧見萬黛身在遊行的人群當中,他大喜道:「去同我未來老婆仔陪養下感情先。」
 
史享話畢立時聯同兩名跟班向人群走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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