與麥仔通話完畢後,我立即趕至聚集地點與他們會合。當我抵達九龍塘火車站時,已是中午十二時,我遙遠地望見麥仔和惠芬眉頭深鎖站在火車站外面的簷篷,似乎屏息靜氣地等待我這個關鍵人物出現。而當我走近他們時,他們面部的表情才放鬆下來,換上千萬個疑問的臉,向我走來。 其實我亦清楚他們對事情的發生一無所知。此刻他們迫切想了解全件事的來龍去脈。所以沒待他們開口,我便搶先說:「你們知道美玲曾和永明拍拖嗎?」麥仔露出錯愕的表情,繼而不以為然道:「我真的不知道,要不是你說清楚,我怎會知道?」我叫惠芬帶領我們找田伯母,她站在領頭前,我們在林蔭的山路走著,不知不覺地走入了高尚住宅區。此時我就開始一五一十地跟他們說清事情的前因後果,告知他們我曾經發現美玲因為和永明分手而在後樓梯偷哭過,後因美玲變漂亮了,巧合地出席了永明的葬禮,永明的鬼魂便苦纏著她,想將她拉到地府,還提及我之前跟美玲食飯見到她身後有黑影一事。麥仔和惠芬聽過我敍述後一時難以置信,但當我談及美玲現今被永明控制,與未婚夫分手,情況險峻,他們不由得再度思考我所說的邏輯合理性,越發相信我的話。「永明真的十分過份。」麥仔首先發聲道,「明明跟美玲一早已完,死後還想人家落地府陪伴他,難道他愁自己在下邊找不到人嗎?」「人性總是自私,見得人家生活比自己好,就想再攀附人家。」我有感而發說,「永明我看一直不是好東西,他只是恃著自己外表和談吐討便宜,你看他生前不是害了不少女孩子嗎?難為她們一個個還為他送葬,值得嗎?」惠芬聽得我們的言論後,不發一言,像是做了虧心事,只顧帶領我們上美玲的家。美玲的家原來是一幢獨立的白色別墅,頂層有古希臘的雕刻裝飾,典雅而高尚,有著獨立的小型花園,一棵青葱大樹高聳地佇立在那小花園裡,外邊微微地吹著涼沁的風,此處可謂冬暖夏涼,生機處處。我瞥見美玲的住處,就感受到她過著比永明有著天淵之別的生活,於是我更加鄙視永明的自私自利。惠芬按了按大門的門鈴,開門的就是田伯母。田伯母是個中年五十多歲的婦人,頭髮短少而卷曲,臉型本就是鵝蛋形的,只因連日來沒甚麼進肚,面頰瘦而凹陷,她見到惠芬來,本就沒有太大反應,但見到惠芬帶來我和麥仔這兩位素未謀面的客人,一時之間疑惑起來。我為了令伯母放心,我遂說:「伯母,我叫靜流,站在我身旁的是麥仔,我們都是美玲的中學同學,我們知道美玲......但我們可以救回她,你有興趣聽我的話嗎?」田伯母遂讓我們入內,我就娓娓道來我見到美玲的情況和她過去和永明的關係,一聽到永明的名字,田伯母開口,狀甚激動地說:「這個渾小子整日搞著我女兒,導致我女兒每晚都說夢話,叫這個男孩子不要死纏她,現在還附在我女兒身上,靜流,你有辦法的就救救我的女兒呀。」接著伯母就痛哭失聲。坐在伯母身旁的惠芬則拿著紙巾安慰伯母。「伯母,我正有此意。不瞞你說,我認識一位師父,他懂驅鬼的,由他來喚醒美玲是最好不過。不過要你同意。」「同意,同意。你快點救回我女兒吧!不然她會死掉的。」哭成淚人的伯母再次哀求我。「她在上班嗎?」我不想說得太明顯,伯母已領會我的意思,急急地點點頭,「好吧!我們去找她,伯母你要拉著她,如果不給力的話,麥仔你也要幫忙。」之後我交代眾人下一步要怎樣做,眾人都同意了。於是我們一行人便前往美玲工作地方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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