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們一行人飛奔到美玲的工作地點,她的工作地點位於尖沙咀夜總會一帶,田伯母帶領我們前行,黃昏時間,下午的燠熱還未消散,而且剛才又落下一場間歇的細雨,致使空氣中蘊釀著潮熱的氣息,兼且因著奔跑的關係,我們的背脊滲透微微的汗水,我側望著田伯母,她眉頭緊蹙,大呼小喘的; 麥仔則沉著氣,想好一會兒遇到美玲如何制服她;而惠芬呢?她則在背後追緊我們,但臉上的表情好像有點奇怪。 到了尖沙咀的一間夜總會,外邊已貼滿貼徠客人的妖冶女郎的廣告告示,完全不堪入目。田伯母第一次造訪女兒的工作地方,立時眼睛充滿了淚水,她哭泣著說:「我們一定要找到美玲,一定要!」我和麥仔第一次到來這種地方,內心都感不好意思。惠分則站在一邊,面色十分難看,似是充斥著難言之隱。「先入去吧!」我推開了,一進去,了無燈光,舞池只有幾盞七彩舞燈搖晃著,像是個無際的黑洞的,人進去了,就不會走不來。觀這間夜總會靡蕩的陳設,可想而知來的客人都不是高尚人士,我內心更是一陣擔憂,促使我要更快找到美玲。「先生,你在找誰?想找哪一位小姐?」看來有位「媽媽生」已認出我們的目的不是找歡樂的,因為找歡樂不會帶外面的女人過來的。「我想找美玲。」我沉謹的道。「美玲?她早被客人帶出街了。」「吓?」我立即大嚷,在我身後的田伯母不斷地抽抽噎噎,接受不到自己女兒被其他男子侮辱,看見伯母即將奔潰,身為男子的我立即說,「不行,你要告訴我她被甚麼人客帶走!」「媽媽桑」見我們著急,反而滿不在乎的道:「不知道,美玲去了哪裡我們怎知?她是我們店的『皇牌』,你見到她,記得叫她還回我們出鐘錢呢!」我聽到這句馬上氣炸了,又不敢當場發作,深怕內裡有甚麼江湖大佬照料著這個地方,萬一我們鬧出事端,他們一定會過來教訓我們,而且又有兩名女士在旁,到時後果堪虞。因此我喝斥說:「算吧!你不願意說,我們自己找!」踏出店門,我心想我們應該四處到夜總會附近逛逛,美玲和那些男子交易,應該會在這裡附近,我內心一陣氣,臉色黑得像包青天。我突然憶起當日第一次見到美玲牽著舞客的那間大理石酒店,不如到那裡看看吧!我們趕至現場,果然見到美玲和一個舞客在此。我連忙衝上前道,打斷那舞客對美玲的騷擾,說:「這個女孩子不會做你生意,我們要帶走她。」那個舞客見到「肥豬肉」要吐出來,就兇神惡煞地問:「你們是甚麼人?我是真金白銀買起了她。」力大無窮的麥仔便彈出來說:「先生,你再搞我的朋友,休怪我拳頭無眼。」麥仔以前在中學時期學過空手道,畢業後又學習過散打,在本地的拳擊賽上少有名氣,那個舞客見到麥仔渾身肌肉,不得以退卻下來。「美玲,跟我走。」我向美玲道。美玲此刻臉色十分蒼白,雙目無神,黑黝黝的眼似是兩顆沉色的黑珍珠,呆呆地聽著我們的話。田伯母則緊緊抓緊她女兒的手,眼角滲著點點的淚水,終於找到美玲,我們的下一步就是帶她到劉師父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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