零真白陷入了昏迷。
凌風從未遇到這樣的情況,變得大為緊張。凌風連日來留在她的身邊,一邊檢查著各種數據。凌風留意到零真白的心跳非常微弱,於是檢查了她的心臟。
數條像荊棘般的尖刺貫進了她的心臟。凌風知道,零真白體內的「怪物」終於完全醒覺了,原因是,零真白感受到凌風的「愛」。接著,凌風開始為她進行檢查,透過微型鏡頭,非常清晰地看到零真白的體內的情況。
這個時候,零真白張開眼睛,她的虹膜由血紅變成了鮮紅。
「凌風--」零真白揭開了被子,緩緩地半坐起來。
「真白,妳醒來了嗎?覺得怎樣?」
「沒事,我很精神。」零真白臉帶微笑。
凌風說:「真白,妳懷孕了,但是現階段,胚胎還是一個肉眼幾乎看不見的點,但實驗還是可以照樣進行。」零真白問:「我會變成怎麼樣呢?」
凌風說:「還不知道。一切要等孩子出生才真相大白。」
凌風指出屏幕上,胚胎的位置,對零真白說:「這就是妳的孩子。」


零真白對著屏幕,流下了淚水。
如今,凌風的實驗終於出現了突破。
透過檢查,凌風留意到零真白的子宮發出了分泌,一層薄薄的膜封住了子宮口,似是為了保護她體內的胎兒。
那是誰的孩子?零真白不禁想著。她多想那會是凌風的孩子。
零真白想不起她是在多久前開始和凌風一起生活。她已經無法回到過去了。
翌日,得到凌風的同意後,零真白外出了。徒步到了飛船站,零真白再一次跟托爾見面。「托爾。」
「是妳嗎?小真白。我今天放假,正要坐飛船回家。」
零真白跟他說:「我有了孩子。只是不知道是誰的。」
托爾問:「妳有很多個男朋友?」
零真白說:「我曾經和三個人接觸。」


托爾說:「怎麼都好,有什麼可以跟我說,不快樂的話也要告訴我。小真白,我好想關心妳。」
零真白喃喃地說:「這就是我的命運嗎?」
「也許吧。」托爾說:「看到妳後,讓我又想要妳了。我們再來一次吧。」
「可是--」零真白說。
托爾抓起了她的手:「來吧。」
兩人乘搭著沒有幾個乘客的飛船,托爾帶著零真白走進了休息室。
飛船爬升上天空,開始飛行。兩人在沙發上坐下來,考慮到零真白正在懷孕,他把她覆在身下,讓她面對著他。
托爾撫著零真白柔細的臉頰,沒有打算讓零真白舒服。托爾掀開了她的裙子,零真白的隱密展示在他的眼前,托爾把中指伸進了她的體內,揉弄著內壁。「沒有問題,現在妳的胚胎依然是很小,不是嗎?」托爾離開了她,解下了褲襠。「不會痛的。」
碩大沒進了她的身體,粗暴地整根貫進。前端撐開了子宮口,破壞了保護著胚胎的薄膜。
「啊啊。」零真白感覺到麻痛,但隨即被快感淹沒。


「好像有點太深了呢。不過妳的內部好緊,好舒服。」托爾急速地衝擊著她的身體然,喘息著:「太好了呢,小真白。」
「嗯嗯。」托爾的行為勾起了零真白的熱情,零真白抱緊了他,她的纖細雙腿緊緊纏著他的腰部。「我還是覺得很奇怪啊。」
托爾繼續往她的深處挺進。「那是因為妳開始習慣這樣的生活了,科學家的實驗,一定可以成功的。我很期待看到妳的孩子出生。」
「我只是為了一個人這樣做。」零真白說。「我仍在絕望生存,而他是我的光。」
托爾拚命地把自己埋進她的嬌體,讓零真白再一次感覺到痛楚了,這一刻的零真白嘗試把意識抽離,為什麼答應托爾的要求?凌風告訴她,那是男人「愛」她的表現。零真白的腦部構造,無法理解發生在自己身上的到底是什麼。她只知道,只要她答應男人的要求,就能符合凌風的期望。凌風向來是這樣告訴她的。
即使開始理解到其他男人以「為了人類的後代」作為接近她的藉口,零真白也默默地忍受過去。沒有人能夠取代她的地位,這也是凌風一直告訴她的。
直到她發現身體出現亢奮的反應,她開始感到恐懼。她以為只有面對凌風時,她才會出現這樣的情形。她沒想到會感覺到一種卑微的愉悅。那愉悅來自她的怪物「本能」。她彷彿聽到體內的怪物在叫嚷,有如因她作出「繁殖」而感到欣喜。但托爾的侵略行為,卻讓她承受極大的痛苦。
「看來那個人對妳真的很重要呢。」托爾說:「可是妳有沒有想過,其實那個人有否重視妳?妳對他來說,只是白老鼠。即使妳為了他作出多少努力,他不會感謝妳的。」
怪物的意識開始侵蝕著她的理智,零真白全身發熱,開始主動跟托爾磨合。零真白主動地擺動著腰肢,誘惑著托爾,她的雙眼發出憂鬱的神采。
這個時候,她那白滑的肌膚開始長出了一層薄薄的膜,由左胸開始蔓延零真白的幼項,而且有不斷擴展的趨勢。「真白?妳怎麼了?」托爾大驚,離開了她的身體,連忙為她穿好了衣服。
「快把我送回去他身邊!」薄膜開始覆蓋到她的纖細肩膀。零真白從來沒有遇到這樣的情形,她杏眼圓睜,一臉的不知所措的表情。
托爾問:「他叫什麼名字?」
「凌--風--」
等到托爾將零真白送到凌風的家時,零真白她全身都被一層膜包圍著,形成了一個蛹狀物,凌風把她抱到實驗室後,大量的荊棘般的尖刺自蛹中伸展,包圍了整個房間。零真白就在蛹的內部正中央。
凌風對托爾說:「她懷孕了,你不知道嗎?」


「我知道。」托爾和他互看一眼。
「應該是她預備懷胎了。」凌風盯著龐大的蛹的中心。
「真白,妳一定能堅持過去的,實驗快要成功了。」凌風心想。

「真白看來很重視你。」托爾帶點不屑的眼神看向凌風,這個冷漠的男人,居然會讓零真白不斷對他付出。凌風說:「真白要外出,就是為了見你嗎?你對她做了什麼?」
「真白來見我,說是為了要完成你的實驗。她告訴我她有了孩子。」托爾說。凌風抬頭觀察她。零真白全身被植物般的墨綠藤蔓緊緊地包裹著。「蛹」固定在實驗室的正中央,大量冒出的尖刺,讓實驗室看來像森林,包裹著零真白的「蛹」正在輕微地脈動。
凌風看著屏幕,發現零真白的子宮口保護胎兒的薄膜經已裂開了。
「是你做的嗎?」凌風問托爾。
「可能是,剛才實在是忍不住。」托爾說。「你也知道真白是多麼的誘人。」
「你會這樣對她?」凌風問。
「剛才沒有留意到,應該不會有影響吧?」他望向凌風,接著再問。
「真白是我一手栽培的實驗品,我倒不想你毀了她。」凌風對他的話不置可否,事實是他也無法回答,畢竟不確定的地方實在太多,目前凌風只想盡力地確保他的實驗成功。「我不會理會你和她的事,我要的是結果。」

「蛹」內的零真白,處於冬眠的狀態。零真白全身被一層青苔一樣的薄膜所包裹著,她的雙手環胸,雙眼緊閉,垂直佇立在蛹的正中心。四周的尖刺不斷往外延伸變得愈來愈密集,彷彿是保護她似的。
零真白在黑暗中,感到溫熱的血液在她的體內流動運行。在這個冰冷的世界,只有她仍在呼吸生存。絕黑漸漸散去,四周變得明朗,於她面對的是一個荒蕪的庭園,零真白步進庭園內,看見一塊隆起的土塊,零真白彎下身徒手抓開土塊,發現一個手心般大的蟲蛹。這蟲蛹和她血脈相連,連繫著像樹根般的根部,「泥土」就是零真白本身。零真白緊抱著蟲蛹,慘然苦笑。


意識回籠,零真白張開眼睛,先前的景象消失,察覺自己正在一個青翠的「蛹」中,意識到在孩子出生前,她也要維持「蛹」的狀態,身體作出變化,是身為怪物的本能判斷身體會感受到危險或傷害,因而出現的保護模式。如同產生屏障,暫時隔絕自身和外界的連繫。
在昏暗中的零真白,開始感到不安。透過蛹中那極微小的裂縫,空隙中觀察周遭的事物。望著一片亮白的實驗室內,身穿白袍的凌風,正忙碌地監察零真白的狀況。可以聽得見外界的聲音,各式各樣的機器正在運作,發出沉悶的聲響。
為了凌風,她願忍受一切的苦。零真白用被綠色的青苔纏繞的纖細手指輕輕按向她的腹部,她的孩子就在裡面,零真白感受到凌風對實驗進展的期待。她知道凌風不會關心她。
凌風,您為何不理解我?零真白在心中的默念,明明為了您,我會做任何事。她很茫然,而且將來要面對什麼事情,一切仍是如在霧中探索。
她感覺到身體正奇妙的變化著,這是她存在的理由,即使會有什麼發生,她也只可接受。她要遵守和凌風之間的約定。
零真白十六歲那年的約定。




零真白是個試管嬰兒,在一個龐大的試管中培育而成。凌風把動物基因混合人類基因注入細胞,因此構成零真白半人半怪物的構造。
零真白的成長跟人類無異,十六歲開始,怪物開始覺醒,變得成熟。是在她失去初夜後。
零真白從來沒生病,在惡劣的環境中沒有不適。水之城不時會有毒氣飄來,毒氣是來源是多年前戰爭士兵使用的生化武器遺留的後遺症,酷熱天氣也令居民生活艱苦。即使是毒氣橫過了整個水之城,她暴露在毒氣中也成功存活。加深了凌風進行實驗的信心。凌風決定和零真白作約定,要她延續後代,延續人類的生命。
零真白開始一連串的實驗和測試。十八歲的她停止了生長,一直保持十八歲的外觀和不老的軀殼。
零真白從來不上學,接受的是家庭教育,鮮少外出,獲得的知識來自書本和凌風的教導。


零真白答應過凌風,要協助他完成這個實驗。零真白感激凌風對她多年的照顧。即使她發現凌風要她作的事很痛苦,她也不會發出任何怨言。

飛船工作人員托爾習慣下班後去探望零真白。那個時候,一個穿著西裝的男人上前對托爾說:「請問你認識一個黑長髮,紅色眼睛,個子小小的少女嗎?」
托爾說:「我認識她。」
男人說:「我叫麥克,先前跟她見過面,一直也想再次遇到她。我只是看過她和你登上過這班次的飛船,可是我再也找不到她。」
「她叫零真白。」托爾說:「可是今天她不會來,她近來在家裡休息。」
「為什麼?」
「她懷孕了。」
男人說:「可以讓我去見她嗎?我可能是孩子的父親。」
托爾說:「好的,你跟我來吧。」

麥克隨著托爾來到了一幢白色的建築物。步進建築物的內部。走下樓梯,一個玻璃門呈現眼前。托爾按了門鈴。玻璃門打開。凌風讓他們進去。托爾說:「這位先生曾跟真白接觸。」
凌風沒有回答,就讓他們到達零真白的所在地。
他們的面前被類近植物的藤蔓包裹的蛹,麥克說:「我們又見面了。」零真白認得出他,她在細小的裂縫中朝他眨眼。麥克對著人類希望的母體露出概嘆的表情,伸手去撫著包圍零真白的蛹的尖刺。「我有時間會來看妳。真白,還有,我的孩子。」



實驗室內,各樣物件安靜的躺在那裡,各種儀器閃著藍色的光,內裡那個龐大的綠色的蛹,開始片片剝落瓦解了,藤蔓以及周圍的尖刺慢慢萎縮,化成粉狀。
一團青苔般的植物從瓦解的蛹中掉落。植物裡冒出一個小小的少女身影。
零真白蜷曲著身子,抬頭看著實驗室。實驗室內空無一人。
「凌風?」她輕聲喚。「您在哪裡?我很想您。」
這時的零真白懷胎四月,進入了穩定期,身體意識到安全,包裹她身上的青苔漸漸枯萎,原本圍著身體的綠色薄膜依附在她白滑亮麗的四肢上。
一陣急促的腳步聲響起,只見凌風撲進實驗室,看到零真白時,他連忙上前,抱起在地上她。他問:「真白,妳怎麼樣了?身體沒事嗎?」
「我沒事。」
聞言,凌風抹去她身上綠色的黏膜和青苔植物的物體。明顯睹見零真白的腹部已經微微地隆起。
「沒事就好,好久不見了。」凌風吻她說:「真白。」
「凌風?」零真白疲憊地朝他展現笑容。
「妳認識的人,托爾和麥克也來看妳。」凌風說:「下午到晚上的時候,不過是見了一兩次面,他們可真關心妳。」
「麥克是誰?」零真白好奇,頭上仰,凝視凌風高大的身影。
「那個穿西裝的男人。」
零真白回想起來,被連名字也不知道的男人觸摸,感到討厭。
「對,他說過我的眼睛很漂亮。」零真白隨意地說了一句。
「妳的一切都很漂亮。」凌風說。「零真白,看來實驗還是可以進行,只要不觸動保護模式的話。」
零真白說:「您的意思是?」
「我說,要妳進行測試,不能讓他們知道妳懷孕、只要讓他們跟妳深入接觸--」
零真白抓起凌風的手臂,讓他的手細撫著自己的肚皮,說:「為什麼?我懷上了孩子--」
「這是我們的孩子,不是嗎?」零真白酸楚的問。
凌風沒有回答她的問題,然後他說。
「不會有事,相信我。」凌風嘗試讓零真白安心下來。「現在妳的胎兒情況很穩定,就算進行測試,也不會有問題。我想記錄妳的反應和身體狀況,我想快點拿到數據,妳現在出發吧。」
他在意的始終是實驗的進度啊。零真白心想。我是他的實驗品這一點,仍是沒有改變。
「是的。」零真白從來不會拒絕凌風的命令,這次也一樣。
接著,凌風拿來記錄器,然後把長條形記錄器緩慢地壓入她的後穴,前方狹小的花穴變得更加緊緻了。
零真白身體內部,被羊水包圍著的胚胎,正在安眠。
零真白說:「那麼,我要出去了。」
凌風看著她走出門外。

零真白走到一幢建築物前,在那裡,她遇到了一個男人。男人長得很高大,看上去約二十多歲。男人和她對望,二人不發一語。零真白主動靠近男人,她波光流轉,注視著他的眼瞳。零真白撩起身穿的白色連身裙的裙擺,露出兩條白滑的大腿,可是,眼尖的男人一眼看穿了她。
「雖然不太明白妳的意圖,我大概了解妳的意思。」男人說:「我好久沒有和女人接觸了,可是,妳有了孩子,不是嗎?」男人的大手隔著衣服摸著她隆起的小腹,面前的少女五官標緻,肌膚細滑。「很容易看得出來喔,為什麼不告訴我呢?」為了完成凌風的要求,零真白向他求歡。「不要緊的,」她放軟聲線說。「小心一點就可以。」
聽見零真白的話,男人帶她到了那個建築物的天台上,那個天台已經杳無人煙,滿滿是熾熱的空氣。這時男人就帶她到一天台屋內。
被廢棄的天台屋內空無一物,男人就坐到地上,零真白坐到他的身邊。
「聽話,坐上來。」他說。吩咐黑髪的少女坐在他大腿上。他把手指伸進去她那緊密的花園,很快感到內部變得濕潤了。「真是敏感。」白色半透明長條物發出運作聲音。記錄著一切。男人的手離開她的嬌體,緊張地解下自己的褲襠,把忍耐已久的碩大掏出,溫柔地以自己進入了她。
然而入侵零真白後,緊細的內徑讓男人感覺到無比的快感,於是開始粗暴地進占她的身體。男人摟面前的柔弱少女在懷,安慰著她。「妳的表情不要那麼難過,沒事的,我會很溫柔地對妳。」把熱火全數貫徹,緊密地和她緊貼著,零真白叫了一聲:「哦啊!」
「放心,妳會很快樂,不會有事,相信我。」男人說,開始抽送,「妳會喜歡的。」
零真白的身子發痛起來,那種痛什至到達一種難以忍受的地步。
「為什麼要在這裡?」零真白問。「對妳來說比較好啊,」男人說:「到酒店的話,我沒時間,現在原本是午飯時間,時間不夠用。但我也不想在街上面。這裡的多年前的復古建築,氣氛很配襯,安靜的環境,也很適合孕婦。」男人拉下了零真白的衣服,男人的手揉著她的紅點,刺激著她的敏感帶,「很少看到女人呢,有孩子的更少見。孩子的爸爸不會不高興嗎?」
零真白微怔說:「我也不知道孩子的爸爸是誰。」男人說:「真是隨便的女人,我要好好的懲罰妳。」
「我不是為了這個。」
她還未說完,男人就深入探進她的體內。「是子宮口了呢,被前面輕微打開了。」零真白說:「不要。」可是男人直貫了進去。「真是特別。妳有不像是人類的氣質,像是女神,我越來越想得到妳。」
零真白的臉頰緋紅,急速喘息,吸納著男人的氣息。男人離開她,再把她抱起來,和她走到鐵絲網前,把她從後板住。零真白的兩個尖端磨擦著鐵絲網。男人粗暴地握著了它,大力按弄,把尖端壓進網的縫隙,隨著男人的律動晃動。男人固定她的細腰,用力頂弄,深刻貫進盡頭,前端在體內微微張開的子宮口磨擦著。
「嗯嗯。」零真白吐出這個字。「好痛。」
男人卻沒有放過她,他只是放慢速度抽送。兩人連接之處,在陽光下映照出晶瑩。
「那當然痛了,妳在反抗啊。」男人稍退然後再一次深入地進入她的體內,大手揉弄著她的圓潤。零真白的內部緊密吸附著他,和他合二為一。「而且,很深入,不是嗎?」男人附在她耳輪道。男人加快速度進出,一陣熾熱在她體內爆發出來。
「啊啊啊啊啊啊!」零真白的慘叫聲傳進他的耳膜。
「是太激烈了嗎?我也幾乎忘了妳在懷孕,對不起。」
男人不忘安慰她。「妳的孩子不會有事。我很懂得控制。」
「是嗎?」零真白推開他,拖著搖搖晃晃的腳步,打算離開。
男人連忙把衣衫不整的零真白緊抱在懷。「我叫凌直樹。」
「零真白。」她喘氣。
「真白,妳要到哪裡?」凌直樹問。「為什麼走得這樣急?」
「我會吸收人的感情。」零真白難堪地注視他:「你不要見我了,你是被我的眼睛迷惑了,我不是正常人,你會怕我的。」
零真白轉身來,面對著凌直樹說:「我不過是一個科學家的實驗品。」
「那個科學家叫什麼名字?」
「凌風。」
「我認識一個叫凌風的人,他是我失散多年的哥哥,會是這個凌風嗎?」凌直樹說。
「我不知道。」零真白說。「不過我可以和你去見他。」
凌直樹伸手抬起零真白的下頜,指尖輕撫著她的櫻唇:「真白,妳為什麼要這樣接觸男人?」
「為了完成一個約定。」
「約定?」凌直樹說:「什麼約定?」
「我十六歲時和凌風的約定,完成他的願望。」零真白神情憂傷。「以及,即使再跟男人接觸也好,我也只能是他的。」

「為什麼會有這樣的想法?」
零真白說:「我覺得凌風是我的恩人,他很用心照顧我,只是他不喜歡我。」
「假如他不喜歡妳,為何他願意照顧妳?」凌直樹邊說邊把大衣被在她的單薄的香肩。
「也許是我仍有利用價值吧。他都說,他所作的一切是為了人類的未來。」零真白的眼睛微微發紅。「怎麼都好,我會帶你去凌風所在的地方。」
「不要太勉強自己。」凌直樹說。
「嗯。」零真白朝他微笑。
凌直樹帶著零真白沿著樓梯從天台步回到地面。

兩人回到實驗室,零真白走近凌風,對他說:「凌風,這位是凌直樹,他說可能認識您。」
「凌直樹?」
凌風仔細地端詳凌直樹。「弟弟?真的是你?」
「哥哥。」凌直樹說:「好久不見了。沒想到你現在這樣成功。」
「我只是在水之城繼續我的研究工作。」凌風說。「我沒有想到真白會遇見你。」
「我原本真的打算放棄繼續找你。」凌直樹說。「畢竟那麼多年了,戰爭結束後,就收不到你的消息。」
「我知道。」凌風說。「母親是被戰機的炮彈擊中而失去性命。」
「太晚了。我什麼都做不了,母親她在我的面前變成了碎片。」凌直樹說,「當時在路中心,也沒有好好地埋葬她。後來,我跟叔叔一起在土之城生活,只是最近因為工作的關係而來到水之城。」
「還好我們終於重遇了。」凌風說。
凌直樹只問他:「真白的孩子是誰的?」
「不知道。」凌風說:「就算是我的,我也不會特別疼愛他。這孩子出生是要受苦的。」



凌直樹取回披在零真白身上的外套說:「我仍要上班,稍後再來探望哥哥你,還有小真白。」
凌風說:「下次帶你到我家坐坐吧。」
凌直樹點點頭,就離去了。

這時凌風對坐在椅子上的零真白說:「對了,真白,不要把實驗的內容告訴其他人了。」零真白問:「為什麼?」
「我不想太多人知道。這是個危險的非人道的實驗。現在妳要做的是等待下一代出生。」凌風說。
零真白開始知道她協助凌風所進行的實驗有多違背倫理道德,她也不敢回想自己是怎樣來到這個世界。
沒辦法呢,這個世界的女性少得可憐,由小到大,零真白還沒有見過女性。只是在書本上見過女性的圖片。零真白相信,女性都比她好,最少她們是「真正的人類」,而零真白的缺陷是,她是被製造出來的怪物。
「今天的資料也足夠了,真白,妳可以暫時休息。」凌風靠近零真白耳邊說:「妳累了吧?」
「嗯。」零真白伸展了一下手腳。「我先去洗澡。」
「他沒有幫妳抹掉嗎?」凌風的目光投向零真白的雙腿。
「沒有。」零真白說:「剛才的地方是天台,我也不會想停留太久。」
「孩子沒事嗎?凌直樹會溫柔對妳嗎?」凌風著緊地問。
「才不是呢。」零真白輕輕一笑。「所以其實好痛。」
凌風拿來工具,把零真白體內的紀錄器取出,然後開始傳輸紀錄器內的資料,紀錄器不停發出低沉悶響。
投射影像上,出現了複雜的圖表,數據不住的往上跳升。「做得好。進度很理想。」凌風目不轉睛地瞪著顯示屏。不住的讚揚。零真白站在那裡,抱著開始隱隱作痛的身體。
「凌風,您可以回來看一看我嗎?」零真白說。「我只想您對我說,真白,妳做得很好,或是,您喜歡我。」
凌風說:「我不是告訴過妳嗎?妳對我而言只是工具而已。」

面前的凌風那雙墨黑的眼眸內不帶半點溫度,他瞧著零真白。零真白幾乎要流淚,她沙啞著聲線道。「凌風,您是在嫌棄我是個怪物。雖然我不是個完整的人類,但是我擁有的感情--」零真白將纖細的雙手緊緊地按在胸前。「跟人類是一樣的!我跟您見過的其他女性,不論是外表或是內心也是完全相同的。」
「妳把感情投放到我身上,妳會後悔的。」凌風說,「我對妳好,是因為妳是我花大量心血製造的實驗品。這不是愛情,妳最好給我分清楚。」
到此零真白開始意識到,凌風根本從來沒有把她當作人類。她只是一件純粹的實驗品。她徹底是為了他的私利而活。
她不過是空有軀殼的一件死物。零真白感到體內的感覺被抽空了,彷彿自周遭的環境抽離,就連自己到底是否已在凌風面前流淚,也無從得知。零真白沒法說出任何的話語。凌風的回答有如一把利刃刺進她的心臟。她僵立在那裡,除了凝看著凌風的臉,就毫無反抗之力。
她的努力到底算什麼?從來她完全依照凌風的話去完成他對她的所有要求。她以為凌風會因此而關心她,但他沒有。一想到凌風對她多年的照料,以保證實驗能夠順利進行,零真白就覺得心寒。
只見凌風上前,冷淡地問:「怎麼哭了?老是在哭的話,只會讓我更加討厭妳。妳最好給我合作一點,要是實驗最後失敗的話,我會把妳處理掉。」
零真白一聲不響,轉身跑去洗澡,身體還在發痛,是凌直樹粗暴對她的關係。姓凌的都對她不好。零真白這樣想著。她遇到的人,沒有一個是對她好的。
於是,在浸滿水的浴缸裡,零真白把全身浸泡在水中。如今陪伴著她的,只有她肚內的孩子了。她讓臉孔也埋在水裡,好讓凌風看不見她的眼淚。

零真白浮出水面,任由她的淚珠融化在溫水裡,她發出低調的哭泣聲,為這無能為力改變的處境而傷心、她一生也不能擺脫凌風的影響,受制於他之下,零真白感到自己的脆弱,她的手裡無法握緊任何的力量。那顆空寂的心,偶然閃過凌風對她好的回憶。她一廂情願地以為凌風對她的是愛情,而且堅信了十八年。於是零真白更加地討厭自己了。伴隨水花濺起聲,零真白站了起來,離開了浴缸。換上了一件白色蕾絲半透明睡衣後,短窄的衣服下擺僅僅蓋過大腿,更突顯出她那兩條白潤的長腿。為了平靜情緒,她把一頭黑髮俐落地束成柔滑的馬尾,然後走出浴室。
這時凌風走到零真白身邊,睹見她紅透的兩眼,他溫柔地用兩手環抱著她的細腰。「怎麼了?真白?剛才沒有把妳嚇倒了吧?」
「我是您的玩具吧?」零真白只吐出了一句。「您愛怎麼對我是您的自由,在很久前我已明白到這一點。」
「既然這個世界是痛苦的,為什麼我還要生存在這世上?」零真白問。
「真白,我告訴過妳,妳擁有能適應這個世界環境的基因,我才想妳協助我進行實驗。」
「沒有您的話,我在這裡也沒意思。」
凌風帶她到床鋪,讓她躺下來。「妳也累了,休息一下吧。」零真白抓著他的大手,一雙眼睛看著他的臉。「就算我是玩具也好,什麼都好,我想留在您身邊。」
凌風俯下身,低吻著零真白的黑髪,額頭、鼻尖、粉唇。零真白柔軟透明的肌膚在半透明的衣服下若隱若現。凌風解下衣服,深深地進入了她,在內部挺進。
「真白,我碰到我們的孩子了。」
零真白痛苦地咬著凌風的肩頭。「我不要被您遺棄!」那一刻她突然明白自己有多需要凌風,這個照顧了她十八年的人。
「放心,只要妳聽我說的,我會好珍惜妳。」凌風把零真白抱得緊緊的,於是她看不清楚凌風臉上的表情。

零真白無聲地流著眼淚,只有在凌風的身邊她才能安下心來。聆聽著凌風的深沉的喘息,零真白回應地發出微細的嬌吟。零真白感受著快感,這次是她和凌風純粹的結合,她的體內沒有任何紀錄器,可以暫時離開實驗的束縛,而且對象是凌風,於是,她那人類的部分以及怪物的部分共同享受凌風為她帶來的歡愉,凌風也想在她身上得到「愛」。
凌風熱烈地咬吮著她的臉頰和菱唇。她知道凌風變得熱情的原因,凌風想洗去別的男人在她身上遺留的印痕,他想佔有她。不帶任何感情的單純地佔有,零真白像是他的玩物一般。零真白主動送上雙唇,親吻他的臉頰。柔軟的身體緊貼著凌風,她傾向相信凌風會因為長年累月照顧她,因而會更疼愛她。
「妳今天是怎麼了?這麼熱情?」凌風說,一邊在她體內衝刺。
「凌風!凌風!」零真白喚著。「我想著您。」
「我不就在妳眼前了嗎?」凌風說。「真是奇怪。」
「怎麼都好,」零真白微笑。「您仍在我身邊呢。」
凌風撫著她的黑髮。「我這樣對妳,妳不恨我嗎?」
「我不會恨您。」她說。
但她的心底自然是恨他的。

清晨,陽光漾入室內。凌風抱擁著跪在床邊的零真白。
零真白的纖指正在親切地套弄著他的碩大,兩年來的接觸,零真白很清楚凌風身上的敏感位置,她的細心輕觸令凌風無比的舒暢。
「沒錯,沒錯,是這裡了。」凌風說:「真的辛苦妳,真白。」
「不會。」
零真白那柔軟的水唇貼著凌風的前端吸吮,輕柔的說著,她的黑髮在陽光下閃閃發亮,眼神清澄,精神飽滿,感受到凌風的「愛」,她感到身體又變得成熟,體內的怪物更為活躍了。
她是依賴人的感情存活,那也是她最討厭自己的部分,她倒也想活得更像人類。
「凌風,如果我是個純粹人類的話,那該有多好。您會更加喜歡我吧。」零真白說。
凌風沒有答腔。
他怎樣也無法去「愛」零真白,他眼中的她,跟機器無異。
像是可以隨時丟棄的工具一樣。
隨著零真白的活動,凌風發出低沈的喘息聲,他那溫暖的手掌按住零真白微隆的小腹。
「昨天痛不痛?」他柔聲地問。
「當然痛了。」零真白淡淡的說。昨天的她太疲累,身體的狀態未恢復過來。
「痛?不要緊,只是小事。妳會習慣的。」凌風說。「實驗還在進行,訓練也不能停下。現在的妳進入了穩定期,妳不能休息啊。」
零真白說:「您也不為孩子想想嗎?我有時也會累啊。」
「妳是反抗我了嗎?」凌風說。「妳也不想想是誰一直在照顧妳嗎?妳當初不也同意實驗的事嗎?」
「是的。不過--」零真白說。
「聽我說,我要妳繼續。」凌風說。「不然未來妳會更加辛苦。」
零真白勉為其難的說:「是的,凌風。」
到此,零真白剛好踏入懷胎五月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