Chapter  20
 
翌日,我收到阿鳳的電話,顯然她對沒有收到Chanel包包和我沒有轉帳四千元給她這兩件事既驚且怒;每次她生氣時,我都會像一條犯錯的小狗,現出一臉可憐相在她腳邊徘徊低鳴奢求她原諒,這次我的反常,打破了過往總是我先致電她的記錄,不要說她不解,連我也不明白為何之前牢牢緊記她每句話的我,居然把昨天的話忘了,直至她剛才致電給我,我才憶起她的圭臬。
 
因為我沒有如期繳付罸款(Chanel包包),罸款將加倍(Chanel包包和Gucci皮帶一條),明晚十二點前她要收到,平時對她總是溫廉恭儉讓的我,今次居然嚴詞拒絕:「阿鳳,今次我唔覺得係我錯,就算係我錯,我唔明白點解總是要我送這送那去補償?」
 
「哦!邢英帥,你好啊!你居然用依種態度同我說話,你知不知…」
 
我斷言道:「有很多律師、醫生和明星追求妳,而妳又選我這無樣、無學歷、無錢、無前途的毒男。」
 




「你知就好。」
 
「阿鳳,既然我咁一無是處,點解妳仲鍾意我?抑或妳從來都無鍾意過我?」
 
「我…我,喂,依家講緊你做錯嘢的補償方法,你唔好扯開話題。」
 
「我做錯咗?咁妳同萎停嘅嘢唔通無錯?」
 
「邢英帥,你係唔係寧願信雜誌都唔信我?」
 




我聽到她仍然說慌,我很痛心,這一刻我要把一切攤開來說:「阿鳳,點解到咗依一刻妳仲要講大話,十月二十日我牛一嗰日,我係城大門口見到妳同萎停當街打車輪,吊尾跟住妳地,見到妳地去妄想酒店,妳可以話俾我聽係一件咩事?」
 
因為我的說話過於震撼,電話另一邊的阿鳳,一時間也變得沉默,片晌阿鳳才道:「你跟住我,你都唔信我,我好失望。」
 
想到我暗戀了她三年,追求她一年,我在她身上花了多少愛、時間和心思,她是我的女神,當她答應當我的女朋友時,我以為我突然一躍成為了上天最眷顧的一群,但原來一切也只是為了要開我一個最大玩笑的前奏。
 
我知道我將會失去一份從來未曾擁有的愛,在我身上些微的自尊馭使我放手,淚水不受控,我哽咽道:「阿鳳,好…多謝妳,好多謝妳同我一齊過依一年,我實在配妳唔起,我無資格再同妳一齊,我知依個決定會令我好痛苦,但係我知道妳鍾意嘅唔係我,而係萎停,我地分手,妳地就可以名正言順喺一齊。」
 
另一邊的阿鳳沉默良久,才尖叫怒呼:「邢英帥,你知唔知你講緊咩?總而言之明晚十二點前,我要見到一個Chanel包包和Gucci皮帶一條,你照做,我可以當無聽過你今日的說話,係咁,我好忙。」
 




那晚,我回家,媽子見我臉現哀色,問道:「阿帥,重咩苦瓜乾咁樣?」
 
我摟著媽子,道:「嗚~媽,我同阿鳳分手了。」
 
媽子拍著我的背安慰我:「哦,傻仔嚟嘅,咁咪仲好,嗰個阿鳳點比得上美佐,你地分手,咁你咪可以真正同美佐一齊。」
 
田中見我不快,拉了我出去跑步,媽子則接替了田中的工作負責晚飯。
 
健步如飛的她放慢步伐,與我並肩跑,我們橫越天橋、穿過隧道;沿著單車徑由逸東跑到富東,途中遇到有人放狗,一隻偌大的拉布拉多、一隻雄壯的金毛尋回犬和一隻健碩的牧羊犬跑向我們,怕狗的我硬著頭皮擋在田中面前。
 
但田中並沒有感到害怕,反而越過我和三隻狗玩,三隻狗舐隻田中的手,看田中和三隻狗玩得這麼開心、態度這麼親暱,我相信田中和牠們不是第一次見面。
 
別了三隻大狗,我們繼續跑,由富東跑到東涌新碼頭,我們吹著海風,沿著海旁一直跑,一向少運動的我突然進行這麼劇烈的帶氧運動,漸漸感到吃不消,於是我向田中打了個暫停手勢,田中只是回頭瞥了我一眼,並沒有停下,反而加速;因為我擔心她獨自一人,於是我只好跟著她跑。
 
我急喘著氣,汗如雨下,跟隨田中的背影跑,我的雙腿酸麻,全靠意志去支撐,最後我們圍著東涌跑了一圈,才回到逸東。




 
我全身溼透,累得差點倒在地上,我急喘著氣瞧著田中,只見香汗淋漓的她對我笑笑。
 
我也對她笑笑,說來奇怪,做了一輪帶氧運動,我的情緒果真平伏下來,一身鬱結好像透過汗水排遣出體外一樣。
 
我向田中道:「阿尼吉多。」
 
回到家,我倆各自洗澡,媽子已煮好晚飯。
 
晚飯後,田中在鍵盤上打到「你有什麼不快 可以告訴我 將不開心的事 告訴別人是一種自我釋放」
 
想不到還以為是我一直守護她(因為我覺得她除了懂家務外,她的思想只不過是一位稚拙無邪的女孩)但現在她竟然嘗試分享我的痛。
 
於是像昨晚一樣,我再次把我的哀慟赤裸裸呈現在她面前。
 




聽完我的故事,她還是那句:「邢…英…帥,奸爸爹。」
 
這晚,再次因為她的話,我再次排遣一切苦惱,得到安眠。
 
雖然阿鳳的事對我打擊很大,但這幾晚我也睡得挺好,因為田中這幾晚也拉著我跑步。
 
田中妳究竟是吃什麼的?有幾次我跑到抽筋,但她仍然健步如飛,如果不是要顧及我這弱者,相信她的速度會更快。
 
今天,我開始要當夜班,湊巧媽子放假,於是我們仨去飲早茶,媽子拉著田中向街坊介紹:「佢叫美佐,日本人嚟架!係我未來新抱仔。」
 
那些叔叔嬸嬸讚道:「阿帥,叻仔喎!搵到嗰咁靚女、仲要係日本人做老婆仔。」
 
媽子再一次令我窘困,我連忙澄清:「你地唔好聽媽子亂講,我地無嘢架,田中只不過係暫居我家中的留學生。」
 
媽子道:「年輕人,面皮薄,都住埋一齊,遲啲都結婚,怕咩人講。」




 
那些過份熱情的叔叔嬸嬸向我訓示:「阿帥,做男人要有膊頭、有腰骨,自己要對自己做咗的事負責任,唔好學唐唐咁,推嗰老婆出去受靶。」
 
媽子道:「係啊!係啊!老李,你講得啱啊!,阿帥佢…」
 
漲紅著臉的我強行拉走媽子,避免她繼續加油添醋,引起無限大的餘波。
 
田中對我們聞名世界的中式點心感到濃厚興趣,無論燒賣、蝦餃、小籠包、春卷、咸水角等,她淺嚐一口,也禁不住豎起拇指讚道:「eat 滋 班。」
 
離開茶樓後,媽子與三姑六婆有雀局,而田中打了個手勢要我跟著她走,我不知道她要帶我到那裡;我跟著她走了二十分鐘,從逸東走到東薈城,我以為她要帶我去圖書館,但是她對圖書館好似大禹治水咁過門而不入,一直向前走。
 
她見我一臉狐疑,她指了指自己道:「you 滋。」
 
因為田中的關係我的日語詞彙因此擴闊,從她的動作推斷和那日語,應該是說她帶我去見她的朋友。
 




她的話更令我疑惑,她在這裡認識了新朋友?
 
終於她在一間幼稚園停下來,我心想,難道她在這裡結識了當幼稚園教師的朋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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