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呀呀呀!」她尖叫的聲音突如其來地刺過來。

我立即回頭看她的方向,但她早就不在剛才的位置,跳回熱上我跑到另一端。就是比如較靠近新達廣場那一端。大閘緊緊關上,所以她一定還在那邊。

我跑到過去,看到咩咩被一個彪型大漢脅持著。

他長得就像一般動畫中的的奸角,光頭的,滿臉都是痘皮,留著八字小鬍子,右手扣著咩咩的頸,左手則拿著一把手槍抵著她的腰。他的右手明顯比左手粗壯,就算是隔著一年長袖衣服,他的右手手臂還差不多撐破了衣袖。

「咩咩!」我吃驚地叫著。





沒想到會在這裡就遇到對手,我太大意了,居然忘了提她小心。

「沒想到你這麼大意,哈哈!」他的聲音高尖,就像捏著喉嚨說話一樣。「賺到了!」

「你想怎樣?」我急問他。

他盯著我,打量我,我不知他在想什麼,但他的眼神讓我覺得他一點都沒有放咩咩在心上,手指都沒放在機板上。她都急都快要哭出來,但我心底不停在想著有什麼可以做,但敵不動我不動,我已輸了先機,更不能再賣一個破綻出來。

我深呼吸一下,靜下來⋯⋯





想了想。

不能亂。

要冷靜。要冷靜。要冷靜。要冷靜。要冷靜。要冷靜。要冷靜。要冷靜。要冷靜。
要冷靜。要冷靜。要冷靜。要冷靜。要冷靜。要冷靜。要冷靜。要冷靜。要冷靜。
要冷靜。要冷靜。要冷靜。要冷靜。要冷靜。要冷靜。要冷靜。要冷靜。要冷靜。
要冷靜。要冷靜。要冷靜。要冷靜。要冷靜。要冷靜。要冷靜。要冷靜。要冷靜。
要冷靜。要冷靜。要冷靜。要冷靜。要冷靜。要冷靜。要冷靜。要冷靜。要冷靜。
要冷靜。要冷靜。要冷靜。要冷靜。要冷靜。要冷靜。要冷靜。要冷靜。要冷靜。




要冷靜。要冷靜。要冷靜。要冷靜。要冷靜。要冷靜。要冷靜。要冷靜。要冷靜。
要冷靜。要冷靜。要冷靜。要冷靜。要冷靜。要冷靜。要冷靜。要冷靜。要冷靜。
要冷靜。要冷靜。要冷靜。要冷靜。要冷靜。要冷靜。要冷靜。要冷靜。要冷靜。



要冷靜!


先不管他的眼神,不管他的目的,我的目的只有一個,就是把咩咩搶回來。要是是民仔的話,會做什麼?我手指開始彈動,腦袋開始運轉。

「你到底想得到什麼?」我轉換語氣問他。

他仿佛都感受到我的改變,留神了一下,對我說:「我要勝利。」





「這一點都不意外。」我心中焦急,但口中不饒人。「這裡有誰不想?」

他冷哼了一下,把食指慢慢伸到機板,動作刻意放慢,他正在觀察我的反應。這時我知道若是我衝過去,他就可以立即扣機板殺了她,或是指向我一下轟了竹戈。

慢慢來,比較快。

「你覺得你在哪裡。」他問我。「不答的話,我殺了她。」

我看著他,沒來得及說,他又補充一句:「別以為我不知道你在找機是救她。」

「這裡大埔墟火車站,你沒有來過嗎?」我故作輕鬆。



他連威脅我也都懶得做,就一句拋來:「你知道我的問題會什麼的。」





這種人真的很難對付,我本來以為他是一個很暴躁的人,但是他一直以來都只是在不停試探我的反應,沒有一點破綻也沒有洩露任何情報出來。
「就在一個遊戲中,你知道的。」
「為什麼要玩?」
「我不知道。」我不屑地說。「你到底想得到什麼?」

「我不說第三次,我要勝出。」他說。

是這個了!聽到來這樣說,我也不徐不急地說:「你要勝出,就更應該放我走!」

他皺眉頭一下,臂彎中的咩咩掙扎著,但他依然紋絲不動。

我知道他對我的說話有點興趣,於是我繼續說:「遊戲的規則是什麼?就不過是少人的車廂為勝,我猜你是第一個車廂的人吧?」

他點點頭。





「雖然我不知道你們如何辦得到,但你們大概是最少人的一個車廂。」我娓娓道來。「你怎麼可能減少其他人的車廂以縮減你的優勢呢?」

是的,這個遊戲一直都有一個盲點,我們每每說到生存遊戲,就只會想到不停不停地廝殺。但其實這個遊戲最讓人難受的是,這裡不容許團結。人多好辦事的道理行不通,相反,互相猜忌排除他人才是鐵律。

保護別廂的成員,讓其他人全員活下來。

這是遊戲的玩法。

「你這說法真有趣⋯⋯」他的眉毛揚起來。

「不是有沒有趣,而是我活著對你來說是好事。」我再一次加強我語氣。

「聽上去沒錯。」他還是一樣盯著我,但手指已移離機板。





「放了她吧!」

「我不做吃虧的事。」他還是一樣的堅定。

聽到這裡,我大概知道他是一個怎樣的人,他強悍,力量是他一種好工具,但可怕的是他那份對勝出的執著。一直以來,他只提過有關勝利的事情,我得跟他談條件。

「我懂的。」我點點頭。「你放了她,我無論如何都不會留在你的車廂中。簡單一點來說,我不會礙著你勝出。放過她,我放棄勝出。我想在關鍵時刻,少一個人對你來說是一個絕對的優勢⋯⋯」

他還是看著我,想了很久,終於把咩咩一下推到我懷中。

「滾。」他說。「把食物留下,然後滾。」

成功了!

「阿秋,這不要緊嗎?」咩咩看著我。「空手回去⋯⋯」

我拉著她慢慢走開:「空手而回比丟了性命好吧?」

我們向後退,逃到一個安全的距離後,我把咩咩推著:「走!」

然後二人拔足就走,沒想這回逃了,就又一個男人閃出來,把她推在地下。然後一個閃身,就欺到我身邊,把我的手一扣就按了我在上。

「白痴。」那個身影踏著我的臉。

白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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