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我入到四眼肥佬屋企,當堂嚇一嚇,因為佢屋企設計雖然同我嗰間一樣,但屋內嘅牆就好唔同。

視線所及範圍嘅牆身千瘡百孔,數之不盡嘅圓窿好似蓮蓬咁。有啲窿鑿得比較深,有啲比較淺,但咁嘅家居環境已經足夠詭異。

詭異到我對眼前啱啱先救完我嘅肥佬起咗戒心。

「點解⋯⋯你要鑿牆?鑿咁多窿?」佢鑿牆搞到有噪音已經唔係第一日嘅事,我好清楚牆上每個窿都係佢鑿,我只係唔知道原因。

肥佬放低錐同鎚,入廚房拎咗兩杯水出嚟,佢示意我飲,但我話自己未口渴。



「咁你點解會開門睇屋外面?」我轉移問題,因為爭論我係憑空出現定一直喺原地根本無意思。

「咪就係聽到咩幫我、幫手咁,所以就出嚟睇吓。」即係話肥佬無聽到我問候伯母,而係對「幫我」、「幫手」依啲字有反應。點解呢?

「其實我想問嘅係,依度嘅住客因爲紅衣女鬼嘅傳說,無論夜晚走廊幾嘈都唔會有人理。點解你⋯⋯」我正想問落去,竟然比肥佬反問一句:「咩紅衣女鬼傳說?」

我有啲驚訝:「你新搬嚟?」

「我住咗喺度好耐喇喎,無聽過。」



記憶即刻有啲混亂,我係由幾時開始成日聽到有人鑿牆嘅呢?仲有,紅衣女鬼傳說⋯⋯係邊個講我知架?

算,唔深究住,總之結果係好彩佢無聽過個傳說,所以先救到我。

「唉,好彩你唔知。點都好,多謝你救咗我。」

肥佬摸一摸自己個半禿頭,有啲唔好意思:「唔好咁講。係喎,講咗咁耐,你叫咩名?」

講起上嚟又真係未自我介紹,我正想將自己個名講出口,就窒咗窒,情況有啲似執筆忘字,但好快又記翻起。



「金⋯⋯」

「金?」

「我叫曲金鉉。」

依個時候,四眼肥仔望實我,好似靈魂出竅咁,完全無哂表情。

沈默嘅壓力令我呑咗啖口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