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佢哋盲?」少女側了頭,疑惑地看著少男。 

「熄燈。」華叔漫不經心地吐出答案,彷彿已遺忘掉少婦的死。 

「冇錯。」文康微感驚訝,看似潦倒的粗心禿頭漢在這樣的情緒下還能準確地判斷形勢,著實不能小覷,「我相信呢班機唔會無緣無故熄燈開燈。個遊戲希望我哋廝殺,但會唔會有人蠢到明刀明槍去殺人?咁做只會推自己向絕路,其他人只要搵個藉口就可以將行兇嘅人迫死。所以大家等待緊嘅,正正係黑暗中行事嘅機會。」 

文康頓了頓,雙目掃視著後艙,「前面艙嘅人已經把握咗頭先短暫嘅機會入嚟殺咗我哋嘅人,而我哋係毫無反擊之力。只要我哋把握好下次熄燈嘅時機,就可以增大我哋生存落去嘅機會。」 

文康刻意強調生存兩字,動搖著眾人的理智。 





「咁…咁你覺得幾時又會熄燈?」膽小男說話的同時眼裡閃過一絲猶疑,腦子裡還沒有明確的方向。 

「坦白講,我唔知。」文康聳了聳肩,一副事不關己的樣子。 

「屌…咁即係要點撚樣呀!」急躁男按耐不住,一股牛脾氣盡數發洩在少男身上。 

「阿行,冷靜啲。」冷靜男抬起手輕拍著急躁男的肩膊。 

「冷你老母,噏完一大輪,得個吉。」被稱爲阿行的金髮男頹然坐在椅子上。





「其實我講咁多,只係想話俾大家知,隨時做好準備。」文康緊盯著阿行,像是解答著他的疑問,「無人知熄燈嘅時間。邊個把握得快,邊個就可以係呢個遊戲佔上風。我唔講你哋知,等陣熄燈你哋咪又係坐係度唔郁。」 


「嗯,小兄弟講得啱。」華叔站起來,表達了自己是站在文康的一方,「但我一個問題。」 

「有咩問題呀?」少女輕搖著華叔的手,活像女兒纏繞著父親,非要他答允自己的要求一樣。 

華叔微笑著說:「我知我哋將要手染鮮血,呢樣係避開唔到嘅現實。問題係,我哋咩武器都無,唔通下下同人埋身肉搏?咁只會兩敗俱傷,無可能打晒成機人架喎!」 

「呢個問題都困擾咗我好耐,不過而家我已經搵到答案。」文康逕自往後座西裝男走去。 





「大家睇下佢頸嘅傷口。」文康指著割口完整的致命點,「從我讀生物學嘅知識嚟講,要切出咁齊整嘅傷口一定要用異常鋒利嘅刀片,而且一定要小型刀傷口先會又幼又長,呢類刀不外乎手術刀、解剖刀等等。我哋乘客身上根本無可能攜有呢類形嘅武器上機,所以我推斷,係呢班機上係藏有武器。」 

「我記得,起飛之前我見到啲好特別嘅黑色布袋係行李艙到。」文康返回自己的座位,打開頭頂上的儲物櫃。 

只見內裏除了鮮紅色的行李箱,還有一袋手臂般長度的黑袋。文康把黑袋提下來,看上去沉甸甸的。 

在眾人緊繃的目光下,他慢慢地伸手進布袋中… 

並抽出一把反著銀光的開山刀。 

距離降落時間:12小時44分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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