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純愛]將星夜還給你: 5.

5.
 
        「叮噹叮噹…」午飯的鐘聲響起，我與一班飯友出外午餐。
 
        「喂，LL，聽講你復活節假同Vayne出咗去睇戲喎，之後仲一齊溫數添，一齊咗未姐？」LL，就是Louis Lo的簡稱，基本上學校的人都會這樣叫我，至於Vayne，是雨殷常用的英文名。
 
        「咪傻喇，講依啲，十劃都冇一撇。」
 
        「嗱兄弟一場，我實買你得嘅，對人好啲知唔知？」同學乙有的沒的，一副雞婆臉相。
 


        「繼續吹，拍拖這些機會…」冷淡地回應。
 
        「扮乜野，有時候機會嘅野，都要靠自己爭取嘅。」
 
        「嗯…」屌，講完等於冇講過。
 
        「今日放學去活動？」見我反應冷淡，另一飯友轉移話題。
 
        我搖了搖頭，道：「有野做。」
 


        「哦，明嘅明嘅。」乙一副自以為知道甚麼的口吻。
 
        「上次我唔得閒你又去咗，今次我去到你又唔得閒，唔通我地真係有緣無份？」飯友。
 
        「哇屌，你咪行過嚟，好撚gay。」
 
        ……
 
        放學後。
 


        學校附近的一間咖啡店，我約了某人在那裡等候。
 
        打開門戶，咖啡豆的香味迎面撲來，打量四周，那人正坐在角落。
 
        「等咗好耐？」我問道，同時放下背包坐下。
 
        「唔算好耐，你叫得我等你，有啲咩事想講？」陳以諾問。
 
        「當然係…雨殷嘅事。」
 
        「哦…Vayne，依排你地好fd，我睇得出。」
 
        「老老實實，我覺得佢係對我有feel，但係我真係唔知道，應唔應該同佢一齊。」
 
        「有feel依點我同意，我同佢識咗咁多年，應該你係第一個，可以令佢有嗰種感覺。」他拿起咖啡杯喝了一口，續道：「曾經係失敗者嘅我，好清楚。」


 
        「嗯…」也正是他們認識多年的原因，我才會找上陳以諾。
 
        「所以，你究竟擔心緊啲乜？」
 
        「我驚我會hurt咗佢，你都知道，佢未拍過拖，我驚一旦同咗佢一齊，會害咗個好女仔。」我訴說一直以來的苦惱。
 
        陳以諾聽罷，卻笑了笑，道：「衰啲講句，你哪來的自信？依個世界冇話邊個冇咗邊個就唔得，有時候，你唔洗睇到自己咁重。」
 
        我立刻反駁：「我明你想講乜野，但係你都要明白，一個人嘅初戀對佢之後嘅戀愛可以影響好深，我就係一個例子。」
 
        「我初戀之後，幾乎冇全心全意愛過一個人，都係因為嗰次嘅傷害太深，令我冇辦法再投入。」我解釋。
 
        「嗱，姐係如果照你咁講，拍拖總有機會受傷㗎喇，咁你係咪諗住一世唔拍拖先？」望了一眼我猶豫的眼神，續道：「同一個道理，佢同邊一個男仔初戀都好，都有機會受到一種長遠嘅情傷，但係唔係每一個男仔都識調返轉咁諗，但係宜家，起碼你有咁諗，你仲可以控制尚未發生嘅事，咁點解，你要猶豫呢？」
 


        「我…」陳以諾說的對，若換成第二個對象，她受的傷害有可能更深，但至少，現在我還能夠控制。
 
        「定抑或，你只係唔敢負起依個責任呢？」一句完美的反問是一記毫無保留的抽擊，我頓時語塞，雖然，找陳以諾之前，我就預料會有這結果。
 
        「『做佢嘅第一個男朋友，無論係開心又好，唔開心又好，都要同佢一齊過，就算傷害到佢，會令自己後悔、會比佢怨、記恨一世，都無所謂，因為喺依一刻，至少喺依一刻，曾經彼此相愛過。』如果你冇至少依一種覺悟，我諗你，都係將你對佢嘅感情淡忘吧啦。」
 
        「……」
 
        陳以諾再喝了一口，咖啡已然喝光。
 
        他放下咖啡杯，站了起來。
 
        「嗱LL，咖啡我就飲完喇，最後贈你一句，係我喺某本小說度睇返嚟，『假使有一個人，愛了，會後悔；不愛，會遺憾，你…會愛嗎？（註１）』」陳以諾說罷，頭也不回的走出了咖啡店。
 
        而就在他說完的瞬間，我有了答案。


 
 
 
註１：《男人的心沒有腳》陳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