幫蔡老闆拉紙皮到佢屋企嘅樓下,果度,係一幢好舊嘅唐樓。

「你而家住劏房?」我問佢,而蔡老闆就搖一搖頭話:「我邊住到劏房,我而家搵到個床位住咋。」

我望住果條無燈嘅樓梯,「我幫你拎上去啦。」仲有d力水嘅我一手拎起d紙皮,「幾多樓啊?」

跟住蔡老闆嘅身後,睇到佢真係比以前憔悴左好多,瘦左好多,佢住係三樓,好彩都唔算高,但係對佢嚟講已經行到喘晒氣,何想而知,如果今日無我幫佢手拎紙皮上去,平時佢會行得仲辛苦。

走到佢個床位,見到嘅就只係一大堆嘅紙皮占左半個床位,一把唔係幾郁得嘅風扇,幾件衫同一d好殘舊嘅日常用品。





「放邊啊d野?」我問蔡老闆,而佢聽到我咁問後就走左入個床位,將已經占左半個床位嘅紙皮再推入d後,「放呢邊啦。」

我睇住果剩返少少嘅位,問佢:「放係度,你點訓啊?」

「我屈住個身就訓度架拿。」佢答我。

「咁樣對你身體唔好架。」我話,而佢只有嘆一嘆氣,「我呢d人,點可以奢求咁多。」

係,佢係用奢求呢兩個字,對於而家嘅佢,可能真係一種奢求。





我不自覺咁係銀包拎左d錢比佢,而佢見到就話:「你傻架咩,我唔要你d錢,我自己識搵,你自己用啦。」

究竟係呢d時候,係未應該仲為左自己嘅尊嚴而拒絕呢?

我都明白蔡老闆份人,如果佢唔想要嘅話,係逼唔到佢,所以我用左另一個方法,「咁不如一齊去食飯?我地咁耐無見,我想請你食餐飯啊。」

蔡老闆聽到我咁講後,望一望四圍吱唔左一下,「咁……但係……呃……」

「行啦,男人老狗成個女人咁。」我扶左佢起身後就一齊去食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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