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然講完佢想講嘅野後,我地兩個都靜晒,拎起酒杯,碰左一下杯後,互相嘆左啖氣。

「蔡老闆所做嘅野,佢前妻知唔知?」我問,而阿然搖一搖頭。

點解?點解蔡老闆要咁做?佢每日咁辛苦做野,就係為左咁?

「我有問佢點解要咁辛苦,但係佢每次都係笑左幾聲後,叫我唔好再問佢,話佢好明白而家自己做嘅野。」阿然同我講:「所以我只可以由其他途徑去幫佢,每晚呢度都會有好多爛銅爛鐵,可以比佢拎去賣,就當,幫輕下佢。」

「唉……佢始終過唔到尊嚴呢一關,上次本來想比D錢佢,佢已經好理直氣壯咁同我講唔要我D錢,我話請佢食飯,本來佢都想拒絕,只係我快手埋左張單,佢仲話下次要請返我食飯。」我話:「我都好想幫佢,所以叫左個識得嘅人幫佢搵工。」





我地講完後,互相笑左一下,「我地可以做嘅,只係得咁多。」阿然話,而我好認同佢嘅講法,點一點頭。

「你今日叫我嚟,就係因為呢件事?」我問阿然。

「係啊,多個人知道好D嘛,而且,你同蔡老闆咁熟,知多少少,就唔怕係佢面前講錯野。」阿然笑住咁答我。

「咁又係。」飲埋杯入面最後果啖酒,阿然想再倒少少比我,但係比我叫停左,「唔要拿,我夠拿。」

「唔係掛,你以前人稱酒筲箕,飲唔夠十支你都唔會話停,而家飲左一杯就話夠。」阿然雖然口就咁講,但係都收起左支酒。





「果陣時點同呢,而家上左年紀,自己知自己事,你都未飲咁多添啊。」我話。

「我都係見你嚟,同你飲一兩杯咋。」佢笑住拎左張將出嚟,寫左我個名後貼左上支酒度,「你搞咩啊?存酒啊?」

「係啊,貼起佢,等下次再同你兩個吹水果陣,再拎出嚟飲。」阿然將支酒放左係佢身後嘅架上面,而個架上面,已經放左好幾支酒。

「有咁多酒存起嘅?」我問。

「係啊,全部都係D老友嚟吹水果陣,我開嚟一路吹水一路飲,講真,我地都已經幾十歲人,好話唔好聽都已經聞到棺材香啦,有幾何可以坐低吹水,想下當年,每次朋友見返話就話得閒飲茶,但有幾個真係做得到先得架。」阿然講完,就望一望身後嘅酒,「本來仲有好幾支架,但係人真係好化學,走下一個,走下又一個,每次D老友走左,而我呢度又有佢嘅存酒嘅話,我都會開出嚟飲晒佢。」





呢一種,都係一種懷緬。

「咦。」我望住D存酒,見到蔡老闆嘅名,「蔡老闆支酒都飲得幾快架WO。」

阿然聽到後,望住蔡老闆支酒笑一笑話:「緊係快啦,佢住附近,我地差唔多一個星期見幾次,一定快架,第十六支酒架拿已經。」

「十六支!?」竟然飲左咁多?

「放心啦,我地每次都只係飲一杯仔,因為成日見先飲左十六支姐。」然後,阿然語重心長同我講:「兄弟,我都好想同你開到十六支酒以上架。」

我聽到佢咁講,好耐都無打從心底咁笑左出嚟,「可以嘅,一定可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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