點會咁架…

大家都衝哂上去,唯獨我自己一個仍然企係原地。

我見到佢咁樣第一時間諗起一件好多年前既事,個陣我地準備緊結婚。

當時係點呢?我當時並唔在場,但我收到晨哥電話,話lulu佢無啦啦暈左。

無錯,同而家一樣突然間暈左。



而個一次佢醒返之後,咩都唔記得哂。

唔知點解我好自然就將兩件事連繫埋一齊,包括結果。

可能亦係因為咁,我成個人都郁唔到。

雙耳開始聽唔到野,就連對眼都開始慢慢睇唔到野。

原來我喊緊,點解我會無啦啦喊既..?而家唔可以喊架,我仲要送lulu佢去醫院…



但當我想行出第一步個陣,有人拉住左我,我轉身一望,原來拉住我既人係Chase。

佢既眼神好似叫我乜都唔好做咁。

我因為佢猶豫左一下,亦因為呢一下,我錯過左時機。

到我再一次擰轉身個陣,晨哥佢地已經扶緊lulu出門口。

我打算跟上去,但晨哥居然叫我留低,唔好跟埋黎。



晨哥:「你帶兩個細路返去先啦,唔好要佢地擔心。」

「放心啦,我唔會比魯路修有事既。」

佢甚至無等我答就同朱雀帶走左lulu。

佢地走左,我既視線亦移左去企係門旁邊既家姐。

我見到家姐之後淚腺好似失左控咁大爆發,不斷咁喊。

家姐見到我咁亦都走左埋黎,攬住左我,仲輕輕咁拍我背脊。

家姐:「唔好喊啦阿妹,無事既,個傻仔唔會有事既,你喊到咁對仔女會好擔心你架。」

我:「但係點解佢偏偏會係呢個時候出事,偏偏係自己既生日Party?」



無錯,點解?天啊你係咪又想作弄我地?你仲未玩夠我地?


我唔想聽,唔想睇到,甚至唔想面對呢個現實。

所以我選擇左繼續匿係家姐既懷入面,閉上雙眼,用盡一切方法令自己可以脫離呢個現實。

到我個心終於可以靜落黎個陣已經唔知過左幾耐,終於有勇氣離開家姐既懷抱個陣,café已經只係得返我地四個人。

其他人已經離開哂,頭先仲熱鬧到不得了既café變到冷清清。

Nicole係Chase旁邊訓著左,而Chase就一直望住我。

佢既樣又令我諗起lulu。



家姐:「心情…平伏返d嗱?」

我:「家姐…lulu佢而家點啊?佢有無事?」

家姐:「唔洗咁擔心,頭先阿晨佢地通知我話佢地已經送左魯路修去醫院啦,醫生仲話佢情況穩定。」

我:「情況穩定…咁佢醒左未?有無講D乜?」

家姐:「呃…佢未醒呀,不過你放心啦,佢而家都情況穩定囉,一定會醒既,只係遲早既問題啫。」

仲未醒…上次都係咁,佢上次都係過左好耐先醒。

醒左之後就…



家姐:「你唔可以咁架。」

家姐突然用手從後捉住我條頸,係我耳邊細細聲咁講。

「若然連你呢個做媽咪既都咁,你叫D細路點好?」

家姐呢一句說話點醒左我。而家lulu有事,如果我唔好好振作,仲有邊個去照顧Nicole佢地?

我要撐住,同埋要對lulu有信心。

家姐:「總知有咩事都等我地安頓好兩個細既先講好無?到時你想去醫院又好,定係…總知你要去邊我都會帶你去啦!」

我聽完之後擦擦眼淚,鼓起勇氣望住家姐。

我:「放心啦,我無乜野,可唔可以麻煩你送我地三個返去?Nicole訓著左,我今日又買左好多野…」



家姐:「咁當然無問題啦!你d野放左係邊呀我幫你拎你去叫醒Nicole啦!」

我:「哦好吖唔該你,D野放左係…咦唔見左既…?」

我原本打算指去café既一角,但我望過去發現我d一袋二袋都已經唔見哂。

Chase:「我拎哂啦,快D行啦好無? 」

我望過去Chase,發現原來佢一個人拎起哂所有野。

人仔細細拎住咁多野,唔知點解見到有少少感動。

好似代表佢願意揹起重擔咁,哈哈我一定係諗多左啦。

不過見到Chase咁,我既煩惱突然間一掃而空,好似有lulu陪係我身邊咁。

呼…

之後我就抱住Nicole咁去坐家姐車返屋企,返到屋企Nicole都係無醒,好似一個熟睡既公主咁。

安頓好佢之後就坐係廳,望住個天花板,思量下而家應該點做。

去唔去醫院好?我怕去左我情緒又會失控…

但唔去的話我個心又…

Chase:「唔去放心唔落的話咁咪去左先囉。」

又係Chase?做乜你突然不斷神出鬼沒既? 

我dup返低頭,見到佢細小既身影企係我面前。

我又唔爭氣咁喊左。

佢企係我面前,張開雙臂好似等緊我行埋去咁。

我不自覺咁將以前既lulu重疊左落Chase度。

我攬住左佢,攬到實一實。

Chase:「好喇,喊完攬完就好出發啦,唔好要美星等咁耐啦。」

我:「加返姑媽吖無大無細。 」

Chase:「係係~ 」

我係攬住Chase既同時深呼吸左一下,之後就推開左佢。

我:「好喇,咁媽咪去醫院啦,你快d上床訓覺啦。」

Chase:「嗯,我會架啦。」

之後我就係Chase既目送下再一次離開左屋企。

我真係傻,居然要自己個仔擔心我。

等我啊魯路修,我而家就黎。

起初我以為我係去醫院既途中會好驚,甚至又會喊,結果岩岩相反。

我成個人都好平靜,平靜到我自己都有少少驚。

家姐應該都係咁諗,我見佢每隔一陣就會撩我傾計,好似想睇下我反應咁。

我而家只係想快d見到佢,就只係得咁多。

多得家姐車我去,我好快就去到醫院。

一落車我就出盡力跑,想即刻去到佢身邊。

不過我跑左兩步就發現左一件事。

我唔知佢係邊間病房。

我尷尬咁擰轉身望向家姐,見到佢係度偷笑。

家姐:「咁心急做乜啫,慢慢黎啦,佢又唔係好嚴重。」

就算你咁講都好..我咁心急因為我想儘可能快d見到佢嘛。

反而我奇怪點解家姐可以咁冷靜?冷靜到好似完全唔緊張咁?

算啦唔好諗太多,而家都係去見lulu先啦。

我跟係家姐旁邊,一步一步慢慢咁行入醫院。

唔知係咪步伐既影響,我落車個一刻既緊張,心急既心情全部都消失哂。

而家既感覺就好似冷靜左咁,家姐係咪有心咁做,等我一陣見到lulu唔會太激動呢?

我地兩個行啊行,終於走到去病房個陣既走廊。

家姐:「係佢地啊。」

佢地,指既係晨哥仲有朱雀,旁邊仲有pair男女,但我唔係好認得佢地,我應該唔識佢地。

晨哥:「唷芷睛,咁夜仲黎既?聽日先黎吖嘛。」

我:「我想快D知道佢情況嘛…佢醒左未?」

朱雀:「頭先醒左,醫生幫佢檢查完之後又訓返啦。」

我:「即係話我黎遲左..?」

朱雀:「哎唔好咁講啦,佢又唔係唔會再醒,聽日再黎咪可以見到囉,而家就返去休息先啦。」

我:「咁反正一場黎到起碼都見下佢先啦…話說醫生有無講d乜?」

朱雀:「呃…」

晨哥:「醫生話無乜特別,應該只係疲勞過度啫。」

疲勞過度…同上次一樣…

晨哥:「你可以入去睇下佢架。」

嗯,都係…點都好,都係去睇下佢先啦。

我一個人入去病房,見到佢,頓時鬆一口氣。

見到佢只係訓左係度,好似平時咁,我就安心哂。

起碼佢無全身插哂各式各樣既儀器先,咁情況應該唔係差啦。

我走埋去床邊坐低,捉起佢隻手,仲見到佢戴住頭先Nicole送比佢既手鐲。

傻佬。

見到佢訓係咁安祥,唔知點解我就笑左出黎。

Lulu:「嗯…」

!!!

見到佢慢慢咁睜開眼,我成個人突然好緊張,完全唔知應該點做。

係咪應該去叫醫生?但係晨哥話頭先醫生先check完..

但係點都要做返D野架…

lulu:「你…」

係我猶豫不決既時候,lulu佢已經坐左起身。

我見到佢醒左仲好地地咁坐起我面前,心情好激動。

衰人,搞到我擔心左咁耐,我仲喊左咁多眼淚。

遲早要你補償我。

不過而家就算啦。

我上前攬住佢,攬到實一實。

我唔想亦唔敢放開佢,怕放開之後又會唔知發生咩事。

Lulu:「放開…我。」

咦…?佢推開左我?

呢一幕點解似曾相識?

我:「lulu..你係咪邊度唔舒服…?洗唔洗我幫你叫醫生?」

lulu:「唔係…」

我:「咁…lulu你係咪想飲水?我可以去幫你斟架。」

lulu:「唔係…!」

佢語氣開始變得急躁,我係咪講錯D乜?定係佢嫌我煩?

我:「咁lulu我有無咩可以幫你做…?」

lulu:「我都話唔係咯!」

我:「你講緊乜…咩唔係?我唔係好明…」

lulu:「你傻極都要有個限度架?都咁耐你真係注意唔到?」

「我根本唔係魯路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