別西卜大吃一驚,連忙往後急躍,也不見薩麥爾有何動作,他整個人竟同時前飄,跟上蒼蠅王。

一連向後跳躍數次,無論跳得是遠是近,薩麥爾始絡跟上,二人距離從未改變。

眼看擺脫不了,別西卜心下一怒,被蒼蠅覆蓋的手突然變成錐狀,直插薩麥爾的臉門!

但見他雙手一伸,確實刺中了薩麥爾的臉,可是那張冰冷俊美的臉蛋,沒有濺出半點血,而是慢慢褪色,然後虛化消失。

別西卜知道,自己只是插中了對方的殘影!









「我還在奇怪,你怎麼不開魔瞳。」薩麥爾的聲音,在別西卜背後響起,「看來,是他們沒給你魔瞳。」

「住嘴!」別西卜聞聲回身一揮,一雙錐手打中了站著不動的薩麥爾。

不過,那被擊中的「薩麥爾」,再一次褪色虛化。





「省點力氣。」薩麥爾的身影這次出現在伺服器旁邊。

他仔細端詳那八角型的儀器,渾沒看向別西卜。

看到薩麥爾完漠視自己,別西卜怒不可遏,雙手一錯,成千上萬頭蒼蠅立時往薩麥爾撲殺過去!

蒼蠅大軍來勢洶洶,薩麥爾的目光卻始終放在伺服器上,當大軍飛到半途時,他的胸口忽然藍光一綻。

接著,只聽得頭頂傳來一絲崩裂聲,無數血水突然從天花板灑下來!







先前別西卜看到的天花血漬,其實是薩麥爾以『弱水』控制三樓的血水下滲所致。

兩層之間本來並無裂縫,不過在『弱水』的引動下,血液還是能鑽穿厚實的地板,擠出一道裂縫。




薩麥爾催動胸口『弱水』,控制血液下湧,噴灑在蒼蠅大軍之前。

本來,這點程度的水份難以阻擋到蒼蠅飛行,但那點點血珠此刻非單純由地心吸力牽引,而是在『弱水』控制下,以超速下降,又在擊中地面前,以同等速度向上回昇。

如此上下遁環極速飛轉,血珠頓形成一堵密不透風、殺傷力極強的血牆!





每一頭栽進血牆的蒼蠅,瞬間被血珠擊成粉碎,牠們本身濺出的血液,又融入成為血牆的一部份。

不過一眨眼,蒼蠅大軍已被滅掉大半!

別西卜見勢色不對,頭腦稍微冷靜下來,便即揮手,收回蠅軍。




「誰,讓你收兵?」薩麥爾冷冷吐出一句。

他依舊側著身子,一雙藍睛卻斜睨一下,眼神凌厲。

同一時間,原本垂直升降的血珠,忽地急速向別西卜方湧去!





血牆突然前進,立時輾殺了大片正在退後的蒼蠅大軍!

看到血珠反攻,別西卜立時指運蒼蠅群想將其擋下,但血珠本是無形,就算有些體積較小的被蒼蠅撞散,散開之後,便瞬即和其他血珠融合,繼續收割。

血牆霎時變成一張飢餓巨獸的口,不斷呑噬亂飛的蒼蠅,可是無論牠呑掉多少,食慾依然不減。

別西卜竭力操縱蒼蠅抵擋血牆,可是血牆每進一分,便有一大批蒼蠅被輾碎,牠們的血又成了補充,令血牆威力更強!

終於,別西卜耗盡整個密室內所有蒼蠅,甚至連身上「蠅甲」的亦用上,血牆終究還是輾壓一切推進到他人面前!



不過,血牆快要輾到別西卜時,忽地剎停。

數之不盡的血珠,滯空一剎,然後散落一地。








被濺得半身血紅的別西卜一臉錯愕與不解,卻赫見眼前,飄浮著一顆晶瑩通透的水珠。




「殺你,何用血?」薩麥爾不知何時,已再次閃到別西卜身後,「一滴淚,足矣。」

聽到薩麥爾的話,別西卜才感覺到自己的眼角,有點濕潤。








「這是我的淚?」別西卜問道。

「你很害怕我不殺你吧?」薩麥爾不答反問。

「對,我很怕。因為我怕再次被你囚禁起來。雖然我知道,這一次不會有另一個二千年,」別西卜答著,不知何故,忽然笑了起來,「不過,要是再回到那無盡的黑暗,哪怕只有一秒,我也必定會瘋。」

薩麥爾沉默半晌,淡淡問道:「你知道,這二千年來我為甚麼一直不動手殺你嗎?」

「因為你想折磨我?」別西卜想了想,問道。

「我並非婆媽的人。」薩麥爾語氣依然冰冷,「我一直留你的命,是因為我想知道,你為甚麼能操縱蒼蠅。」

「嗯?」對薩麥爾的答案,別西卜顯得有點驚訝,「但你從來沒對我逼問過。打從你出手擒下我的那天起,你就只是挖走我的魔瞳,不曾跟我說過隻言片語。」

「因為我知道,你不會跟我說。」薩麥爾頓了一頓,道:「你,好歹也是七君。」

「嘿,七君?或許我當初應該拒絕撒旦,這名號可是害了我整整二千年。」別西卜冷笑道。

「害了你?你現在,不也成了太陽神教的人嗎?」薩麥爾冷冷道:「這證明我當初出手,並沒有錯。」

「沒有錯?就是因為你,我才不得不投靠寧錄啊!」別西卜突然激動,「當初背叛撒旦的人是你不是我啊!可是,你和畢永諾現在還會接受我嗎!在你們眼中,我已經是背叛整個魔界的叛徒!我的路,早已因為你而剩下一條!」

薩麥爾聞言,一時沉默起來。

「嘿,你想知道我為甚麼能操縱蒼蠅?」別西卜冷笑一聲,「我的確不會告訴你,哪怕你再囚禁我多二千年。」





「我知道。」薩麥爾忽然嘆了口氣,「但,我已經找到『追憶之瞳』。」



別西卜聞言一呆。

然後,這就成了他最後的表情。



別西卜睜大了眼,「砰」的一聲倒在地上,咽喉多了個幾不可見的小孔。

那個小孔,正是由薩麥爾控制的淚,貫穿他項頸所致。

淚的威力,剛好一擊激碎了他的頸椎。

沒讓別西卜感受任何痛苦而死,算是薩麥爾難得一現的仁慈。

看著那滴染紅了的淚,薩麥爾輕輕嘆了一聲,便收回『弱水』中的魔氣。

那滴血淚,無力下墜,恰恰在死不瞑目的別西卜眉心,散成一朵小血花。





「抱歉……要薩麥爾大人你操心。」身上麻痺漸解的『慵』倚牆慢慢站起,說話起來仍有點口齒不清。

「他從來不易處理。」薩麥爾緩緩走過別西卜的屍體,「當年擒下他,也費了我一番功夫。」

「我們從來也不敢輕易任何一名七君。」『慵』說著,向屍首看了一眼後,旋即憂心說道:「煙兒她……情況有點危急,薩麥爾大人……可以請你救一救她嗎?」

薩麥爾由始至終,只出手救走『慵』,至於煙兒,只一直躺在原地。

或許,別西卜也很理解薩麥爾的性格,所以他至死也沒有以煙兒相脅。



「沒用的傢伙。」薩麥爾睥睨氣息越來越虛若的煙兒,冷漠地道:「救了她,又有甚麼用?只會拖我們的後腿。」

「大人……」『慵』聞言一驚,硬著頭皮說道:「她……始終怎說也是你的女兒……」

「嘿,我可有承認過?」薩麥爾眼神閃過一絲意怒,嚇得『慵』一陣心驚膽顫,接著卻說道:「相比起來,你和『妒』,追隨我數千年,才是我真正的女兒。」

「我們知道,所以『慵』的性命,直到世界末日,也屬於薩麥爾大人!不過,」『慵』低頭誠懇地說罷,旋即又再央求,「大人姑且看在畢永諾份上……」

「是撒旦。」薩麥爾打斷她的話,「記住,以後別再直呼他本名,尤其在別的魔鬼前。」

「我會記住。」『慵』恭敬應道,還想再說,薩麥爾卻揮手阻止。



「今天救了她,他日她只會死得更加痛苦。」薩麥爾緩緩走到煙兒身旁,冷冷的看著那個奄奄一息的「女兒」說道:「這一戰,從來只屬於魔鬼和天使。」



語畢,薩麥爾胸膛『弱水』一閃,他同時虛空一抓,那支本插住煙兒的箭,突然被她傷口的血,噴湧到半空!




薩麥爾抓住利箭,然後遞了給『慵』,道:「這箭,算是替你上了一課。」

『慵』微微垂首,神情恭敬地血箭,目光卻一直注視煙兒。

取出箭後,煙兒傷口的血湧得更急,口和鼻亦有鮮血流出,顯然整個氣管已充滿鮮血,教她難以呼吸。

『慵』大是焦急,卻不敢再央求薩麥爾,因為她跟隨十二羽翼多年,早知他心中盤算,不會因他人而改。

薩麥爾俯視煙兒,神情冷漠,此時他胸口『弱水』卻又閃起耀目的藍光來。

接著,『慵』只見煙身傷口的血,像影片倒放一般,向體內倒流!

本來因為血管受損而亂湧的血,突然重新有序地流動,看起來就像有一條條隱形的血管在引導血液流向。

與此同時,薩麥爾忽然打開左眼魔瞳,然後咬破自己的右手拇指,再擠出一滴鮮血,滴在煙兒的傷口上。

鮮血散落,融入傷口半晌後,那見骨的傷口竟開始以緩慢的速度癒合!

『慵』見狀先是一呆,旋即卻明白當中道理。




魔鬼的自癒能力,正是源於魔瞳強化自身血液之故。

薩麥爾打開了魔瞳後再擠出來的血液,自然擁有一定的治療力量。

本來,這血液要是輸進一般人的傷口,會因為血液中過於霸道的力量而產生反效果。不過,煙兒還處於「銀狐」狀態,體格非凡,加上她和薩麥爾本是父女,血液相容,因此薩麥爾的血還是能以極緩慢的速度,令她傷口自動癒合。



『慵』還知道,魔鬼血液的治癒力還需要魔氣激活,因此她趁煙兒還有一絲意識,便即說道:「娃兒,快點運氣。你的傷口會有點像火炙般痛,但那是快速癒合的跡象,千萬要忍住!」

本來雙眼快睜不開的煙兒聞言,立時微微點頭,然後閉目運氣調息。

數個呼吸後,煙兒的氣息漸漸暢順,傷口的癒合速度雖遠不如魔鬼平常自癒般迅速,但已加快得肉眼能辨。

「哼,這點基本道理也不知?」薩麥爾冷冷說道:「你這師父,還當得有點馬虎。」

「我會多反省。」『慵』垂頭說道,「只要,娃兒能保住性命……」



「她死不了。只是,我們得盡快離開。」薩麥爾頓了一頓,說道,「太陽神教的援兵,應該轉眼便至。」

薩麥爾說著,左手一攤,只見掌心有一顆血淋淋的眼球。

『慵』往別西卜的屍首看去,只見屍體左眼早不翼而飛。

她一直與薩麥爾面對面交談,卻完全察覺不到薩麥爾是何時動手取眼。


雖然她知薩麥爾的身法速度天下無雙,但每次看到他出手,還是會由心驚嘆。

「這基地有數量運輸車,我們可以駛走其中一架。」『慵』向薩麥爾建議道:「車上有太陽神教的標誌,或者能減低他們的注意力。」

「他們知道這裡出了狀況,定會調查所有出入車輛。」薩麥爾說道:「我來這途中,抓了幾個村民。你讓他們駕駛車子,朝不同方向逃走以作掩護。」

「知道。」『慵』應了一聲,又問道:「那我們怎樣離去?大人你另有交通工具嗎?」



「沒有。」薩麥爾一雙如水明目,閃露出難得一見的神彩,微微一笑,「我們,直接飛走。」


語畢,他輕輕聳肩,一雙巨大的翅膀,突然在他身後橫展!




「伊卡洛斯……成功了?」『慵』看著展翅而立的薩麥爾,一時目瞪口呆。

有別於天使的純白羽翼,薩麥爾背後的翅膀呈啞黑色。

五官精緻漂亮之極的薩麥爾本就散發著一身翩然俊雅的氣質,此刻背展黑翼,臉上掛著一絲難得的微笑,顯得脫俗不凡之餘,又隱隱帶著一點迷人的邪氣。

就算心裡只有敬意的『慵』,此刻看著薩麥爾,也不禁怦然心動。

「那小子稱這玩意作『黑羽』。他說還未成功,這只是原型。」薩麥爾側頭看著那修長的雙翼,道:「他製作了三對作實際測試,我就是以這玩意,從珠峰一直飛來此地。」

『慵』忍不住上前細看,只見「黑羽」也有著片片羽毛,但那些羽毛雖然輕薄,觸模起來卻不像真正羽毛般柔軟,似乎是某種特殊纖維所製成。

「大人你是如何控制這雙翼?」『慵』問道。

「這玩意直接連結我整條脊椎的神經,那小子又在我後腦位置安裝了一小塊晶片。所以,我只需用想的,就能控制這雙『黑羽』。」薩麥爾說著,也不見有任何動作,背後黑翼忽然輕輕一抖,頓時在地面刮起一道強風。

「看起來還頗為靈活。」『慵』看得目瞪口呆,「這伊卡諾斯還真有點本事。」

「嘿,和真實的羽翼可差得遠。」薩麥爾冷笑一聲,「不過,現下就先將就用著吧。」

『慵』知道薩麥爾口中說得冷淡,不過本為天使的他能再次振翼飛翔,內心必有一番感觸。

雖然還想仔細研究,不過『慵』知道敵方援軍隨時殺到,所以迅速包紮一下煙兒的傷口後,她便背著煙兒,輕輕摟住薩麥爾。

此時,薩麥爾胸口『弱水』忽地藍光一閃,密室的血突然匯聚成一束水龍捲朝天上衝,在他們頭頂破出一個能見天空的大洞來。

透過大洞看去,『慵』只見外面天清氣朗,一片蔚藍。



「好好感受一下。」薩麥爾雙手背負,神情依舊淡漠,「虛空的冷,陽光的熱。」

語畢,薩麥爾操縱血流,捲起伺服器,同時一雙「黑羽」輕振,便即帶同『慵』和煙兒,一飛衝天!
















「我們來遲了?」
 
「我們來遲了。」
 
「看來人類還是信不過。」
 
「嗯嗯,這墮落的傢伙也是。」
 
「他沒了『瞳』,這也難怪吧?」
 
「沒了『瞳』也不是藉口吧?他還能控制『蠅』啊。」
 
「那些只會拍翼亂飛和吃屎的東西,難以和『瞳』相比吧?」
 
「那他大可以不接受這任務。」
 
「如果連看守一個小地方這點簡單的事也推卻,我看『那位』並不會讓他留下來吧?」
 
「但現在他也沒有留下來,還把那台甚麼伺服器弄失。」
 
「嗯……你說得也是。我們還是趕快回去跟那塔羅斯說一聲吧。那小個子整天嘮嘮叨叨的,比蒼蠅還是煩人。」
 
「但我們空手而回,好像不太好吧?」
 
「無法子,沒想過他們會逃得這麼快。」
 
「這裡有過一番激戰。不過看血的散佈,並不自然,似乎有人使用過『弱水』。」
 
「如此說來,是十二羽翼來過了。」
 
「但若真是他,這場戰鬥應該不會發生。」
 
「或許在他到達前,有另外的人與別西卜發生衝突。」
 
「看來是如此。」
 
「那就採些血回去好了。」
 
「給『月老』那老頭子?」
 
「嗯嗯,他說一滴血也可能改變戰果。」
 
「還真是說得誇張。」
 
「不過他是大天使,說話總有些道理。」
 
「那好吧。但我不認為,這裡會有十二羽翼的血。」
 
「我可是嗅到一些,和他有些相似的血氣。」
 
「讓我嗅一嗅……還真的有呢!」
 
「說不定,是他的女兒。」
 
「那這血一定得取。」
 
「等一下……噫,還有人未死。」
 
  
  
 
氣若游絲的戴夫,一直聽著兩道聲線非常相似的聲音、以他不懂的語言在交談。
 
剛才『慵』隔牆發箭,每一箭也貫穿數個人。
 
戴夫作為「一連串」的最後一人,飛箭力道減弱,剛好又被胸骨稍阻,所以心臟雖然中箭,卻又沒立時刺穿,因而能一時保住呼吸。
 
戴夫恐怕說話者是敵人,所以一直俯伏在地,不敢有半分動彈。
 
此時,他整個人突然比人翻起,稍微定神,他才發現頭頂有兩人,正一臉好奇的瞪視他。
 
正確來說,是一雙人馬。
 
戴夫先是一呆,看到一對人馬背後的白色羽翅,便知眼前二人,乃是天使!
 
「請……請救我……」戴夫猶如看到救星,連忙抓住其中一人的馬腿。
 
 
 
 
 
 
「雖然聽不懂他在說甚麼,但似乎是想我們救他呢。」被戴夫抓住的『晝』說道。
 
「他的傷勢那麼嚴重,我們可救不了他。」『夜』應道,「除非,是把他帶回去給『她』出手醫治。」
 
「路程可不是一般的遠。」『晝』皺眉說道,「我怕飛到半途,他已經死去。」
 
「是得冒點險。」
 
「但他只是名普通士兵。」『晝』看著眼神充滿希望的戴夫。
 
「嗯,所以答案是不值得花功夫了。」『夜』也看著躺在地上的他。
 
「顯然易見。」『晝』說著,忽然一把將戴夫抱入懷中。
 
「啊,得先讓他開心一下對吧?」『夜』亦一同抱住戴夫,「不然,他的靈魂就會跑到『地獄』那邊。」
 
「一念天堂,一念地獄。」『晝』滿臉無邪笑容的看著戴夫,「我們可不要暴露太多訊息給撒旦。」
 
 
  
 
 
被『晝』和『夜』前後抱住的戴夫雖始終不明白二人所說的話,但他看到二人的笑意和舉動,只覺得兩名天使能救他一命。
 
所以,戴夫的臉自然而然地微笑起來。
 
就算『晝』和『夜』二人突然極用力地擁抱,將戴夫項頸以下的整個身軀,強行夾成一團骨肉難辨之物,他那尚算完好、在地上滾動的頭顱,始終帶著微笑。
 
踏!
 
『晝』馬腿一伸,將戴夫的頭踐成一片血肉模糊。
 
 
 
 
「人類怎麼對我們有如此過份的信任?」『夜』看著地上的碎屍,滿是疑惑。
 
「因為他們很容易被外表影響。」『晝』一邊說一邊踢腿,將馬蹄的血揮走,「對於他們來說,我倆的外形算是完美。」
 
「還真膚淺。」『夜』抬頭看看昏黃的天色,道:「血都取了,趁還有光,我們還是趕快起行吧。」
 
「比賽一下?」『晝』俊俏的臉露出如陽光般的微笑,雙翼展開。
 
「無聊。」『夜』冷笑應道,卻在話剛說完的一剎,振翅飛走!
 
「無賴!」『晝』笑罵一聲,同時急飛追趕自己的兄弟。
 
一對人馬就此拍翼,離開這一塌糊塗的基地。
 
 
 
 
 
 
 
 
 
「翼?」
 
在雅盧的高空之中,背展一隻巨大火翼的寧錄,正飄浮於空。
 
剛剛進入了「天堂」的他,正好經歴過戴夫的靈魂。
 
雖然戴夫還未進入走廊便已受傷,不過薩麥爾和別西卜等人的對話,他卻聽得一清二楚。
 
縱使眾人以他不認識的語言在交談,可是在地上活了無數時日的寧錄,自然聽得懂。
 
「一如所料。」寧錄看著沒入地平線的太陽,微微一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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