哈里市集位於埃及首都開羅城的西邊,是埃及其中一個最出名的雜貨市場。
 
市集內並列著大大小小的商店攤位,店與店彼此貼近,沒有浪費一絲空間,致使街道狹窄又曲折,宛若迷宮。
 
這兒販賣的貨物林林總總,除了埃及的土產,其他各式各樣的東西都能在此找到,因此吸引了大量外地遊客在這兒尋寶。
 
雖然人流終日不絕,但在此開店的商人小販們沒有絲毫怠慢,常常站在自己的舖前,大聲叫賣拉客,使市集變得更加熱鬧。
 
今天熾烈的太陽雖終日懸掛於頂,天氣非常酷熱,但旅客還是充斥了整個市集。
 




一直到太陽下山,部份商店關門,市集內熙來攘往的人群才有稍微減退的跡象。
 
 
 
 
 
「今天的人客真是特別多!」
 
身材矮胖,留了一大束鬍子的小攤老闆,一邊把遮陽的帆布收起,一邊朝我笑道:「嘿,默利那小子詐病不上班,要不是他找了你來頂替,我自己一個定必弄得手忙腳亂!」
 




我在旁邊幫忙著,笑道:「老闆不嫌我手腳慢就好了。」
 
「呵呵,你手腳俐落,比默利那臭小子有用得多。」老闆拍了拍身上的灰塵,笑道:「要不然,你就直接代替默利,以後都來打工好了!」
 
「哈哈,我怕默利他會殺了我呢!」我笑道:「而且這次我只是途經開羅,很快便會離開了。」
 
「那就真是可惜了。」老闆摸著灰白的鬍子呵呵笑道。
 
我朝他笑了笑,便回頭繼續埋首把販賣的香料逐一收好。
 




 
 
 
 
 
以及,把默利的屍體好好掩蓋。
 
 
 
 
 
 
 
 
孔明在布上的提示中,提到我會在這市集中遇到三位故人。




 
既然用上「故人」二字,那就表示我和這三人應該早照過面,我要認出他們,應非難事。
 
只是,孔明既然要我擊退其中兩名『故人』,可想而知,他們會是我的敵人。
 
在不明對方身份前,我決定偷偷觀察,再作行動。
 
於是,我便在七天之前開始留鬍子,又把皮膚塗黑,偽裝成一個普通埃及青年後才來到開羅。
 
 
 
 
今天天還未亮透,我便到達哈里市集。
 
由於這市集附近沒有甚麼高樓大廈,不能讓我一下子盡覽市集的情況,所以我只能待在市集出入口附近的小店裡觀看。




 
我先前對子誠使出『地獄』,又跟莉莉絲玩遊戲,耗了不少魔力,於是我便想趁人少的時候,補充一下魔力。
 
隨意走了一會兒,我便在市集入口附近,找到了正在開店,卻不知何故垂頭喪氣的默利。
 
那時候,小攤的老闆還未回來,只有默利一人在搭置店鋪,於是我走上前,藉機攀談。
 
三言兩語間,我便知道了默利如此沮喪,是因為他昨晚去了賭錢,把今個月的人工都輸個乾淨。
 
我看準默利好賭的性格和對錢的需求,主動提出一場表面對他極為有利的小賭局,然後稍動手腳,很快便把他的壽命盡數騙了過來。
 
前後不到十分鐘,默利便成了一具沒有靈魂的屍體。
 
老闆稍後來到,見到店中只有我一人,我便騙他說我是替代默利的替工,那老闆也沒有多懷疑。
 




於是乎,我便一邊裝作普通的店舖職員,一邊留心在道上經過的路人。
 
可是,從早上一直到現在,我都沒有看到有甚麼可疑的人。
 
沒有我認識的人,也沒有任何我覺得面善的人。
 
 
 
 
 
 
「看著看著,太陽也已經下山了,怎麼還未看到那三位『故人』呢?」我心中暗道。
 
雖然我相信孔明的預言必會實現,但還有六個小時,這一天就算是過了,時間所餘無幾,使我不禁暗暗焦急起來。
 




 
 
 
 
 
其實我自己也私下推測過這三人的身份,可是我想到的人選只有一個,就是我的第二任父親,畢睿獻。
 
畢睿獻曾經是撒旦教徒,而且他更是在程若辰叛教後,接任了撒旦教香港分舵的舵主一位,後來更是娶了我母親。
 
因此,他是最有可能擁有程若辰下落的人。
 
不過,畢睿獻雖是我第二任的父親,但他在四年前曾經想置我於死地,所以我完全可以把他當作敵人。
 
至於另外兩人,我就真的是毫無頭緒了。
 
 
 
 
 
 
 
「小子,這是你今天的工資。」
 
店舖收拾好後,老闆便掏出幾張鈔票塞給我。
 
我隨意點頭接過後,老闆忽然看著我,說道:「怎麼收錢都沒甚麼笑容?」
 
「哈,應該是工作了一整天,有得累而已。」我搔搔頭,故作疲累的強顏笑道。
 
「呵呵,這倒是,今天客人特別多,你又是第一次來幫,難免會覺得較累。」老闆哈哈大笑,看了一眼手錶,道:「跟我來吧,我帶你去輕鬆一下!」
 
「輕鬆?去甚麼地方輕鬆?」我好奇的道。
 
「嘿,你跟著我來就是了!」老闆神秘的說道。
 
「我跟你去不是問題。」我心念一動,問道:「可是那個地方離這兒遠不遠?我還未找到下腳的地方,不想走得太遠。」
 
「放心,那地方就在市集之中,而且你也可以來我家過夜。走吧!」老闆呵呵一笑,便轉身離去。
 
「既然我在這沒有收穫,時間又所剩無多,那麼我應該主動現身,引出那三人來。」我心思飛轉,道:「既然老闆說那地方仍在市集的範圍內,那三人說不定就在那兒,我去也無妨!」
 
想念及此,我便不再遲疑,立即跟上老闆去。
 
 
 
 
 
這時天雖已全黑,但哈里市集還有一大半的商店開門營業,街上燈光五彩繽紛,人們摩肩接踵,熱鬧情況不比白天差。
 
我發現老闆走著,腳步從沒停過,似乎對這條路甚為熟悉。
 
我一直暗暗留意老闆的舉動,他由始至終,都沒露出任何敵意或古怪行動,所以我相信他沒有作怪。
 
我隨著老闆,走過了一條又一條橫街,一路上遇到的人卻是越來越少。
 
最後,我們穿過一條臭氣沖天,垃圾滿佈的窄巷後,一座紅綠斑駁,啤酒杯形狀的霓虹燈忽然眼前。
 
 
 
 
 
「就是這兒了。」老闆停左霓虹燈下的殘破大門前。
 
「你說帶我輕鬆的地方,就是這兒?」我笑問道。
 
眼見他所指的地方,竟是一家殘舊的酒吧,我心下不禁微感失望。
 
「呵呵,這可不是普通的酒吧。」老闆看著我神秘一笑後,便當先開門進了去,「跟著來吧!」
 
我雖然好奇,但還是壓下心中的疑惑,和老闆一同走進酒吧。
 
 
 
 
酒吧的裝璜甚為殘舊,內裡燈光昏暗,搖搖欲墜的桌子上只是稀疏的坐了幾名醉鬼,酒櫃前也只有一名神情呆濟的中年酒保在抹杯子。
 
老闆沒理會其他人,一直走到那酒保前,低聲在他耳邊說了點東西。
 
聽了老闆的話後,原本沒精打采地的酒保忽然精神一振,東張西望一番後,招了招手,示意我們跟著他進去酒庫。
 
老闆笑了笑,拉著我跟酒保進入酒庫。
 
 
 
 
 
其實所謂的酒庫,只不過是一間比較大的房間。
 
房間佇立了一排排木架,裡面的酒瓶或空或滿,雖然有一些放在木架中,但更多的卻是隨便堆積地上,使房間看來凌亂不堪。
 
待我們三人都進了酒庫後,那酒保立時把門關上。
 
用門上的暗孔確認沒人跟上來後,酒保便即轉身,走到最裡面的一座酒櫃前蹲下,然後在木地板上連續快速敲了三下。
 
接著,那片木板突然打開,底下伸出一名男子的頭來!
 
 
 
 
「木板之下另有通道!」看到眼前的情況,我心中立時興奮起來,「這酒吧真的另有玄機,說不定那三名『故人』就在其中!」
 
木板甫一打開,我便立時聽到一些喧嘩吵鬧聲傳出來,同時間,更能嗅得出一絲淡淡的血腥氣味。
 
我馬上知道,老闆將要帶我去的地方絕不簡單!
 
 
 
 
 
「哈爾,你今天來得真晚。」地道裡的那名男子對著老闆冷冷的道:「你身後那傢伙是誰?」
 
「我的新員工。」老闆領者我,走到那木板前,笑呵呵的道:「放心吧,只是名後生小子,不會帶給你麻煩的!」
 
那男子冷冷的對我打量片刻後,只是「哼」了一聲,拋下一句「跟著來吧!」,便即把頭縮回去。
 
這時候,我才看得清楚,木柀之下,原來是一條石梯。
 
石梯不長,我和哈爾走了十數步,便已到達狹窄的平地通道。
 
又走了一會兒,歡呼聲越來越響,再向前走,眼前忽然豁然開朗,竟是一個大廣場!
 
廣場人頭湧湧,放眼看去至少有數百人,他們卻全都團團的圍在廣場中央,大聲呼喝叫囂,神情亢奮。
 
我抬頭一看,只見廣場中央有一個直連接上天花,離地一米的四方大鐵籠,內裡有三人,其中一個一身黑白禮服,像是評判;另外兩個則手持彎刀,血肉相鬥!
 
 
 
 
 
「擂台?」我笑問,開始起了興趣來。
 
「呵呵,沒錯,就是擂台!」哈爾摸著鬍子笑道:「來!我帶你走近一點!」
 
圍住鐵籠的觀眾實在太,我們努力往中心擠,好不容易才來到鐵籠的邊緣。
 
這時,我清楚的看見,籠裡的人乃是兩名埃及少年。
 
他們都赤裸上身,露出精壯卻滿是傷口的肌肉,手持的彎刀,銀光閃爍,看來鋒利得很。
 二人殺得性起,神情兇悍,齜牙咧嘴,雙眼早已變得通紅。
 一次又一次的交手,雙方身上的傷口不斷增加,鮮血和碎肉不停脫離他倆黑黝黝的身體,又穿過鐵網,濺到周遭的觀眾上。
 可是,那些被血肉濺到旳觀眾,不單沒有絲毫厭惡,反而大聲呼好。
 搏鬥越是血腥,觀眾的情緒越是瘋狂。
 觀眾那種嗜血狂熱,雖然不是由我引起,但我身處在這種氣氛瘋狂的環境之中,多少也能吸收這些負面能量。
 
 
 
 「我有點喜歡這地方了。」我咧嘴一笑。
 「呵呵,我早說了,這是個好地方。台上的戰士都是受過軍隊級訓練,只是他們大多生活在城市以外的地區,因生活太過窮困,才跑來這兒掙血汗錢。」老闆大聲跟我說話,雙眼卻一直注視擂台上的血戰,「現在的人,每天雖都生活在平安中,可是他們血液裡其實都有著嗜血的基因,因為人類的先祖全都是經過無數戰爭才存活下裡。這地方,多少能使他們貼近他們的先祖啊!」
 「你說得對,沒有血腥,人類現在也不會成為地球的主宰。」我閉著眼,感受四方八面的激動。
 「就是啊,可是現代社會有著法律,保護人類,使他們脫離血腥,有甚麼爭執,不能以拳頭解決,只能用錢,用社會地位。但在多數時候,人類受到血腥對待,法律卻保護不了他們,反而是保護施暴者,免受痛苦。很多人在生活中遇到強權不公平的對待或欺凌,也只能吞聲啞忍。」
 老闆笑了一聲,道:「所以這兒就是這麼的一個地方,讓那些被欺負的人,幻想著欺凌者被斬殺,嗅著血腥的地方。偶爾更會有些遊客,付錢上去擂台,拿著真刀和那些人撕鬥,當然喇,那些埃及青年都換了鈍刀,作個樣子讓對方砍個幾刀就算了,哈哈!」
 我聽著老闆的笑聲時,隱隱聽得出話中有一股悲哀。
 一股不易察覺的悲哀。
 就在這時,我發覺到這兒的觀眾,只有少數是埃及人,更多是他國來的旅客。
 白人,黑人,黃人。
 他們每個人都看得非常投入,磨拳擦掌。
 埃及觀眾雖然也是神情興奮,但作為魔鬼的我,細心一看,總能看到他們內心深處的悲仇。
 
 
 「是因為看著族人像戲子般互相撕殺吧?」我心中暗道。
 這些遊客,在他們的本國可能受了甚麼不公平的對待,因此才在這發洩。
 可是,他們享受此種血腥玩樂的同時,台上的埃及青年卻是以自身的性命來搏取他們的打賞和叫好聲。
 「此間誰對誰錯,實在難說。」我心中暗道。
 正當我想說些話,分開老闆的注意力時,廣場中突然閃過一些魔氣,朝我這邊襲來!
 
 
 
 「有魔鬼!是敵人?」
 我心中一驚,猛地睜開魔瞳,堅定心神!
 我屏息靜氣,全神警戒,可是過了片刻,卻感受不到身體有甚麼異樣。
 我往魔氣散發的來源看去,可是那兒聚集了太多觀眾,黑壓壓的全是人頭,那股魔氣更是一瞬即迅,那人再沒有任何動靜。
 
 
 「看來那三位『故人』,真的在這兒,孔明的預言,果真準確!」我心中一喜。
 我轉過頭,跟老闆說了一聲想四處走走時,他卻毫無反應,雙眼只是直瞪著擂台,連表情也沒有絲毫變化。
 我再用手在他眼前揮了一下,老闆的雙眼竟不跳動!
 「噫,有古怪!」
 我心覺驚奇,用手摸了摸老闆的身體,發覺他心跳還在,但周身的肌肉竟變得硬如石塊!
 我心下立時明白,這是剛才那名魔鬼的魔瞳能力。
 對方似乎想攻擊我,卻因被我提早知覺,誤傷了老闆。
 
 
 
 
 
 
 我小心翼翼,警戒地觀察四周,可是那魔鬼似乎故意隱藏自己,除了先前那一次,再沒散發任何魔氣。
 「肌肉變得僵硬,難道是傳說中,蛇髮女妖美杜莎擁有過的『僵固之瞳』?」我喃喃自言,一邊把臉上的化妝抹去,一邊走向擂台的入口,「既然對方龜縮,我唯有採取主動!」
 
 
 
 
 
 來到擂台入口旁邊,一名工作人員操著流英語,向我問道:「先生,你想上台挑戰我們的勇士嗎?」
 我點點頭,給了他一點費用後,工作人員便作了廣播,讓擂台上的兩人下來,換了我和另一名埃及青年上去。
 甫一上台,我便感受到四周刺熱的目光中,獨有一道,帶著深深的恨意。
 「不主動敢擊,那麼就是意味著,對方實力不是太高!」我心中暗暗推測,「只是不知道為甚麼對方會對我如此憎恨。」
 就在我細思當中因由的時候,那名評判把一柄不算太鋒利的彎刀遞給了我。
 
 
 
 我隨手接過,見眼前的勇士手上也拿了柄刀,擺好了架勢,於是向他問道:「可以開始了嗎?」
 那勇士點了點頭。
 
 
 
 
 然後,頭顱就給我斬掉了。
 
 
 
 
 沒了頭顱的頸子像噴泉,不停射出鮮血,把本來血跡斑駁的擂台,染上更多鮮紅!
 原本吵雜不堪的廣場,一下子變得安靜,卻是台下觀眾全都被我的舉動嚇呆,一時間感到難以置信!
 我趁著這時機,大喊一聲,道:「別像烏龜那般畏首畏尾了,有種就上來吧!」
 
 
 一語方休,我感到台下有一股殺氣突然隆隆升起,過了片刻,東邊的觀眾群起了點騷動,接著,我只見到一道黑影閃過,擂台門口前,突然站了一名光頭黃種男人。
 這男人個子高大,渾身是結實的肌肉,看著我的眼神卻是充滿無窮無盡的怒意!
 眼前之人一身黑色勁裝,我記得出這是撒旦教眾的其中一套服飾。
 可是,我雖然覺得他有點眼熟,卻一時間認不出他的身份。
 
 
 
 
 「你是誰?」我皺眉問道。
 「哈哈哈,你問我是誰?」那光頭壯漢仰天大笑,眼神卻憤怒不已,「畢永諾,你忘了我,可是我卻永遠不會忘記你!」
 光頭漢此話一出,我立時想起他的聲音,我曾在不久之前聽過。
 我仔細一想,旋即猛地醒悟,驚道:「你是李鴻威!」
 
 
 
 李鴻威是我的中學同學,是我得到「鏡花之瞳」成為魔鬼後,第一個受術者。
 當初我對他使用幻術後,拉哈伯曾說過他就算不嚇死,也會變成白痴。
 但是後來不知怎地,他竟加入了撒旦教,不單殺死了子誠的妻子,更似乎得到了撒旦教主的賞識,在佛羅倫斯的地下基地時更透過他來向我傳話。
 
 
 
 
 「嘿,終於記起了嗎?可是,『李鴻威』是一個懦弱的傢伙,他早已經死了!」光頭漢陰沉地笑道:「你眼前的人,再不是以前那一無是處的東西,他的名字叫『嗔』!」
 同時間,他身上魔氣暴發,剛硬的下巴一裂,竟有一顆魔瞳長在其中!
 
 
 
 
 
 「『嗔』?原來你不單成了魔鬼,更是變成了『七罪』之一!」我冷笑一聲,心下卻是大感意外。
 「畢永諾,我今天要你死在我手上!」『嗔』額上青筋怒現,咬牙切齒的道:「當年你對我幹了甚麼,我要你百倍千倍奉還!」
 「就憑你?還差得遠了!」我感受著他身上散發的魔氣,笑道:「你還有兩名同伴在這兒吧?讓他們一起現身吧!」
 
 
 
 說罷,我打了一記響指。
 接著,我先前在觀眾席所站的位置上,憑空出前了一枚計時炸彈。
 一名早被我用「鏡花之瞳」入侵了腦海的遊客,用英語大聲喊道:「有……有炸彈!大家快逃!」
 聽到這句話後,原本安靜的廣場一下子變得混亂,所有人不顧一切,爭先恐後的湧離現場。
 轉眼間,廣場變得空曠一片,那顆不存在的炸彈,自然也沒有作出甚麼破壞。
 
 
 
 
 這時候,除了擂台上的那名裁判,還有被硬化的哈爾老闆外,擂台下,只站了兩個人,一大一少。
 南方的,是一名衣衫撲素,長相普通的東方男子。
 男子雖然笑著,但那張笑臉冰冷之極,看起來卻為陰森。
 北方的,是一名甚為俊美的金髮白人男子,赤裸上身,下身雖穿了一條褲子,但褲襠之間卻高高隆起,加上他臉上一副自信滿滿的笑容,狀甚嘔心。
 二人的左眼都散發紅光,周身魔氣充盈。
 
 
 
 「這兩人看樣子也是『七罪』,但怎麼我一個都不認識的!」我皺眉想道:「難道孔明的預言有誤?」
 正當我感到疑惑之際,那個俊美白人首先出聲說道:「畢永諾,我們又見面了!」
 聽到他的話後,我心下一喜,連忙問道:「我認識你們?」
 「你不認識那傢伙,」他指了指那陰森男子後,笑道:「但你絕對見過我!」
 我皺眉想了一會,道:「我沒有印象。」
 「這也難怪,你我初次見面的時候,你年紀尚小,而且我也化了個模樣,和現在的樣子大不相同。」他邪笑道:「我有兩個名字,一個是珀耳修斯,另一個是『慾』。」
 我聽著,心中卻依舊迷茫,沒有頭緒。
 
 
 
 
 
 
 
 「嘻,還未想起來嗎?」
 
 
 
 說到這,『慾』忽然用舌頭舐唇,淫邪的笑道:「我啊,就是當年那個強姦了你媽媽的乞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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