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日一早和振聲完成體能和格鬥訓練之後,我便梳洗一下,趕到到父親所提及的墳場。
 當我準備出門的時候,振聲忽然對我問道:「陳真,俾你拎到本秘笈之後,你打算點做?」
「做我爸爸本來應該做嘅事。」我轉過頭,對著振聲說。
振聲走上前:「你唔好忘記我地返嚟係有任務在身,我地終有一日要離開呢個地方架。」
「我答應過我爸爸我要留低。」我瞪著振聲說。
振聲勸道:「你知師傅佢會點…」
「我自己會同佢交代。」說罷,我便頭也不回地走上車。
的而且確,我和振聲本身回到香城的目的就不是甚麼儆惡懲奸行俠仗義。原本一個簡單任務,就因我的私事而變得無比複雜,但我相信師傅都應該不會怪罪下來,況且當初是他有份叫我報殺父之仇的,我想他應該明白到我一日不除寂主,一日都不會離開香城。
馳騁不久,便到了聯合道墳場。
我跟著父親留下來的線索,走到九號庫二樓32。




一見到墓碑上的字,我頓時愣住了。
「陳俠銘,生一九六四年二月十九日,卒 不詳。」
原來父親早知道自己將歿,早為自己打造了一個墓碑。
我摸摸碑上陳俠銘幾隻大字,作為對父親最後的哀悼。
「對唔住呀爸爸,我嚟遲咗。」我忍著淚水說道。
用力深呼吸一下,我往墓碑一拳打進去。
撥走一堆碎石,發現內裡有一本類似traveler's notebook,但書面並沒夾著甚麼郵票圖章,裡面只有厚厚的紙。
眼見這書的頁面都已黃透,我生怕一不留神就會將其一分為二,於是我便小心翼翼打開封面。
封面是父親的筆跡,寫著三隻大字。
《迷蹤拳》







回到振聲家,我開始埋頭苦幹地研究這本由父親所著的《迷蹤拳》,試著發掘當中有否父親想讓我明白的地方。
我反覆翻閱著,雖然書上所述的都是普通的拳理和拳法精要,但這些拳理都是我從未涉足過的高階拳法,實在精采。
我一直以為這只是一本普通的拳譜,直至我嘗試演練當中的初招步法。
跟著書中所示,我開始跟著秘笈,擺出起手的架式。
先提出左腿,擺出一個四平馬,再轉向為一個弓字步,當中利用腳尖作軸心,注意著氣的呼送,跟腳步逐漸形成一種默契去移動。
我忽然想起,這一切都有點似曾相識。
我試著自己去推敲下一步。利用後腿的腳尖作支撐,前腿則腳掌橫放,形成往前的腳刀狀。然後提起前腿,後腿腳尖一移,便能輕鬆轉向。




我翻開秘笈中的下一頁,發現書中記載的下一步就跟我推敲出來的一模一樣。
我記得這種步法,根本就是以前父親閒時跟我玩耍時教我的防身自衛術。
我不斷掀頁去找出這個步法的名堂,細看之下,原來父親小時候教我的腳步跟這裡記載著的同出一轍,而這種步法就是迷蹤拳裡,迷蹤三步中的第一步。
我再掀頁,希望能從中找出更多以前父親曾教我的動作。
果然,秘笈中往後不同攻防方法的運用,都全是父親曾教過我的所謂自衛動作的延伸。
原來父親早在我小時候已經默默地向我傳授著迷蹤拳。亦即是說,父親早就打算讓我承繼他的衣缽,讓我的雙手同樣地沾滿血?
我的父親究竟在想些甚麼呢?我實在難以去猜度。
我當下唯一想到的,就是要跟振聲說明這一切。
「陳真!」此時地牢剛好傳來振聲的叫聲,我便拿著秘笈走下去找找振聲。
一進地牢,我還來不及開口就已被振聲搶先說道:「啱啱組織嗰邊send咗份關於我地要對付嗰個殺手組織啲資料嚟,原來關偉和件事又係同佢地有關。」
「關偉和…?咁啫係同寂主有關?但係寂主唔係只係一個僱傭兵嚟咋咩?」我問道。
振聲把資料遞向我說:「準確啲嚟講,並唔係關偉和,亦唔係胡克勤。」
「胡克勤?」我一臉錯愕地問道。
振聲解釋著:「當日我地搵到去關偉和嗰陣,的確佢係有份去慫恿班學生去自殺。但講到尾,佢只係收咗錢負責落手嗰個。而胡克勤,都係收錢去出賣學生啲資料啫。」
「你意思係背後一直有人喺到操縱住佢地,而佢地就係…」我推理著。




振聲指一指我手上的資料,點頭稱是。
振聲繼續說:「而寂主,就係之後關偉和怕會有人發現佢嘅事嚟找佢悔氣,而請返嚟嘅。」
「我記得師傅之前同我講過,話呢個組織做事影響範圍太廣,所以先要我地返嚟香城除去佢地,可能師傅所講嘅範圍太廣就係指佢地殺學生?」我說道。
振聲答道:「殺學生,只係佢地嘅一種手段。我地要知嘅係佢地背後嘅目的。」
「咁而家我地搵唔搵到佢地個基地?」我邊掀著資料邊問。
振聲站起身,拍拍大腿說:「想直搗黃龍就無可能架啦,話晒我地都唔知佢地幾多人同埋實力去到邊,但係我估佢地同胡克勤關偉和應該仲有聯絡嘅。咁啱呢,我之前又去晒佢地屋企搞咗啲嘢,就hack入埋佢地個cctv,想知道班人幾時出現就唔難嘅。只不過,我就唔打算去睇關偉和架啦,始終佢就有寂主睇住,我地唔易埋手。」
「你幾時做咗咁多嘢架?」我驚訝地問道。
振聲擺出一副懶得理會我的姿態說道:「喂大佬你訓咗喺醫院成個月呀,唔通我真係日日坐喺你床邊咁gay咩?姑娘會誤會架!」
我嬌喘一聲倒在振聲的懷裡,這個時候振聲眼如媚絲, 溫潤的雙唇微微張開,說到:「死開啦基佬。」




原來振聲一直從cctv看到殺手組織的人逢每月的第一個星期二都會到胡克勤的豪宅,每次逗留約半小時。
而振聲早已打算今晚去突襲胡克勤的府邸,於是我們便決定就去會會那班殺手。




在整理裝備的時候,振聲邊打磨他的短刀邊說著:「我睇到佢地一排架啦,但你又忙緊去搵你呀爸本秘笈,咁我咪一直無同你講住,打算等你搵完先去囉。」
「講開本秘笈,我發現咗啲好奇怪嘅嘢。」我拿出秘笈給他道。
振聲接過秘笈後問道:「有咩咁奇怪?」
「我發覺原來入面大部分初招,都係以前呀爸唔覺唔覺咁教過我。」我坐在地上拉著一字馬說。
振聲掀一掀這本秘笈,說:「迷蹤拳?我仲以為已經失傳咗添。」
「唔知點解…我覺得呢本迷蹤拳好似係呀爸自己作咁。」我壓著腿道。
振聲說:「唔怪得嗰陣你啱啱嚟到學啲咩武功都咁快上手啦,原來一早打咗底。」
「係喎,不如你都學埋啦,得我一個識嘅話,我怕佢又會失傳喎。」我打趣道。
振聲一臉不情願地說:「就咁睇,要練熟佢嘅話,無返幾年時間都唔得喎,我邊有咁多時間呀。」
振聲的才能一向明確,看他出神入化的parkour和其竊物神技就知道是追蹤和逃跑,他曾豪言世上沒有幾個監獄能夠困得住他,而我也確實相信的,始終見識過他的「輕功」後都不敢再對他有懷疑,因此我都再沒有逼他跟我一起學的意思。
待入夜後,我們便整裝出發去一摸殺手聯盟的底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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