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章:信仰的建立
我手持書本朗讀,面前的白文信緊閉雙目不知他是否在聆聽,停下來不再朗讀。
白文信:「讀得幾好繼續啦!」
我抛下書本問:「已經讀咗幾日仲唔滿意?」
如老僧入定的白文信慢慢張開眼:「你讀得流暢咗好多,語調方面多啲變化要有感情,但係唔好太誇張,唔要小學生朗誦嗰種。再練習多啲打穩根基,跟住其他練習會輕鬆好多。你要明白傳播自己嘅想法最直接就係講俾人知,即使有好嘅內容同精心鋪排,但無好嘅演繹係唔能夠留住受眾,聽完你要講嘅嘢。好多成功政治領袖都係好有演說能力,例如希特拉。」
我一臉疑惑問:「乜我哋唔係搞宗教組織咩?」
他微微一笑道:「宗教同政治都係一種信仰,其實分別唔大。」
當時我對他的說話似懂與不懂之間,不是完全明白, 低頭思考。
他繼續道:「朗讀就練埋今日,聽日就試下睇熟篇文章, 唔好睇本書用自己嘅說話講出嚟,之後係對談練習。」
我經過兩星期特訓,未至於能言善道,跟已往有很大分別。今天不再留在小屋,與白文信跟地產代理參觀工廠大廈單位, 要選擇一個適合開設網台的地方, 很快就選定了,即日辦妥手續租了單位。
兩人用拉尺量度,考量傢俬及設備的安放位置。




白文信道:「嗰邊放器材,嗰邊放張長枱好似莫探員嗰邊網台。我哋地方大過佢哋,可以容納更多人參與現場節目,遲啲每個星期日都要做現場版。」
我瞪大眼道:「逢星期日做現場版,未有網台做過喎!」
白文信對着我皺眉道:「唔洗緊張遲啲先做。其實有好多宗教團體逢星期日聚會都有網上直播有乜出奇?做呢啲一定要集中在星期六、日,一來放假多人嚟,二來每個星期六、日都搞,部份熱充者參加埋節目之後嘅活動,工餘時間被我哋霸佔,將佢哋生活圈收窄…」
白文信見我聽不懂顯得有點不耐煩說話一轉:「其他詳細操作遲啲教你,總之要製造一班堅定嘅核心信徙。」
我心中一直有一些疑問:「邊個位安設神壇?我哋拜乜嘢神?」
「唔拜神。」
我驚奇問:「我哋唔係搞宗教組織咩?點何以無敬拜對像?」
他思考了一會:「我諗唔到點樣簡單解釋,其實我哋係用理性科學包裝迷信偏見。總之你照我指示做,做落你就會明白。你趁單位裝修呢段時間,睇熟頭幾集節目啲稿,個節目名都諗好叫真實知識頻道。」
寂寂無聞的開了台,將節目上載到YouTube 已經播放了三集節目,可惜反應一般,兩人相對而坐商討對策。
我問:「你係咪諗得個計劃太完美。」




白文信道:「計劃大方向無錯,節目質素亦無問題,只係推廣不足。同類節目都網上都有唔少,即使我哋比佢哋優勝都好難即時引起注意。」
「其他網台節目好多源化,政治、武術、旅遊…」
白文信打斷我的說話:「我哋定位係神秘學,搞網台唔係目的,要聚集一班相信有外星人嘅信徙。」
「咁依家應該點做?」
白文信低頭想了一會,問了一個使我感到意外的問題:「好耐無見過 Miko ,佢依家同你乜嘢關係?」
我想了一回:「炮友。」
「哦!」白文信:「即係未分手。我哋需要一個多兵嘅觀音。」
真實知識頻道第四集錄製現場。
「哈!哈!」Miko的嬌笑音響遍了整個現場:「唔好意思又NG。」
負責在鏡頭後錄影的白文信微笑道:「唔緊!我哋之後剪走就得,繼續啦!」




終於明白Miko在那邊網台受歡迎,但從來不讓她開咪說話的原因,一個沒有內涵的人要証明自己有內涵,總會在不懂的話題裡加把話,再加上Miko 是一個嘴巴快於腦袋,往往說出一些自己說完也覺不對的話。其實她要做的事,就是出現在鏡前陪笑。
「阿漢!劉漢傳!」白文信見我想得入神:「繼續節目。」
節目斷斷續續之中進行至入夜才完成,我在送Miko 回家的車途上,身旁的她不停使用手機上網。其後知到她將與節目背景板合照的相片上載到多種社交媒體,四處宣揚自己做節目嘉賓,在她的兵團之中引來一陣小騷動。她在車途上忙碌回覆一些上等兵的留言,節目未播出已引起談論。
白文信說得沒錯,要利用身邊可用的一切,包括這個喜歡四處收兵的名義上女朋友。
節目播出後真實知識頻道的Facebook群組成員增加不少,達到了預期目標,引起一定程度的注意。
白文信將小屋中的各類藏書搬移到網台,供日後到來聚會的成員翻閱。
兩人正在將書本放上書架。
我道:「呢道俾你搞到愈來愈有學術氣氛,不過我哋只係老千。」
白文信道:「老千身份好失禮咩?敢想、敢吹、有學識,得閒睇多本書,你識人哋唔識先呃到人。」
「我唔係呢個意思,老千目的係呃錢,但係到依家搞咁多嘢都未有收入,錢就用咗唔少。」
「你要有信心,宗教係世界上最搵錢嘅生意,但係我哋資金有限,所以個計劃要加快步伐。你條女令節目引起一定程度嘅注意, 但係唔可以長期放佢喺節目裡面,會拉低節目質素。」
我放下書本拍手叫好:「同佢做咗兩集節目,愈來愈有殺佢嘅衝動。」
「即使殺咗佢,個節目都未必能夠好過其他網台同類節目。」
「咁我哋仲可以點樣做好啲個節目。」
白文信透出絲絲奸笑:「做好自己提升節目質素,呢個方法太正路喇!無聽開呢類節目嘅人,要佢哋成為聽眾係好難。搞跨同類節目將佢哋嘅人同埋聽眾拉過嚟。」




我苦笑問:「搞個網台啫!唔洗咁有心計?」
白文信認真道:「小手段嚟啫!你個嗰仆街朋友仲有無聯絡?」
我眼珠一轉想不到:「我識得好多仆街你講邊個?」
「最鍾搬弄是非篤人背脊嗰個。」
這樣形容就想到:「哦!Andrew Chan ,我唔想搵呢條仆街。」
白文信想了一會:「你唔搵佢都啱, 你做門面嘅雙手要白,俾佢個電話碼嚟,我去搵佢。
我問:「你搵乍做乜呀?」
白文信陰惻惻笑道:「要做仆街嘢,梗係去搵仆街。」
兩星期後,獨坐在網台辦公桌前面對電腦屏幕,食指推動滑鼠中間的輪,拉動Facebook頁面。
一句又一句的奇怪惡毒留言,看得驚訝亦感到哭笑不得。莫探員的網台不知從可時起發生內部爭拗,原因不清楚。從網上留言看出由不同節目主持對罵掀起,到各自的支持者爆發大規模罵戰。
罵戰內容多不星數:「因溝不遂」、「借錢唔還」、「人哋個仔賴屎」兩歲半小孩賴屎很平常,與家教有什麼關係?
我想不到一個人數眾多的組織社群,在短時間內原因不明下四分五裂。
傳來大門開啟聲,為可白文信這麼晚回來,不是待在那山中小屋?進來除了白文信隨後十數人,其中兩人是梅林及辟邪,其他人有點面熟,最觸動我神經是走在尾後那人Andrew Chan。網台成立之初應協議那些是不受歡迎人任。
走在最後的Andrew Chan一看見我立即面帶笑容驃前,差點來不及起身相迎。
Andrew Chan笑道:「好耐無見你。」




我冷冷回應:「你有睇我節目咪見到我。」
白文信帶着各人前來逐一介紹,他們都是來自莫探員那邊網台不同節目的主持,離開了之前的網台,想來這邊繼續節目,當然包括Andrew Chan 論政節目,白文信亦已應允。他們到來是商談節目時間的安排。
還未開始商談,帶着眾人參觀各項設備,其間察覺有兩人在耳語亦不時望向我,之後另一人加入。
我語調平和向那三人問:「係咪有乜嘢唔明白想問?」
最初耳語兩人不說話搖頭表示沒有問題想問,而後加入那位就性格獨特。
他上前不客氣問我:「你係咪Miko男朋友,之前睇相同埋短片見你參加支持政府嘅集會喎 。」
這群人全都是反政府陣營的支持者,被他這樣一問不知從何辯解啞口無言。
Andrew Chan搶着幫我回答:「其實嗰次傳哥同文信原來係有心混入去對方集會,想偷拍收錢示威派錢的過程,不過佢哋個帶隊好小心影唔到,好可惜!」
問我那個人表現得有點驚嘆,而之前耳語兩人一臉半信半疑互望了一眼,其餘多數人都似乎相信。
當正式坐下議定節目安排及新節目的內容,白文信與我表示不干涉編輯自主避席不參與商議節目內容,只囑託保留星期日時段,給真實知識頻道, 其餘時段安排自行協商。
白文信與我離開工廠大廈。
我問:「不如我哋去茶餐廳嘆杯茶好嗎?」
白文信:「夜喇!我要返去。」
「又咁夜上山!其實你依家都唔洗住喺山,今晚喺網台過夜。」
「你唔明嘅嗰道我一定要返去。」




「點解!」
「唔…你都見過我間屋起得幾有心機,霸多一個地方唔好咩!又唔洗俾錢。」
「咁隨你喜歡就好啦!」我問:「嗰邊網台鬧交鬧到散,應該係Andrew Chan條友搞出嚟。你點叫到佢做嘢?」
「俾錢囉!」
我瞪大眼向着他道:「你塞錢俾佢,直接叫佢搞事,太過直接如果佢當時唔收,之後唱出去。我同你都好難喺網台界立足。」
白文信輕笑聲道:「梗係無咁直接啦!俾筆錢叫佢做啲小學生都做到嘅資料搜集,再暗示俾佢知要做啲乜嘢。條友話頭醒尾行動詭秘。你候先都見到佢有幾醒目,真係人才!」
「我總覺得留呢條賤人喺身邊,就係包藏禍心遲早出事。」
顯得自信樂觀的白文信繼續笑道:「樓上有本書個名叫如何與賤人相處,得閒搵嚟睇下。」
我打趣笑罵:「睇少本無為書啦!寫嗰班人都係為咗搵食嘅老千。睇得多會壞腦㗎!」
某天,網台。
「開普勒行星位於天秤座,生存環境同地球相似,適合地球人類居住,仲要冇環境污染。開普勒星球的居民稱為卡普人,外貌有啲似蜥蜴,佢哋嘅智商同地球人差唔多, 但係文明出現比地球人早。地球好多古代文明都有記載卡普人到訪地球。佢哋去過古代嘅中國,對中國道德教化,係將道德標準定到好高,不停講,背熟佢,寫出嚟,掛起佢,但係做唔到!非常反感,所以決定終止與地球人接觸,將地球定為觀察星球類別。咁樣做好易理解,即係嗰條友衰格、口臭、食白粉咁老土。你都會避開佢唔同佢做朋友啦!各位,我今日喺到要講一個重大秘密俾大家知。我見過卡普人,我真係見過!我仲同佢傾過計。」我講到這裡全場嘩然,出乎意料之外,初時預計會𨳒聲四起。坐在我兩旁的辟邪與梅林同時轉身睜大眼看着我。我沒有理會繼續未完的講話:「嗰個卡普人係有任務在身,佢哋政府會定期派員落嚟地球觀察,撰寫報告。卡普人一直希望地球人會有所改善,但係地球人不斷沉淪,將會自我滅亡。卡普人心信唔係所有地球人都死有餘辜,會喺地球毀滅之前帶走部份地球人去開普勒行星,要成為被揀選者必須要;誠實、和平、善良、講理、忍讓、會反躬自責。」
台下其中一位現場觀眾:「反躬自責!咁鍾意諉過於人嘅丁蟹一定無份。」
引得哄堂大笑。
另一人亦喊話:「大陸人冇份就真!野蠻!好鬥!」
我雖然很認同,但心存厚度含笑不回應。




梅林笑道:「大家聽得太投入,唔記得現場版節目觀眾唔好發聲,如果有意見節目完結之後分享會,大家可以分享見解。」
分享會使我感到意外, 竟然有人相信我曾經與外星人會談, 大部份觀眾都只當是故事一則加插在節目之中。
望向站在牆邊的白文信,心想:「你寫得出好巴閉咩?我夠膽講先置厲害!」
分享會完結各人離開,只剩下白文信與我。
白文信笑道:「恭喜你成為開普勒行星移民局駐香港代表,決定乜嘢人得到救贖。」
「講到咁大,得嗰一兩個人信咋!」
「我會聯絡嗰兩條友,信徒貴精不貴多,最重要信念堅定,但係都要有一定人數做行動。遲啲做個特輯連續幾集講詳細啲,招攬多啲人。」
「咩嘢行動?」
「你照我意思做得喇!遲啲會講你知。」
「咁耐都未開始呃錢。呢到運作應該要用唔少錢,仲有其他節目主持車馬費,啲錢用剩幾多呀?不如叫聽眾捐錢?」
「損錢!你諗都唔好諗,今次唔可以叫人捐錢。照計劃按步就班大事可成。」
「我怕遇到突發事情,計劃會有阻滯到時本錢都蝕埋,預多一手棋好喎!」
「唉!」白文信長嘆一聲道:「你太多顧慮。」
果然,七天後發生了一件突發事件。這件大事影響社會直至今天,亦阻礙了白文信的大計。
2014年9月28日
我們在第一輪催淚彈過後到達港鐵金鐘站,沿海富中心旁邊的添馬街走進干諾道中,人群擠滿干諾道中及夏愨道。
網台的主持及忠實聽眾,一起聚在干諾道中近政府總部旁的位置引頸望向添美道口,那是衝突最前線。
那時相距第一輪發放催淚彈已有一段時間,緊張的氣氛稍緩。
我們開始分別談論情況,預測警方動況。
Andrew Chan 問:「信哥喺邊呀?你哋見唔見佢?」
眾人望向我,我吱唔道:「聯絡唔到, 可能喺現場其他位置。」
其實之前與白文信通過 Whatsapp 問會不會來,他沒有身份証,是不會來被警方拘捕。
突然爆破聲響起,白色煙霧來襲,第二輪催激彈發射,人群四散。
我們向中環方向走避上行車天橋,察覺身旁有人向反方向走去前線,那人是辟邪。
我恐怕她會有危險,跟隨其後。
催淚煙的味有點像酸醋,但轉瞬之間就分不到味道。
辟邪想拾起地上正在冒煙的催淚彈企圖扔回警方,但不敵催淚煙站在原地又不肯後退。
我上前捉住她的手拉她離開現場,到達海富中心背後的巴士站。這時兩人淚流滿面, 不知可人幫我兩清洗,稍為好了一點聯絡上 Anbrew Chan ,他帶領眾人退至中環,其後得知中環大會堂乎近亦發射催淚彈。
他們再向西環方向退,差不多整夜遊走於金鐘道,停留力寶中心外,近黎明前從軍器廠街返回干諾道中。
辟邪與我整晚留在干諾道中,與防暴警察對峙,期間進進退退,催淚彈爆發即散開,當催淚煙消去再上前包圍防暴隊。
辟邪即使面對被槍指嚇亦不懼怕, 想不到平常沉默寡言的她在面對威嚇有不屈的勇氣。
凌晨三時防暴警察停止行動,展開了八十一日的佔領。
佔領期間佔領者設立了很多營帳,亦有不同組織設立帳幕,之中大多數是政治組織。
我們在干諾道近中環方向的馬路上,設立了營帳。那位置遠離太台,並不顯眼。
佔領的日子裡除了發生幾次大衝擊及零星的反佔領人仕來挑釁,其餘日子比較平靜。
佔領區通常最多人流的時段是晚上,人們放了工就來支持佔領者聽大台發言或排隊取紀念品、睇貼在牆上的畫,還有人在現場表演音樂。
時間久了漸漸有一種感覺,他們是來參加嘉年華會。
Miko也是嘉年華會的參加者,在佔領區遊覽了一圈,回來營帳前坐下,不久就向我投訴有蚊咬。
我遞給她蚊怕水:「呢度夜晚係多啲蚊, 噴啲蚊怕水。」
她接過在樽口嗅了一嗅便道!「好臭呀!唔要。」
為她排隊領取紀念品的觀音兵回來給她送上紀念品。
她站起身道:「夜啦!我走先。」
她在佔領早期到訪次數較多,但後期可能對事情失去興趣,少來探望我們。」
早期有四人輪流留守,後期只剩下辟邪與我留守。
由佔領早期開始Andrew Chan在營帳前,執起咪發表他的政治演說,一向住持政治節目他說得頭頭是道。
雖然不及大台多聽眾,亦吸引不少人停步駐足。
某天晚上Miko 如常到訪, 對辟邪的態度很不友善,說話似帶有敵意。
辟邪借故避開。
我心想Miko 怎會知道辟邪與我的關係,不其然望向正在發表演說的 Andrew Chan,以他性格是最有可能的告密者, 但現在當紅的他應該沒暇理會。Miko身邊的觀音兵及狗公何其多,他們是最有動機。也許是女人的直覺。
知到了反而更好,無論怎樣都應該向Miko說清楚,用WhatsApp傳送了四個字「我哋分手」,只簡單回了一個字「好」。
簡單的關係,簡單的結束。
有一晚Andrew Chan在真實知識頻的旗幟下,繼續發表政治演說。
我站在聽眾群之間, 突然感到一個熱識的身影站在旁邊, 轉頭看見是白文信。
白文信問:「呢道人多,搵過地方傾好嗎?」
離開人群沿干諾道中向中環行走,到達人少的大會堂旁。
白文信問:「你有幾耐無做節目?」
我想一想道:「斷斷續續無做五集。」
「五集即係有五個星期無做節目,忘記咗個宗教大計?」
我長嘆一聲道:「依家咩神秘事件呀!外星人呀!無人想聽。喺呢個政治風潮裡面,所有人關心係時局發展。」
白文信冷笑道:「關心發展?其實心存幻想,覺得將來有希望。」
「你認為我哋會失敗?香港政府唔會讓步?」
白文信反問:「香港有政府咩?一向都係由大陸管。你要明白大陸人嘅心思,『唔係你可以要啲乜嘢,係你唔可以向我要!』呢啲就係大陸人嘅管理,我管你!」
白文信說穿了現實,現實並不隱秘只是不想面對忽略了。
他繼續道:「我開始明白點解會憎Andrew Chan。我哋搭咗個台出嚟俾佢上位,依家有新聽眾以為個網台係佢。」
「眾人心思,就是社會潮流。佢乘住個潮流上都無辦法阻止。」
白文信語氣堅定道:「計劃一定要進行,唔可以放棄。」
「唔明你點解對呢個外星人騙局咁執迷,呢條穚唔得咪諗過另一條穚。我老實同你講,咩外星人教派都唔係驚世新穚,飛碟教嗎!成日自稱老千,你望嗰邊政府總部,睇清楚前面啲商業大廈,裡面嗰班就係真正老千。你只係有小聰明嘅古蠱惑仔。」
我說完了自覺後悔,過份坦白的話是傷害別人。
他沉默了一回,轉身離開,暗然道:「你唔會明白, 時間無多,我唔會放棄計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