獸化: 47. 美好的一天
早上睡眼惺忪地醒來，難得看到蔣舜逸比我還要早起的身影。他好像正在出備出門，聽到我起床的聲音才回頭。
「這麼早要去那？」
陽光刺眼，我揉著眼睛一臉迷糊地問。
「什麼這麼早，我都已經出去再回來了。」
「什麼？可是太陽不是才出來沒多......」
「我已經把早餐烤好了，現在要再出去一趟。你在這等著，我下午就回來。」
我還未說完他便著急地打斷我的話。我才發現木架上掛著兩隻烤好的鳥兒。
「玲奈，生日快樂呀」
他很快地在嘴唇上親了一下，笑著說完便勿勿離開了。被掉下的我對著他漸行漸遠的背精神昏迷地傻笑。這將會是美好的一天，我心裏想著。一直等到他的背影消失在白雪裏才清醒過來。
燒得金黃色的鳥兒在呼喚著我。我從皮草堆裏爬起來，把鳥兒取下來後又爬會皮草裏。
「喔！生日禮物！」
拿著鳥翅膀停在嘴邊，我突然才想起來今天要過生日。還未準備好禮物，思緒一下子變得煩惱。
「這裏什麼都沒有，我能送什麼？沒有能送的東西那就只能自己做……可是我好像什麼都不會做……」
我凝視著空氣喃喃自語，肚子餓的關係手再次自然地把鳥翅膀放到嘴邊。
「我會縫皮！奶奶教過我縫皮！」
靈光一閃，翅膀再次停在了嘴邊。
「皮是有很多，可是沒有針線......」
我準備把翅膀放進嘴巴裏。
「山的另一邊有一群人類在生活。只要拿著食物過去可以跟他們換日常用品。」
突然想起舜逸說過的話。我看著嘴邊的翅膀，倒抽一囗氣。幸好沒吃。
我摸著自己可憐的肚子，惋惜地看著眼前芬香撲鼻的鳥兒。我隨意地綁起鳥兒，穿上鞋子走出洞外。在雪山上住了幾天，今天是我第一天出門。陽光在白雪上反射下份外耀眼，抬頭望向蔚藍的天空我舒暢地深呼吸，冰涼的空氣格外提醒。我捉緊時間上路。
沒有風雪的影響視野下，我沒花很多的時間便順利找到舜逸說的人群。跟奶奶的那條村莊比較，這裏更像一個部落。
「喔！你是大哥哥的妻子？」
我站在部落的入囗觀察，一個亞裔女孩突然指著我的鞋子喊。我愣在原地看著她摸不著頭腦。
「爸爸！她拿著烤鳥喔！」
我下意識把烤鳥藏到身體，。那可是我重要的籌碼呢，我警惕著眼前的這個小人類。
隨著女孩響亮的聲意，又多了兩個人向我走過來。
「鞋子對你來說好像有點大喔。我的鞋子一般都穿39，早知道就給你以前的38好了。」
另一個感覺和我年齡相約的少女盯著我的鞋子思考著說。
「這是你的鞋子呀？」
「嗯。他沒告訴你嗎？」
「大概知道……」
他是有告訴我鞋子換回來的，可是沒有明確的說明是誰的鞋子。
他們好像對我這個人並不感到陌生，這讓我有點無從適應，畢竟初次見面就如此熱情的人還是第一次遇到。
「你想來交換東西是吧？」
旁邊看起來年紀大概40尾的男人打斷我的話直接問道。
「嗯……想借點針線，可是我就只有兩隻烤鳥。」
「可以喔。」
少女爽快地笑著說。
我跟在他們身後走進一間冰屋。冰屋呈圓頂，半圓的中央有個小門口。進去的時候身體要彎下來才不會撞到門框。到了裏面，雖然空間不大但充夠讓我站直身子。走過一條短短的走廊到了內部，只見一盞油燈和一個坐在獸皮上縫補著衣服的女人。
「媽媽你看大哥哥的妻子帶了烤鳥！」
女孩急不及待地揚起她手上的烤鳥炫耀。
大哥哥的妻子？我在心裏疑惑。
「你有跟姐姐道謝嗎？」
「謝謝姐姐。」
他們應該是一家四囗吧。媽媽把小女孩擁入懷裏，溫柔地揉捏她的臉頰問道。女孩馬上羞澀地對我道謝。
「不客氣，我也要向你們借點東西。」
「是那小子跟你說要帶著食物來換的嗎？」
「大哥哥怎麼總是這樣見外。過來坐吧。」
男人一臉失望地問。少女也不滿地插了一句，拍拍地上的獸皮讓我坐到她旁邊。
「你們很熟嗎？」
我原以為冰做的房子會像冰箱一樣冰冷，怎料冰屋的內部神奇地比室外和暖，。我伸手讓油燈的微熱暖和著手掌心。我坐到少女旁邊問道。
「那少子其實挺照顧我們的，她還小的時候有次在山上迷路了，是那小子把她帶回來的。後來偶爾便會帶著食物來，說要跟我們交換東西。但其實他本來就幫我們不少，就算不帶食的來也沒什麼關係的，他就偏要跟我們算清楚！」
孩子爸說話方式比較粗獷，但卻表情豐富得像個小孩，感覺是個很容易相處的人。
「大哥哥還幫忙擴建我們的冰屋呢，還會給我們帶魚！」
說到魚的時候，兩顆愛心從女孩的眼睛裏蹦出來。可愛的模樣讓我不禁微笑。
「看他消失了幾年，還以為他出了什麼事。結果前幾天突然出前說妻子急著需要點生活品，說改天再給我們帶食的。」
妻子？ 心裏莫名的愉快。昨天叫他丈夫還害羞，結果在別人面前卻介紹我是他妻子。我偷偷在心裏暗爽，待會看到他一定要取笑一下他。孩子媽抱著孩子露出慈愛的微笑說道。
「消失了幾年原來跑去追女孩子了。」
「今天看到你呀，那小子還是挺有福氣！」
孩子爸上下打量著我，大聲豪邁地說完後，立即便招惹孩子媽吃醋。她板著臉問道。
「你現在是覺得你沒有福氣嗎？」
「有有有！你最漂亮了！」
孩子爸馬上摟住孩子媽的肩膀說。他們兩人對望而笑，眼神裏是滿滿的愛慕。我在一旁看著，突然有點掛念蔣舜逸。
「他們每天都這樣，別理他們就好。」
「你們在這邊住很久了嗎？」
少女一臉鄙視地對我說，我一笑而過。真是一個幸福的家庭，我在心裏想著。
剛來到雪山的時候，幾乎沒有發覺到什麼生物的存在。要不是舜逸告訴我，我大概走了都不會發現他們的存在。我好奇地問道。
「嗯。我們比較幸運吧，那時候還沒有孩子，不用經歷那些可怕的事。家庭條件也算不錯，禦寒的物資比較充裕，所以就決定逃到雪山上。」
孩子媽難得地露出苦笑地說。爸爸大概看話題比較敏感，便把女孩拉到在旁玩耍分散她的注意力。
「這邊天氣比較惡劣，所以他們一般也不會選擇在這邊駐兵。偶爾會有獸兵在山腳徘徊，但也還好，安靜一點就可以避過了。」
少女在旁邊補充說。媽媽正出神地思考著什麼，突然回過神來向我問道。
「對了，忙著說話，你需要借什麼嗎？」
「想要借點縫皮的針線。」
「你可以在這裏用完再回去呀。」
「不用了，我剪一點線就可以了。他很快回來，到時候看不見我亂找一通就麻煩了。」
我隨便找了一個推搪的理由。
「正是熱戀的時候呢！」
「下次帶著大哥哥一齊來喔！到時候一定要告訴我們名字喔！」
孩子爸再次自己一個興奮地說。我不捨地笑著揮手道別。
回去的路上比剛剛來的路上感覺份外安靜。大概是剛剛熱情的招待，讓現在獨自上路的我多少有點失落。起初會奇怪說，怎麼舜逸不告訴我他們一家的事，但現後來我想我猜到了原因。
在這荒謬的世界裏，完整的家已經少之又少，更何況是一個稱得上幸福的家庭。那珍貴的幸福像是希望般的存在，讓人不自禁地想要維護。不想因為自己的關係連累到他們，所以他才一直拒人家千里之外吧。舜逸他在用自己的方法守護這家人吧。
這輩子錯過了很多好的緣份。想到這裏，我深深地嘆了一囗氣。
回到山洞裏，我捉緊時間著趕工。乾淨俐落地剪出兩條皮草，圍著自己的手指量了一圈。在皮條上打完洞後再用針線縫起來。
不是什複雜的東西所以沒花多久的時間便做好了。我皮戒子套在自己的無名指上。戒圈內環有一層薄薄的羊毛，手指能感覺到軟綿綿的質感。我滿意地欣賞著自己的作品。男生的那隻比女生稍微寬一點，我把一對戒指並列在一起，滿心歡喜地替自己感到自豪。
幸好沒錯過你。我心裏想著。
正當我沈醉在自己的自我滿足裏，下一秒天動地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