獸化: 48. 天動地搖

震耳欲聾的一聲巨響後，山洞突然劇烈地搖晃。洞頂掉下來的碎屑砸到我的頭上，搖晃不停的洞穴感覺再過幾秒便要崩塌，再不走出去我將會被活埋在這裏。

地震嗎？沒空思考，我扶著晃動的洞壁吃力地站起來一步一步走到洞囗。

下一瞬間，我確定這不是地震。一團火焰剌耳地劃過半空中擊落在雪山上發出轟隆的巨響，挺拔的雪山在剎那間變得狼狽不堪。

阿基洛夫！

炮火打落的地方頓時雪花四濺，被濺起的雪至少有兩層樓高。山頂上的雪如瀑布般暴走湧下，山洞在雪崩影響下開始瓦解。摔落的泥石轉眼間便把大半個洞穴吞噬，一不留神我失平跌到地上。眼看墜落的碎石快要把出囗掩末，我馬上四腳抓緊地面用力一躍，獰貓輕巧的身體在碎石中穿插順利地逃出洞口。





跳出雪洞後的瞬間洞穴便被雪崩吞沒。我在半空中心驚膽跳地看著這一幕，替自己還活著感到幸運。正在尋找安全的落腳點，隨即被一塊堅硬的雪塊打中背部撞到雪流裏。我被捲在雪裏顛簸不停地往山腳滾下去，幸運地撞上一塊大石給了我一個逃脫的機會。

背部被多次撞擊後，劇痛甚至讓四肢麻痺。咬著牙我靠著那此搖搖欲隧的冰塊逆流而上。我好不容易爬到山的背面，背上的傷讓我我躺在地上呻吟。我看著天空打算稍微喘息一下，卻看到了阿德勒在空中盤旋！我正顫慄地左顧右盼尋找著可以躲藏的地方，遠方兩個人類的身影讓我萬念俱灰。女孩朝我揮手大喊。

「姐姐！」

阿德勒聽到女孩的聲後，馬上朝著她們急促下降。

「不要過來！馬上回頭跑 ！」





我撕破喉嚨嘲她們大喊的同時，貓腿已經在往她們的的方向爬去。

姐姐看情勢不對馬上背起女孩頭也不回地往前跑。但人類的速度怎麼可能跟動物相比。

在阿德勒的鷹爪快要捉住姐姐的肩膀前，我擋在她們的面前往阿德勒的身上撲過去。阿德勒敏捷地躲開後，悠哉地展開翅膀以人形降落在雪地上。

「好久不見，艾佩斯。」

我擋在女孩們的前面，四隻貓腳踩雪警戒著他。女孩們大概是被我的半獸化嚇得坐在雪地上瞳孔顫抖。





「不要動孩子。」

血紅色的眼睛瞪著他，我警告他說。

「軟弱的人會被拋棄。像你一樣。」

「在我手上死掉，比回去被折磨的生不如死要好吧。」

我知道沒辦法跟他溝通，我悄悄地把身體靠後對姐姐說。

「待會我說跑，你就帶著妹妹往死了跑。絕對不要回頭。知道了嗎？」

「你自己一個可以嗎？」

我愣住了一瞬，回頭看她。看她一臉替我擔心的樣子，讓我錯愕。她不怕我嗎？





我能保護她們嗎？自己一個我做得到嗎？

「你在擔心我嗎？也太少看我了吧。」

我回過頭來盯著阿德勒，為了讓她安心我故意輕挑地說。但事實是，我害怕得要死。要不是她們在，我也想逃走。我拼命地死撐著四腳才勉強不會恐懼得顫抖。

「其實只要她們乖乖跟我回去就不會死了。」

「其實只要你現在離開，你也不會死。」

「看來我們沒辦法達成共識。」

他眼神突變，張開翅膀的一剎那，我急忙大聲喊。





「跑！」

兩姊妹聽到我的命令後立馬拔腿就跑。

阿德勒躍到半空中瞬間獸化，蒼鷹銳利的眼神盯著兩姊妹不放。飛到姊妹的上方，收攏雙翅，瞄準向她們猛衝過去。在靠近姐姐的瞬間，我衝到爪的前迎面用手臂擋住。

爪狠狠抓在手臂上，鋒利的爪嵌入肉裏瞬間鮮血淋漓｡ 鷹爪的力度大得快要把我的手臂握斷，女孩們被我絆倒在地上, 我朝著她們大喊。

「跑呀！」

姐姐半刻猶豫後拉起妹妹踉蹌地逃跑。蒼鷹對我揮動著翅膀，讓我視野受阻。為了逃脫他的利爪，我改為全身獸化。獸化後的手避更為纖細，一下子的時間足以讓我鬆脫。我馬上躍後，為自己增添一點喘息的時間。

背部的重傷再加上右臂骨折的痛楚感覺可以隨時讓我暈眩過去，要不是因為那兩個人類......心裏明明在抱怨，但身體卻刻都不敢鬆懈，一心只為了幫她們爭取時間。

蒼鷹正要展翅高飛，我立刻伸爪瞄著他的眼睛飛撲過去。抓傷了他一邊的眼睛後，他痛得抓狂。他張開翅膀飛到半空中，伸出雙爪拍打著翅膀向我攻擊。





阿德勒的厲害之處是在空中鎖定獵物後，一瞬間生擒獵物。他強而有力的爪能一下子穿過獵物的胸囗。快、狠、準一句是他戰鬥的風格。但正面攻擊從來不是他的強項。

沒有了她們倆這顧慮，現在的情勢是我反擊的最好時機！只要不讓他回到他有利的空中，我還是有反敗為勝的機會。

我避開他的翅膀用我最快的速度往前衝，如我所料他持續在身後低飛追趕。拼命拉開兩個身位的距離後，我急促剎停轉身。他沒來得切反應還維持著低飛狀態時，後腿一躍，修長的身體在半空中伸展。我跳到在比他還要高的位置，不遺餘力地揮爪攻擊他的頭部。失去平衡的他一頭栽在雪地裏。我本想優雅地著陸，但右臂的痛楚加上剛才的助跑實在雪上加霜，沒辦法站直我選擇坐在雪上歇氣。

被我打落的阿德勒的頭和右眼出血，他試圖費力地站起來。恢復半獸化的我走上前，一腳踩在他的翅膀上讓他折翼。他痛苦地慘叫。

我癱瘓在地上珍惜著每個呼吸。炮擊還在繼續，彷彿要把整座雪山移為平地才願意收手。我費勁地站起來嘗試伸直身子，脊骨馬上傳來劇痛。我用手撐著膝蓋調整著呼吸，試著緩解痛楚。正要前進，身後傳來一陣明亮的嘶鳴聲。

恐懼讓我猛然回頭我，阿德勒用鷹爪站著向著天空叫鳴。不詳的預感掠過胸口。不出我所料，沒多久空兵軍隊便出前在天空裏向著我們的方向飛行。我絕望地看著遠方的鳥群手腳變得僵硬。在鳥群衝到面前的瞬間，我懦弱地閉上眼睛。

不甘心！我不甘心！逸！我還不想死！





我在心裏死心不惜地吶喊。

先是地上傳來動，然後是一陣強風在我面前擦過。熟悉的怒吼聲讓我睜開眼睛。

死裏逃生後眼淚不掙氣地滑下臉龐。

灰熊的氣勢洶洶的出前，空中鳥群列好的陣形馬上被打散。各種飛禽向著灰熊以卵擊石，輕輕揮動手臂便有數十隻死亡墜落。

炮擊並沒有停下，改為朝著鳥群聚集的地方發射。

「逸！要來了！」

我著急扯開嗓子大喊。

大炮劃過的瞬間，灰熊突然解除了獸化。竉大的身軀霎時縮回人類的大小，沒有絲毫怠慢他拉著我逃跑。大炮劃過的軌道打中了鳥群，一隻隻來不及躲避的鳥兒紛紛落下。炮擊準確地落在剛才的位置，我們被大炮的衝擊力被拋到遠方掉下。地面劇烈地晃動、雪花四濺、雪流冰塊洶湧地吞噬了阿德勒和他的軍隊。

看著曾經的同伴被慘烈地犧牲，心情難已平靜。若我還沒離開也許下場也會跟他一樣。

「再不走，我們也要被捲到山腳了。」

「走吧。」

我拉回思緒牽著蔣舜逸的手前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