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到了工廠,昕晴又受盡了女工的白眼,她盡量不去管她們,也不去解釋她為甚麼今天比平時遲到得更多。

難道跟她們說她被劉山松綁起來嗎?肯定會被越描越黑。

還好現在指環又回到她身邊,她決心要打聽士雲的消息,知道他在那裏,就離開綠山,去投靠他。

在這個地方,一天都太難受。

到了晚上,昕晴又要回到劉氏兄弟的身邊,她真是不道自己到底是比較討厭被女工們誣蔑,還是面對變態的劉大老闆。





飯後昕晴又要替劉山松包紥傷口,她很專業,沒有因為過這大半天發生的事而影響到她。

劉山松看見她的小手為他一圈一圈的拆開綳帶,手腕上那兩道索帶的印痕還隱約可見。

"對不起… 昕晴,"雖然他知道她不想聽,但這個只得他們倆人的空間,似乎是道歉的最好時機,"我總是這樣,一生氣就有點失去理智。"

昕晴唉了一口氣,卻沒有說話,她邊拆開繃帶,邊拿開她為他用矽膠造的鼻托,這個鼻托讓包紥後的鼻子不會塌下去,更放便呼吸,外表也會好看些。

繃帶拆完了,就要清洗傷口,這時候兩人難免四目交投。





昕晴試着逃避山松的眼光,他卻一直目不轉睛盯着她看。

看她清澈的大眼睛,因為專注而輕輕皺着的眉頭,細嫩的肌膚,修長的頸項,白晢纖瘦的手臂,溫柔細膩的指頭,還有隨着呼吸微微起伏着的胸脯。

在這個安靜的時候,昕晴腦海裏不禁又浮起小劉講述關於他哥哥的種種事情。

大帥哥?

昕晴從前都沒有去留意,消毒的時候總是專注望他的傷口,很少仔細去看他臉上完好的地方。





劉山松臉上完好的地方皮膚很白,男人來說算是細緻,修長的左眼上長着濃密的睫毛,下顎骨和下巴的線條很好看,薄薄的嘴唇緊閉着,好像欲言又止。

再看看他一身結實的肌肉,身型修長,比例也很好,是穿甚麼衣服都好看的衣架子。

喂,白昕晴你在看甚麼?!

一不留神弄痛了劉山松,他雖沒說甚麼,但從表情看來應該是… 很痛吧。

"對不起,我不是故意的!"昕晴緊張的說。

不是故意?誰信你!

"不要緊,我每次自己包紥時都弄痛自己,你才是第一次弄痛我呢。"

"我真的不是故意的…"





"不要緊,你繼續吧。"

昕晴深呼吸了一下,又繼續在他臉上塗塗抺抺,"其實,你的傷口已癒合得比兩個月前好多了,清潔傷口的次數不用這麼頻密。"

"你是說,你會少些上來?"

"嗯。我想,我隔個一兩晚上來就可,我不上來的時候,飯盒方面,就麻煩小劉去拿了。"

劉山松想起今天午間亨叔講的謠言… 也許她是真的介意了。

"可以嗎?"

"可以。"語氣有點失望。





兩人又安靜了一會,昕晴又開始胡思亂想。

這個劉山松以前應該真的很好看,但是去到女孩排着隊去追求,男人看見也心動的地步,真是很難想像。

若是那樣,真是替現在的他可惜。

還有… 為甚麼他和小劉一點也不像?

除了身型有點像之外,膚質、眼睛、嘴型、臉形都不相似。

他們是一個像媽、一個像爸?

不管了,這些又關我甚麼事?還是盡快找到士雲的消息,盡快離開這裏吧。

這個晚上,能量球又滅了一個。





已是連續兩晚,實在不能等下去了。

小劉決定到碼頭看看能否以甚麼代價,直接買到他們需要的汽車零件,另一方面也打聽一下為何能量球越來越短命。

小劉隔天凌晨就出發,知道自己可能一時三刻不能回來,之前一天還去工廠找昕晴,吩咐她要送飯給他哥哥。

昕晴得知小劉要去碼頭,很焦急想請他幫忙打聽士雲的消息,但礙於士雲是遊擊隊成員的敏感身份,她不可以在工廠內當眾跟他說。

小劉出發那天的凌晨,昕晴刻意早起到淨化廠去找他,再不講就錯過機會了。

凌晨出現在廠裏的人不多,只有劉氏兄弟、亨叔、屏姨、刀疤和另外幾個工人,他們見到昕晴出現在淨化廠也有點意外。

昕晴見到人不多,就鼓起勇氣走到小劉面前。





"你來這裏做甚麼?"

"我是來找你的,我有話跟你說,可否… 單獨和你講幾句?"

"這… "小劉回頭看看工人正在為車子作最後檢查,應該還要十多分鐘,"好吧,不能在這裏講嗎?"

昕晴搖搖頭。

"到辦公處裏講。"說罷小劉帶昕晴上了辦公室。

刀疤和其他工人交換了眼色。

正在準備一會又再出隊的劉山松也留意到他們奇怪的舉動,大清早見到我招乎也不打一個是甚麼意思?我是透明人嗎?!!

他們進了辦公室,昕晴緊張的關上了門,向小劉交代了她的來意。

"你可以幫我嗎?"

"可以… 只是… 我不能保證可以打聽到些甚麼。我盡力而為吧。"

"他的消息對我來說真的很重要,拜託你了。"昕晴深深向小劉鞠了個躬。

"免禮了,小美女。"

"我比你還大呢,小劉。"

"誰叫我長得老成呢?我都像你哥哥了呀。"

兩人有說有笑的走出辦公室,看得劉山松心裏癢癢的。

午間昕晴去送飯,那天天氣太熱了,綠山是沒有空調的,大家都被汗水濕透了。

昕晴恨死了那種粘粘感覺,就把長髮盤起來,露出了修長的頸部。

"這些是甚麼?"吃飯的時候,劉山松問道。

"甚麼這些?"

"你頸上那些。"他指的是昕晴粉頸一個個的暗粉紅色的痕。

"這些,蚊子咬呀,都是在你這山上咬的,好幾天了啦。"

"這山上哪裏有蚊子?"

"有好多!"

"我住這麼久怎麼牠們不咬我?"

"因為你不好吃呀!"

"對,山上這隻蚊子跟我住了好多年,從來不咬我,只咬可口的美女頸項,他還姓劉呢。"

"喂,你想說甚麼!"

"別以為我不知道你們的事!"

"我和小劉會有甚麼事?我們清清白白!"

"我沒說是他呀!你自己招了麼?"

"你想說甚麼你直接說!"

"今早你和小劉躱在辦公室做甚麼?"

"我就… 我就拜託他事情呀。"

"甚麼事情?"

"是你說過,如果想打聽我老公的消息,就要找小劉的,所以我才去拜託他…"

"你早不拜託遲不拜託,一定要他臨出發前才拜託嗎?謠言早就滿天飛了,也不知道避嫌。"

"我… 以為還有時間,不知道他會突然決定要出發。我不管人家怎麼說… 反正… 反正我找到我老公,我就離開這裏!"昕晴終於講出了自己想要離開。

"小劉不知到要避嫌是他不懂事、沒經驗。你知道自己有老公就好,為甚麼還要和小劉這樣?你這樣不知自愛的女人,怪不得你老公不要你。"

"劉山松!你別太過份!"昕晴的死穴… 被戳中了,正中紅心。

"你少了到山上來是為了避嫌,不是嗎?我是在提醒你,你聽不聽我管不着。"

"呀!!!"昕晴氣得要翻桌了!要不是你們… 現在為甚麼好像錯的是我?

"你走之前把那堆衣服洗了吧。"劉山松就這樣離席回房睡覺,丟下怒氣衝天的昕晴一個人在咬手指。

這個人,有一天我要恨恨打他一拳!!!

她收拾了碗筷,回頭看看那堆髒衣服。

“我才不洗!那管你明天有沒有衣服穿!”

剛走到門口,又後悔了,放下了袋子,嘆了口氣。

這個人雖然煩死了,但他每天疲於奔命都是為了大家,而自己除了能幫他們做點家事,也沒有別的可幫上忙了。

最後,她乖乖的幫他們做完了所有家務才走。

昕晴就是這樣心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