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們走到智成的房間,只見他一個人躺在床上。阿姨因為睡醒已經消失不見,但她還是來得及用衣服撕成布條去為他包紥傷口。

我看不見傷口的慘狀,但見到地上滿是沾滿血的布條,都知道他被面具男傷得很重。

我想起休息室放著一個急救箱,便跑下去拿上來。

阿儀接過急救箱,為智成解開布條,見到他左臂與雙掌的傷口仍然滲血,但出血情況已經受控,看來並無生命危險。

「放心吧。面具男已經逃走了。」她柔聲地說,小心地為他嚇人的傷口消毒。





「你無受傷吧?」智成用痛得打顫的聲音問。

她搖搖頭,眼淚終於忍不住流下來。她雖然早知道智成對她的心意,但想不到他竟然願意豁出生命危險去救她。

她一直以為所為愛情只是小說家美化的橋段,實質只是兩個人各取所需罷了。她今日終於體察到智成的真心,幸好仍不算遲。

「我們無謂阻礙你洗傷口,先走了。」我看到氣氛不對勁,拉著柏鈞出房。

雖然我看不到智成英勇的表現,但從他關切的眼神都知道他對阿儀的情意,就好好給他一個機會吧。





「我們一定要活著離開這旅館。」

「當然,但你要先好好養傷呀。」

阿儀雖然只是普通地為他包紥傷口,但兩人之間的情意卻覺得比之前肉體的纏綿來得更濃更甜蜜。

智成下定決心,只等傷勢好轉,就向阿儀表白。


阿儀一直守候在智成床邊,直到他安穩入睡才離開。





她一走出房門,突然感覺有人伸手抱著她的纖腰。她尖叫一聲,使勁掙脫他的雙手。回過頭來,只見站在身後的正是柏鈞。

「想嚇死人嗎?」阿儀板起面來。

「不要這麼兇啦!我可是你的救命恩人呢。」柏鈞嘻皮笑臉地說。

阿儀覺得他這副嘴面實在說不出的討厭,但她還是說了聲「謝謝」。

「就這樣?」柏鈞在壞笑著。

「你還想怎樣?我早看到你當時早就打開門在窺探著情況,如果你早起制伏面具男,智成也不用受這種傷!」原本阿儀還想要顧全他的面子所以沒有說破,但現在氣上心頭,忍不住把事實道出來。

柏鈞面上一紅,當時他確是因為害怕而沒即時幫手,直到智成把面具男的原子筆打飛,他又摸清面具男的套路,才在智成被打昏後出手相助。





但他面上的尷尬神色很快又變回原本的嬉皮笑臉,說:「不要這樣說。我也不想智成出事的。不過既然他受了傷,不方便活動,我都可以滿足你嘛。」

「你...你...說甚麼?」阿儀氣急敗壞地說。

「這裡牆壁可是很薄的,我可是聽得一清二楚。」柏鈞在壞笑說,並伸手搭她的膀頭。

「你一定瘋了!」阿儀氣憤地拍開他的手。雖她知道柏鈞並不是甚麼好東西,但從無想過他會如此露骨地性騷擾自己。

更令她氣憤的是柏鈞居然在好友受傷在床時提出這過份的要求,他是腦子被打壞了嗎?

「我肯和智成做並不代表會和你做!」阿儀氣沖沖地轉身下樓去了。

望著她的背影,柏鈞喃喃自語:「忘恩負義的傢伙。面具人再出現可別求我保護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