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是…昨天的那個…"

我啥廢話也沒說,跳上前直接一拳揍到他的臉上。
他雙手呈交叉護著頭部,以免受到重擊。

但我賭上我的腦袋,他右手臂骨絕對骨折了。
那一擊可是我傾盡全力有著一幅要打爆他的頭的氣勢。

他的手顫抖著 "你是…誰?"
"你真的很煩…這愚蠢的問題已經被提出過很多遍了,既然知道我不可能回答你的話就請閉嘴吧!"





我握緊拳頭,再朝著他的臉揮拳。
他這次放聰明了,不再格擋而是避開攻擊。

"你該走了,趁我未後悔之前。"
"可惡...你..." 他的面容扭曲 "我們走著瞧。"

他化作黑色的黑色,消失在大氣之中。
挺有自知之明的嘛!還以為會討一會打。





天宛仍浸泡在溫泉中,雙眼死定定地看著我。

"看夠沒有?泡你的溫泉。"

我轉身就走。

"謝謝!"
"哦?"
"謝…謝。" 她羞紅了臉,低下的雙眼也不知道是看泉水還是自己的胸部 "謝謝你救了我…"
"不是說不會向我道謝的嗎?"




她聲線顫抖 "你你你你你你聽到了?
"一句不漏。"
"那是因為…你連續救我兩次了。"
"你有聽過一句話嗎?天宛。" 我凝視她的雙眼,她的角度大概能看到我的下巴和眼睛了 "不靠自己,沒人能夠幫你。"
"這有著…什麼意思嗎?"
我嘆氣 "唉…本以為你只是一個笨蛋,想不到還是一個文盲。詳細的自己領悟吧!" 我投以一個很認真的眼神 "好好用自己的大腦思考要怎樣才能逃過這困境吧!在萬世中我們不能總是要求別人的幫忙,幻術沒有用的話就學點魔法吧!開辟自己的道路,找出自己潛能的所在之處。下次,我不會再幫你的了。"

拋下絕情的話,我就離開了溫泉。
當然是從男浴泉那邊離開的了,不然被人看見的話我麻煩就大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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弦散她們已經走了,可奏仍在床上睡著。
聽到房門被打開的聲音,她已經知道我回來了。





她懶散地說 "去...哪了?"
"洗澡。"
"開玩笑...我的房間的浴室比你的人生還要乾。"
"我到溫泉那邊了"
她像是聽錯般重覆我的話 "溫...泉?"
"是的。"
之後她就失控了 "到溫泉洗澡...哈哈哈哈!在玄盛裡還真有這種人,哈哈...咳...好難受..."
"你和剛剛溫泉裡的笨蛋一模一樣。"
"誰?"
"天宛,她也來了。"
"那個花瓶嗎?她來幹嘛?"
"天知道?"

我把她的被子掀開 "你睡了一整天,還要是在我的房間裡,給我滾下來!"
"不要!好累..."




"累你個大頭鬼!睡的時間比快要掛掉的老頭還要長。"
她不滿地大叫 "我昨晚可是一整夜都沒有睡呢!"
"一整夜..."

她昨天一直在等著我,沒有睡過。

"那我不也和你一樣嗎?"
"所以一起補充睡眠吧!"

奏雙手環抱著我的脖子,把我拉到床上。

"放手...你這男人婆!"
"差不多該意識到吧..."
"呀?"
她的雙手抱得更緊 "七年了,方劃,我們一起生活七年了。"





本來已經胸大的奏和我湊更近了,玲瓏浮凸的身體貼緊我的身軀。

"奏,胸部...碰到了..."
"對吧!我可是貨真價實的女孩子哦!"
"你的肺很多功能嘛!還會說話的。我從看到你的臉的第一眼就已經知道了!"
"不!你才不是這樣想。"
"知道了知道了,你比我們少了一個硬件,卻多了兩個軟件。"
"記得嗎?七年前在你剛住在我們家的一個月後。那天你在洗澡,我衝進來了,你記得你第一句說的是什麼嗎?"
"不記得了。"

騙人的,我記得非常清楚,寒戒師的腦袋可不容許'不記得'或是'忘記了'什麼什麼的事情發生。

"你第一句說的竟然是'幹嘛?"。"
"所以是我的錯嗎?"




"對!這是你的錯,你錯了,錯得很離譜。" 她把臉埋入我懷裡 "你不該這樣說的..."
"還真的是我錯了嗎...那你失落個什麼?"
她突然把臉抽出,很萌的仰望著我 "你也要看嗎?"
"我生平最討厭把話說一半的人。"
"要看我的裸體嗎?"
"咳咳咳咳...咳..." 如果剛剛在喝水的話,我現在大概已經在拿抹布的路上了 "你說什麼鬼?"
"要看我的裸體嗎?"
"我不是真的問你說什麼!"
奏的手解開了襯衫的鈕扣子 "可以的,方劃。"
"不!我壓根連這個要求也沒提過,快停下!"
"不想看嗎?"
"倒不如說為什麼要看?" 我一幅有氣無力的語氣 "奏,你到底在幹嘛?"
"沒...沒有..."

她再一次把臉埋在我的懷裡。

有時候面對奏,我會變得不知所措,變得不再是自己。
沉寂,冷酷,全都不見了。
還是...這才是我原本的個性?

"方劃..."
"嗯?"
"你從來都沒有說過你以前的事。"
"你不也隱藏了關於你爸的事嗎?"
"那麼...至少告訴我你的名字吧!"
"你剛剛不也叫了嗎?方劃。"

雖然看不到,但我的胸膛感覺到她撇嘴了。
從來都不知道她有這種表情。

"不,這不是你的名字,我都知道了。"
"啊!我的名字…伴著一個不好的過去,所以我把它拋棄了。"
"是什麼?"
"荊皓,這是我七年前的名字。"
她又再重覆一遍 "荊皓..."
"知道歸知道,別在任何人面前叫我這個名字,知道嗎?"
"嗯!"
"那麼...可以放手吧..."
"嗯!"
"我的意思是...放手,把雙手鬆開。"
"嗯!"
"到底有沒有聽我說話..."
"聽到了,聽得很清楚。"
我咬牙切齒 "那還不給我照做?真的會把你踢下床啊!"
"可我的手沒有耳朵吧!它聽不到哦!"
"那就砍了它吧!反正都沒用的了。"
她不理睬我,卻燦爛地笑著 "那就一起睡吧!"

也許她自己也不知道。
和我獨處時,她也變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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結果這兩天好像啥也沒幹就快完了。
銀白色的月亮再一次取替太陽的位置,奏也不知道什麼時候回到她自己的房間了。

一個人...這才是我應有的感覺。

今天的月亮…也很圓。
玄盛的月亮好像永遠都不會缺角似的,是有什麼地理因素嗎?

月黑風高的夜晚,我又這麼閒…
看書好了。

我從空間抽出老爸的遺…書,是真的一本書,還要是超厚那種,大概和牛津字典差不多吧!

——:這是媽媽寫給你的哦!大晚上的別再熬夜了,趕快睡覺吧!睡眠不足可是女人的大敵喔!

老媽…你是不是忘了你的親生孩子是有硬件的?

——:還有,你一定會很奇怪為什麼我會知道你現在是晚上吧!因為才不會有人為了你老爸那本沒用的東西而浪費早上的光蔭呢!

不,其實我一點也不奇怪你為什麼會知道現在是晚上,倒不如說已經習慣驚訝了。
不過最後的那一句你真的說得太好了,完全正中紅心。

——:呃…這段是我寫給你的,不孝子。心裡一定想著你媽說得很對之類的話吧!你走運了,要不是我死了,我絕對在你的屁股留下十個掌印。

為什麼會把自己死了的事寫得那麼隨性…像是根本完全不在乎一樣。

——:又回到寒戒師的話題了,滅制師負責維持平衡,所謂'維持平衡'的手段就是把多餘之物消除掉,邪惡的人太多,他們會殺掉,反之,善良的人太多,他們亦會殺掉。所幸的是,萬世誕生以來,從未發生過後者的情況。而我們寒戒師雖然也會通過殺戮維持平衡,但我們也會利用第二種方法令萬世達至'完全平衡'的境界,我們把那個方法稱為'吸生'。
——:吸生,是一個名詞,也是一個動詞。面對被外來物質污質的靈魂,吸生會把靈魂的雜質吸掉,但如果遇到純潔,未被外界事物碰過的靈魂,'未被外界碰過'的意思是指真的在物理上未被碰過或被加工,也就是一個正常人,神或是惡魔的靈魂。無論是哪種情況,吸生都會把它吸收掉,如果吸收掉的是一些雜質還比較好,但要是一個完整的靈魂的話,就有點麻煩了,眾多的靈魂們會自成一國,影響你的意志。在一萬年前的執法者時代,滅制師會替我們消除靈魂,直接讓他們轉生,但現在的滅制師在一萬年前的戰役中死盡了,沒有人能替我們把吸生的靈魂轉生,所以現階段不建議你用吸生了,除非你找到那個'最後的滅制師'吧!
——:有一個精通劍法的滅制師,他可是幹過很多件驚天動地的大事哦!在一次的上下交戰中,他一個人跑去阻上戰爭的發生,擋在上下界人的中間,最後把他們打回老家了,因而得名為'戰',鑑於他成就了不少傳奇事跡,把不可能的任務完美地完成了,令人難以相信他的功勞,成為一個傳說。所以又被稱為'創造傳說的戰'。
——:在戰爭開始前的幾年左右,他被放逐了,因為另一件驚天動地的事。大概一萬多年前的地獄真的是一個煉獄,裡面的靈魂受盡各種慘絕人寰的酷刑,情況持續了幾十萬年,傳說煉獄的白亦帝也是裡面其中的一個靈魂。最後,靈魂們把心一橫暴動了。
——:戰一聲不吭前往地獄打算鎮壓暴動,但看見那邊的慘況後,決定反過來討伐當時地獄的主人'獄'。
——:他們打了多久我不曉得了,反正最後戰誅殺了獄並召集我們寒戒師封印他的靈魂收進戰的劍裡,劍取名為'神息',寓意著'諸神的嘆息'。
——:畢竟滅制師不會封印術嘛…
——:滅制師本來是比較贊同討伐地獄君主一事的,但關於戰管有著獄的靈魂一事就是另一個說法了。他們害怕著獄總有一天會突破神息的封印,於是要求戰徹底毀了神息,但戰認為終有一日會把獄臣服,所以就拒絕了,也就被滅制師最能作主的幾個傢伙給放逐了。
——:一群蠢蛋,要是當時沒有把戰趕走的話,說不定現在他們現在還活著呢!
——:總之,戰的傳說你也了解得差不多吧!如果在迫不得以的情況下使用了吸生,就絕對要找到戰,不然你就等死吧!

'不然你就等死吧!',這是一個父親該對孩子說的話嗎…

不過…創造傳說的戰…要找到他嗎?
只要不使用吸生的話就可以吧!

看了他的故事後就有點睏了…有什麼明天再說吧!
我把書合上,懷抱柔軟的床。

呯!

……
什麼聲音?

呯!呯啪!

當聽不到好了…

呯呯呯呯呯呯呯呯呯呯呯呯呯呯呯呯呯呯呯呯呯呯呯呯呯呯呯呯呯呯呯呯呯呯呯呯!

我忍不住嘶吼 "哪個殺千刀在擾人清夢!"

啊!這樣說好像不對,'擾人清夢'的用法應該是指在凌晨時份被打擾睡覺,那才叫'擾人清夢'。

窗外的閃光乍現,爆炸和撞擊聲不斷響起。
開什麼玩笑...大半夜的在打架,腦袋還好吧?

我打開玻璃窗,看著樓下十多個臭傢伙圍毆另一個臭丫頭。
那種情況是...'欲圍卻不圍'的感覺,他幾乎都沒在攻擊,反倒是想生擒那傢伙。
奇怪的是…他們都沒有氣息…

咦...

那個不是...天宛嗎...
噢!突然好睏...我的床想我了,現在的我可是很迷迷糊糊哦!什麼也聽不到,看不到。

"滾開!"

我真的什麼都聽不到哦!

"回去告訴那個老傢伙,我不會再聽他的話了!"
"你親自告訴他吧!公主。"
"別以為多幾個雜碎我就會妥協了。"

爆炸聲再度響起...不不不,現在的我可聽不到任何聲音。

"冒犯了,公主殿下。"
"該死...可惡的鎖鏈。" 她嘶吼著 "告訴他,他女兒死也不會回去那個地方。"
"你們!阻止她!公主自殺了我們也吃不完兜著走。"
"知道!"

還想要自殺嘛!另眼相看啊!天宛。
相比之下,當年的我可是連拿刀的勇氣也沒有。

"放開我!滾遠點...混蛋!你碰哪裡?"
"就這樣,把她扛回去吧!"
"不...不可以..." 她絕望地大叫 "為什麼你們都要這樣..."
"這個是命令啊!公主。"
她咽哽了 "我...我不管這種天殺的...就放跑我吧..."
似乎女性的眼淚對異性還是有一定功效的 "公主...我不可以違反命令...抱歉了。"

但可惜沒有什麼屁作用。

天宛絕望得大哭了 "誰來救...救我!誰可以...把我帶走..."

聽不到哦!

"帶...我離開...嗚…方劃你在嗎?"

聽...真的是聽不到...

"你在嗎...嗚唔...求你了,求求你了...方劃..."

閉嘴呀...我真的求你了,把那張嘴巴拉上拉鍊。

她歇斯底里地大叫 "我需要你!"

有一套嘛!上界的神公主。
都深夜時份了,有個傢伙在大哭大鬧什麼的竟然沒有人打算出面阻止?

求我嗎?需要我嗎?哭成這個鬼樣子可不像平時的你啊!
這下可不能當聽不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