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到底是要待多久?"
"那就要看你待多久了囉!"

天宛坐在椅上,雙手放枱面托著下巴,呈八字形。
還是那種噁心的笑容,令人毛骨悚然。
從旁人看起來這笑容是很傾國傾城沒錯,但不知道是不是我對她很有偏見,所以我有點不爽她。

"我記得你是有房間的。"
"我退掉了。"





少騙人了!這東西還可以退掉的嗎?你可是交了三天的費用呢!

"給我滾蛋!我要睡了。"
不知道在什麼時候,她已經躺在床上了 "我已經準備好了。"
"別給我準備呀!混蛋!"

啊!這痴女...

我把她在蓋的被子和枕頭搶去,放在地上。
她一幅亳不在意的表情。





我就在地上睡了。
唉!本來想著來到旅店可以暫時擺脫在宿舍時和地板親密接觸的日子,誰知道還是逃不過這命運。

不想再看著這個殘酷的房間了,我選擇面向窗外。
就在轉身時,天宛的笑容在我的面前出現。

"你信不信我把你扔出去。"
"我還是會回來的。" 她把被子搶去一半,若無其事地說 "欸!關燈吧!"





臭不要臉的傢伙...

該是要找人治她了。

我打開房門,離開房間,她依然跟在我身後。

"你的房間在哪?"
她顯得有點驚喜 "欸!你要來嗎?"

驚喜個什麼鬼?旅館的房間每個也是差不多,又不是去你家。

"在哪?"
"呃...四一三號房。"

退掉什麼的果然是騙人啊!





"可是問來幹嘛?"
"因為一會你就不會回答的了,早點問比較好。"

到了!
我敲響奏的房門。

弦散跑來應門 "欸,方劃...天宛?"
"別在意她。把奏叫出來吧!"

天宛瞪了我一眼。

"幹嘛?想抑制我的社交圈子嗎?"
"哼!繼續吧!"





弦散跑去把奏叫來,蒼夏和連星塵則是在轉角的位置把頭露出八卦一下。

"方劃...這是天宛嗎?她在這裡幹嘛?"
"沒錯,就是因為這個,所以想讓你幫一下忙。拜託用鎮鎖住她。"
天宛被嚇到了 "欸?"
我沒有理會她 "快吧!她一會就要跑掉了。"
"哦!"

奏的袖子伸出一條鎖鏈,在天宛的身上轉了幾圈。

動彈不得的天宛在掙扎 "呀!又是鎖鏈?"
我仍然沒有理會她 "謝了。"
"沒關係,可是...為什麼?"
"因為這傢伙很煩,我需要耳根清靜一下。"
她似懂非懂地點頭 "哦..."




我單手揪著束縛著天宛的鎖鏈,把她舉起 "而你!該要回房了。"
"原來你剛剛問我房間在哪的原因是這個!" 她一幅神氣的嘴臉 "哼!可是鑰匙在我的空間裡哦!本小姐倒要看看你怎樣開門。"
"沒見過世面的傢伙。"

說得好像開門的方法就只有用鑰匙一樣。

就這樣,無視路人拋出的眼光,我就這樣把她揪到四樓。

"四一三號房嗎...找到了!"

門理所當然的鎖著。
我把天宛扔在地上,取出工具。

"呀...疼...就不會溫柔點嗎?"
"剛剛在大堂時用光我畢生的唯一一次溫柔了,還想怎樣。"




吐槽的傳統,就連上界的神公主也有 "這東西還有次數限制的嗎..."

啪!

"打開了!"
她花容失色 "怎麼會..."
"怎麼會你個大頭鬼!要是這門開不了的話今晚我就把你扔在洗手間。"

我把她扔在床上,她不滿地哀號。

"明天我醒來後就會來替你鬆綁的了。"

在關門的前一刻,我仍能聽到她的大哭大鬧。
終於,能趕跑她了,最後一天的旅店生活就讓我留個好回憶吧!做個美夢什麼的。

我回到房間,無力地癱軟在床上。
呼!來到旅店的兩天,竟然兩晚都要打架,而且都是為了一個笨蛋。

唉!累了,明明是半個萬年惡魔,為什麼會這樣容易覺得累?
都怪那傢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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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方劃,小皓,我又找到一個好地方喔!

泥濘佈滿小詩的臉,她似乎剛剛是去了什麼地方。

"什麼好地方?"
——:你們就先來吧!

穿過森林的深處,有一座小山丘,可能是剛下完雨的關係吧!泥土比較鬆了。

我面有難色 "要…上去嗎?"

身體弄得亂七八糟的話說不定會被父親發現我離開家了。

——:是呀!怎麼了?
"沒…沒有…上去吧!"

但我還是沒有拒絕他們。

方劃率先爬在前頭。

他一幅骯髒的嘴臉看著我們。
——:快點吧!要被我拋下囉!
小詩鼓起兩鰓。
——:才…才不會!我們也去吧!小皓。
"嗯!"

雙手插在鬆軟的泥濘裡面,引升著自己的身體。

爬沒幾步,我已經氣喘吁吁了。

——:小皓…你還好嗎?
"我…我可以的!"

白化症…使我體力變差了。
可以的!一定可以攀上最頂鋒的。

小詩飛地攀過了我。
——:你得要加油哦!
"你們…在上面等著我吧!我一定會到的!"

我把自己固定在石塊上,因劇烈的運動而咳嗽了。
啊,果然還是…不能…

"小詩!我…不行了,我在下方等著你們吧!"

小詩露出可惜的面容。
——:是嗎…還想著你一定會喜歡的…但…總有一天你的身體會變得更強壯的吧!到時我們再來便好了。
"嗯!一言為定了!"

結果那天,對於山丘之上的事物,我還是一無所知,如果當時我能撐到最頂,能夠和他們並肩站在森林的頂鋒…
說不定…又是一個美好的回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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睜開雙眼,我的右手朝著天花板,像是想抓著什麼。
想要抓著…他們的手,和他們一起走。
可惜…再沒有機會了。

取而代之,我握緊胸前的吊墜,想像這是小詩的手。
該慶幸的是,寒戒師的腦袋最萬世中數一數二的,此時此刻我仍能想像出她的雙手的形狀。
但…小小的吊墜,不能表達了它原來的主人的形像。

沒有她豁達的個性,可愛的臉蛋,棕色的長鬆。
一切…原本美好的事物,都不復存在了。

被我搞砸了。

"你還好吧?"
突如其來的聲音嚇了我一跳 "誰?"

天宛雙腳離地,坐在椅子上。

"你掙脫了鎮嗎?"
"輕而易舉。"
"才不是呢!要是真的這麼容易的話,你早都做到了。"
她結結巴巴地說 "哼!我…我可只是花了一陣子…就把鎖鏈解開了。"
"開玩笑!要是這麼簡單的話,你早就蜷進我的被窩了。絕對是昨天掙扎累了,小瞌一會後再花上幾小時掙脫鎮的吧!然後剛剛才進入我的房間。"
"為為為為為什麼你會知道的?"
"用猜的。" 我瞪著她 "你怎樣進來的?"
她一幅嘲諷的語氣 "你不是很聰明的嗎?猜呀!"
"你不會開鎖...意思是要鑰匙才能開我的門,擁有鑰匙的人就只有老闆娘和弦散她們,老闆娘不會平白無故把鑰匙給你的吧!這樣說..." 我轉身,看著在另一邊的四個人影 "是你們嗎?"

四個人,分別是胸大,煩人,精靈和文靜的。
勉勉強強吧!雖然也不見得太文靜。

"你們在我房間幹嘛?集會嗎?"
"不!本來是想把你叫醒的。"
"然後呢?被唯美的風景分散了注意力嗎?"
"""""嗯!"""""
"能解釋一下為什麼你們五個人會同時點頭嗎?"
弦散陶醉地說 "因為你把兜帽脫下了。"

該死的,這樣是迫我在睡覺時也要把兜帽戴上嗎?

"天宛...外套。"
她乖乖地點頭 "哦!"

她把外套遞給我,

人變老實了...果然女人十八變,說變就變。

"所以你們打算叫醒我,之後呢?幹嘛?"
"之後就要回去了。"
"開玩笑!我可是付了三天的住宿費,我現在頂多住了兩天又八份之一。"
弦散若無其事地說 "剩下的八份之七就當作給我媽的見面禮吧!聯校競技賽快要開始了,我們回去吧!"
"不對吧!連報名通知也沒有,讓什麼人去參賽?"
她驚訝地說 "欸?一個月前已經派了呢!你們班沒有嗎?"

...
九成是瞧不起十四班吧!報名的詳情大概只告訴首三班了。
沒關係,反正無論如何我也不會參賽。在這種比賽,一般都是我們雲文高校勝出的,只要靜待最後一刻,校長向勝者頒獎時...

我將穿上侍影的戰鎧,向其施予最殘酷的刑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