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宛從中午開始,就一直黏著我。
如果我的眼睛沒有毛病的話,現在大概是夜晚。

開玩笑吧?為什麼可以纏著我幾個小時?

我們在學校自設的演武場,好不容易找到一個空位,而且還要是最前排的。
哼!唯一的空位也被我搶去了,天宛也就不得不走吧!

"這位同學。" 天宛的手指頭點在我旁邊同學的肩膀上 "這個位子,能讓給我嗎?"
那個處男說 "可可可以!"





啊...沒骨氣的傢伙...這就讓座了。

她坐在剛徵收的座位上 "啦啦!輕而易舉嘛!方劃。"
"靜!"

聯校競賽要開始了。

"各位!來自本區不同學校的同學。" 司儀激昂地說 "一年一度的聯校競賽,正式開始!"





台下觀眾響起歡呼聲,氣氛似乎成功地被司儀炒熱。

"嘿!真的嗎?方劃,你真的沒有看到我嗎?"
"誰?" 我把臉右轉,看到駒表示無奈的臉 "駒,還真沒見到你呢!"
駒苦笑 "習…習慣了…"

原來他就坐在我的旁邊嗎?真的沒有看見的說。

"天宛。"
天宛因被叫我叫喚名字而變得興奮 "是的!"




"把手…放開。"
"不要呢不要呢!"
"砍了哦!真的會把手砍了哦!無論是你的還是我的。"
"把你的手砍下來讓我當標本吧!"

啊…她已經想到對應方法了嗎…

駒指向台上 "要開始了,方劃。"

天譴在演武場中央蹲著。
很符合他的個性嘛!無拘無束。

"與神王子天譴對戰的是,同是雲文高等學園的諶原!請鼓掌。"

掌聲如雷貫耳,其中以駒的雙手拍得最為熱烈。




駒在跟他的朋友打氣呢!雖然勝算不大。

同校的對上同校的嗎?有一種學校在利用自己人淘汰自己人的感覺呢!

"那麼,廢話不多說了。競賽須知,雙方請細心留意。初賽時間限制為一小時,超時以平局計算,以鐘聲響起為開始。勝敗條件為'認輸'及'倒下',倒下定義為'無法再戰',意外或故意造成的死亡事件會首先被判定為失去資格,再交由專屬人員處理。決戰範圍為演武台全區域,超出範圍者視為落敗。雙方對賽規有任何問題?"
""沒有。""

我問駒 "學校就不怕術法會失控誤擊我們嗎?"
然後天宛回答我 "不用擔心喔!觀眾席被施加限制魔法了。"
"限制魔法是什麼東西?"
"這個是一個統稱,是魔法之一。限制魔法可以抵禦施術者針對的對象,也可以封鎖範圍內入侵者的術法,還可以隱藏目標,但與'攻擊'二字完全扯不上關係。"
"封鎖術法...不就無敵了嗎?"
"這倒不是喔!只是入侵者的意志比施術者的意志更強就可以了,嘛!所以施加限制魔法的傢伙往往都不只有一個人,誇張的可能有一支軍隊的人哦!不過要全部都是魔法師就是了。"
"明白。"
天宛誇張的大笑 "那麼請獎勵我吧..."




我摀住她的嘴巴 "要開始了。"
"嗚嗚..." 她拉開我的手 "打算矇混過關嗎?"

司儀敲聲大鐘 "比賽正式開始!"

很好!把那個痴女糊弄過去了。

回看演武台,天譴和諶原對峙著。
不...嚴格而言只有諶原在看著他,天譴壓根沒有理他。

他打了個該死的呵欠。

諶原手中揉出一個水球,試探性般射向天譴。
天譴口中念出一句話,在空中無形的利刃把水球切割成碎片,最後無力地落在地上。





諶原沉住氣,把右手推後,蘊釀藍色的光線。
是那種...儲氣什麼的嗎?然後一個大招轟過去。

藍色的光線越發變亮,正要被釋放而出。
突然,細小卻強力的爆炸把諶原炸飛。

天譴把諶原的儲力打斷了。

或許諶原是挺強的吧!但腦袋有點缺憾卻也是事實,竟然在對方亳髮無損之下儲氣,簡直是對敵人說'我現在沒空擋你的招,所以快點來揍我吧!'。

天譴從盤膝而坐的姿態站起,眼睛終於直視諶原了。
他再唸了一句咒語。

銀色的碎片在空中構成,筆直地射向諶原。
諶原掀起藍色的水牆擋下,碎片停留在水牆之中,變成液體。





還真是可怕的水啊…我可不知道水的定義是包含硫酸的。
藍色的硫酸…有新意啊!

爆炸在水牆中間引發,硫酸被三百六十度炸開,飛濺在石製的地板上。

可是,石磚並沒有像想像中的被侵蝕。
啊…應該是為免場地被破壞,所以施了限制魔法吧!

諶原站穩腳,雙手同時拍在地上,數條水柱升出射向天譴。
天譴的手指觸碰其中一條水柱。

唸出二字咒語 "破壞。"

水柱像染病一樣被分解成粒子,一直傳到連接水柱的地面。
被施上限制麼法的地磚隨之粉碎。

應該說天譴強還是施術者弱?限制魔法被穿透了。

"震動。"

諶原的站處崩塌,再裡內爆發,把他擊至空中。
他沉穩的面容動搖了,閃過一絲不安。

天譴從空間抽出一技細小,類似毛筆的東西,在空中畫出一串符號。
當代表結束的直線被畫下後,字符就變成黑色的繩索,徑直飛向被擊飛至空中的諶原。
諶原張開雙手,藍色的水球包裹著他,把繩索與他隔離。

天譴念出一串咒語,爆炸在水球內被引發,重創諶原。

他似乎是放水了,明明在那種狹窄的空間中一般都會把對象炸死。

繩索趁機纏著諶原,他以水平的方式著地。

咔!

噢!熟悉的聲音...應該是哪裡斷了,我賭一萬塊是右臂臂骨。

完了吧!如無意外。諶原都滿身傷了,再打下去就真的只是單方面的虐打而已。

果然,裁判走入戰場,宣佈天譴的勝利。
啊!先摀著耳朵。

全場歡呼,鼓掌聲此起彼落,唯獨駒沒有動作。

什麼嘛...用了大概...十五分鐘而已,完全就是對不起主辦單位把時間設定為一小時的這個規則啊!

整場戰鬥,沒有趣味性可言,單用術法或天譴那個該死的咒術較量根本就不是技術的切磋,只是單純了比拼誰的力量較強而已。
如果比賽禁掉所有力量的話,天譴大概會被按在地上揍吧!看他那纖弱的身軀,很難想像他可以徒手打趴諶原。所以他通常都不會用拳頭跟別人講道理,開學至今我壓根未見過他動手。

但力量上的比拼,天譴是贏了,亳不意外地贏了。
和之前一次交手時相比,他強了,幅度大概是...一點點吧!
沒錯,一點點而已,力量的強度沒有什麼大改變,只是多了點咒術的變化與配合。

我從座位站起。

"走了。你們慢看。"
天宛嘗試攔住我 "欸欸欸,這就走了嗎?"
"沒有什麼好看的。"

我才剛離座,就被被鷹眼般的天譴看到了。

他雙手拱起放在嘴巴兩旁,形成一個喇叭 "嘿!方劃~!"

聽不到…聽不到。

有危險!
我轉身,把一柄飛刀接下。

"嘿!看到了嗎?我羸了喔!壓倒性喔!"

我咬著嘴唇,把飛刀折斷。
那傢伙…以為我瞎了嗎?以為我聾了嗎?用得著扔飛刀吸引我的注意嗎?

啊!兩兄妹都很纏人。

駒說 "真的要走了嗎?方劃。"
"有什麼事嗎?"
"有戲要看了。"

他指著台上的一個佩刀的少女。
一個女生,大概是四年級的吧!
黑色幾乎落地的長髮並沒有束起,要不是個非常有自信的傢伙就是一個白痴,在戰鬥前也不顧好那長得可以拌倒自己的頭髮。
她穿著一件紫色襯衣和短裙。
短裙…

好吧!應該是個白痴,準是個白痴。

"幹嘛?"
"記得我為什麼要參賽嗎?"
"你解釋過了,因為突然有個開外掛的傢伙轉校到鄰校對吧!所以為了確保勝局,你要親自下場。"
"嗯!"
"所以說幹嘛…咦?" 我終於正眼看著他指的方向 "難道說…就是她嗎?"

"猜對了,方劃。" 他嘴角上揚 "我們就坐下靜靜地看表演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