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天,駒依然是和夏修還有延前彥一起回來。
駒看著抱著白牙進入夢鄉的我們。

駒示意 "噓!別吵醒他們了。"

夏修和延前彥擺出一個'明白'的手勢。

"回來了嗎!三位,剛剛還納悶著你們跑哪去了。"
駒難為情地說 "果然還是醒了嗎..."
"是我太敏感而已,這傢伙可不一樣哦!"





我撫平白牙的長髮,大概是巧合吧!她嘴角微微上翹。
為了不吵醒她,我輕聲從床上落下,替她蓋好被子。

在一旁看著的三人的表情融化了 """好爸爸..."""
"吵醒我女兒就宰了你們。"
他們壓低聲量,卻飽受驚嚇,嚴肅地說 """是!"""
白牙醒了,白色的小手搓揉綠眼睛 "爸...爸?"
"你們三個留下遺言吧!"
"""欸!"""




"媽媽..."
"睡醒就想娘了,小孩果然都一樣,走吧!"

於是,我放過那三個可憐的羔羊。

"白牙,我教你走一遍,然後下次你自己找媽媽吧!"
"嗯!"
"那你可要認好路了。"

我放開她的手,頭一次兩人的手放開一起走。





"直走,經過兩幢大的你媽不認得的建築物,見到了嗎?"
"嗯!"
"第三幢,這叫'學生宿舍一座',就是你媽媽的住處了。"
"嗯!"

我們進入宿舍,走到第三層。

"第三層,記好了嗎?"
她不耐煩地點頭 "嗯嗯!"
我走到弦散房間的門前 "就是這裡了。"

她正要用超人般的力量敲門。

"等!"




"哦...?"
"現在,重新走一遍。"

所以,我把她帶回我四座宿舍的大堂,用眼神陪伴她。

"走吧!試試自己一個人走。"
"嗯!"

面對這女孩,只能說她很勇敢,連頭也不回,邁起小步走了。

"啊!等等!"

白牙停下了。
我走上前,蹲下身子,把她的頭髮放在手心,鼻子湊近的用力吸氣。





氣息...我記住了。

她疑惑地晃著腦袋 "爸...爸?"
"現在走吧!去你老媽那邊。"
"嗯!"

她走得很快,沒有我的陪伴,她幾乎是用飄移的速度走。
忘了...她是狼,平常和我們一起時走得那麼慢,應該是為了遷就我們的速度吧!

越來越喜歡這個小孩了。

我看著白牙的背影,直到她消失在我的視野之中。
噢!成功了,可這沒有給我太大的驚喜。

這才難不倒她呢!





我回到房間,延前彥如常的躺在床上,夏修刞是一副大叔相大白天的日下獨酌。
駒比較正常,他在修他的拳套…

不,其實最不正常的是他…

"欸!回來了嗎?方劃。"
"我以後我進來房間的這個動作已經表達得很清楚的了。"
他吐槽 "不,一般都會說'我回來了'吧…"
我反吐嘈 "那個是新婚夫妻才會說的客套話吧!"

他拋給我一個苦笑,然後繼續埋頭案上。

"你在搞什麼飛機?"
"雖然不知道飛機是什麼,不過我在嘗試把我的拳套的關節位置移一下,就好用多了。"





駒的拳套不是那種手指虎,有幾個環圈著手指頭的那種。
而是真的用精鋼包裹住整個拳頭及前臂的拳套。

"和侍影的那個很像。"
"你說的是凌迴對吧!這拳套本來就是侍影照著他的盔甲打造給我的,可和他的盔甲還是有超大的出入。"
"什麼分別?"
"他的盔甲硬得沒話說,令人難以相信是用萬世中的材料打造。"
"他自己…鍛造的嗎?"
他的雙眼依然沒有看我,只是一直在弄拳套 "不,是另一個比較神秘的朋友給他的,名字是…風影。"
"風影嗎?還真是奇怪的名字。"
"無奇不有嘛!我師父的名字也叫侍影了。好像是他們兩人互相替對方取名字,所以才這麼相似。"
床上的延前彥亳不意外被我們吵醒,他卻習慣了 "欸!我說駒。"
"幹嘛?"
"把拳套給賣了吧!看它的材質說不定可以直接發達哦!反正留著你也不能發揮它的功用吧!"

本以為駒會罵他一頓,但他卻笑著回答。

"已經不是錢的問題了,這是一件很重要,很重要的遺物。"
"遺物…呼…"

他又睡著了…像是本來就沒打算聽駒的答案似的。

"完成!"

駒舉起拳套,犬齒露出的笑容大方地展現眼前。
這就是'真正的笑容'了,天宛學著點吧!或是跟我的女兒學也可以。

突然,拳套支離破碎,散落在桌面上

"啊!靠杯!散了…是少上了什麼零件嗎?" 駒失落地看著散落在一地的組件 "算了,回來再弄吧!方劃,跟我走一走。"
"你又喜歡散步的嗎?"
"不!這次有其他事兒。正經的事。"
我豎起耳朵 "明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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依舊,校舍後的草坪是我們的會議室。
駒買一罐果汁和酒是潛規則。

他拋出果汁 "唷!"

我接下了。

他從空間抽出一份說厚不厚說薄不薄的文件。

他把文件遞給我 "自己看吧!小心點別弄壞了哦!"
裡面的…大概是一份表格吧,和一堆文件 "你在哪拿到的?"
"在資料室裡,本來上次想跟你說來著,卻因為說故事說得太興奮所以忘記了。

太興奮…嗎…

表格有四欄,都是些名字。

"就是什麼?"
"就仔細看嘛!"
"不就名字…欸?"

從第一欄開始,是人名,詭異處就從第二欄開始了,本來是沒有什麼奇怪,直到我看到一個名字。

地球。

由此,我推斷...
第一欄,人名。
第二欄,世界。
第三欄,地址。
第四欄,狀態。

"這是一份清單。"
"嗯!他們不是隨機抓小孩的人販子,而是有組織,會計劃的人。雖然和我無關,但想說對你可能有用來著。"
"超有用的好嗎?要是這種程度的話,應該是百業了。比想像中更難對付…他們和不像那些白痴一樣蠢。"
他指出清單上的世界 "看到這裡了嗎?連下界也被盯上了。可我反覆看了幾遍也找不到上界,為什麼只去下界卻不去上界?"
"大概因為神會神術比較難對付吧!相對地惡魔大多都不會術法,對他們來說可是一堆堆的錢哦!"
駒愣了一下 "這麼好想嗎…虧我想了一晚…"
"大概吧!"

這也是'地球'這兩個字為什麼這麼大量地出現在清單上的原因。

小詩的名字不在上面。
啊!這種清單他們多的是,可能不在這份上。

"駒。"
"嗯?"

如果這種東西在資料室裡被發現的話,就有三個可能。
第一,事情可能和校長無關了,因為校長是達至那邊的人,但這是百業的東西。
第二,有可能其實整間學校也是百業的根據地,然而只有寥寥數人知道。

這也是最不可能的。

第三, 有一個百業的人混進學校了,把文件放進資料室,可以是用來存放,或是作為一個'交貨'的地點,這樣的話通常'收貨'的人是可以進出資料室的人。

這個可能性比較高。

突然,有一雙手蒙著我的雙眼。

"我是誰?我是誰?"
"你是個抖M加病驕的聚合物。"
"……,天宛啦!直接說我的名字不可以嗎?" 她把手環放在我的脖子上 "這個椅背很礙事呢!可以拆掉嗎?"
"沒被你性騷擾的我才真的要感謝這個椅背。"
"欸!方劃。" 她的眼神突然變冷 "最近聽說你和我班的弦散走得很近,還有一個白色的女兒呢!是真的嗎?"
駒看到修羅場畫面趕緊走人 "你…你們聊吧!沒我的事的話我就先走了。"

然後像飛一樣跑走。

"走得很近是真的,有一個女兒也是真的。"
她抓狂了 "為什麼!明明我也可以給你生個孩子的,而且還比她漂亮,為什麼我就不可以!"

她把我晃出殘影了。

"你不如…冷靜一下吧!"
"要我…要我怎樣冷靜…!"
"白牙不是我們的親生女兒。"

比打針還快,她停下來了。
真有效啊…

"用你生鏽的腦子想想,我認識弦散才一個月,哪來的孩子?"
她的雙手顫抖著 "那意思是…意思是…你和她已經…"
我弓起食指,使勁敲她的腦袋 "就說沒有呀!混蛋,別鑽牛角尖。"
"那為什麼…"
"白牙比較特別,她…總之她把我和弦散當作爹娘了,更可愛的是,我們也把她當成女兒,但我和弦散倒也沒有什麼特別的關係。"
她雙眼閃閃發光 "真的嗎?我還有機會嗎?"
"不,你橫豎也沒有機會的,省口氣吧!"
遠方傳出熟悉的聲音 "方劃~!"
"又哪個傢伙…噢!弦散嗎?" 弦散被汗水沾濕的單衣透出雪白的肌膚 "幹嘛?"
"我想白牙了…" 她打量著我 "白牙不在你身邊嗎?"
我反問她 "我讓她去你那邊了,你沒有看到她嗎?"
弦散愕然了,愣在原地思考 "你…你你你的意思是…"
"她不見了,應該對吧!"

我在長椅上伸懶腰,打了個呵欠,慢條斯理地站起來。

呵…今天太早起了……
把那個臭丫頭揪回來就該要好好睡上一會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