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修拍掉雙掌的灰塵 "為人師表,任意讓自己的學生四處揍人,不會覺得可恥的嗎?" 他從頭到尾,也沒有正眼看過二班的教授 "你的學生先揍人的,可別打算跟我說什麼'跟我來教導處'一趟之類的廢話。"

二班教授面紅耳赤,卻說不上話來。

"怪躺在地上的那個傢伙丟你臉吧!二班被一個十四班打趴什麼的。"
教授咬緊牙關 "我們...去另一邊吧…"

夏修的身手,深藏不露,難道說他也是那種強得炸天的傢伙?
似乎...十四班才是本校最強的班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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自那天後,夏修就成為名人了。
現在,我們四個傢伙坐在陽臺上看著太陽下的操場對飲。
噢!還有白牙,她坐在我的頭頂。
除了我和白牙之外,他們都喝酒。

延前彥說 "欸!你說你們能低調點嗎?"
夏修抓著腦袋 "那也是沒有辦法的吧!那個囂張的傢伙亂揍人,你也挨了一拳對吧!"
"這點小事才不礙事呢!"




"看情況吧!" 我說 "低調二字可不是適用於任何時候。"
駒舉手 "認同!"

你認同個毛線?我說的人就是你...忘了之前被四年級的人揍慘了嗎?

我們都沉默下來,動作同步地把罐裝飲品灌進肚子裡。

"一會兒好像是要直接去禮堂,聽他們說學校那邊有什麼東西要宣佈。"

不會是之前我和駒炸掉活動室的事吧...




我和駒面面相覷。

"時間差不多了。" 夏修精準地空罐扔進遠在門前的垃圾箱 "走吧!"

我換上一件外套,離開房間,走了大概一輩子的路才到禮堂。

這是學校的另一個禮堂,場景比較黯暗,有著無數般的固定座位。

我們挑了五個相連的座位坐下,白牙坐在我的右邊。

"有點期待想要知道他們要宣佈什麼。"
我說 "依照國際慣例,多半不是什麼好事。"

花千放站在台上。
由於沒有麥克風,她鼓足氣力發出丹田之勁。





"同學們,聽到嗎?呃!抱歉吃掉了各位上課的時間。"

不...這不用道歉的,我反而很感謝。

"昨天晚上大概十時,在學校大門外的草坪上發生了一點令人感到震驚的情況。"

昨天...
難道說,是咒狼帝的事嗎?

"一萬年前的生物出現在草坪上,被路過的同學碰見,因此掀起一番戰鬥。"

竊竊私語的聲音在我耳邊出現,似乎他們都這件事都頗有意見。

"戰鬥過後,一萬年前的生物被該位同學所傷,以現場取樣的銀血發現,是萬年神或是萬年惡魔。"





竊竊私語變成議論紛紛了,他們對'那位同學'感到很好奇。

駒把頭湊在我耳邊說 "是你嗎?"
"嗯!昨天碰到萬年惡魔了,不過他們取樣的是我流下的血。"
驚愕的表情在他臉上出現 "這樣說,你是萬年惡魔?"
"一半吧!不完全對,也不完全是錯。詳情晚點告訴你好了。"
"嗯吼!"

花千放大口吸下一口氣 "我們...靠!太辛苦了,等我一會..."

飄髒話了...在全校面前...

她右手放在地上,屬於魔法的力量灌入地底,連接著她。





"噢!聽到嗎?"

她的聲音隨之被放大,似乎是一樣擴音功能的魔法。

"學校請來了'炎證師'作詳細講解,為同學提高防範意識,請。"

提高個什麼鬼防範意識?被那些老不死的傢伙盯上了除了'打'之外還有其他選擇嗎?逃得掉就逃啊!

被稱為炎證師的男人上台,站在本來是花千放的位置上,魔法的增益對象換成了他。

這個人...有點熟眼,太遠了,看不清楚。

"還清楚嗎?這聲線。"

聽到他的響音,腦袋彷彿受到一下重擊。




荊...荊亥?為什麼會在這裡?他來這裡幹嘛?

"萬年神和惡魔是在滅制師殲滅戰之前就已經存在的物種,和現在的神和惡魔彷彿是不一樣的東西。他們沒有參與殲滅戰,因此可以存活至今,有著現世人所沒有的力量。他們不能夠被普通的攻擊殺死。砍劈,術法,魔法也不能完全把他們置諸死地。必須要直接摧毀他們的靈魂,例如,火燒。" 他手心燃出一把火 "他們也很頑強。沒有靈魂,沒有殺過人,沒有染過血的武器不能對他們構成傷害,說到這裡我就帶點興趣了。昨天能傷害一萬年前生物的同學,能來到台前嗎?"

不!死也不會,打死也不會!除非你打死我吧!
怎麼可能跑上去?

對了對了,洗手間!先去避一下難。

"駒,白牙交給你,先走!白牙要乖喔!"
白牙習慣了 "嗯!"
"走好。"

我從座位上下來,蹲下身,在側道上鬼崇地潛行。
到了...快到了...快能碰到大門了,還差一點。

好!一鼓作氣...欸?
花千放的手在我右肩出現。

"想去哪了?方劃。"
"想去一趟...洗手間的說。鬧肚痛..."
"恐怕你得撐上一會了,之前再去吧!"

她幾乎是用揪的姿勢把我帶上台上。
要瘋了要瘋了...

荊亥碎念著 "駒?不可能的呀..." 他恢復正常聲量 "你的名字是什麼?"

希望他不知道真正的方劃是誰吧...

"方劃。"

方劃二字剛脫口而出,台下又傳出雜亂的聲音。
對吼!奪旗之後我揚名立萬了...十四班的方劃,今天再多了一個成就。
傷害萬年前的生物,可以囂張一輩子了...

"果然不是啊..." 他回過神來 "方劃,你昨天是怎樣傷害到他的?"
我說了個一聽便知是撒謊的話 "他自己砍到自己的。"

可他不能反駁我,畢竟他不能排除這個可能性嘛!

一如既往,他用充滿威嚴和迫迫感的氣勢問我。

"你的感覺是如..."
他才開口我就打斷了他 "沒什麼大不了。" 我拉低兜帽 "感覺沒什麼大不了。像遇上普通人一樣,說不上嚇人。要殺掉我,可得找上咒那種級數的惡魔。"

我轉身就走,鞋與台階在靜謐的大氣中發出突兀的聲音。
依然,鴉雀無聲,沒有人在說話,他們絕對是心想'這個囂張的傢伙,明明是一個十四班的廢物,要找咒那種級數的惡魔是幾個意思?"

我輕聲說 "白牙,走了。"
她用力的點頭 "嗯!"

在禮堂中,我拉著白牙的手走到大門之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