直到熟悉的建築出現在我眼前,我倆的腳步才停下。

奏看著我 "好了嗎?"
"嗯!"

我放開她的手。

"可以跟我解釋了吧!"
"那個地方...有很可怕的東西,在沉睡著。"
"什麼東西?"




"我不知道,但氣息很有壓迫感,一種要讓人窒息的感覺。"
"那為什麼...我感覺不到?"
"大概是你少訓練你的感官吧!和看不見東西的人不會得近視的道理一樣。"
"感官..." 她昂首思考 "那你呢?為什麼你會感到不安?"
"......這是很多年前的事了。"
"發生什麼事?"
"在另一個世界,我和我朋友三人行一起走到森林裡玩耍。"
她滿有好奇心 "然後呢?"
"然後就只有我從森林出來。"





有一刻,奏沒有再說話。

"入夜了,回去吧!方劃。"
"嗯!"

關於今天的事,奏再也沒提起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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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宛坐在四座宿舍的門前,被一堆男生包圍著。




魅力依舊,卻擺出不屑神情的她,看到我回來的身影。

"啦!你回來了。" 她督見在我旁邊的奏,用帶有恨意的語氣說 "為什麼這傢伙會和你一起..."
奏點一下我的肩膀 "我先走了,你們聊吧!"
"嗯!" 我輕力敲一下天宛的腦袋 "她的名字是奏月咏,無論是筆劃還是讀音也和'這傢伙'三個字差遠了。知道嗎?"
她低下頭,像被罵的孩子一樣 "是..."
"而且你在幹嘛?"
"我我我在等你回來啊!一整天也沒看見你來著。"
"等個毛線?回去自己的宿舍吧!我還得要睡覺。"

開玩笑的,我是想在老爸給我的書上看一下有沒有什麼關於典籍的線索。

"嗚...我也來吧!"
"來礙事嗎?我只是想睡個覺而已。"
"你不明白的了,這行為在我家稱為侍寢',懂嗎?"




"那你知道'男女平等拳'嗎?"
"......"
"走吧!" 我離開她,打開我的房間大門 "別再把時間浪費在我這種人身上了。"

反正過不了多久就要死了。

在門隙看到天宛的表面是失落,像被遺棄的小貓一樣離去。

"駒...?"

駒和不知道什麼時候來了的艾蓮的嘴在忙著,於是我叫喚夏修。

"欸!夏修,有留意外面的天宛在樓梯上坐了多久嗎?"
"不得不留意吧!這種等級的出水芙蓉世上有多少個?大概從中午開始吧!" 他在陽台上月下獨酌 "問這個幹嘛?"
"沒有..."





從中午...開始嗎?她是帶著期待的心情等我嗎?
剛剛會不會...

該死!我什麼時候開始在意這種事了?我才不會惹這種浪費時間的事...

浪費時間...

天宛從中午開始,等到夜晚的現在,然後被我訓跑了...
浪費時間...嗎?
我...我不在乎我不在乎我不在乎。

可惡啊...

我奪門而出,瞪大雙眼尋找人群。




看到了!

"天宛!"

人群中一雙手艱難地撥開他們,帶有驚喜神情的臉蛋在看著我。

"方劃?"
"飯堂見。"

拋下一句可以振作天宛的話,我向後門走去。

天宛快步起前來,挽著我的右手 "一起去吧!"
"這天除了午餐之外就沒有東西下過肚了,重點是現在的我卻沒有錢。" 我亳無誠意地說 "所以拜託你了囉!"
"給我擺出一個表情就請你吃飯啦!"
我轉身 "飽了..."




"不不不不不!去吧去吧!本小姐的錢包有老哥撐著。"
"天譴嗎...說起來也有好一陣子沒有看到他,去哪了?"
"不知道,好像被老爸召回起報告學習進度之類的吧!"
"如果他是回了上界的話...怎麼我覺得你老爸是會和他打聽你的事?畢竟他的僕人嚴信被我揍得狗吃屎的。" 我深入思考一下 "他應該知道憑你這個幻想師是幹不了那些事情,可能是在向天譴打聽是誰在惹他。"
她驚叫 "欸欸欸!不會吧!那你不就危險了?"
"我不覺得天譴會把我供出,他平常都玩世不恭,應該不會完全臣服於神帝的腳底下,就算自己是他的兒子也好。重點是如果我被抓去了他就多了一份樂趣吧!"

當然是他的'樂趣'了,對我而言只是一拳可以搞定的事。

天宛不放心地大步走,口中念念有詞 "如果像你說的一樣就好了。"

就算神帝知道我這人的存在,大概也不會親自來找我,但派出的人絕對會比嚴信強。
我的手牌是寒戒師之力,專門克制上下界人,只要這事沒曝光的話他們就拿我沒輒。

深夜無人的飯堂仍然有一個盡責的大嬸守著,我們點了餐後,隨便找了一個位坐下。

其實來飯堂吃飯什麼的只是當作天宛等了的一夜的代價而已,事實上我不吃東西一個月也沒有關係。
想不到萬年惡魔還是挺省錢的。

旁邊傳出一陣熟悉的聲音。

"白牙,看到那個混帳老爸吧!今天他可是丟下你一整天哦!"

啊!弦散啊...

白牙鼓紅兩鰓瞪著我。
造孽啊!這女孩就算生氣也這麼萌。

我跑到旁邊桌子,把白牙抱起,再回座位上。

"抱歉了,白牙。今天我陪奏替大嬸買衣服了。"
她晃著腦袋 "奏?"
"是那個大姐姐,弦散的室友。"

白牙搖頭,表示不認識。

"超大胸的那個。"
她恍然大悟 "哦!嗯嗯!大姐姐..."

有時候這丫頭真的令人很無語…

弦散在我旁邊坐下 "你整天都幹嘛了?白牙吵著要見你。"
"去了個可怕的地方,被嚇回來了。"
她一副嘲諷的語氣 "你被嚇到了?真想看看那個表情啊!"
"你可能看過了吧!我不太確定。"
"我看過?" 她想起了什麼,突然緊張起來 "你…你還好嗎?不要緊吧!"
"沒有什麼問題,我用意志強行平復我的心情了,重點是當時奏在我的身邊。"

有人在起碼不會讓我有無助的感覺,不然…
不然就會重現當時的情境了。

天宛晃著我 "欸!什麼害怕不害怕的?"
弦散沒有理會她 "真的沒有什麼大礙吧?"
"別把你的母愛濺到我這邊。"
天宛大吼 "欸!也讓我加入話題啦!"
我轉移話題 "宵夜要冷了!先開餐囉!"
弦散也附和道 "我看看阿姨弄好沒有。"

白牙坐在我的腿上,雙眼直盯桌上的不知名肉排。

"想吃就吃吧!丫頭。"

她的手在桌面疾速穿越,肉排帶飯連碟瞬間消失,留下鋼製的餐具。

真有我心啊!剩下的餐具就給我當宵夜了。

我亳無骨氣地說 "天宛,我多叫一份。"
"不介意哦!"

弦散吃著意粉之類的東西。

"欸!明天又放假呢!好像有三天假期的說,打算幹嘛?"
"去大嬸那邊搗亂。"
"也可以叫上我嗎?"
"應該可以吧!大嬸和奏應該都會無任歡迎。"
她有著狡黠的笑容吞下棕色意粉之類的東西 "耶!又可以蹭飯吃了,錢應該會省不少吧!"
"回你的家不就可以了嗎?"
"不哦!我要自力更生。"
天宛帶著期待的眼神盯著我 "那我呢?也可以跟上嗎?"
"你們去的是奏的家,為什麼都問我?"

摸不著頭腦呢!

我把剛送來的餐一口吃掉。

"飽...該回籠了。"
"把白牙也帶走吧!她想你呢!"
我舉起白牙 "想我嗎?小傢伙。"
她用力點頭 "嗯!"
"那走吧!" 我回頭,看著天宛 "那我先走了,放假後見吧!"
她滿足地笑 "好吧!"

白牙側身坐在我的右肩上,手不停撥弄我的帽子。

"啊!對了,天宛。"
"是!"
"謝了。"

吃兩頓飯道謝後,我轉身就走,沒有看到天宛的表情。
大概,會呆住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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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掀開老爸給我的書,找尋著關於從森林中找到的典籍的資料。
兩本書都太像了,絕對有著什麼關係,說不定是老爸的東西。

不對不對不對!不是這頁,啥東西也沒有說,在哪?
啊!老爸啊!你寫的廢話太多了,打從娘胎出生以來也沒有看書看得這麼累。
也不是這頁…不是…為什麼書的中段尤尤其其地有一大半的空白頁?

掀到最後的幾頁時,線索才出現。

——:啊!對了,生怕你掀書累,所以把最重要的訊息放在這幾頁。

我抑制要撕碎這本破書的衝動往下讀下去。

——:寒戒師之中有著我們最貴重的珍寶,堪稱天下無雙,然而,這東西我們有三本…但不打緊,這點小事你別在意了…
——:這三本書的統稱是'法典'。戒之典代表破壞,身之典具加持力量,像祝福一樣。
——:然而,第三本法典絕不可跟以上兩本法典相題並論,名為創之典。知道這名字的你也應該明白這東西來頭不小吧!關於創之典的詳細內容皆為傳說,我不可以確切告訴你,你只需要知道這是萬世中最重要的寶物就可以了。
——:說到創之典,得講起從遠古流傳下來的傳說。傳說,創神創世之後留下三件遺物。淨化泉,失落的神器和最後一件不明的神物。最後的'神物'我認為非創之典莫屬。說到這個份上,你應該知道這東西有多麼逆天了吧!
——:接下來,是最讓人興奮的時刻了。
——:在找創之典之前,請你先把戒之典和身之典揪出。
——:我把戒之典藏在玄盛的…森林吧!我不太記得是在哪個森林,呃…是西邊的,追著太陽跑就可以了…

你不記得是在哪裡?不記得?真的嗎真的嗎?就算死了也要耍我?
罷了,反正戒之典被我找到了。

——:戒之典在那個森林的小屋裡,被我裹在一個木箱子裡。說起來真令人興奮啊!我和你媽就是在那裡把你給造出來的,大概再過幾年你就會從她的肚子裡蹦出來吧!

太直白了…老爸…

——:身之典的所在處有點特別,你可能會感到厭惡。

——:因為我把身之典交給延應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