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親眼在雪墓裡看見我父母的骸骨,而且根據手記的內容,我不認為我老爸會說'我的孩子啊…'這種話。

所以,眼前的這個老頭到底是誰?
士兵聽見了聲音,便回頭看了一眼。

他'嗤'一聲地笑了 "什麼嘛!令尊不還好端端的嗎?"
"對啊!我也不知道發生了什麼事。"

在這裡節骨眼上我也只能附和下去了。





只見那老頭雙死定定地看著我 "先回家吧!別光站在這裡了。"

我和奏還一臉茫然的跟著老頭走,老頭看一眼士兵。

"你誰?跟著我們幹嘛?我...我可要讓衙差們來抓你的哦!"
士兵頓了一下,然後抓著腦袋說 "哈哈!真是有活力的老人啊!既然你的親人真的住在這裡的話,那我也沒有什麼好懷疑的了。" 他臨走前不忘說句 "好好感受家鄉的氣氛吧!在這些年來,這裡可變化了不少。"
我應酬般點一下頭 "嗯!"

說什麼得好好看著我們離開這裡...原來是說說而已啊!





看著士兵走了,老頭收起那不懂世事的面容 "你該走了,孩子。"
"?"

節奏轉換得太快,我有點跟不上他的思維。

"剛剛你們打算對那個年輕人出手吧!要是我沒有來的話他大概就危險了。"

這個老頭!
不簡單。





"走吧!" 他轉身,嘆一口氣 "唉…這個年代的孩子...都怎麼了?"

正當我打算離開,突然聽到一陣討厭的聲音在呼喚我的名字。

"方劃先生!" 士兵退回來了 "差點給忘了,我得看好你直到你離城為此。"

其...其實不用這麼盡責的,偶爾也是可以偷懶的...

我心裡又生起要把他拉到後巷的念頭。

老頭斜看了我們一眼 "兒子啊!愣著幹嘛?走呀!"

果然這個老傢伙還是不忍心讓我們揍趴那個士兵。
好人過頭了啊!在這種時代竟然還有這種老好人,士兵如此,眼前這個年紀老邁的人也是一樣。





這裡似乎是一個不錯的地方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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去到的,是一間與獨居老人不相稱的大屋子。
光是看一眼就可以知道,至少這老頭曾經是一個人物。

"真是失敬啊!原來是士兵先生嗎?要勞煩你還真是對不起了。"
"不,份內事,無需介意。"
"庭院左方的盡頭是一間空房子。我家沒有聘僕人,那邊可能會比較骯髒。請勿見怪。"
"我打掃可是很拿手的哦!"
"那麼就請閣下自便了。"

老頭向我們揮手,示意我們進入內堂。





內堂比想像中的大,多年前,似乎是一個用作開會或舉辦宴會的地方。

"兩人年輕人啊!你們的名字是什麼?"
"方劃。"
"我是奏。"
老頭看一眼楊晴 "那麼...令千金呢?"
"她是楊晴,順帶一題她不是我的孩子。我閏女是一匹狼。"
老頭臉上閃過一絲茫然,卻沒有提出意見 "兩位看起來不像是本地人,你們為什麼會來這裡?"
"找人。"
"什麼樣的人?說不定我可以幫你們一把。"
"黑道,黑社會老大。"
"是嗎?那種人為什麼會來這裡?"
"大概是來經商吧!這個城鎮可是方圓數百里內最繁榮的地區。"
"還真是看得起我們啊!明明最近都開始沒落了。"
"這我當然曉得。" 我環顧四周 "光是用眼睛看就知道了。"





偌大的地方,卻只有一個老頭守著,說明其他人走的走了,死的死了。

他帶著懷念的眼神,看一眼內堂樑前的牌匾。

那只有三個大字。

'治與義'

他轉身看著我們 "三位應該要休息了。右方盡頭的房間就給了你們吧!不送了。"
"謝了。" 在離開別,我停下了 "還有一件事。"
"但說無妨。"
"你是誰?"

他頓了一下,然後嘆一口氣。





"不重要了..."

不重要...了?
什麼不重要?自己的名字?還是身份?

回頭看,發現奏和楊晴已經走遠,我也跟上她們的腳步。

在很久以前,這裡或許發生過什麼事。
暴亂,背叛,爭議,失落,各散東西等字眼在我腦海浮現。

但...也輪不到我管吧!反正沒過幾天我們又要離開的了。

房間如我所料,灰塵在每一個位置都積上了厚厚的一層。
我用手指頭抹一下桌子的角落。

是深灰色的塵埃。

以這宅邸的大小,推測在某一段時間是有僕人的存在,然而,如今卻積下如此之多的灰塵,那些人似乎在很久以前就離開或被遣散了。

也許這裡已經沒落了很長的一段時間,十年?二十年?

啊!明明只是這裡的過客,老毛病又犯了,經常想那些有的沒的。

回過神來,房間裡少了一個人。

"楊晴跑哪去了?"
"不曉得,反正沒過一會她又會回來吧!"

沒錯,活潑的楊晴一腳把大門踹開。
她不知道在哪裡順手牽羊了三塊白布,往我的奏的手裡塞。

"方劃哥哥,奏姊姊..." 她咧嘴一笑 "我們一起打掃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