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曾見過那個人。
在第一場聯校競賽,他戴上兜帽,坐在觀眾席上...
卻格外耀眼。

他沒有氣息,當時的我以為他是弱得幾乎沒有氣息,所以我才什麼都感覺不到。

直到我剛剛看見他那可以凍結空氣的拳頭...
可謂在一瞬間顛覆了我對術法的認知。

大氣中的每一顆小點皆成為冰雹,身體的血液彷彿要被凍結,成為他力量的一部份所操控住。




那是我未見過的術法。

他很厲害嗎?比我想像中還要厲害嗎?
雖然...我的自尊心不認為他會比我強,而事實上我也看不出比我強的理由。

只不過,那隻野獸技高一籌。
打從娘胎出世以來,第一次看見那種被我砍下幾千刀也只有血痕的生物。
強...得太離譜了!想不到畢生見過最難以企及是一隻野獸。

那個白得不像話的傢伙卻被它放過了...不,說是放過,倒不如說是被呵護了。




而我就僅被甩一掌,幾乎整身骨架碎掉。

聽到他念出奇怪的咒語,身體的疼痛感便放輕不少。

看著他一把漂亮藍色的頭髮變回花白,念出另一種咒語。

我虛說道 "你...你是誰?"

他就發出完全不一樣的氣質。





"我嗎..." 他抬頭昂天 "我是...王者。至高無上的帝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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上一瞬間,天宛還在跟弦散聊天。
下一個畫面,就跪倒在地。

她露出恐怖的表情,掐著自己的脖子。

"天...天宛?" 弦散被她嚇到 "你還好吧?"
"好可怕..."
"哈?"

坐在別行的女軍官瞄這邊一眼,露出'這傢伙在搞什麼'的表情。





"好恐怖...那是什麼東西?" 她掐住自己的五指變得用力 "那是什麼?那是什麼那是什麼那是什麼那是什麼那是什麼?"
"天宛?別鬧了啦…會對心臟不好..."

她歇斯底里地嘶叫。

"那是什麼氣息...好痛苦!" 她抓出血痕,青筋在她臉上冒出 "誰來救救我...呀…好痛苦好痛苦好痛苦好痛苦!"
弦散抱起了她 "天宛...停下來,發生什麼事了?"

四周釀成騷動,惹來校長們的注意。

"那不是神公主嗎?"
"醫務人員!來人!"

女軍官忍不住走到她旁邊,正打算一輪訓話。
直到看見天宛的眼神。





"充滿絕望啊…到底什麼一回事?" 她督住校舍方向 "果然和那邊發生的事有關嗎?從剛剛開始就一個勁兒傳來氣息。"

她一掌敲在天宛脖子上。

"把她帶回醫療大樓。光是氣息就可以搞瘋一個人...是哪個可怕的傢伙?來人!"
她三個隨從說 """是!"""
"把那亂噴氣息的傢伙抓回來"
"大人,恕我直言,擁有如此強大氣息的人絕不會是個軟柿子,抓回來什麼的有點..."
"啊…也對啊!" 她撥弄一把秀髮 "那就一看究竟吧!"————————————————————————————————————————

"已經很久沒有呼吸新鮮空氣了啊!"
"你是...誰?"
"孤王賜名為君。" 君瞪著聖羅 "瀕死的傢伙就要有瀕死的樣子!靜靜的躺在地上等待救援吧!"





聖羅被嚇到了。
他伸一個懶腰,把外套脫下,看見手臂繞著的繃帶。

"累贅的東西..."

他撕下繃帶,看見繁瑣的印記。

"兩條傳線...武的後人嗎?記得是把咒語送給武沒錯。"

野獸回首,盯著君雙眸。

"欸?" 君的瞳孔縮小 "這是...虎嗎?"
奏在延前彥耳邊說 "什麼情況?"
"不曉得,方劃念了奇怪的咒語後就變成那個樣子。"





野獸低吼,回復一貫瘋狂襲向奏。

"汝幹什麼?" 君如瞬閃般擋在虎面前 "不是說過不可以攻擊人類嗎?"
"嗚吼!"

它一掌擊向君身上,君卻把爪子接下,發出巨響。

"騙人的吧…方劃那傢伙..." 延前彥縮在奏的背後 "單手接下那變態的臂力了?"
"不,方劃說話的方式才不是這麼奇怪。"

君稍微用力推開了它。

"汝...原來如此。" 他回頭看 "人類。"
奏不禁肅然起敬 "是的。"
"現在距離滅制師殲滅戰,過了多久?"
"一萬年...大概。"
"一萬年...嗎?" 君揚起嘴角,自顧自的笑 "孤王已經死了一萬年嗎?"
"我說奏,你見過方劃笑嗎?"
"不,七年來一次也沒見過。"
"就是因為如此,孤獨的活了一萬年,所以崩潰了嗎?虎。"

虎上下顎的牙齒磨出駭人的聲音,突然放出光束炮。

"危險!" 奏訊速用鎖鏈編織盾牌。
"會擔心王的都是忠臣。" 光束擊碎盾牌,卻被君一手揮開 "會保護王的亦然。雖然很弱,但你的好意孤王收到了,人類。"
"欸?"

君閉上雙眼,嘆一口氣。

"是因為孤獨嗎?虎。"
虎的眼皮跳動著,舌尖舔一下尖牙。
"還是因為傷心所以變得瘋狂?"

他喚出一套連結著四柄劍的劍鞘,掛在背上。
劍鞘兩長兩短,長的企及人高,短的為普通長度。合共卻只有三柄劍。

其中一個劍鞘空了。

"親愛的虎啊!也許汝正受折磨,在漫長的時光喪失自我。" 他抽出正常長度的劍 "孤王...馬上就替汝解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