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們不是什麼士兵…

只是穿著軍服的流氓而已。

鎖鏈擊飛了前排一個士兵。

弦散正在疏導人群 "要幫忙嗎?"
"你忙你的吧!" 我把另一個士兵揍飛 "這裡交給我們就好。"
"嗯!白牙,幫她們一把。"





白牙點頭,往我們的方向跳起,在空中變成白狼。

雖然聽過弦散稍微說過,但親眼見到她變成狼的這個瞬間還是很驚訝。
牠的毛色純白,彷彿用雪雕成一般。
是個...很美麗的生物,咒狼帝的孩子都是像藝術品一樣的嗎?

牠跑到我們面前,隔開我們。

光是站在原地,就足夠把那些士兵被嚇退了。





"你們...怕什麽?只是一隻畜牲而已,給我上!"
弦散歇斯底里地大吼 "奏,把那個罵我女兒的傢伙留給我,我馬上來把他揍得滿地找牙。"
"了解!"

我雙手拍在地上,鐵柱從地底向他們爆出。
只要阻撓到他們的步伐就好了,弦散應該在不久後就會回來,到時會變得輕鬆點。

遠方突然傳來巨響,天染上一陣紅暈,烈焰把雲再度蒸發,覆蓋整片天空。

熱浪衝來這邊,衝擊波把玻璃窗震碎。




這裡熱得幾乎讓我燒起來了...

"是學校的方向...命運之日。" 天宛朝我看一眼 "白衣人說的沒錯。"
"現在顧不著其他事情,先擺平他們。"
"我把術師控制住吧!"
"交給你了。"

守在玄關是個正確的選擇。
玄關後的長廊不闊,正好讓我們活動,卻不利於人數眾多的他們。
用他們同伴的身體作為他們的拌腳石吧!

我創造鐵棍,握在手心作為武器。

"白牙,上!"





牠對我輕吼一聲,我們同時起步。
對方的術師正在凝聚術法。

"慢著。"

我創造鐵壁,擋下術法。
擋下一波攻勢後,鐵壁搖搖欲墜。

"現在...噗..."

說到一半,看見斗大的拳頭握著轟打碎鐵壁,徑直揍到我的下腹。
我用鐵棍擋下,卻被折斷兩半。

"咳...咳..."





我吐一口血,在天宛的腳邊落下。
白牙見狀,舉起前爪落在那士兵身上。

那爪擊幾乎把他切開三份。

天宛扶我起來 "抱歉,我不能控制他們所有人。"
 "沒關係的...撐下來,掩護白牙。"

要不是有鐵棍給我擋了點,現在應該倒地不起吧!
他們的術師也不弱。

白牙衝入敵陣,甩開正凝聚術法的術師,身旁卻沒有一個士兵攻擊牠,反而砍向自已人。
天宛的幻術發揮作用了嗎?

"那個丫頭是術師嗎?" 士兵當中看似是頭目的人說 "算了,我出手吧!不然靠你們這些沒用的傢伙..."





他抽出長劍,向白牙跳斬。

天宛皺著雙眉 "我控制不了他..."
"我應付他,你搞定別的傢伙。"

我創造飛鏢,扔向那個頭目。

他翹起嘴角,變換姿勢,把飛鏢打落。
反應很快!而且察覺到我扔出飛鏢?

白牙靠側跳開,卻被地形所限,依然沒躲過一刀。
牠側腹被割出一道傷痕。

"兄弟們,今晚吃狼肉了。"





頭目舉起長劍,直砍白牙頭顱。
牠張大嘴巴用牙齒接劍。

響亮的碰撞響發出,牠的犬齒應聲落下。

再不做點什麽的話...牠就要被殺了。
我忍住痛楚,創造鐵矛,直射向頭目。

他轉身把矛切開兩段,露出嘲諷的眼神。

"小妹妹,你還太..."

白牙趁此空隙張開大口咬住他的半身,把他扔走。
牠高呼一聲,替我們擋住其餘士兵。

"奏..." 天宛雙腳軟下來,跪在地上 "我...有點累了。"
"我們撐著。"

未等她回話,我奔到敵陣。

天宛累倒了,我也因為過度使用鎮而有點暈眩。
她的幻術明明都為我們拖了這麽長的一段時間...

我雙掌拍在地面,灌輸最後的意志喚出鐵錐。

"白牙!回來!"
牠瞄了我一眼,沒兩下就跑到我身後。

無數鐵錐從地面噴出,刺穿敵人和長廊的每一處,封住他們的去路。

"做...到了。" 我累癱在地上 "趁現在...逃吧!"

白牙把我和天宛叼著,扔到牠背上。

"你們...還想逃嗎?"

劍光閃過,鐵錐被一分為二。
腹部佈滿孔洞的頭目用劍支撐自己,僅用左手捂住傷口。

"你們逃不了..." 他抓狂地大吼 "一個都逃不了!尤其是那隻畜牲。"

似乎白牙讓他很惱火。

"你們留在這裡,我一個人親手砍碎她們。"
士兵接下命令,呆在原地。

沒氣力了...還連累到白牙。
早知就讓牠一個人逃去。

頭目舉起長劍,瞄準白牙的半身。
突然一道光精準地射到他雙眼上,短暫地奪去他的視力。

弦散從走廊的盡頭跑來。

"你們還好吧?" 她把我們護在身後 "別碰我的朋友哦!揍你哦!"
"又來一個人嗎...切。"

頭目揉揉眼,舉劍指著弦散。

"你可以走了,小妞,反正沒有做過什麽,但她們..."
"好吧!我走了...以為我會這樣說嗎?你這混蛋。" 她轉身拍一下白牙 "把她們帶走,去找爸爸。"

牠搖頭,咬住弦散的衣袖。

"媽媽得掩護你們...小心!"

劍亳無預警地向白牙砍下,弦散用手臂替牠擋住。
那聲音...聽起來削到骨頭了。

"離我的女兒遠點!"

她凝聚轟在手心,直毆在頭目的傷處。
光把他的衣服燒焦了,侵蝕著他的傷口。

他強忍下去,嘴角淌下鮮血。

"讓你逃不逃是嗎?" 他咆哮道 "死在這裡吧!"

頭目向前刺擊。

如果弦散躲過了,劍就會穿過我們。
如果她沒躲過的話,就會刺穿她的心臟。

然後她任由自己的心臟被刺破,雙手停住劍。

我瞪大雙眼。
騙...騙人的吧?弦散...

"我,不會..." 弦散握緊劍鋒 "讓你碰他們。"
"放手!你這臭婆娘。"

走廊的天花板突然破裂,落下一個人影。

"你做了什麽..." 方劃臉部抽搐著,掐著頭目的脖子 "你...都做了什麽?"
"哪來的臭小子..."

頭目使勁把劍抽出,鮮血馬上從弦散身上噴出。

"你也跟著她去死吧!"

利刃揮向方劃,卻停在他的肩上。
壓根連皮也沒有擦破。

"怎麽會..."
"你對她做了什麽?"

不久前還熱得嚇人的氣溫不知不覺變得深寒刺骨,方劃雙頰結滿雪霜。

"你,對她做了什麽?"

他另一隻手抓住頭目的肩膀,把他硬生生撕開兩半。

"你們...你們!" 方劃掐碎手中的頭顱 "竟然..."

他嘶吼著,寒冷在敵陣之中爆發,凍結了一切。

"弦散..." 他轉身抱起弦散 "身之典,第四,治療。"

光籠罩到他們兩人身上,然而,現況卻沒有被改變。

"我...治癒不了你?"
"因為心臟...碎了嘛..." 弦散傻傻笑著 "我...很厲害吧!保護了...她們。"
方劃猛地點頭 "嗯嗯!別說話了,只要我拿出創之典..."

他突然愣住了。

"創之典...留在宿舍了。沒...沒關係的,我能治癒你..."
"方劃..."
他重覆說著 "我能治癒你。身之典..."
"方劃!" 弦散捧著他的臉 "我...沒救了哦!"

他終於停下來。

"有點事...現在不說,就沒機會了。" 她的左手化成塵埃 "記得我們認識不了久...在圖書館的...那天嗎?"
"嗯!"
"我以為...只是想了解你,其實呢..." 她笑著說 "我被你吸引了。"
我點頭 "嗯!我聽到了。"
"也許...你知道了...也許比我更早知道...我似乎有點喜歡上你。"
"我也知道了!"
"所以說..." 她剩餘的右手牽住方劃 "可以...跟我交往嗎?"
"嗯...只要你不嫌棄的話。"

他們停頓了一會兒,含情脈脈對視了一陣子,瀰漫著微妙的氣氛。

"那麽...白牙是我們的女兒...就是我們的愛情結晶囉!照顧好她。"
"嗯!嗯嗯嗯!"
"我...很快會死,但也會轉生..." 弦散淌下淚水,卻仍然笑著 "我不會忘記你的!就算轉生...就算不再是弦散...也不會忘了你。"
方劃眼框也開始濕潤 "嗯!"
"我們...來世再見。"

弦散化成塵埃,落在地上。
風吹起來,融入在風中,散在遠方。

方劃的眼淚像決堤一樣。

"弦散..."
他跪在地上,一拳敲在地面。

"弦散...弦散!弦散!"
方劃抱頭大哭,歇斯底里地叫喚著她的名字。

"啊!弦散!"

可是...
就算思念有多強烈...
也留不住逝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