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種咆哮聲......很吵,彷彿要把窗戶震碎。
仔細傾聽一下,發現那是我的叫聲。

我像發洩般猛力鎚擊地板,直到裂縫擴張到每一個角落。

"弦散...弦散!"

淚水在我眼框裡結成冰塊。

白牙伏在地上悲嗚著,舔一下剛才弦散倒下的位置。




痛苦的不只有我。

那個人,是那個白衣人阻止了我,他讓人扣留住我!
還有...他們?

我轉頭,看著那些被凍結成冰柱的士兵。

"是...是他們吧?" 我顫抖地問奏 "是他們嗎?"
"嗯…嗯!"
"照顧好白牙和天宛" 我咬緊牙關,雙眼瞪得前所未有的大 "我只剩下你們而已。"




"你到去哪?"
"找一個人,一個可以解決一切的人。"

所謂的'找人',其實還是我自己。
只是換了身份。

我大吼一聲,冰雕幾乎全數震碎,只留下一個被解凍了的士兵。

"你!" 我掐住他的頭 "跟我來!"





把他帶離變成冰晶的清泉,放到遠處的一片焦土。
這裡原本應該是一片花園。

"其他人在哪?" 我踩斷他的手臂,厲聲質問 "剩下的軍隊在哪裡?"
"啊!啊…魚...漁村,那個...海邊的漁村。"
"你可以去死了。"

我一腳把他的腦袋踩爛。
附近的海邊就只有一處,旁邊也的確有個村落。

把他們全部殺掉吧!一個也不留。

我穿上凌迴給我的甲冑,取出斬神使。
現在的我不再是方劃。





從地球來到這裡,是為了復仇。
現在也是。
之前到底一直都在幹什麽?
我的目的,從頭到尾不也只有復仇嗎?

這才是我應該走的道路。

弦散本來不用死,我本來要作為一個寒戒師清理掉那些軍人,維持玄盛的平衡。
我本來可以拯救她。
卻選擇安於現狀。

"你們...真可恨啊!" 我把地上的屍體劈開 "和我一樣,都是死不足惜的人。"

往海邊跳起,不意外地看見不少炊煙。
軍人應該是在戰場為國而戰,保護每一個同胞。




然後他們都在幹什麽?都幹了什麽?

他們殺掉善良的人,以他們作為踏腳石。
就算死掉...也沒有人會在乎吧?

殺掉吧?可以吧?這是正確的吧?

——:對喔!一點也不錯喔!
結果腦袋就傳來這聲音。
——:他們讓你感到痛苦了。
——:那就讓他們感到絕望吧!
——:反正他們早晚會被其他人殺掉,作為一個士兵死掉。
——:但這個死法適合他們嗎?在戰場犧牲然後得到榮譽?
——:你會贊同嗎?





"不!我絕不贊同!" 我舉起斬神使咆哮,從天而降在漁村上 "都得死在這裡!"

到處都是尖叫聲和火焰。
憾夜帝到底在幹什麽?他不是玄盛霸主嗎?不應該守護這裡嗎?

這裡的人在痛苦哀號,此刻他到底在做什麽?

萬世開始沉淪了,一點一點的往下墮落。
強者自甘墮落,弱者卻被剝削。
這片土地又有誰能守護?

只有身為執法者的我了。

我把斬神使插在地上,深寒伴隨著吶喊散發出來。





"變成冰塊吧!"
區域開始被凍結。
"變成碎片吧!"

土地表面結滿冰霜,像剛剛下完大雪一樣。
不知不覺知間,身邊已經沒有一個能動的士兵。

數秒前還被糾纏的村民看著一座座冰雕,抱著自己的家人愣在原地。

我怒吼一聲,冰雕全數粉碎。

這樣一來至少解決了三分一人。

"其他的...在哪?"
一個村民指向我身後 "那...那那那...那邊!"
"你的家在那邊嗎?"
"是...是是!"
"你五分鐘後可以回家了。"

我舉刀跳斬,落在漁村的另一區域。
每一片焦土都在我落地瞬間出現裂紋。

穿著軍服的他們很易辨認。

我轉身揮出一刀,斬神使砍落顆人頭。

"一個!"

刀鋒所到之處,皆有屍體落下,如死神經過人間,帶走所觸碰到的生命。
宛如惡鬼一般。

"兩個,三個!" 我瞄準他們的脖子猛砍 "四個,五個,六個..."

憤怒之間夾雜著狂喜,殺掉他們讓我越趨瘋狂。
但感覺不錯。

"五十一,二十二..."
"救命...有人嗎?"

穿著熟悉的衣服的人在求救,他走到一個女人前抵抗著士兵。
我在士兵身後一刀把他砍開兩半。

"西裝,地球人?"
他累癱在地上,俯視著我。
"謝謝...哈...感激不盡..."

很不巧地,他這個角度看見我的樣子。

我把刀尖放在他的鼻前。

"告訴我你看不見我的臉。"
"呃…嗯嗯!欸?你..." 他一副難以置信的表情 "荊...皓?"
"誰?我嗎?"

我掐住他脖子。

"這個名字,你在哪聽來?"
"不...你..."
我咆哮 "誰告訴你這個名字?"
"不不不!" 他嚇破了膽 "我我...我我我...你...我...我們見過面啊呀呀呀...在地球。"

誰?看著也的確熟悉的樣子...
算了,省得麻煩。

"離開此地,在我殺掉你們之前。"
他牽起旁邊那個女人的手 "是是是!"

我再次舉起不曉得什麽時候結上一層薄霜的斬神使。

"今天的事,有朝一日我會報答你的。"
那人如是說著。

我不在乎。

天下了雪,飄落在血上。

"九十八,九十九..." 我把第一百個人的身首分離 "一百。"

眼下大概還有三百人。
已經停不下手了,倒不如說我完全沒有停手的慾望。
無論他們有沒有害死弦散都好,都會死在此地。
直到屍體成山,血流成河,不是因為什麽...

只是我想要殺掉他們而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