Chapter XXIV – 永恆婚約候選人
 
翌日上午 元朗某單位 何正銓
 
「Ok,咁我地去洪福邨探獨居老人陳伯,跟住出街contact人。下晝會做義工,六點半就食飯......」:我們在出發前先確認今天的行程。
 
我們起程前往目的地,而就在我們登上巴士時,站在我前面的是兩位推著行李箱的女孩,她們正嘗試在把那大行李箱提上巴士,但她們即使兩人合力,還是十分勉強。
 
「我幫你。」:我伸手過去捉著行李箱的把手,一下運勁便把行李箱提到了車上。
 
她們疑惑地看了看我的黑色名牌,但還是靦腆地對我說:「唔該。」


 
行動是最有力的語言,行動勝於雄辯;比起花言巧語,我相信真誠的好行為更能使大家看到我們是怎樣的人。

 
 
同時 何文田 某牙醫診所
 
梁醫生拿著一個大鉗走向躺在病床上的芷瑤,芷瑤光是看到就已經害怕得雙眼緊閉,全身震顫。
 
「梁醫生可唔可以輕手啲啊?係咪真係好痛架?」:芷瑤慌道
 


「幫你打左好多麻藥架啦傻妹,你係驚痛就定啲唔好亂郁!」:梁醫生答道
 
鐵尖一進,梁醫生輕輕一敲,芷瑤的兩隻智慧齒便脫了下來,「手術」很成功,出血量相當微小,所以善後工作也很簡單。
 
「搞掂。」:梁醫生微笑說
 
「嗚……痛。」:芷瑤嗔道
 
「唔剝佢既話等你大個仲加痛啊!」:梁醫生把那兩隻智慧齒裝在小膠袋中,說:「拿,比返你留作紀念啦。」
 


「自己就住小心個傷口啦,照計就唔會有咩異常,不過你過兩日再返黎搵我,我幫你睇下。」:梁醫生說
 
芷瑤卻坐在病床上,一臉愧疚地看著梁醫生,頓時說不出話……
 
「啱啱果下應該唔痛啊,苦瓜乾咁面口,做咩啊Catherine?」:梁醫生問道
 
芷瑤不好意思道:「梁醫生,你真係……唔收我錢啊?其實我平時part-time草到少少錢架。」
 
梁醫生笑嘆道:「話左唔收啊!梁姊妹啲仔女都讀完哂書啦,我幾廿歲人平時又冇咩要洗,仲追住你收果少少錢做咩啊?你孝順你媽咪就得啦。」
 
「嗯……」:芷瑤滿懷感激地點了點頭。
 
梁醫生指著芷瑤的白晰晶瑩的臉頰,說:「自己小心啲個傷口啦。」
 
「唔該梁醫生,」芷瑤禮貌道:「我唔阻你啦,返教會先。」


 
 
忙碌了一整個下午後,我們都汗流浹背了,且相當飢餓了。
 
「It’s time for dinner. 你想食咩?」:同伴對我問道
 
「冇所謂,你中意。」:我說
 
「叉燒飯啦my friend!叉燒 is 好好食!」:他笑說
 
其實不光是他,而幾乎是我認識的所有外國傳教士都很喜歡吃叉燒和燒肉,原因是他們在外國時根本完全沒吃過用這樣方式烹調出來的肉。
 
而就在這時,一位男人向我們迎面走來,他意味深長地看著我們的著裝。
 
「你好!」:我主動微笑向他打招呼。


 
「又有咩講啊你地?」:他毫不客氣地問道
 
他這神情、語氣,明顯是來找碴或是「打經」的,面對著這人,我一時間也不知說什麼好。
 
「我上次起何文田撞過兩個姊妹啦,一個鬼妹一個香港人,」他看了看我的同伴,說:「其實返教會唔係為人番架,你地搵啲靚仔靚女既出黎做傳教士吸引人,有意思咩?」
 
何文田的兩個姊妹?!那就是那兩個吧,世界真細小啊。朋友啊,你只是剛好看到兩個最漂亮的而已!再者,全部傳教士都是在二十歲左右的年紀出來,怎麼說他們都是在這個青春無敵的年齡層,再難看也有個限度吧。
 
我解釋道:「先生,或者你有少少誤會啦。其實傳教士就唔係教會搵或者揀我地既,實際上所有夠歲數既男女青年,不論樣貌、身高、膚色,都可以自願申請做傳教士。傳教士唔係剩得靚仔靚女架,你睇下我幾平庸。」
 
我禮貌地續道:「或者起進一步討論之前呢,先生你點稱呼啊?」
 
「我點稱呼重要咩?」他說道:「但係成件事根本好利用feel囉,你地出黎做傳教,做完教會就供你讀書。我知道你地起美國有幾間大學啦,係你地特別多呢啲利益上既野。」
 


朋友啊,這麼多關於教會的消息你是從哪裡聽來的啊?連我自己在教會長大都沒聽過啊!
 
我解釋道:「拿,先生,你講呢個情況就純屬謠言黎既啫。教會果幾間大學都係普通大學,冇做過傳教士既教友同埋非教友都會照收。無論你有冇做過傳道,係唔係教友,都要靠自己考入去;做過傳道既人唔會享有學費減免。」
 
「我個樣好好呃咩?」他極不滿意我的答覆,說道:「你地教會啲大學會收冇做過傳教士既人,仲會收非教友?教會大學喎!」
 
「我絕對唔係呃架你啊先生,因為果幾間都係好普通既私立大學,只不過創立間大學既係教友喳嘛,」我不好意思地說:「姐係......香港都有間BU啦。」
 
「請聽我講句先,」我說道:「假設啦,如果你想補數,你會搵個補數既定係補中文既補習阿Sir呢?如果你睇左兩節佛經想了解佛教,你會唔會去教堂搵個神父或者牧師問呢?如果你想了解伊斯蘭教既教義,想知佢地有咩規矩或者傳統,你又會唔會走入一間佛堂搵答案呢?」
 
我語重心長道:「以上既幾個假設問題,如果你起心中已經全部答哂『No』既話,咁點解?點解你聽街外人講完,就覺得我地係咁呢?」
 
這場討論陷入了膠著狀態......

 
 


同時 何文田會堂 四樓體育場
 
阿楊雙手各拿著一塊木板,對阿嵐問道:「練turning kick定side kick? Side kick果塊厚啲,turning果塊就薄啲。」
 
「我想用turning kick踢比side果塊厚板。」:阿嵐答道
 
「咁型托咩嵐姐。」:阿楊放下了薄板,用雙手撐著厚板,正對著她。
 
「喝!」:阿嵐一下旋踢踢向那木板。
 
「啪!」 的一聲響起,但這下聲響並不像往常那麼清脆,而木板也竟然沒有像她預期的那樣斷開。
 
阿楊看了看木板的表面,說道:「裂左,應該剩係差啲。」
 
「妖!」:阿嵐再補一下橫手刀把這木板劈開兩半。
 
她心有不甘地說:「明明阿銓可以......」
 
阿楊嘆道:「唔好再阿銓啦,今日冇左佢,心浮氣燥,又有心事啊?」
 
阿楊一下說中了玥嵐內心的感受,使她呆了一呆。
 
阿嵐不忿道:「其實我分析過成件事啦。阿銓之前對我唔係咁架,去camp果陣都仲係好好架,係之後佢同傅芷瑤玩得越黎越埋,先至對我越黎越少野講,近排對我更加cool。」
 
「係咩?我冇發覺喎......」:阿楊說
 
「一定係佢平時起阿銓面前講我野囉!」:阿嵐對沙包掃出一下憤怒的回旋踢
 
玥嵐生氣地問道:「你諗下啦,如果唔係咁既話,阿銓點會對佢越黎越憐愛,對我就越黎越cool啊?」
 
阿楊深嘆了一口氣,不想再繼續這無謂的討論,想把阿銓真正的心思告訴阿嵐。
 
他欲言又止地說:「其實呢阿銓就......」
 
「就咩啊?」:阿嵐急問道
 
玥嵐這咄咄逼人的氣勢使阿楊說不出自己原本想說出來的真相,他生怕直接告訴玥嵐說阿銓愛的是芷瑤的話,滿腔妒火的玥嵐會失控,不知會幹出什麼。
 
「姐係......」:阿楊生硬道
 
「啫係咩啊?講啦!」:玥嵐不耐煩地說
 
阿楊說:「即係其實何文田個女仔唔似咁既人囉,中咩傷你啫?佢咁cool果種人,我覺得佢唔係成日起背後篤人果種囉。但係first of all, 你對佢做過咩,有衰野比佢講咩?」
 
阿嵐呆了一呆,答道:「咩啊?梗係冇啦!」
 
「但係把口生起佢到啊嘛,我點知佢會點屈我啊?」:阿嵐續道
 
阿楊勸道:「算啦,其實何文田個女仔根本都冇對你做啲咩,你咁炆做咩啫?係咪放暑假之後開始夜訓啊?夜訓既話個人就易炆,覺得咩都好乞你憎咁架啦。」
 
阿楊續道:「Catherine咁cool,真係唔似會講人是非中傷人囉。我剩係成日聽到嵐姐你講佢啫,好似你中傷佢就比較多。」
 
「你去死啦!」玥嵐罵道:「你知女仔心理咩?你一次拖都冇拍過!我你同講,女仔同人爭仔既話,一定!一定會起個男仔面前講另一個女仔壞話囉!」
 
「唉,被害妄想症......」:阿楊碎碎唸道
 
…...
 
「敬禮!」:大師兄喊道
 
「唔知食錯咩,去爆個石先。」:阿楊說
 
課堂完結了,大家都很快便離開了,無人控制的玥嵐則是懷著怨恨走下一層,來到文化廳。
 
一位身穿白色T-shirt和黑色短褲,額前留著美麗斜瀏海的棕髮女孩也剛好走了進來,她手上拿著一個文件夾。
 
憤怒的玥嵐看到她更感冤家路窄。阿嵐直接開門見山對芷瑤質問道:「你究竟同阿銓講過啲咩啊?!」
 
芷瑤愕然地看了看玥嵐,呆道:「同Vergil講咩?」
 
「你係咪同阿銓講自己起學校比人蝦我都唔幫你,講我對幾衰啊?!」玥嵐大發雷霆道:「而家咁樣唱我係咪好爽啊?!日日起阿銓面前扮可憐,你覺唔覺核突啊?!」
 
芷瑤毫不知情地說:「我冇。」
 
「扮夠未啊?!仲扮純真!」:憤怒的阿嵐一掌打在芷瑤手上的文件夾上。
 
然而,這一秒發生的事使爭吵暫停了......
 
文件夾被拍落地上,令人感到出奇的是文件夾當中竟然有兩小包藥丸,兩包藥丸剛好掉在玥嵐腳前!
 
阿嵐拾起藥丸,看著包裝,徹底驚呆了......
 
「伊莉莎白......?Mood Stabilizer?」:阿嵐愕然道
 
「比返我啊!」:芷瑤立即衝過去想取回自己的藥。
 
阿嵐不給,把藥收到身後,恍然地笑道:「個個叫你青山女神都係講下就算,點知原來你真係有精神病!」
 
「比返我啊!」:芷瑤捉著阿嵐的手,伸出另一隻手努力地想搶回自己的藥,無奈她根本不夠力氣與阿嵐相爭。
 
「彈開啊!」:阿嵐鬆開芷瑤的手,運勁把她一下推開。
 
玥嵐早已對芷瑤懷恨在心,她這下推手所使的力度相當大,身形纖弱的芷瑤完全無法抵擋,一下便跌倒在地上。
 
金髮小男孩Joseph見狀立即跑過來,問道:「Why au you...or the for, Cau fin?」
(Why are you on the floor, Catherine?)
 
Joseph對玥嵐問道:「Wo au you and...Cau fin blaying?」
(What are you and Catherine playing?)
 
玥嵐輕笑說:「Do you know that Catherine is mental?」
 
「vendal?」:Joseph問道
 
「Do you know what “mental” means?」玥嵐指著地上的芷瑤,對Joseph微笑說:「She is mental!」
 
「Stop!!!」:芷瑤的情緒開始波動起來,淚水開始從雙眼流出。
 
只有幾歲的Joseph也不知這兩個女孩之間發生了什麼事,於是便笑著走開了。
 
 
「咁當人地係唔了解你地,隨便講啦,教會點解要洗咁多錢起建築物上呢?你地又好啊,咩教都好啊,啲玻璃水晶吊飾五光十色,一座座聖像咩像咁靚棟起到,錢係咁洗架咩?!」:男人對我問道
 
「我明你意思既,但想問下其實你有冇入過黎教會睇過?」我不好意思解釋說:「因為我地就唔係你諗啲中世紀羅馬教堂咁既,我地啲會堂冇咩富麗堂皇既裝飾,係得幾幅畫架喳。」
 
「唔洗入啦!搭車經過九龍塘都見到你地歌和老街果棟野成座金天使像起頂啦!成舊金啊,斬舊金落黎賣左佢可以派飯盒比唔知幾多人食啊!」:他罵道
 
「Er……拿,以我所知呢,果座天使像就唔係金黎既,只係起外面塗左層薄薄既金箔啫,」我尷尬地說道:「就算斬左果舊鐵落黎都換唔到幾多個飯盒……」
 
我續道:「不過我明白你意思!係啊,經文都有教我地唔好將心思擺起金銀財寶上,而係應該要將衣裳、食物等等都分享比其他人。我地平時會小至捐血、做義工,大至救災、人道救援都會做架,不過唔係好多人知啫。」
 
「捐血?」他質問道:「你又想呃我?!你地唔比啲教友捐血架嘛,我一早知啦!」
 
我無奈地解釋道:「唔比捐血果間既係第間教會黎架,我地可以啊……」
 
他說道:「拿!我唔知你地果舊唔係真金!不過你地講你地可以起九龍塘果棟……果棟野……」
 
「聖殿。」:我解釋道
 
「理得你叫佢咩啦!」他說道:「總之你地話可以起入面做到既咩教儀我都唔信!你地教會既永恆婚約真係好荒謬啊!」
 
他續問道:「憑咩你同你妻子死左之後唔分開,可以繼續結合同住啊?你咁都相信架?你又知會係咁?」
 
……
 
我為什麼相信永恆婚約?......
 
面對他如此的質問,一張臉開始在我的腦海中浮現:深棕色的秀髮、楚楚動人的天使瞳、雪白晶瑩的肌膚、一張可愛的櫻桃小嘴、一副惹人憐愛的表情。這影像在我腦海中變得越來越清晰,然後……
 
我全身感到溫暖,有天使伸出翅膀溫柔地環抱著我,這股溫暖漸漸化為灼熱,在我心中燃燒起來。這強烈的感覺掃清了我一切的疑惑,給我無比的勇氣和力量,從來沒有一種感覺比這來得更真實!我知道這是真實的!
 
我認真地看著他,說:「我知道!在地上所結合的,在天上也要結合。我向你見證,我知道愛既神聖力量可以克服一切,可以戰勝死亡、穿越墳墓。透過起聖殿進行永恆婚姻印證,我地可以同配偶永永遠遠起埋一齊。我都有信心,亦知道我自己將來都可以同自己所愛既人永遠同住。」
 
他聽著我的一字一句,霎時間呆了,說不出半句話。
 
我語重心長道:「我明白,我地同先生你之間有好多誤會,但其實我地想做都只係邀請人了解一下。始終每個人都有自由選擇權,我地絕對尊重每個人既信仰自由。我地真係單純係想邀請一下。」
 
「咁你咪邀請我啊!」:他說
 
說罷,這男人呼了一口氣後便轉身離開了。這討論便在和平中結束,但我內心的那股灼熱卻還未消失……
 
我好像覺得,自己能有機會跟Catherine永遠在一起。

 
 
同時 何文田會堂 三樓文化廳
 
芷瑤可憐道:「比返我......」
 
玥嵐對地上的芷瑤罵道:「唔比返你又點啊?原來你用病黎引阿銓可憐,唔怪之得佢咁緊張你啦!」
 
坐在地上的芷瑤聲音哽咽,激動地喊道:「我冇啊!Vergil唔知架!」
 
「唔想比人知你有病啊?」阿嵐繼續嘲笑道:「特登拎個琴譜file裝住做掩飾,你都覺得唔見得光啊?明知道自己唔見得人,就唔好成日痴住阿銓啦!獻世!」
 
然而就在玥嵐說出這句話後,芷瑤的身軀便開始震顫起來,她停止了抽泣,空洞地看著玥嵐,然後......
 
「比返啲藥我啊!」:她一下情緒失控,衝上前去,憤怒地捉緊阿嵐的雙手,想拿回自己的藥。
 
「發瘋大哂啊?」阿嵐反捉住芷瑤纖弱的雙手,兇道:「你當我同班入面啲人一樣打不還手啊?」
 
失控之下的芷瑤用盡全力抽出右手,然後一拳直打向玥嵐!
 
「你唔係以為自己會夠我打啊下?!」:玥嵐一下擋手格開芷瑤這一拳,把自己這數月累積下來的嫉妒、不忿和怨恨全聚在掌心上,然後重重地摑在芷瑤的臉上!
 
「吖!」:芷瑤嬌喘地慘叫了一聲。
 
摑完這掌後,玥嵐其實意猶未盡,她仍忿恨地瞪著芷瑤,甚至想再補一掌,但是這一秒她呆了,因為......
 
因為原本情緒失控的芷瑤停下了動作,她表情極為痛苦,用手按著自己被打的臉頰,然後紅色的鮮血竟然開始由她嘴角流出!
 
「血?......」:玥嵐被眼前的景象嚇得完全驚呆,不知所措的她立即轉身離開現場。
 
芷瑤拿著一張紙巾包著自己嘴角,趕緊跑向梁醫生的診所,鮮血仍不斷從她原本智慧齒的位置流出。
 
她在街上跑,一邊跑一邊哭;一邊哭,嘴角的那張紙巾一邊被染紅。路人皆以奇異的目光看著這女孩,不過其實要論尊嚴的話,這女孩一早就沒有了。
 
日薄西山,梁醫生診所的大門也早已閉上了。芷瑤勉強她撐著自己來到這裡,她焦急地按門鈴,但門並沒有開啟。
 
「唔好意思啊,收左工啦!」:門內傳來梁醫生的聲音。
 
「嗚......leu…」:芷瑤繼續按門鈴,並努力地嘗試說話,想讓梁醫生知道門外的人是她,但她剛拔完智慧齒,傷口就受到這重創,根本完全說不出話。

梁醫生無奈地走出來開門,就在她開門的一瞬間,眼前的景象把她嚇壞了。
 
「Catherine?!」:梁醫生看到芷瑤滿口鮮血,以一雙可憐的淚眼看著她。
 
「發生咩事啊?」梁醫生驚愕道:「快啲過黎攤低先!」
 
梁醫生迅速地把芷瑤扶到病床上,用盡一切方法為她止血。
 
……
 
梁醫生認真地檢查了她的口腔後,溫柔地擦乾她眼角的淚,然後取了一支外用藥膏,輕輕地塗在芷瑤的臉上。
 
「吖!」:芷瑤立即痛苦地呻吟。
 
芷瑤的肌膚細白如雪,因此一個紅得發黑的掌印在她臉上顯得異常突出。
 
「唔係紅色咁簡單,直頭係瘀黑,係要好大力打落黎先得。」:梁醫生痛心地為芷瑤的臉塗上藥膏。
 
梁醫生問道:「邊個打你?根本係個手掌印黎,唔好同我講自己整親。」
 
「嗚......」:芷瑤說不出話,淚水又開始在她的眼框打轉。
 
「剩係同我講好冇?我唔話比其他人知。」:梁醫生說
 
......


跟那男人討論完後,我一看手錶,才發現時間已將近八點,我們的肚子都「咕!」的叫了一聲。
 
「辛苦哂,」同伴笑嘆道:「我都有遇過一啲anti-mormon以前,我都冇同呢啲人debate。因為佢地搵我地既target就係argue,佢地唔會聽我無論我講咩野。」
 
我嘆道:「唔知呢,我都係邀請下啫;同埋最緊要係辟清啲謠言啊嘛,唔想聽到謠言滿天飛。」
 
來到飯店前,我的同伴點了他最喜愛吃的港式叉燒,我則是點了個黑椒雞柳飯。
 
「你好中意食black pepper chicken thigh?」:同伴看著我的飯問道
 
「最近開始中意。」:我微笑說
 
望出窗外,洪水橋的晚上一樣是寧靜清幽,和何文田一樣沒有鬧市的繁囂。我明明身處元朗,人離你很遠,但心中卻感到與你很近……
 
這天下午的那股灼熱感來得好真實。Catherine,我能和你永遠在一起嗎?

 
 
同時 何文田 愛民邨某單位
 
芷瑤回到家中,屋裡並沒有人,母親可能正在外工作或是撿紙皮。
 
芷瑤牙痛得說不出話,左邊臉更是多了個瘀黑的巴掌印。
 
寂寞地看了看四道牆,再回想起自己今天所經歷過的事,芷瑤再也忍不住自己的情緒,直接跑到床上趴下,抱著一個小小的熊貓玩偶,痛哭起來。
 
孤獨空虛的芷瑤對著那熊貓玩偶,哭道:「Vergil……你去左邊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