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少年監獄] 感受沙咀: 5. 二倉

係藍精靈訓撚醒左既事件之後,我地又踎左一段好長既時間,

期間,倉內的藍精靈交響曲還是不間斷地響起.

但我漸覺一個好重要,好痛苦既問題,就係我真係踎唔耐.好痛苦.

所以我踎既姿勢經常走樣,有好幾次都比出面個阿sir 點名屌鳩我郁撚夠未.

不過好彩,無搵我麻煩.





終於捱到要入飯堂食飯既時間, 旁邊果間大監倉既人慢慢行了出來,他們的手上有D渣住本書,有D渣住左象棋,行進期間還不斷細細私語,說說笑笑.

更不同的是,他們的頭髮沒有剃,各樣顏色和髮型,這應該就係選擇唔認罪既court仔吧.

等他們走後(期間我不斷係心入面叫佢地走快D),前面個阿sir終於發了指令.
「全部同我留心,跟住準備操入飯堂啦,全部同我預備,立正,起!」原來頭先個大倉係飯堂
成個隊伍包括我,全部企曬起身,我第一次覺得原來就緊企係到,都可以咁撚舒服,係一種享受.
「聽撚住啊,等陣新黎果批你地唔撚使操入去,同我手夾大脾眼望前,跟住前面舊果批就得嫁啦,知唔知道?」

「Yes sir !」





「好啦,全部同我聽住,起步quick march !」

然後我地操住入了飯堂,飯堂既面積大約係醫院個倉既四倍,同地面焊實左既鐵枱和2邊的鐵長椅,整齊地佈滿了飯堂的中央區域,大約分了3個區域吧,在飯堂靠盡頭墻壁的中央,還擺放了一張講台.

我地入左去飯堂,轉換成單行行進,然後圍住了飯堂成了一個新的隊形.

之後阿sir發出口令
「UP !」





全部人的右手前臂隨即抬起,但二頭肌部分仍然貼住上半身,與身體成了一個90度.
「squad !」

跟住全部人立即開始不斷用腳大力地揼(dum)落地面.
「蹦蹦蹦蹦蹦蹦蹦蹦蹦蹦 ~~~~!」密集的揼地聲猶如鼓聲一般,震天動地.
「halt  !」

瞬間地,全部人停止了腳步,飯堂又回復了肅靜.

「Down !」

全部人放低左抬高既右手,回復返站立姿勢.
成個過程讓我產生了一種好似身在軍營中的錯覺.

我開始慢慢gag到,鷲sir要求既紀律到底係咩一回事.






「等陣全部人同我逐步逐步行去拎飯! 左腳踏前,右腳再泊埋上去,收到既話就開始攞飯,收唔收到 ! ?」
「Yes sir  !」

我們異口同聲回應,聲浪之大甚至響起了些少回音
之後便開始攞飯了.

每個人都按照指示,用左腳一步行前,隨後的那隻右腳再泊埋去既行路方法前進.就黎到我拎晚餐.而在那邊,有個幫手打茶麥既同學,同一個負責拎飯教學既阿sir.

「來吧,這又是一場需要記住的規矩  !」我在心中提醒自己.

「聽住啊,用右邊手指公同食指拎住個茶麥柄,然後其他手指接住同學仔比你既橙,之後用左手拎個瓷羹, 再用2個手指拎住兜飯」
我聽完前面阿sir既指示後,跟住做.





「仲有啊,當同學幫你打茶,你要講D咩啊? 要講thank you sir 唔該同學啊」

「thank you sir 唔該同學!」我對住阿sir現買現賣

「咁你都要對住個同學講嫁 ,碌柒」

我連忙對住幫我打茶麥既同學說「thank you sir 唔該同學!」

然後跟住前面,左手渣埋兜藍色膠碟既飯.
「一步一步緊行啊,右腳泊去左腳, 右腳泊去左腳」耳邊亦不斷傳來阿sir既提醒

隨著指示,我終於去到了鐵枱,但都未係放鬆既時候,因為大家都仲企緊係鐵枱同鐵凳中間.

等全部人就位之後,有個柳記就開始發聲
「宜家開始擺位,等陣過黎check啊」





然後,個打到藍精靈唔知變咩樣既鷲sir唔知幾時返左黎,並且行過黎進行教學.

「聽住啊,宜家同我學擺位,將你個茶麥放係碟飯既右上方,然後個瓷羹柄向下,對住個茶麥,之後碟飯呢, 白飯要向住自己.個橙呢,就要個錠向上,擺係碟飯左上.唔撚識就望下呢邊呢個同學示範」
阿sir指示我地拎David既擺位做參考.

我地開始照做,過程中一切正常,但唯獨個橙唔聽話,擺唔定,周圍郁.

好彩David係到,佢教話,大力D將個橙按實係枱到,再轉一轉,個橙就會定左係到.

我試了試,果然效果不俗.
檢查擺位完畢後,(期間都聽到其他枱有人被屌話擺位唔正,好彩我地呢枱有David)

就開始就坐.
「好啦,你地都擺曬位預備食飯啦,之後要點做呢?等陣我會嗌預備,坐,低! ,我嗌到個低字,你地就即刻同我坐低,五好慢慢黎」





「預備,坐~~~低!!」
唔知點解,鷲sir故意拖長左"坐"既音然後一下爆個"低"字出黎.

令我有種好似係運動會預備起跑既錯覺.

「跟住落黎我會嗌對腳,同移碟,聽到之後你就要伸個腳向前揼落地下,記住要揼出聲嫁,哎都係示範一次算,David 」
「Yes sir」 David 應完起左身.
「做一次示範比其他同學學下野啊,聽住啦,預備,坐~~~低!!」

David應聲而坐,動作快速.
「對腳!」

「嘣!」清脆而響亮.

原來是David雙腳提高了少許後,猛地揼(dum)左鐵枱下的地面所發出的聲響.
「無錯啦! 呢個就係對腳」鷲sir讚道.

「Thank you sir」David說.
「再黎了wor! 移碟!」

鷲sir說罷,David猛地伸出雙手在飯碟的上方晃了晃,然後又瞬即收返手擺係大脾到.

但在我的角度而言,我覺得好似對左對面虛打一拳然後收拳咁.

「好啦,呢個就係移碟,宜家全部起身我地再試多次」
「Yes sir!」我地全部隨即起身,預備重新排練一次頭先既動作

但我已經心諗 :WTF? 屌我睇唔清wor, 移碟係向對面出拳再收返?

但情況我又唔敢問,唯有硬著頭皮上.

「黎了wor,預備,同我坐~~~低!!」
我地隨即一起坐低左,但對面有2個同學似乎不一致,速度不夠快.

「at sure」鷲sir說道.

但得David一個企左起身
「at sure姐係你做錯左,聽到呢個口令就要還原返頭先,姐係未做錯之前既動作,再黎多次,at sure」
(其實個指令原本係as you were ,但我係入面聽落既發音就係at sure ,所以我都係用at sure)

我地全部企返起身.
「喂,你地做錯左,我先要嗌 at sure嫁」
我地立即gag到.

「sorry sir!」
「恩,今次我同坐落去坐快D啊,再唔齊就無得坐.」

「黎了wor,預備,坐~~~低!!」

但今次都係有一個人坐慢,唔一致.

「唉你都係唔想坐嫁啦,同我企住係到食」果個人立刻受到懲罰.
「跟住落黎係對腳啊,聽住啦,對腳 ! !」
「嘣!....」雖然有D雜音,不夠清脆,但都算響亮既,我認為.
「嗯....今次算你地啦 」鷲sir說道.

好彩過到骨姐.

但下一步點算?

「跟住黎移碟了wor, 移碟 !」

屌..我硬著頭皮伸出雙拳向對家同學fing出,然後再瞬間收返手還原動作.

「咦等陣先」鷲sir好似發現了什麼不同,我亦心諗仆街了

「黎多次移碟啊,今次唔使收返埋個手,同我hold住係到.移碟!」
我又出了雙拳在飯碟的上方,但好明顯我做錯.因為附近全部移碟的人,個手係攤開的,
再詳細的話,Daivd既動作係左手伸到最盡,然後攤開的手掌向自己方向咬入,成了一個90度,而右手同樣都係咬入成90度,不過右手並沒有伸到最盡,反而個位置靠近了心口.

所以宜家個情況,出拳既我係多麼的ON9.
「哇屌,你出左D乜撚野啊屌..哈哈哈..」鷲sir立即笑住緊屌我.

在旁的David而忍不住咧嘴望住我個動作,輕笑左一陣.

「Sorry sir !」我立即嗌左呢句萬能key先,確保佢知道我知道自己錯.

「哎屌,喂阿陽你過黎望下呢個撚樣,屌好撚正.」鷲sir叫了另一桌的陽sir靠近,欣賞我的動作.

我心感不妙,想立即企聲舉手嗌sorry sir ,都被鷲sir叫低左「喂咪撚郁住先,比其他阿sir睇下先啦」

陽sir黎到後,望左望便開始笑住屌「哇你好撚好抽wor, 食飯都想打人既屌」
成個氣氛不知幾時變了幽默和輕鬆,附近的阿sir都笑聲不斷,就連對面既阿壯都強忍著笑聲微微發震.但個嘴型都係向上彎的.
只不過我係中心出醜的那位,不安籠罩左我既心情同思緒,我不敢輕舉妄動,只有繼續等待鷲sir發聲.

「唉屌,都係我唔好啦,無教清楚你地點移碟,喂你笑咩啊,你移得好好咩?」

鷲sir發話比阿壯,我同阿壯亦回了句sorry sir.氣氛也漸漸拉回嚴肅和正常.
「好啦,再睇多次啊,我唔係教你地打拳啊,移碟姐係要攤開個手,左手前,右手後,四個手指咬入成90度,兩個手掌既距離要啱啱好同個碟一樣.之後就係收返個手,記住呢個動作要連貫同快,Daivd hold住比佢地望真D,啊你又笑wor你,衰鬼」
鷲sir講解完後就笑住抽擊左Daivd一下.而Daivd亦笑住緊sorry sir 返去.

「好啦,拳擊手咪再打拳啦」

屌我立即應左句「Sorry sir !」

「哈哈,好啦,全部同我收返個手再黎過,好.」

「移碟 !」
「移碟 !」

我地聽從指示快速做了二下移碟.

「拳擊手」
鷲sir嗌

哇屌好似係叫緊我

我立即回話「Yes sir !」
「好啦唔使企起身,移碟!」
我立刻做出個標準移碟動作.
「移碟 !」
再黎 !
「嗯,做的唔錯啊,咪比我見到你再打拳啦」
「Yes sir ,Thank you sir」

我瞬即回了個應機combo
「好啦全部同我聽住!宜家開始食飯!」
跟住大鵬開始嗌起,我地呢枱新人亦都加入聲浪中

「Good Evening sir Thank you sir ! !」
「好,開飯!」
「Yes sir !」

全部枱既同學開始食飯,我望住David開始郁,我先郁,然後就真的開始食飯了

但係, 你真的以為這是個可以放鬆的時刻嗎?

「喂喂喂,你地呢枱同我停低 .」鷲sir 行埋黎敲了敲我地既枱面.

我放下的心立即懸了起來,我立即望向David.
只見他快速地吐出了口中咀嚼既食物塊在碟上,然後立刻坐直了身.
屌,我立即照住David般做,吐出了咬緊既豬肉塊
不過醒目既人,有幾多個?
「喂喂喂,咪撚再食啊! 阿sir叫得你地呢枱既,就要全部即刻收皮,口入面有野就吐返出黎,然後坐定個身 ! 你係唔係好撚中意食啊!」

今次到阿壯奶野,佢被鷲sir狠狠地抽擊了一下後腦.

但好彩阿壯都不忘回句「Sorry sir 」
「下次記住啦,呢枱繼續食飯.」鷲sir又敲了敲枱面.
「Yes sir ,Thank you sir」

我地便繼續食飯了.
食了一陣

「呢枱停低 .」鷲sir又敲了敲我地枱面.
仆你個街又黎.我心諗
我地立即停下動作,坐直,今次全部人都識做.
「嗯,好, 繼續食飯.」說罷鷲sir又行開了.
「Yes sir ,Thank you sir」

我地又回了一句.
但我地係心中早已屌爆了他的全家上下.

玩野咩屌 

飯堂繼續開飯

但突然間,今次唔係敲枱了.

講台上的阿sir突然超級大聲地嗌道
「全部同我停,企曬起身 !」

呢句嚴肅又聽得出緊張.
我地全部人亦立即停止動作,開始企起身.
而其他的阿sir包括鷲sir,都神色緊張,莫名地動作快速叫我地快D起身.
然後,不約而同的,飯堂里的全部柳記都帶上了他們系在腰間上的懲教logo帽.

「喂咪撚郁啊,殺到啊 !」
「咪郁啊 ! 全部同我抬高頭 ! 眼望前 ! 腰挺直 ! 手夾大脾 ! 」
「眼望前啊!」
各種不同的命令由唔同既柳記口中嗌出.
殺到係咩? 真係咁得人驚?
跟住係我面對既門口,門打開了

一個身穿綠色制服,膊頭繡有2個階磚樣式的牌,頭帶帽,神色嚴肅到好似個黑社會大佬般(因為他身後面左右仲跟住左2個柳記)的柳記踏入了飯堂, 而講台的那個阿sir亦蠢蠢欲動般企左係個大佬柳記不遠的前方.
然後個大佬柳記停低左,空氣中的嚴肅亦加深了一層.
好似窒息一般,我們都保持緊張,站直了身.甚至我連眼球都不敢動,直勾勾地望住前方.

但意外的是, 講台的那個阿sir開始有動靜.
他步操了 !
無錯, 佢走著標準的步操步伐,操到了大佬柳記的面前.
然後一下響亮的揼地聲煞停了自己,右手行了一個禮後,便大聲嗌出
「Good evening sir , 飯堂人數三十 all correct  sir !」
之後企起一邊既鷲sir發聲
「總主任巡視 , 有要求投訴舉手!」
「Good evening sir !」

今次到我們回應了.
「嗯好, 繼續食飯.」總主任放了話後,鷲sir發話
「飯堂既人聽住! 全部同我坐 ~~低 !!」
「對腳! 對腳 !」
「移碟!」
「繼續食飯 !」
「good evening sir thank you sir !」

飯堂又恢復了食飯的氣氛,但空氣中仍然飄著一絲緊張.因為總主任仍然係到.
之後食完飯,我地操返出二倉既空地,而這時亦開始分房同食半塊厚方包加飲一杯奶.

(如果你胃口唔大,可能呢個都會讓你覺得好巴)
「全部踎低 , 宜家開始派包奶.」
打奶同派包既同學亦已經就位.我地要踎住行過去排隊,拎玩包奶後再回歸原位.(其實呢個過程都需時,加上要踎住行,我都覺得幾巴下)
到最後終於開始食包飲奶了.而呢到又係一個全新的規矩.

「好啦,宜家開始check包 !新人望住前面D師兄點做你就點做」
「Yes sir 」
前排的人開始用左手舉起個包,而右手則繼續拎住杯奶.
「舉包既手勢同我留意啊,要用左手既食指同手指公拎住個包既中間,個包既角位就對返前面.」
「開始食包 ! 」
「Yes sir  ! 」
縱使個肚啱啱食完晚飯(順帶一提,晚飯係無逼到你一定要食曬),但個包係呢個情況,不能不食.
我地吞完包後,等待鷲sir 既指示.

等待既途中,身旁的阿壯不禁細聲抱怨道

「仆街啦,我好憎飲奶......」
「開奶 !」鷲sir開始發令
開奶!? 我見到前方既David打開了茶麥既蓋.我亦照做.
「2分鐘比你地清曬佢,開始 !」
「Yes sir 」

首先

係開始飲奶前,我要提醒句,所謂既奶,
杯奶既容量大概係600-700ml左右,而且個溫度係好撚熱.
忍受住個熱度同杯奶既飽漲,我有幸在2分鐘前飲曬杯奶,但舌頭早已被燙到苦不堪言.

「仲有 10秒, 9 , 8 , 3 , 2 , 1 」
「1 , 1 , 1 , 1 , 1,好夠鐘,全部停 ! 開始check 茶麥 !」
我側眼一望,全部人都停下了動作,但都仲有好多新人飲唔曬,包括阿壯手中的半杯奶.

「開始check 茶麥 !  David你打數,新人都同我留心個check 麥動作啊 ! 」
「Yes sir thank you sir  !  」
「1 ! 」

原來打數既意思係換打數既果個人發出指令.

而呢個 "1",就讓所有人都舉起了茶麥和茶麥蓋於頭頂的上方.
「2 !」

全部人都用左手拎住個茶麥蓋,然後拎遠離個茶麥.獨留個茶麥仍然在頭頂上.

「3 !」 David竟然將個茶麥反轉左!!

what the fuck ? 入面仲有D奶剩既wor

我遲疑左一陣,但都跟住做, 於是我茶麥內,幾滴殘留的奶水滴在了我的頭上.
但並不是所有人,都飲得曬杯奶,由其係我身旁阿壯頭頂上既半杯奶,仍然懸空著,而阿壯亦都猶疑住是否要反轉茶麥.
但,有得唔跟咩?
「喂 ! 你地係唔係聽唔到打數咩 ! 倒啦仆街 !」鷲sir喝罵著未倒奶既其餘人.
「Yes sir !」

阿壯雖然應左機,但果半杯奶,始終未能反轉.

「係唔係要我等你地啊 !」鷲sir開始行埋黎.時間並不寬鬆.
瀝瀝幾聲,其餘未飲曬奶既新人已經倒在了自己的頭上.

阿壯仍然在掙扎.

「阿壯,撐埋佢啦 ! 」我忍不住發出細聲催促阿壯,因為後果我不敢諗,亦唔敢望.

「屌....」阿壯好細聲緊屌左句,便反轉左茶麥.

奶水嘩啦啦啦地撒在阿壯的頭上,並且流了不少身上..

我係阿壯眼中睇到好多情緒.
佢委屈,佢好想喊,佢不甘,佢覺得憤怒.

但佢同我都明白,反抗係一種妄想.

我投去一個"堅持住啊"既眼神,叫佢忍住

幸好的是,鷲sir都無繼續搞落去.
「下次記得飲曬D奶啦,宜家全部人返倉訓教! 記得洗埋個茶麥刷乾淨D啊 ! 聽早我check倉check你茶麥唔乾淨, 你地就知味道!」
「Yes sir !」

總算,一個夜晚有得落幕.
但身心早已疲累不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