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少年監獄] 感受沙咀: 6. 二倉的日子

總算，我地捱到了回倉的夜晚
回到倉後，先做既第一件事，就係洗茶麥

因為鷲sir話到明聽朝會check
洗完後，我開始環視倉內的環境

首先改變既係床變左碌架床，但上鋪唔訓，只訓下鋪，床架上微微既銅黃鏽痕，透露了這些床的歷史

沒有可以讓你安枕入睡既床褥，取而代之的係一塊木板
而我個倉內有6人，好彩阿壯仲係到





洗完茶麥後，我回到床邊

而佢則忙於沖洗身上的奶跡

洗完後佢邊抹身邊行過黎

「屌真係好撚on9...」他不禁抱怨道
「係嫁，呢到就係緊撚巴嫁啦，歡迎黎到二倉」
這時在旁的一個同David同樣膚色既同學應了話





他的個子比較矮，但稍寬的肩膀同帶著笑意既面容，讓人覺得放心。

「歡迎d咩啊唉，聽日仲要飲..」阿壯回應
「忍忍佢，一口氣飲曬就得嫁啦，聽日沖涼既時候有得換衫，你宜家除左個奶左野既外套著住底衫先啦」

佢比出既回應十分對路，看來他好熟悉二倉。

「唔該曬啊..係啦，點稱呼啊?」阿壯問道
「哎稱呼d咩姐，叫我山猴啦」




山猴!? 呢個朵真係得意

但佢個身型我覺得似猩猩多d
「鷲sir交待左我要教你地摺被同擺位啊，你地等陣一齊黎學啦，係wor你地衰d咩入黎嫁」
之後又到吹水時間。

(期間出面有同學拎左水桶過黎倉門前面擺低左，如果要飲水就自己倒落茶麥到飲)
原來山猴兄係個黑手，呢次係佢既第二打。
(有另一種說法好似叫梘,第二梘咁講)所以佢先緊熟呢到既牌頭，重點係佢仲要係排版(幫當更阿sir打理雜務既位置，類似皇帝身邊既紅人咁)，佢一邊講呢到既其他規矩，一邊教我地跟住佢摺被。

壁屋點摺被我就真係唔記得啦，但我記得我領悟得唔錯，好快就摺到個型出黎
「咦，衡仔ok wor，第一次摺，摺到緊算唔錯，阿壯你學下人啦，睇下你摺出黎既果舊屎」

山猴兄稱讚道
「唉屌，衡仔幫我摺埋佢啦 !」





阿壯說笑緊拋個波比我
「屌你啦，我又幾時跟左你啊」

我地玩耍般互錘了幾拳，放鬆地嬉笑
這個時刻真係變得好珍貴，甚至讓人覺得好奢侈。

(雖然我地最後都一齊搞掂左阿壯果份)
但問題黎了，宜家摺完被，等陣點訓呢?
11月中的天氣，明顯涼得會讓人夜晚發震，無得唔冚被，除非你想凍親病，但病左既下場會點? 山猴話最好唔好試。

我諗起今日個訓撚醒左既藍精靈，心中仍覺後怕
「拿，你地可以學我既，我地有3張毯，你可以折定一張毯擺係床底，然後冚2張，咁聽朝就唔使咁騰雞，不過你地新人，鷲sir應該會比走棧既」山猴教道

(入面訓教冚既被，亦稱之為毯)




應該?  ! 睇黎呢層始終有d變數係到

我害怕個結果，於是問道

「如果聽朝折唔切會點嫁?」
「找數咯屌，鷲sir d 雞翼好撚巴嫁」

雖然我唔知乜鳩係雞翼，但想象會係鷲sir做既，都已經讓人不寒而慄。
我倆依照了山猴的忠告，今晚冚2張，然後將一張已經折好左既毯推入床底。
臨訓前，我地仲要學埋locker既擺位。
因為倉內仲有一個幾大既locker櫃，每個locker其實只是一個格仔，沒有門，而locker入面既物品，包括你個牙刷，牙膏，書本，信件，毛巾，黃簿仔(一本名為“在囚人士需知”既細簿仔)都有一套嚴格既擺放規則，如果你唔跟住擺，就會遭殃

山猴兄又教多左一件事
我地照住山猴既樣板，擺好了各自既物品位置。
「宜家熄燈啦！全部同我上床訓教 ! 」




頭頂上被安全罩罩住既燈泡隨即熄滅。
終於，唯一一個可以係二倉放鬆的時刻來到了。
山猴訓係我隔離床，我倆訓在床上，各自的心緒亦各有不同
但我其實訓唔著，我點會訓得著。
「係唔係訓唔著啊?」隔離既山猴問道
我轉過身，望住佢，點了點頭。
「正常既，岩岩入黎係緊嫁啦，我果陣都係，傾傾下計就訓到嫁啦」
「你好好人」我不禁說道

山猴既真誠，讓我覺得佢真係唔似壞人
「哎，男人老狗，唔好講肉麻野啦，今日望到你，我一睇就知你白手啦，你衰咩入黎嫁?」

山猴笑了笑，問道
我又重複說了自己的罪比佢聽





「哇，咁on9既，你又係蠢既，明顯d差佬跑數，砌鳩你生豬肉啦」
每個人聽完既反應都一樣，我無回到話，因為我自己知道，我自己“蠢”先係成件事既重點。

「咁個官判左你咩報告? 啊sorry啊你唔好喊啦，呢到要撐住嫁，衡仔。」

「無事..我無喊啊...」我抹去眼角泛起的淚，補充道

「呃，好似係心理，教導所同勞教中心報告」

「咦？! 」山猴似乎發現d咩

「做咩啊?」
佢無應機

「喂你唔好嚇我wor，做咩啊?」

「噢無，我突然發左發呆姐，係wor有無人同你講呢到大致上既牌頭啊」

「未啊，不過唔好惹到鷲sir我就知既」

「哈哈，呢個係一定嫁啦，惡魔更既魔王，二倉大佬黎嫁」
山猴開始徐徐說出這個二倉的全貌

首先二倉係用黎安置判刑前等報告既我地呢d囚犯，呢到既阿sir有分左更同右更，包含鷲sir在內的右更，我地圍內稱之為惡魔更，而左更就稱之為天使更，
點解咁講? 因為一邊天堂，一邊地獄咯
二倉呢到亦講求步操的，尤其係惡魔更，操得嚴好多，操得唔好又要找數，找數既樣式更係千奇百怪

所以，練操既時候要比心機，果d數你唔會想找
係右更既時候，唔好講左更野，
左更既時候唔好講返右更野，
報牌仔既時候轉心口要好大聲，秘訣係咩，
醫院既阿sir好好人，指模房人千奇唔好惹，
有d咩一扯到或者燒你個number，立即sorry sir先，越大聲越好，
飲奶如果飲唔曬，其實我地有幾個人好中意飲奶，試試同佢地私下倒d過去(btw呢個難度同風險有d大)..........

…….數之不盡既牌頭，講不完既各種規矩，我再講落去，個故就變“感受壁屋”嫁啦

所以，我總結了果晚山猴既好意
整理左一份時間表出黎，準確時間唔知，因為無鐘

亦都歡迎最近入過去既巴打update😂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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首先

早上

醒來，然後摺毯

整理倉務(自己d擺位同衫)，值日(輪流做)要洗埋廁所同洗手盆，汁曬倉內的垃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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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約一個鐘後，夜更阿sir交更，左或者右更既阿sir就會返黎踢倉，check曬頭先你預備既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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早餐時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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分配工作時間，無分配到既就留係二倉練步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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中午

午餐係食妹同一塊包(妹姐係粥)

呢個時候亦係轉更既時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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沖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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下午

分配工作時間，無分配到既就留係二倉練步操(ps :這裡就係天使同惡魔最大分別既時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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夜晚

晚餐時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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飲包奶同分房時間

夜更阿sir接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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入倉後

大約有1個半至2個鐘時間空檔，然後會熄燈

熄燈後，夜更阿sir會強逼返床訓教，大概半個鐘訓一次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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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就是一個二倉的日常

一個二倉的一天
不知幾時，山猴已經呼呼大睡
疲累襲擊了我，我亦不支入睡

預備開始，在二倉生存下去
天色漸亮，二倉的黎明亦開始升起。
燈光突然全部亮起
「入到壁屋，迫你入屋。給你奶隻蕉，昨日死老豆……」

「各座學童，立即起床，整齊氈，整理床鋪，清潔房間。」

頭上既擴音喇叭,不斷播出預定的錄音,和令人煩躁的

「~晨 ~光 ~ 第~ 一 ~線 ~」
「噹噹噹噹噹......」

夜更阿sir一路行，一路用鑰匙環敲打鐵窗既鐵通叫醒我們
「good morning sir 」其他倉房開始傳來聲響

我們緩緩醒來，依照昨晚既記憶，同山猴既催促，我地全部企曬係床邊

「二倉」
「yes sir」雖然無乜精神，但我地都照應

「二倉 !」夜更sir加大了聲量
「yes sir !」我地亦加大音浪還擊

「開始整理毯席!」
「yes sir !」

例行的招呼打完後，我地開始進入作戰狀態
洗面，中意刷牙既刷埋佢，開大既去開，但最重要既都係摺毯同擺位。
雖然時間有大概45-60分鐘，但摺毯已經會曬好多時間，如果唔係老手，你好難做到好似山猴份毯一樣緊完美。

但你心中又十分清楚，如果唔想比人找麻煩，做到完美才是上策。
我拿拿聲洗完面刷牙，開始摺果2張毯，首先將拎黎當床單既大毯攤開對折一半，然後再將寬度2邊對折，摺出一個可以拎黎包毯既外皮毯

然後用黎冚既果張毯，一樣攤開對折一半，之後會形成一條略長既“腸粉”，然後量好位置後，將腸粉既2邊向中間圈起，最後用壓又好，按又好，將個形狀修到好似一塊“磚頭”般，我地就稱之為“磚”

好唔容易，我終於摺好了一塊磚，加上琴晚收埋係床底既果塊磚，我宜家有2塊磚，
我攤開了那塊外皮毯，然後將果兩個磚疊在外皮毯的中央，開始包磚，
最後出到黎既效果，就係塊外皮毯岩岩好包實了2塊磚，再按又好，壓又好，搣又好，將你面前既四方立體作品整出90度既角位，一個新人組質素既毯席就摺好了

(其實摺毯呢部分講求既功夫有好多，比如對折，折幾多，卷既話要卷幾多呢d，我地並沒有量尺，但山猴仍然可以摺到一份岩岩好，不多不少既完美毯席，靠既就係我地既黃簿仔，無錯，黃簿仔就係我地摺毯用既量尺，但實情要量幾多，度幾多之類既細節，我真係唔記得了，所以黃簿仔其實都有用既)
我對比了一下旁邊山猴更完美既四方體，

安慰自己 :應該過到骨既。。。應該
但唔好以為得毯需要摺好，其實我地仲要摺埋衫
我地每人在倉內的衣服，除了真係著出倉既果套衫，仲有一套宜家著緊既藍白相間睡衣睡褲同“擺房”作用既睡衣睡褲，由於係冬天，所以宜家仲有一件稍厚的衛衣，(如果天氣再凍的話，會派多件毛衣，都係要摺的)，伸指一算，總共5件衣物，而每一件的摺法同要求既效果又各有不同，大致上都係要摺到d衫好似一個盒仔般企理，有領的睡衣同出倉衫外套更要將個領摺到三角形般。

所以45-60分鐘的時間，一份毯席，5件衣物(第二日就派埋了毛衣，total 6件)，如果你值日要做埋清潔，加上locker擺位同最後既各項調整，時間絕對絕對不充裕。
唯有盡力了

終於到了踢倉既時刻，鷲sir既腳步亦踏入了我們的倉門
我們身穿著底褲和短袖內衣，企左係自己的床邊迎接魔王

「Good morning sir !」
「嗯，開始body mark check」鷲sir說
「Yes sir !」
值日既藍精靈亦開始打數

接下來既body mark check，每打一次數，我地就會擺出一個指定姿勢比阿sir檢查，一共有5-6個不同的固定姿勢，主要係比阿sir睇你身體有無傷痕同傷口
body mark check完後，鷲sir開始行去每個人的床前檢查作品

首先係山猴
「喂山猴，你件衫咩事啊，睇下個領屌墮左落去既，做埋排版係唔係大Q曬啊」
「sorry sir，咦岩岩仲企緊嫁 !?」

山猴扮曬驚訝道
「岩你個頭啊你，我睇你都係想食雞翼嫁啦」鷲sir笑笑口緊屌佢
「唔好啊阿sir ，sorry sir 」

山猴耍出委屈既語氣求情道，但個氣氛早已輕鬆不少，就算真係找山猴數，應該都唔會太重力
「咁你琴晚有無教好d新人摺毯啊?」
「有啊鷲sir，我盡曬力教嫁啦」
「真係有?屌你你望下你隔黎個撚樣」

鷲sir雙手夾住山猴腦袋兩側，轉去了阿壯既方向
時間真的不充裕，阿壯的床上雖然有摺好毯席，但睡褲和睡衣明顯無時間摺同起骨(起骨姐係將摺好既衫搣出四條邊，望落去件衫會更加似盒仔)，就咁隨便摺左個型疊在一起，望落去鬆劈劈。
「sorry sir 」

阿壯立即舉手認衰
「點解你d睡衣睡褲摺得唔好嫁，係唔係山猴佢教得唔好阿?」講到呢到，鷲sir雙手加大力度按到山猴既臉頰變形，正面望過去既話山猴已經變左金魚嘴
「sorry sir ，sorry sir」金魚嘴既山猴一直講sorry sir，睇落真係好鬼搞笑
但在旁既我地又點會笑得出
阿壯補話

「Sorry sir ,同sir報係我摺得唔好」
「點解摺得唔好啊? 係唔係唔夠時間啊?」

鷲sir開始左右搖動山猴既腦袋，更加似金魚了
「同sir報，唔係!」阿壯大聲回應

因為“時間唔夠”，絕對唔係正確答案。
「咁點解時間夠,山猴又教左你,你都係摺唔切既?」

鷲sir
「Sorry sir」

阿壯低下頭,實在辯解唔到.
「不過算啦,見你係新人,我今次就當睇唔到,但如果我下次再見到緊樣, 我就要招數了wor」

竟然,鷲sir打算放過阿壯.
「Yes sir thank you sir !」

阿壯感激地回答.
然後,到我了
鷲sir行到我床前,開始仔細觀察我既作品.
「嗯.......」鷲sir一邊check一邊發出"嗯"既音.......

我在旁邊企直個身板,心里卻希望佢快D停下發出"嗯"呢個聲,因為真係好恐怖.
「喂」鷲sir嗌.
屌奶野!
我立即踎低舉手應機,

「Sorry sir !」
「哇你做乜鳩咁快sorry sir 啊? 我都未鬧你」鷲sir道
呃...? ! ?

頭頂的問號不斷升起,宜家咩情況?

「你叫咩名啊?」鷲sir問.
「good morning sir ,同sir報,我學童325412蔡衡 sir.」
「喔.拿,你唔好咁驚阿sir住,你無搞事,又做得齊曬D野既話,呢到既阿sir係唔會搞返你,我都未屌你,你就sorry sir,搞到我好似蝦緊你咁」

「Sorry sir ..」今次要應呢句了吧
「起身先啦,拿,雖然你件睡衣既骨唔夠,份毯後面又凹左少少入去,不過....」

不過? ? 好似有轉機..

「以新人黎講,你都算摺得好嫁啦,下次同我改埋頭先講果D野 ,明唔明白?」
鷲sir露出滿意既笑容,對住我說.

哇...屌, 鷲sir讚緊我 !? !

「Yes sir」我照例答返句
而山猴亦在此時搭多句
「Thank you sir !」

「啊山猴你係唔係得戚啊你宜家 ? 死衰仔」說罷鷲sir又過了去和山猴"玩耍".
此時我在心中多了一層安慰和喜悅.

原來肯學肯努力,二倉又未必係個死板的地方.

之後鷲sir check埋其餘同倉3人既作品
正當我以為結束之時,鷲sir又發現了什麼
「邊撚個值日啊 ?」

「yes sir」值日的那個同倉舉起手回應.
佢叫李武傑.琴晚都有略為認識左一下.

「你有無檢查到倉既垃圾啊?」
「Yes sir 」

「咁你係唔係盲撚左啊? 你睇下你床底果舊毯毛 !」
我向他床底望去,果然有一細舊黑色既毯毛係地下.

「Sorry sir ...」武傑立即認衰
「汁左佢啦 !」
「Yes sir 」武傑照做.
「然後同我食左佢 !」
我唔知鷲sir係講真定講笑,但食一舊根本會出事既毯毛,正常人點會擺落口.

「Sorry sir ...」武傑渣住舊毯毛,但無擺落口既意思.
「係唔係唔食啊 ?唔食就要找數了wor」
「Yes sir ....」明顯地,招數似乎更加容易接受.
「一隻雞翼啦就, 過黎擺位」

武傑行過去鷲sir前面,準備接受懲罰.
「打側個人,上半身踎落去,手伸直,腳都同我企直佢,頭望地下啊」

(呢個擺位姿勢大概似游水選手準備跳水既預備動作,不過伸直個腳,好似拉緊筋咁)
然後武傑就維持了這個姿勢打側企左係鷲sir前面,露出了他的背部.
鷲sir舉起了右手前臂,將手肘既尖位對準了武傑的背部.左手則好似摸位一般,摸索著武傑背部.

然後鷲sir好似選定了位,他猛地一下抽高右手手肘,狠狠地向武傑背部挫了下去 ! !
「碰.」一下沉悶的聲響由武傑背脊傳來.

「嗚....」武傑發出了呻吟,這種好像想爆,但又爆唔出既痛苦聲,讓人於心不忍.
武傑維持不下擺位的姿勢,他好像一下沒有了力氣般,慢慢向地上趴去.

「嗚..呃...嗚..呃....」好像想呼吸一般,武傑繼續發聲...
「喂,有無咁del啊,下次值日記住check清楚啦」
(del 呢個發音好似係形容好痛或者受唔住咁解)
「Yes sir」 我們全倉一起回應.
之後我們拎左茶麥,阿壯著返仲有奶味既外套,著住拖鞋落返二倉地面集合,然後開始了時間表上的一天.

食完早餐,分配工作
通常可以分配到的工作主要有醫院同廚餘.
如果你被分配到醫院,你就幸運了，因為醫院真係好正,醫院仔主要幫醫院阿sir清潔同打掃,對文書之類既野,相對輕鬆好多，仲有冷氣.
而廚餘係次選,主要係分配去廚房幫手清潔同處理廚房製造出黎既垃圾同廚餘,好鬼污糟.

但比起留係二倉練操,可以找到你數既機會減少好多.
剩低既人,除非二倉無野搞,否則都不外乎係步操和"與懲教阿sir快樂相處"既美好時光.
當然,新人頭兩日應該無乜機會可以分配到工作,要留係到練步操,學基本的轉身,停下動作,步操fing手,步行既間距呢D,無時無刻,都要用個腦同身體去記住.

「屌你老味我咪講左抽高隻腳再噠落去地面咯,係抽高啊,你知唔知咩係抽高啊!」
「Yes sir !」 我大聲回應

「其他人唔使做,你同我黎多次 ! 」
「預備 , quick march !」

「Check !」我大聲打數出黎.
「Yes sir !」
「squad , halt !」

「One , Two !」我繼續打數,然後停下自己,務求希望有果下揼地聲同動作標準.
「哎屌你老味你都係錯啊 ! 腳踝落地啊 !」

「Sorry sir ! 」
「再黎! 屌你老尾我今日就操到你停到為止!」

「Yes sir Thank you sir !」
「預備 , quick march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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呢個loop,會係新人既期間loop好多次.

因為呢D係二倉人要識既基本中既基本.
所以無得唔比心機學,唔識都要逼到自己一定要識 !

如果唔係既話

「哎屌.你又錯呢樣.伸個手掌出黎」

屌我自己都feel又無用到腳掌落地

「Yes sir」我認衰了(雖然都無得唔認),伸出了左手手掌攤平.
鷲sir為左避免我縮開手，一手渣住左我手掌既前段指骨.

另一手則渣住一把大於4尺長既膠尺.預備打落我個手掌到找我數.
但把尺既重點其實唔係長度,係厚度.....大概0.5cm的厚度.

我望了望把尺,吞了吞口水.
「知唔知自己衰咩啊?」

「Yes sir, 我無用腳踝落地sir !」
啪 !!
「啊...」我忍唔住叫左聲,屌好del啊 !!!!
「唔準嗌, 咁你下次仲犯唔犯啊?」

「同sir報唔會!」
啪 !! !
「FUCK !!!」我今次係心入面嗌 ,但個痛楚不禁令我咧起嘴巴,踮起腳踝.
「拿,你話嫁,ensure! 」
「Yes sir !」我強忍手上的餘痛,回復站立姿勢.
「預備 , quick march !」
「Check !」我向前行進
「squad , halt !」
「One , Two !」屌今次一定要得啊!!!
「嘣.......」太過沉默的揼地聲,又為我帶來了災難...
「又話唔會再犯? 今次伸右手出黎!!」
「Sorry sir !」

我不情願地伸出右手,但又真的覺得自己找得應該同覺得自己好無用,係步操方面.
壁屋既步操時間,你只會聽到威嚴既各樣口令,阿sir既責罵,教導,腳步聲,和啪啪啪啪啪的找數聲.

但諷刺的是,這是唯一一個你覺得,你係會有能力做得好既一個環節.
我依稀記得,係步操呢方面,鷲sir既要求真係好嚴好嚴,但果份嚴唔係來自對我地既仇恨又或者想玩我地,我覺得係來自佢果份熱誠,因為佢真係好用心教.
所以即使冒著嚴寒和熱暑,有鷲sir同其他右班阿sir 係到,你唔會唔想操,你反而會想操得更加好.
而以上既情節，每一日都會係二倉上映，分別就在於你係唔係主角或者配角。
你可能會問，點解咁撚巴，d 阿sir咁撚過分，點解唔去試吓放棄，死撚左去又好，玩到入醫院又好，實有方法避嫁
唔自暴自棄既原因，有2個
「325412 !」

「Yes  sir !」

「去同阿sir報牌仔，探訪!」

「yes sir thank you sir!」
我雙手拿出了牌仔(每個犯都有既一張膠卡片，監獄身份證)，然後猛地一下撞落心口，發出碰的一聲，同時雙腳微微彎曲，渣住牌仔既雙手同時向阿sir方向伸去
「good morning sir ，我學童325412 蔡衡，同sir報請批准我學童探訪sir !」
「嗯，去啦.」
我現時身在探訪室，玻璃窗隔絕了我同屋企人的接觸，就連聲音，都要透過話筒來傳遞

我好想講自己係到，受到啲咩，感受到啲咩，但我明白，講左只會令屋企人增添無謂既擔心，我仲捱到，而且老豆老母已經係我面前淚聲俱下，無人會忍心，讓他們的心再添一層擔憂和愧疚。

加上，我仍然抱有希望。

我仍然覺得自己拎既報告可以讓法官知道，我並不是罪大惡極既人，因為我無做過啲咩實質傷害過別人既野。

只要捱過還押既呢幾日，我就有機會出得返去，為此我叫阿爸阿媽幫我拎求情信，我自己亦都有係倉寫左4頁既求情信，就算判唔到無罪釋放，都想判到社會服務令或者感化令呢d較輕既刑罰。

因為有屋企人，同埋大家都未判(仲有希望)，你唔會想係二倉搞事，加上阿sir每分每秒都提醒住你, 佢有權可以寫花你份報告.

所以環境,已經限制左你可以搞事既大部分機會。

加上外面既屋企人都已經努力緊，幫你搵律師，寫求情信又剩，你又點可以任由自己自暴自棄?

15分鐘既探訪，讓人想拼命加錢延長

即使有多麼的不捨，但制度就是制度。

無得你怨，亦無得你不從。

步出探訪室, 上一秒的溫馨, 這一刻的地獄, 讓我知道了咩係真正既對比.

但時間係公平的，無論你捱唔捱得落，時間總係會流逝。

要面對的,總要去面對

二倉既日子, 亦都開始接近尾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