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少年監獄] 感受沙咀: 9. 新人組-第一天
兩位阿sir的肩膀上都有三柴,虎sir的氣場同面容帶著更加多的老練和皺紋,道貌儼然,讓我覺得他是個十分嚴肅,不惹得的人
而旁邊子藍sir的樣子對比起虎sir,他絕對不是滄桑的類型,相反係果啲年輕人啱啱步向中年既氣場.
我們四人聽從子藍sir既呼喚行了過去
「見到阿sir係唔係唔識嗌啊」
子藍sir先來了第一個教誨
「Good afternoon sir !」
我們四人一起回應
「咦David返黎啦 !,過黎過黎 !」
在旁邊的虎sir一見到David就好似一個發現左玩具般小孩,表露出興奮同調皮既笑容.
我心中詫異 ,剛剛才說我覺得嚴肅的人,突然就變了個老頑童般,係到和David玩耍著,好不開心
不過,呢到始終係沙咀
「喂,望咩野望! 同我企返好眼望前啦」
虎sir向武傑發惡.
「Sorry sir」
武傑回應
「應阿sir係唔係唔識踎低舉手應啊? 使唔使我過黎教你啊?」
武傑立即踎低舉手
「Sorry sir !」
「咁咪係咯,拿你下次再望就唔好怪我找你數嫁啦,起返身 !」
「Yes sir」
武傑起返了身,好彩今次無乜事.
「子藍sir,我帶David返大棚先了wor」
虎sir向子藍sir說
「好,無問題 ,其他新人組聽住」
B座餘下子藍sir
「Yes sir」
「吓?」
子藍sir側頭凸出耳朵,閉起一眼,抹大口說了聲 吓 .
我都係心中 吓?
「咁既聲量 ?」子藍sir又說
我們立即get到,原來佢嫌棄緊我地既聲量不足
「Yes sir !」
我們立即回應
子藍sir :「吓?」
吓? 仲唔夠?
「Yes sir ! !」
子藍sir :「吓??」
「Yes sir ! ! !」
「好啦,但其實係室內地方呢,就唔需要咁大聲既,用返一般既音量,聽到就得嫁啦,不過如果出到去步操果啲,我就要聽到頭先果啲應聲,收到?」
「Yes sir 」
我們三人稍微收細音量回應.
「等陣呢,你地逐個逐個入黎房入面同我講返你自己衰啲咩,呢啲野你地同每一個阿sir都要報既,所以等陣我係房入面教埋你點報,頭先比虎sir鬧既果個撚樣,你入黎先.」
「Yes sir ! 」
武傑應聲完,便跟了入房.
而我地正係房出面列隊,無阿sir睇住,個心都可以放鬆少少.
我現時才看到原來還有4個白牌在大廳的對面列隊,而且還有3個心口橙色牌的人
係得呢到出現既白牌,都應該係新人組.
咁橙色牌呢?
我唔記得David有講過
正當我內心偵探既時候
「啪 -----」
啪的一聲,由武傑剛才入去既房間傳出.
我既心立即提了上來.
哇又黎? 呢啲聲我係壁屋都聽過,係被阿sir找數的聲音
「啪 -----」
「啪 -----」
「啪 -----」
找數聲不斷由房間傳出,每下聲都令我既心臟隨著加速跳動
終於個聲停止了
無幾耐,武傑係房入面出黎,見到佢係咁鬆開同渣實個拳頭
我便知道,間房入面有一場試煉.
武傑行返自己位,然後對我講
「Thank you sir 唔該同學,下一位.」
我知道,到我了
我提起腳步,向房間邁去.
入了房,房內的冷氣讓空氣變得涼快
但眼前坐係到既子藍sir卻讓我緊張十分.
「過黎啦.」
「Yes sir」
我行了過去,自動踎低舉手答話.
子藍sir似乎很滿意我既自覺,嗯了聲便繼續
「叫咩名啊?」
「同sir報 蔡衡」
「有無單位啊?」
單位?..?
「同sir報..咩係單位...?」
「姐係你有無加入黑社會啊 !」
「同sir報 無 !」
「咁你衰啲咩入黎嫁?」
於是我又重複了一次自己的罪行
子藍sir聽完後若有所思.
「咁你會唔會上訴啊?如果要上訴就要同跟你既沙展主任講wor」
幾時有個沙展同主任跟左我?
不過我無問呢句,因為我唔打算上訴.
「同sir報我唔上訴,屋企窮同埋我唔想屋企人為呢件事操心太耐.」
「噢, 咁你咪好孝順?」
「同sir報唔係.」
我的確唔係個孝順仔,若然係,我又怎會令阿爸阿媽留咁多淚.
「咁你宜家係唔係覺得自己好無辜?」
呢個問題直中了我的心結.
如果我答係,後果我唔敢諗,答唔係,我又覺得雖然我係錯,但錯不值如此下場.
我糾結了一會兒,選擇了謊話.
「同sir報唔係,我罪有應得.」
「哇果然有讀過書wor,成語都用埋出黎.其實呢,無論你覺得自己無辜又好,罪有應得又好,入得黎既,就點都要守返呢到既規矩嫁啦,如果要上訴既就同你沙展主任講,如果唔使既,就要比心機係新人組學好呢到啲野,表現好既,咪早啲出去見返屋企人咯.」子藍sir道
「Yes sir.」
我回應,但我沒有信心我能表現好
然後,眼前既子藍sir拎出左一把長約5尺的間尺 !
.
.
.
WTF? 我做錯啲咩 !? 好明顯,頭先房間入面既找數聲就係出自呢把間尺
子藍sir拎起把尺係手到fing了fing便說
「拿,由宜家開始,你就要當自己係一個受訓生,阿sir講咩,你就要做咩,記住阿sir教你既野,如果記唔到呢,我地都有方法幫你加深記憶既,」
我望住佢手中既尺,吞了吞口水
「呢到既阿sir會照顧你到出冊為止,你宜家就新人組啦,我就係新人組既校長子藍sir,基本上係新人組七日你就要學識曬所有野然後落山去大棚生活嫁啦,如果你學唔好就要留班,你想唔想留班?」
「同sir報唔想」我微微搖了搖頭,表示我很不喜歡佢手到把尺
「做咩啊?好驚找數咩?」子藍sir fing起把尺,輕輕打落佢自己既手掌上.
「sorry sir...」我這聲sorry sir仿如一個小狗的低聲哀叫.
「哎,我都未打你就怕,以後既日子有排你找啊,我宜家收你數,係因為你宜家係新人組,我照顧緊你,所以我找你數都係好正常,伸個手出黎」子藍sir命令道
屌, 呢個乜鳩找數理由啊...
我默默伸出左手,比子藍sir捉住手掌前端.
佢fing起了把尺,我知道接下來的只有痛.
「啪 -----」
左手瞬間傳來赤痛,我面容忍唔住抽搐了一下,忍住了"啊"的叫聲.
「打數呢?」
子藍sir說
「thank you sir...」
我回應道
「再教多你一件事,阿sir如果找你數既,其他阿sir都係,找完一下,你都要thank you sir 1 ,thank you sir 2 咁樣打數落去,如果你唔打數,阿sir就找唔停嫁啦,最後 如果找到 4 7 9呢3個數字既時候,你就要講thank you sir thank you sir,因為呢啲數字唔吉利.咁繼續了wor 」
「啪 -----」
屌好撚痛,但我都要繼續打數
「thank you sir 2...」
「啊你個衰仔又幾醒目wor,我都無話頭先果下計你就打數thank you sir 2」
「Sorry sir...」
雖然比佢識破左,但我都想博下懵.
「咁繼續了wor」
「啪 ----------- !」
唔知係唔係錯覺,我覺得呢下開始特別大力
「啊..Thank you sir 3..」我忍唔住沖口嗌了聲..
「唔準嗌同我忍住,呢幾下你都浪唔到,點早走出冊啊.」
「Yes sir !」
我立即回復精神,準備接下來的衝擊.
「啪 ----------- !」
「Thank you sir Thank you sir」我不忘頭先子藍sir既教導,更改打數
「啪 ----------- !」
「Thank you sir 5 !」
子藍sir放開了我既左手.
啊 !..真係超痛,我縮返紅透了的左手,輕輕揉著手掌上既肉位.
「到右手,伸另一隻手過黎 」
What ?
「啪 ----------- !」
「thank you sir 1...」
「啪 ----------- !」
「thank you sir 2 !...」
.
.
.
.
一輪折磨.
我行出了門口,趁背對住子藍sir既時候,連忙fing 了 fing 通紅既雙手.
我行返去自己位到,然後同阿壯講
「Thank you sir 唔該同學,下一個」
阿壯望了望我,好似唔知會發生啲咩緊
「入去啦...」
問完身家後,我們三人便正式算是新人組的一員.
係聽從指示後,我地三人加入了其餘的白牌新人組,分別就只有他們會早啲落山,我們要七日後.
「其他人知嫁啦,你地三個聽住啦,宜家你地咩都唔識,唔緊要既,你地有七日時間去學,而呢三格recall同學會幫手教你地,所以你唔聽recall既話,即係唔聽我地阿sir既話.」
我望向了那三個recall的心口上,橙色的名牌分別印了陳大文,黃偉明,蘇建峰.
黎緊既七日,佢地要教我地好多野.
「宜家時間唔早,全部人預備出B座列隊.」
我地三人便排在了隊伍的最後,recall則在旁幫忙,指點著我們應該點行條路
其實邊有路行姐,碩大既大廳,直接行10 米左右既距離便可以直出大門係出面集隊了
但唔知點解,我地個隊伍居然要用返左腳踏前,右腳泊埋上去既一步行路法前行.
仲要個路線係正方S形.
終於隊伍頭抵達了大門鐵閘既右側.
「好啦,我地每次出入B座,都會有致敬呢個動作既,宜家就由一個同學仔示範,新黎果啲同唔熟既人都同我望實記住啦,我每次致敬都會換人出黎,唔好同我講唔識啊.」
「蘇志豪,致敬 !」
子藍sir瞬間發話,尤其系致敬2字,帶著很重的命令口吻
「Yes sir !」
叫蘇志豪的那位同學,開始用住一步行路法,行出了隊伍,然後行到了鐵閘既門口.
但鐵閘既門口係關上的.
然後那位蘇志豪,在企立的姿勢下,抽起了右腳,狠狠地揼落地面,發出了 "砰"的一聲,再舉起了手.成個動作,一氣呵成
「咩事?」之後子藍sir好似扮傻般問了句
「good afternoon sir , 請批准我學童打開B座大門sir ,good afternoon sir thank you sir」
「好啦, 如果係呢個情況,你要致敬但係個門未打開,就要好似呢位同學頭先嗌緊,good afternoon sir , 請批准我學童打開B座大門sir ,good afternoon sir thank you sir, 拿 我要一字不漏,速度適中緊講.同埋唔好講錯,如果你無講錯既話,阿sir就會叫你打開個大門,咁你就可以去打開門啦」
「落手去 .」
「Yes sir ,Thank you sir」
說罷志豪落了手行過去門邊將鐵門拉開
然後他又行返門口正中既位置,抽起了右腳,狠狠地揼落地面,發出了 "砰"的一聲,再舉起了手.
「咩事?」子藍sir扮傻般問了句
我竟然睇左同一個畫面兩次.
「good afternoon sir good afternoon sir, 請批准我們新人組學童離開B座sir ,good afternoon sir thank you sir」
「完全正確,大家聽到未?完整既致敬,就係要講 Good afternoon sir good afternoon sir, 請批准我們新人組學童離開B座sir ,good afternoon sir thank you sir」
「仲有啊,係臨行出門口既時候,仲有個動作,左腳踏出門口,然後右腳泊上黎,之後將兩雙手向左右伸展舉高,兩個手掌打開到最盡,然後雙手既食指同大指公要掂住.跟住維持呢個姿勢嗌 good afternoon sir ,然後就可以放低手行出去門口集隊啦」
「good afternoon sir !」志豪同學做左頭先子藍sir所講既動作後行了出去.
但其實個動作,係旁人睇黎更加似一個芭蕾舞步.而且好搞笑
不過我係個新人組,我笑唔出.
成個行出B座既過程,稍微複雜左少少,但我都盡量記左入心,因為子藍sir果句"會抽人出黎致敬"讓我十分在意,如果被嗌到出去又唔識的話,真係唔知點算
一輪功夫後,我地終於出了B座的大門,然後在門口列隊.
「起步,quick march !.」
我們三人跟住隊伍,向著左邊的建築群操去,之後操到了一個洗衣房的地方.
停下後,子藍sir便開始吩咐洗衣房.
「喂士多! 」子藍sir朝洗衣房嗌
「Yes sir !」有一個三年班既人(黃牌)跑了出來回應
「呢到三個新人, 幫佢地汁齊曬d野啦」
之後那位士多便開始幫我地逐個逐個量度衫既尺寸同整理一套倉內個人所需的物品,
每個沙咀仔所配有既物品十分之多同繁複.
包括一個有蓋膠盒仔,
一條白色正方手巾,
四張毯,
一張藍單,
一個枕頭加枕套,
一塊涼席,
一套擺房衫(棕色外套加褲),
一套擺房睡衣同一套著既睡衣(藍白直間既長袖睡衣和睡褲),
一件PE(體育堂)用既短褲
一對PE用既鞋(白飯魚同款,不過顏色係屎黃)
一對長襪
一對已經用砂紙磨花左表皮既黑色皮鞋,
一罐鞋油,
一細塊黑色既磨鞋布,
牙刷牙膏,
一個廁紙筒同一卷廁紙.
(如果天氣變凍會再加配一件毛衣)
以上就係每一個受訓生所配置既個人物品(鞋油同皮鞋,PE鞋會寫名係底)
(如有遺漏,歡迎補充)
由於剛剛入冬,
所以全部既受訓生既衣著應該係
上衣:
一件深藍短袖底衫,
一件深藍長袖衛衣,
一件棕色心口有口袋既扣紐外套
下衣:
一條灰白直間既孖煙通底褲
一條得左邊patpat位有口袋既棕色長褲
呢方面,洗衣房既其他人會幫手量度我地既尺寸,但對肥仔黎講,尺寸永遠令人頭痛
「哇..同學你38寸腰wor」
我著上了條37寸的褲,褲管明顯長了不少而且仲有少少緊.
「咩事啊呢到?」
「good afternoon sir」我見到一個斯文樣既阿sir由洗衣房內行過黎.
「張sir,佢褲頭38寸」
「哇,你咁撚肥既.」斯文樣,但口卻不饒人.
我連忙踎低舉手回應
「Sorry sir」
「起身比我度下」到張sir幫我量度
「哇..屌你37.5寸腰,緊唔緊啊褲頭? 屎忽同JJ位緊唔緊啊?」
張sir扯起了我著緊既褲問道.
「同sir報: 下面唔緊,褲頭仲有啲緊」
我坦誠說道
「你縮下個肚腩」
「Yes sir」我吸了口氣,開始縮肚.
「仲緊唔緊啊?」
「Yes sir 」
我回應道,但講完後,肚上立即捱了一拳.
「再縮多啲啦 !」張sir出完拳後道
我吃痛後,加大了力度縮起自己的肚腩
「哎,就咁啦,你個仆街快啲減肥啊 ! 」
張sir幫我度完尺寸後向身後的洗衣房發話
「喂,"Check架",呢條褲褲管改短3寸.改窄1寸 !」
說罷張sir便將褲拋入了洗衣房內,還聽到一聲yes sir 傳了出來
「跟我入黎」張sir隨後對我說
「Yes sir」我跟著張sir入了洗衣房
洗衣房內,有2部碩大既工業乾衣機靠右,2部洗衣機靠左.中間隔了條路,而路的盡頭則是一個工作台,配有洗手盆同埋下面有一個鐵籠,鎖住了一堆洗衣用品.
但這不是參觀的時候,張sir站在我面前,開始向我問話.
「衰啲咩入黎嫁?」
我踎低舉手回應,並且搬出了在房內,子藍sir教的那套自我介紹台詞
「Good afternoon sir ,同sir報: 我學童325412蔡衡,因犯藏有兒童色情物品條例,於2013年1月27日於觀塘法院被判罪,法官將我判入沙咀懲教所受訓一至六個月,good afternoon sir thank you sir」
「哇,你中意果類嫁?」
「同sir報唔係 ! 我.....」
我又重複自己的罪行過程.
「咁你唔係變態就最好啦..」
「拿,我就係洗衣房既張sir,你地啲受訓生既衫都係我管既,所以呢宜家要收你數.如果你升班或者出冊呢都要同每個阿sir報既,我都要知.」
我心中一沉,又找數?
張sir突然搬出了個新牌頭,令我懷疑係唔係每個沙咀阿sir如果有睇住你都要找鳩你數.
無奈係無奈,但服從是必須的.
我yes sir完後,伸出了左手.
fuck ! 我呢一世都會記住果把尺.
張sir拎出了洗衣房專用既找數尺,一把短約兩尺半,但厚度足足有大概1cm既凶器 .
我望住把尺既重量,絲毫想象唔到如果打落手到會點痛法.
我既心好慌,但遞出了的手如何收得返.
「見你個樣都算乖,找你兩下算啦」
我心諗:真係多撚謝你wor
張sir捉住了我手掌既前段,另一手揚起了凶器.
屌屌屌屌屌..要黎了!
我微側過頭,閉上眼迎接找數.
「扒----------- !」
不同於以前找數既尺打落去所發出清脆既"啪"聲.
呢下"扒"聲更加帶了不少的沉重和悶音.
哇屌!!!我係心中瘋狂大叫.
實在忍唔住,我掙脫了手掌,連忙用右手揉住左手既肉位.
那種痛好似痛入埋骨既感覺.
痛到連眼水都忍唔住,飆了幾滴係眼眶.
「打數呢?」張sir問.
係wor,仲有打數,呢下衝擊真係打到我就黎失智.
「Thank you sir 1...」
「哎,咁唔浪得嫁,算啦今次找第二隻手.」
屌.我都知仲有一下,但試左頭先既痛, 你會唔會仲想攞新肉去找舊痛?
我於是求情道
「同sir報..可唔可以找返呢隻手..」
我盡量扮到委屈(雖然真係),用可憐既語氣講出.
「唉好啦好啦,快.」
我伸出了紅透的左手出去,比張sir捉實手掌前端.
但由於害怕,我向上攤開的手掌下意識向下縮了,期望將肉位縮埋,免受劇痛.
「喂個手掌攤開啲,唔好縮埋,等陣打到你大指公啲骨你自己攞苦黎身啊」
「Yes sir ....」
我鼓起勇氣,攤開曬手掌
然後
「扒----------- !」
啊屌 ! ! ! !
仍舊係果種痛楚,但比起頭先果下,感受既痛似乎輕了幾分.
但都係好撚巴 .
我連忙說句 thank you sir 2, 便收回手掌,拼命的揉著肉位,期望壓低那股痛.
「好啦,返去子藍sir到啦」
「Yes sir 」
我慌忙逃走,以免張sir變卦
等埋阿壯同武傑既洗禮,我地便將一張毯攤開,放上頭先講既全部物品係毯中間,然後將四個角綁埋一起,之後就得到一大舊黑色既包袱,斜揹在身上後,活像一個在日本動漫中可見既小偷形象,差在未蒙面而已.
我們揹著自己的贓物,操回了B座,跟住又係一個記憶挑戰.
「聽住啦,入B座都有一套規矩嫁」子藍sir開始教導
「志豪,致敬!」
然後志豪行到了開左門既B座門口,同行出去B座一樣,抽起右腳"碰"落地面,然後舉手開始嗌
「good afternoon sir , 請批准我學童進入B座大門sir ,good afternoon sir thank you sir」
然後係臨行入去門口前,做多次芭蕾舞步,補多句 good afternoon sir
我們回到了B座
「拿,宜家話比你地聽自己訓咩倉,入去擺好你地既包袱,去埋廁所就好出返黎啦,比你地五分鐘 ,recall都去埋,提佢地等陣要帶啲咩出倉,宜家去! !」
擾攘一番後,太陽已開始落山,但這晚遠遠還未結束.
因為晚飯,仲未食.
我地再次係B座前集隊(途中當然要致敬同跳一下芭蕾),然後我們開始操去飯堂.
「起步,quick march !」
途中經過洗衣房和球場,
我們操到了飯堂的門口.停下
飯堂的面積比起B座更大,只有一層樓高,只需一步階梯便可踏入鐵閘門口.
當然,飯堂也是一個學新規矩的考驗.
「好啦,宜家到食飯既時間,」子藍sir開始教學
「每次食飯,係踏入飯堂前,我地都需要致敬既,咁應該點致敬呢.」
「羅少強,致敬!」
「Yes sir ! Check !」
又係一位新既同學,被子藍sir點了名出黎致敬.
他操出了隊伍,然後繞過了子藍sir的身後向飯堂門口操去.
之後他左腳踏上了那只有一級的梯級,右腳好自然的向前面踏上繼續進入飯堂.
然後出事了
「你咩事啊你!」子藍sir既責罵立刻傳來
「我幾撚時教你咁撚樣走上去嫁」
「Sorry sir !」少強同學立刻停在了飯堂內,回頭望向子藍sir
子藍sir行了過去,然後一手提起了他的耳朵.
「你死返落黎先啦 ! 教左你幾次啊 !」
「啊啊啊!!sorry sir」少強吃痛的聲音十分之大,可想而知個力度並不好受
「你同我黎多次!」
「Yes sir !」
少強再次操向飯堂,但今次踏上那一級梯級時,用的是一步行路法上去的
即係佢左腳踏了上去後,右腳再泊上左腳旁邊
動作清晰,子藍sir亦沒有發話.
看來這才是正確動作
上了去,少強繼續起步操,操了兩步後,他背對著我們,停在了離飯堂門口不遠既一條紅線前.
然後他抽起了右腳狠狠地揼落地面,發出了 "嘣"的一聲,但這聲響聽落就知不對勁
少強開始大嗌台詞
「Good evening sir ,good evening ......」
「再黎過拉! 你點揼地嫁!」好明顯,子藍sir並不滿意那下揼地聲,打斷了少強的台詞
少強呆了一下,嗌了句sorry sir後再次抽起右腳狠狠地揼落地面
"嘣"
「再黎過 !」
"嘣"
「再黎過 !」
"嘣"
「你老母個臭閪啊,我教左你幾多次啊 ! !」
事不過三,第三下既揼地聲Fail終於引起了子藍sir把火
子藍sir急步走去了少強身後,一腳掃在少強的雙腳膝蓋關節上
他吃痛地跪在地面上
但事情繼續發生,而且太快,快到他連sorry sir 都未來得及說出口,便又迎來了子藍sir的一腳
這腳踢在了他的左臂上,力度之大甚至讓他訓在了地上,還滑行了一些距離
「你新人組幾耐啦 !?」子藍sir怒問
「Sorry sir ,同sir報我學童進入新人組5日sir」他終於有機會說話
「咁我有無教你點樣揼地啊屌你老母臭閪 !」這句的火氣十分之重
「Sorry sir !! 同sir 報 有 !」少強大聲回應.
「我比多最後一次機會你,再揼唔好你就咪撚食飯 !」
「Yes sir Thank you sir !」
衷心希望少強能把握呢次機會,因為我唔信個後果只有無飯食呢樣
「Check !」
少強再次企在了紅線上,他抽起右腳,揼落地面
"砰"的一聲
聲響甚至在飯堂內蕩漾了些少的回音
子藍sir沒有反應,少強開始搬出台詞
「Good evening sir good evening sir ,請批准我們新人組學童進入飯堂sir, good evening sir thank you sir !」
空氣沉默了一瞬.我亦希望少強的台詞並沒有出錯
「屌你老母就係咁撚簡單咯 ! 下次仲識唔識致敬啊撚樣!」
「Yes sir !」好似在否認自己係撚樣一般,少強大聲的回話
「好啦頭先都見到啦,入飯堂既致敬就係咁樣做.屌下一team既人開始黎緊,其他下次再教,起步quick march !」
「Check !」少強在隊伍頭大聲打數一下check,然後轉了左邊
我們跟住隊伍,用一步行路法上了梯級,飯堂的佈局便映入眼前
飯堂的面積是一個長方形,我們進入的門口係長方形的寬邊,而另一邊的寬邊中間,有2個出飯的鐵製窗口.
而每一個長方形飯枱都有兩張長凳伴隨在左右, 它們安靜的打橫列了兩條隊伍,排在飯堂的兩邊,讓中間開空出一條頗寬的通道.不過飯堂的兩旁,還各有一條兩人寬的通道.
我們好像螞蟻一般,跟著前方夥伴留下的路徑,在紅線前轉向左邊,然後繞過左邊第一張飯枱,再右轉,進入了那條左邊靠墻的兩人寬通道,而通道的最前方則是少強,他的右手邊便是那兩個出飯的窗口
「squad….halt!」
recall打數出了 one , two,我們全部發出一聲揼地聲,制停自己的步操
雖然聲響不算完全齊整,但子藍sir都收貨(畢竟是新人組)
又係教學時間
「好啦,我地加快進度,少強致敬!」
原來飯堂的致敬有兩次
少強在隊伍的前頭,他向右邊出飯位的窗口轉向.
然後左腳踏前,隨即右腳抽了上去再揼落了地面.
"砰"的一聲, 這是不會找數的表現
少強嗌出了台詞
「Good evening sir good evening sir ,請批准我們新人組學童攞晚飯sir , good evening sir thank you sir !」
「開始拎飯 !」
「good evening sir thank you sir」我們整個隊伍給予回應
之後recall行出了隊伍,在窗口附近教我們新人組點行條路線
首先呢,整個行路過程必須係用一步行路法,而每一步既轉向,都要嗌good evening sir thank you sir
跟著前面的路線,行到了通道的盡頭,右轉,行前兩步後
來到了第一個拎飯的窗口
但窗口在你的左側,這時要左轉,企穩後,大嗌一句good evening sir thank you sir
便可以拿起筷子和膠瓷羹在左手,右手就拎起一個橙同一個裝滿茶既茶麥.
之後右轉,嗌good evening sir thank you sir
前進到下一個窗口
再左轉,大嗌一句good evening sir thank you sir.
用左手拎起藍色膠碟的飯菜.
全部確定拎穩後,就可以再次右轉,嗌good evening sir thank you sir
跟隨前面的隊伍步入飯枱,當然,個路線仲要轉向幾次,所以good evening sir thank you sir既聲音會一直響起.
我們企在飯枱和長凳之間,手上仍然渣住飯菜和餐具
現時新人組共有八人,所以啱啱好新人組可以坐滿一台.
「宜家開始整理餐具 !」子藍sir命令
recall亦開始在旁教學
先放下手上的東西,然後拎起瓷羹在枱邊量度出半個瓷羹的位置,那個位置打上就係擺放你的飯碟,再係飯碟的右邊枱邊開始,放上瓷羹,之後拎出褲入面袋住既白色手巾,用指定既方法折成一個正方形盒仔.然後將個盒仔放在瓷羹上方位置,盒仔既開口必須向住自己,同埋有折痕既果面唔可以向住中間條大馬路通道.
隨後,再將茶麥放在盒仔既上方位置,茶麥柄向住自己.
橙要放在飯碟的左上方,橙椗向上
而飯碟擺放都有講究,飯碟亦要轉到個白飯向住自己.
每個人的飯碟之間,必須係啱啱好一個筷子的距離,而枱的兩邊飯碟,飯碟必須距離枱邊2個半瓷羹距離
量度好曬後,筷子便可以擺放在飯碟和右邊物品的空隙之中.但筷子的尾部必須貼住枱邊
十分複雜
複雜到我想畫副圖黎表達.
直到成枱既人整理曬餐具
子藍sir便走了過來查看
「新人組整理好未?」
「Yes sir 」我們異口同聲回答
隨後子藍sir好認真地檢視我們既擺位
「李武傑 ! 」
「Yes sir 」武傑舉手回應,但位置緊逼,我們膊頭掂膊頭,就連舉手的空間都所剩無幾
「你個橙想點啊?碌黎碌去 」
「Sorry sir !」
武傑立即調教調皮橙
「蔡衡 ! 」
「Yes sir !」
我早已進入作戰狀態,反應迅速舉手
「你個茶麥又點撚樣啊?個柄係要點嫁? 」
「Sorry sir !」
我低頭一望,果然有點異樣.
我將茶麥柄轉向自己後.
擺放餐具的過程終於要結束了
「跟住要做既,就係要坐低食飯,大家聽住啦,當我嗌到個"低"字既時候,全部人同我迅速坐低.」
呢下同壁屋鷲sir教既一樣
「全部同我坐....低 !」
我地像機器人一般,屁股整齊地落在長凳上.
「跟住落黎係對腳啊,我嗌完對腳,你地就要將雙腳揼落地面,我要快 !留心啦! ! 」
我地仿佛正要開跑的田徑運動員.等待著那聲對腳的號令
「對腳 !」
「砰 !」
奇跡一般,這一下聲響真的只有一聲,而且響亮清晰.
子藍sir亦十分滿意,讓我們一 take 過
「之後就係拉凳啦,當阿sir講拉凳既時候,兩邊既人就要將個長凳兩邊腳位,拉去對住個枱腳位.」
「拉凳 !」
枱兩邊的人開始拉起張凳,我地都挺起屁股等待他們.拉完後
「有無人唔使移碟嫁?」子藍sir問
「Sorry sir !」我們的回應帶了無人唔識既訊息
「咁好啦,移碟 !」
我們迅速伸出手向對面虛晃
「移碟!」
通常呢個動作會做兩次
「好啦,等陣食飯既時候,由於你地係新人組,所以全部都要界飯先,只可以食飯既一半,點界飯啊?用筷子同瓷羹將個飯係中間界出由上而下既直線,然後只食飯既右邊果part.」
「然後呢,食飯都有次序嫁! 宜家次序係飯菜肉汁,意思即係你要先食完飯,然後再食菜,之後再飲埋啲汁,最後就可以食肉啦,食橙就等我指示再開始食.」
「好啦,開始食飯 !」
「Good evening sir Thank you sir !」
我地大聲表達出想食飯既意願.
「七分鐘食飯 開始 !」子藍sir說完後,走入了飯堂入廚房的鐵閘門.
我見其他人開始起筷,而我亦終於有時間可以好好檢視面前的一切
藍色的膠碟內,裝住了子藍sir頭先說的飯菜肉汁, 三條小堂菜,兩隻略細既雞中翼,一堆黑椒汁淋在了雞翼的面頭,但讓人困惑的是,這堆橢圓形既白飯,分量實在太多了.大概有三大碗既分量.
我依照指示,界出了一條由上而下的直線,但即使要食一半既飯我都覺得無力,因為真係太多,而且壓力讓人沒有了食慾.
我勉強著自己,開始強吞面前的白飯,但白飯旁邊的黑椒汁和雞翼飄來的肉香讓人覺得很為難.
因為個次序,我無得唔跟.
又或者我幾時諗過,原來食一餐飯既飯菜,都可以有嚴格的次序可言?
當然,係食既過程,並唔會咁簡單.
突然,志豪無端端停下狼吞虎嚥,慌忙地吐出了口中的飯菜.
他站了起來,然後大嗌
「Good evening sir !」
這一下的舉動,驚動了整個飯枱.
氣氛話比我聽,這時候不能輕舉盲動
有好多人迅速開始停下手上動作,然後開始嗌起Good evening sir
我有樣學樣,停下手上動作,吐出口中咀嚼的白飯泥,加入聲浪當中.
這時子藍sir亦走了回來
「停低啦,係唔係好撚好食啊?聽唔到同學仔嗌good evening sir 咩! ?」
子藍sir由後捉實了停慢左既阿壯頭髮,使力扯著
「Sorry sir ! Sorry sir !」
阿壯能做的,只有sorry sir
「聽住啦,教多你地一件事.宜家志豪坐既位置,叫致敬位 」
我望向志豪.
志豪坐在了飯枱角落位置,而且他面向著飯堂門口.
「當坐致敬位既同學見到,有任何一個阿sir行入左飯堂,就要企起身然後問好,同枱既人都要立刻停低動作,吐出口入面所有既野,然後一起問好,知唔知道啊?袁家壯?」
子藍sir 扯住阿壯既頭髮fing了幾下問道
阿壯只能Yes sir sorry sir 交替地求饒
「志豪 ! 坐..低 ! 對腳 !」
「繼續食飯 .」
我們既晚餐繼續進行,途中J ,S ,YA的其他team沙咀仔入了飯堂,都打斷了我們既晚餐,逼於致敬
「好,時間到 ! 全部同我開橙,唔好再食飯啦」
子藍sir 發出食橙既命令
我停下了手中正刨著的白飯,第一餐果然同肉無緣
我拿起了橙,望住其他人邊望邊搣.
「唔使應我,你地聽住我繼續,搣橙既橙皮唔好斷啊,斷左就要同我食埋佢,不過最好趁宜家仲係新人組既機會,好練好點樣搣長個橙皮啊,落左大棚,橙皮至少要有藍蝶咁長先收貨嫁.」
我一邊搣,心中的壓力亦不斷增加.
到底,還有多少規矩需要記住,多少細節,我要留心?
我小心翼翼搣曬了手中的橙,脫下的陳皮寬而大,所幸的是並沒有斷橙皮
我將橙放入口中,那是我今天為止唯一覺得有味道,而且係好味的食物.
「清埋杯茶佢,拿飲茶唔可以飲曬嫁,飲到個茶個水位岩岩好係茶麥耳仔最下面既位就要停嫁啦」
又係一個細節位.
等大家都清曬茶後.
「全部停啦,唔好再飲啦.」
「全部起身 !」
「開始汁枱 !」
recall亦行了過來幫忙指點
我地收好餐巾後,將所有餐具渣係手上,並且保持在胸口位置.
「倒野 !」
「Yes sir Thank you sir 」
我們回應後,便開始用一步行路法逐個逐個行出去,當然,每次的轉向仍然要嗌good evening sir thank you sir
這時,飯堂右邊的通道已經擺放了收集廚余同餐具的藍色大桶,跟住Recall指示,我地輕輕放下了手上的餐具,並且倒掉了我未食到既菜肉汁.
估唔到,沙咀會強逼你浪費食物
收拾完後,我地聽從子藍sir指示,操到了飯堂中間條大馬路.
宜家諗返,果條大馬路,我地圍內稱之為皇帝路
我地操到皇帝路後,前面的5個新人組同學逐個逐個抬腳揼地,煞停了自己的步操.
然後他們原地又抬腳揼落地面,但今次有些少唔同,他們的右腳落地位係左腳的後面,
形成了一個T字型的雙腳腳型,然後仲成個身面向了右邊.
最後,他們拎出了牌仔同白色手巾,用左手既食指同大隻公渣住,跟住再揼地還原動作.
「唔識既人跟住前面既人做 !」
等我地三個新人都預備後,子藍sir又再一次叫人致敬
「志豪 !」
「Yes sir !」
志豪開始操去了紅線.
但由於左手渣住左野,所以左手並且隨著步操擺動,換言之只有右手係操緊
之後志豪標準地操到紅線前,標準地發出了揼地聲
然後嗌出台詞
「Good evening sir good evening sir,我們新人組學童現正離開飯堂sir,good evening sir thank you sir」
標準,完美.子藍sir叮囑我們要記住後,便帶領我們步出了飯堂集隊
當然,係出飯堂既時候,左手要渣住果堆野做一個芭蕾舞步,嗌埋good evening sir 先過到骨
在外面集隊後,重複頭先係飯堂入面拎牌仔同餐巾出黎既動作,但今次係收返入褲袋
我地拎埋包和奶,便返回B座.
整個晚餐的程序,就這樣有驚無險地完結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