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少年監獄] 感受沙咀: 51.三年班

走出board房, 操返去洗衣方向
我升班啦..升班..我不斷諗起自己頭先聽到既事

我知道是真的, 但我仍然不敢置信.
檸檬呢? 君實sir單嘢點會無事啊?
但無論如何, 眼前既景色話比我聽, 我真的不是在發夢
無錯, 我真的走到三年班
我一直期望升到既三年班, 我一直覺得條路既終點,三年班
終於俾我升到了
希望再次湧出, 我不禁期待, 自己出冊的那天, 那個時候




好開心
這刻升班的喜悅, 我好想立即分享俾父母聽, 這刻既期望,俾左我興奮，我好想快啲出返去
不過當然, 第一時間知道我呢個好消息既人,係阿sir
「Good afternoon sir ! 」

我向著在洗衣門口的子倫sir舉起手
「誒, 講啦.」

子倫sir微微一笑, 說
「Yes sir Thank you sir , Good morning sir 我學童S325412蔡衡, 於今日下午見board升三年班sir ! good morning sir Thank you sir !」




「哦呵，終於升班了喎. 今晚幫你賀一賀佢啊，想食啲咩儘管講，雞翼啊，排骨...」
「Sorry sir..」我難為情地回應道，那些難入口的“食物” ， 還是不了
「仲有無嘢想講啊？」
「Yes sir ！同sir報...」我深呼口氣
「多謝子倫sir..上次子倫sir你幫我...啊..」我將道謝的說話，說得很彆扭，因為真係好唔好意思
「喔，咁咋。仲以為你要講咩添。小事唔使講多謝啦。一係就乖乖地比心機捱埋個三年班佢，就當多謝我啦。 好啦，返入去同張sir報啦。」
「Yes sir ！..Thank you sir ！」

子倫sir既說話，猶如一股暖流，讓我聽了感到窩心
道謝完後，我滿心歡喜入返自己期數，然後見到了那塊洗衣厚板在張sir手上




屌... 差啲唔記得呢個牌頭。
「good afternoon sir！」我向著張sir揼地舉手。

「得啦，唔使咁見外，升班啊嘛，嗱嗱聲過黎，擺隻手上去，賀完就快啲返入去幫手燙嘢！」
「Yes...Yes sir！」吞吐幾下，我便依言照做擺位。但係我立即察覺不妙
「咦？！ 唔係找返手咩， 點解..」

我扮住可憐問了問張sir..因為呢個擺位姿勢明顯係要找屁股的
「咩啊，我鍾意找邊就找邊嫁啦，有意見啊？」張sir道
「啊Sorry sir唔係...但係..」
「但乜嘢係啊， 抬高個屎忽少少啦，三年班」
「Yes ..sir」頭先張sir最後句三年班，真係意味了不少東西
「啊，你地話，找幾多板好呢？哈哈」

張sir笑騎騎，放著毒蛇般說




「三年班喎，至少都要三十大板啦哈」

這時，志豪條仆街竟然係呢個時間加鹽加醋
我即刻怒睥佢一眼

擦鞋都唔係咁擦啦吓話

收爹啦！！
「哎唔理啦，眼望前，唔好縮手啊，自己打數。」
「Yes sir...」雖然經過左咁耐既磨練，我對找數打板呢啲點都會有啲抵抗力
但洗衣既呢塊厚短尺真係唔講得笑，平時比張sir捉到，找一板手板就已經要痛到如癡如醉了
更何況依家要找既係屎忽，仲要無得望塊板埋黎，一啲心理準備都做唔到。
嘯～
屎忽突覺一股涼風
「扒------------」





「嗚啊！ Thank you sir 1 ！！」
咩叫痛到彈起，我依家就係

屎忽既肉位被打到應一應，尤其係果種痛到直傳透骨既痛楚， 我諗幾堅強的人受完一板都應該會乸住口面。食過咁多塊板，我覺得真係得洗衣呢塊板先做到咁既境界
「打數就打好啲啦，啲反應咁誇張做乜啊？」張sir說

「哈哈哈哈... 肥衡你個反應真係...哈哈..」

志豪又係旁邊說風涼話。有陣時真係想一巴車撚死佢個仆街
不過佢又無講錯後半句既，呢個時候確實係要發揮演技既時候

所以我一食完板，就立即裝作可憐地揉著pat pat，再拋出那種欲哭無淚既求情眼神望向張sir，然後故作少少誇張地輕聲發出「啊...嘶...」，以表示出我真係覺得好撚痛既感覺，務求激發到張sir既惻隱之心和同情心
「啊...嘶...」





黎啦，接受我既演技啦！
「哇，好假啊」

志豪笑住咁拆穿我既演技
我屌
「咪係，擺好個位繼續啦.」張sir亦被佢影響左，立即催促我快啲。
「Yes sir...」

哎，既然演技失敗..就唯有...
「扒------------」

「呃啊！ Thank you sir 2 ！！」

.





.

.

.
過完張sir果關後，我屌埋志豪，就回到了自己的燙位開始忙碌，因為見board的日子，有好多名牌需要轉和燙。
一年班的白，要轉藍，二兩班的藍，要轉黃
我除下了自己的外套，把胸口袋前的藍色名牌撕去。

臨拋入去垃圾桶前，我望了望那撕下的藍色蔡衡二字，不知怎的，我總覺得有些感慨。
我有改變過, 進步過吧。。。？
拎出黃色的底牌，再加上白色的名字膠片， 兩者對齊重疊後，放上燙斗燙幾秒，我為自己印上了三年班的身分。
穿回外套，精神奕奕
「嗯哼..」

我不禁抬起胸膛, 收起腹部, 升班的消息確實給了我一份自信
一份三年班的自信
「屌你停下手做乜啊？ 擺埋Post做model啊？ 燙嘢啦！」
「Yes.Yes sir ！」
結束完洗衣的工作， 我們回到大棚，君實sir領了我們洗衣眾人後，便說：「見完board既去搵其他阿sir報board，夜晚再一次過同我報返」
「Yes sir ！」
於是我們一眾學童開始四散，操向每個阿sir報告自己的見board結果。
其實每逢見board完，這個場景都會出現，這時候每個阿sir前面總會有一兩個學童排隊舉著手，等待阿sir口中既“報”，阿sir示意可以報後，就會一人一句對白，再夾雜埋阿sir們的各種吐槽，所以場面都算十分熱鬧。

這亦算是沙咀入面的一個獨有光景吧
當然，我都加入了其中，我向J那邊操去，排隊等著向音sir和羅sir報
「下一個！ 咦你咪肥衡？」
「Yes sir ！」我按捺興奮，回答
「點嘛？ 升班定檸檬啊？」羅sir笑笑口，故意玩嘢地問，我好肯定佢都望到了我心口的黃牌
「Yes sir ，同sir報升班！」我嘴角忍不住上揚，向他們說出這個喜訊
「一早知啦你個衰仔！ 仲笑得咁得戚啦，黎！過黎！ 比羅sir望下個成果！」羅sir笑住向我招手
「成果...? 」
「你個肚腩啊，你新人組果陣話你有信心升三年班前減到條車胎嫁嘛.」
喔...又好似真係有講過
我走去羅sir到，俾佢揭開上衣，查看“成果”
「嗯嗯， 都算你努力啦，雖然仲有少少，但都勉強合格啦」

事實上， 我的確有在這方面落左啲苦功, 每堂PE,我雖然不是體能最好的那個, 但我會做最搏既果個,肚子上的肥膏,確實已經少了很多很多, 而且還隱約見到一些線條出了來
「咦. 又真係有做嘢喎, 叻仔啊 !」

音sir的誇獎,真係讓我開心到漏.
「Thank you sir !」我將份喜悅寫在面上,笑嘻嘻回應
「啊呢個肥衡真係, 個得戚樣真係越睇就越樣衰, 唔得, 你都係過黎食幾隻雞翼先好啲」
「啊哈Sorry sir , sorry sir 」
「好啦, 唔玩你啦, 仲有無嘢講啊? 無嘢講就下個啦.」玩左幾下後, 音sir見後面開始多人,便說
「Yes sir !」我仲有嘢想講
「下? 仲有嘢想講? 咩嘢啊?」

音sir和羅sir都疑惑地問
「同sir報..呃..之前我搞到君實sir好嬲既時候...多謝兩位阿sir幫我講好說話..我..我」

想不到同阿sir道謝真係好鬼難為情既事, 尤其是後面仲有其他人聽緊.我不禁支支吾吾起來
「喔...咁咋 ? 無乜嘢姐, 小事,小事, 你知錯能改就得嫁啦. 升班之後,好好地做好自己, 唔好再衰呢啲on9嘢啦, 我地兩個知道你係咩人既, 比心機啦.」
「Yes..Yes sir 」他們說的話, 就如一滴水滴滴落在平如鏡的湖上, 在我心中泛起層層的感動.
「多謝音sir, 多謝羅sir.」我衷心說出我既道謝, 感謝他們既好意
「嗯. 好啦, 下一個.」
「Yes sir ! good afternoon sir 我YA3145……...」
各自報完,食完晚飯後,回到A1, 是時候同君實sir報了, 但由於君實sir係自己既阿頭, 所以報的程序更加簡單
「邊個升班啊今日 ? 」君實sir問
「Yes sir !」

升班的人, 我和武傑, 阿壯, 圓圓都舉起了手
「嗯. 今次比你地升, 唔代表之後唔會比你地食啊,尤其係肥衡同阿壯啊,兩個好自為之.」

沒有誇獎, 只有一句簡單既叮囑.

我聽到之後,個心沉左沉, 不過我都預左君實sir單嘢, 我會承受代價

「咁邊個食左檸檬啊?」
「Yes ..sir 」

這下應聲帶了些刺鼻的傷心, 阿大和照成心情沉重地舉起手...
「食幾多啊?」
「同sir報..四分一..」阿大說
「同sir報..四分一.. 」照成說
「嗯..照成你點解食, 我就唔多講啦, 你繼續閪多啲啦下. 三年班唔代表唔會打爆嫁, 閪啊, 繼續閪」
「Sorry sir ! 」沉甸甸的責罵罵的讓照成抬不起頭, 看來君實sir平時對佢既不滿十分重,這個檸檬十成十是君實sir俾的
「至於阿大你...唉..我就幫到盡嫁啦..戈sir佢四日後返工, 你自己問佢點解俾啦..」
「Yes sir... 」阿大眼眶紅腫, 望落都覺得淒涼..但也是的..脫離地獄既被這樣延長, 確實是不好受..我有預感一個月後, 我都會遭受這個痛苦...但我也真的不想面對呢..
應該說,誰想呢?
「咁邊個走期啊?」

「Yes sir ! 」這下應聲反而透著興奮之情, 華利沙, 阿拉達和揚帆舉起了手
他們三個要走了
「嗯, 今個星期大衛day , 預備下啦, 嘻嘻嘻嘻嘻. 」

君實sir的賊笑, 明顯透露了會搞祭天
「Yes sir  」

雖然要祭天, 但他們依然面帶笑口回應, 也是呢, 反正都走了, 咪當祭天係最後一關咯
於是黎緊既星期, 要走的走, 要留的留, 要等的, 始終要等
夜晚回到倉,開始磨鞋,  我不禁思索著, 這些日子的組成, 是多麼的不易...

剛剛才覺得升班後, 出冊應該不遠了, 但誰知升班後第一晚, 我卻覺得如此漫長
是啊...相處了幾個月的人, 要走了
這些時間流逝的證明, 真係讓人感歎同妒忌. 我都好想快啲出返去呢..
我莫名地興奮不止, 我按捺住呢股想早啲出返去既心..

不要急..不要急...我已經三年班了..一個月後, 我也會有那一天的,會有的,會有的
現在還是將精神集中, 放在磨鞋上吧, 因為臨入夜前,君實sir講話,聽日要check 皮鞋的
我拿起自己對皮鞋, 不知不覺,這皮鞋亦陪伴了我三個月了, 因步操而摺出的折痕, 深深將鞋身斷開, 佈滿灰塵的鞋面,正等待著我打理.
皮鞋,就如我們的玩具一般,將其磨亮, 照顧到極致, 是我每晚都要做的事呢...我諗起新人組果陣, 那對Recall的玻璃鞋, 仿如鏡子般可以折射自己的樣, 真係誇張哈哈..

我到現在都未見到一個三年班做到咁勁既效果呢
我一路打圈一路哈氣在鞋面上磨鞋,和其他人吹水,奇怪的是我留意到, 諸仔似乎無乜打算磨鞋, 佢放低左皮鞋, 自己挨埋一邊閉目養神, 如果係平時就話姐, 但君實sir講明聽日check 喎
「欸? 諸仔你磨完啦? 聽日君實sir話check 喎」

我靠過去,不解地問道
「使撚磨咩, 我咁勁.」
「哇屌, 咁串嘴咁有信心? 望過 」

我拎起諸仔對皮鞋, 誰不知讓我大吃一驚
他的皮鞋鞋頭,如鏡子一般映出了我的樣子, 就連口中的牙縫都照得一清二楚
屌呢個咪係玻璃鞋既境界 ! ?
「哇 ! 咁犀利既 ! 你點做到嫁 ! ?」

我就好似發現左其他人既玩具好玩過我一樣, 立即想問佢磨鞋既貼士
「唔話比你聽喎 」
「屌咪玩嘢啦.講啦講啦. 」
在我的死纏爛打之下, 諸仔終於折服
「哎好啦好啦, 唔好同其他人講, 聽日你搵時間入黎士多搵我啦.」
「哦, 好啊」
誒, 第一次見諸仔講得咁神神秘秘, 唔通, 士多入面有啲咩神奇法寶?
到了第二日, 趁張sir行開, 我如約走入了士多
諸仔見到我, 便拋來一個東西, 我接住後, 仍然是十分不解
「下? 唔明喎 , 呢個嘢係..?」

「屌, 咁蠢嫁.. 你打開黎望下啦.」
於是我打開左舊嘢..但...望完我都係唔明..
「我都係唔明喎 ! ?」
我疑惑道

「屌, 你望真啲 !」

我細看後....

噢 !!!!!!